席散后,白志刚要开车送白昌星。白昌星想去阿凯迪亚庄园,不想让白志刚送,便谎称自己想一个人走走。白志刚知道大哥为森豪国际中心的事烦心,也就没勉强,一个人开车走了。
白昌星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阿凯迪亚庄园驶去。路上她给衣娜打了电话,让他放好洗澡水,白昌星感到浑身疲乏,他想好好洗个澡。
白昌星没让出租车进阿凯迪亚庄园大门,他在门前结了账,一个人走进了庄园。夜色美得让人眼晕,黑暗与沉寂的美,一幅黑布蒙在天空上,这里那里镶着亮晶晶的珍珠。
白昌星点上一支雪茄,一边吸一边走,觉得自己是个孤独的行者,心情既茫然又安然:茫然的是白昌星无法预测明天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安然的是每当自己回到衣娜的怀抱,就觉得回到了一个永恒的梦乡。
白昌星走到别墅门前叩门声很轻,而衣娜的笑声却让一幢楼都懂得了温情……
洗澡水的温度刚好解乏,白昌星疲惫地把自己的一堆白肉埋在水里,在浴缸里斜躺着。衣娜坐在浴缸沿儿用白玉一般圆润的手指,轻轻地撩拨着水流一股一股地浇在白昌星稀疏的头发上,衣娜身上的兰馨像解药一样沁得白昌星的疲乏随着水雾渐渐散去,一股股欲望开始涌动。
“星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你同不同意。”衣娜温柔地说。
“说说看!”白昌星痴迷地望着衣娜说。
“我今天看了一本关于马的杂志,上面介绍了一种宝马,叫汗血宝马。史书上记载,为了得到汗血宝马,汉武帝还曾经两次派兵远征大宛国。当时历尽艰辛,在大宛国搞到三千多匹,经过长途跋涉到达玉门关时只剩下一千多匹,传说成吉思汗的座骑就是汗血宝马,可是这种马在中国却消失了。不过这种马在土库曼斯坦还有两千多匹,是他们国家的国宝,据说土库曼斯坦总统访问中国时送给总书记一匹,也是中国惟一的一匹。星哥,你说咱们龙溪跑马场要是能从土库曼斯坦引进几匹汗血宝马是不是会名声大震、财源滚滚啊!”衣娜绘声绘色地说。
“娜,你这个想法非常好,我只是在武侠小说里见过这种马,据说能日行一千夜走八百,耐力和速度都是一流的,流的汗是红色的。土库曼斯坦要是真有这种马,咱们无论如何也要引进几匹。不过,现在不行,森豪国际中心搞得我焦头烂额,骑士大饭店的工程也正是关键时刻,等这两大工程走上正轨后,我陪你去土库曼斯坦一趟,好不好?”白昌星捏了捏衣娜好看的鼻子笑着说。
“星哥,你真好,我真的好爱好爱你!”衣娜甜津津地说。
“真的爱我?”白昌星不怀好意地问。
“真的,人家真的好爱你!”衣娜用手轻轻抚摩着白昌星的脸说。
“真的爱我你就下来吧。”白昌星一把把衣娜拽到水里。
“讨厌,大坏蛋,你是个大坏蛋!”衣娜咯咯笑着用小拳头捶着白昌星的肩膀说。
“娜娜。我真想一辈子和你泡在浴缸里。”白昌星动情地说。
“我也想,我想和你像鱼_样在大海里畅游。”衣娜天真地说。
“鱼已经游过来了。”白昌星用手揉搓着衣娜白嫩的乳房邪笑着说。
“星哥,是大鲨鱼!”
衣娜说着便呻吟起来……
两个人折腾了一个晚上,白昌星累了,早晨衣娜给白昌星准备完早餐,便开着自己的奔驰跑车直奔龙溪跑马场。
望着窗外闪过的美丽得像清晨的梦一般的田野,衣娜的心情好极了。昨天她看了关于汗血宝马的文章,心情就兴奋不已,想着龙溪跑马场引进汗血宝马后,自己每天都可以骑汗血宝马,衣娜就感觉像花木兰一样威风,脚下狠踩油门,奔驰跑车像汗血宝马一样飞奔而去。
衣娜的奔驰跑车刚刚驶进跑马场大门,就见办公区围满了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蛮横地喊道:“你们老板呢?快让你们老板出来,老子要买龙溪跑马场。”
“龙溪跑马场不卖,老板也不在,这位老板你请,回吧!”一位小伙子文质彬彬地说。
这位小伙子是衣娜的副手,叫于浩然,是一位学兽医的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每天就住在跑马场。
刀疤脸反手就是一巴掌,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敢撵老子走!”
员工们当时就愤怒了。
“你凭什么打人?”
“你有什么资格打人?”
于浩然年轻气盛,这一巴掌把小伙子打得满嘴流血,小伙子二话没说跑进宿舍,从墙上取下猎枪,子弹上膛,怒火中烧地举着猎枪就跑了出来。
这把猎枪是白昌星送给衣娜的,由于于浩然每天晚上一个人住在跑马场,衣娜就把猎枪放在了于浩然的宿舍,让他晚上用来防身。
“刀疤脸,你赶紧从龙溪跑马场消失,不然我就崩了你!”
“哟呵,臭小子,竟敢用猎枪指着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刀疤脸话音未落,已经闪身到小伙子的身后,说时迟那时快,小伙子还没有反过劲儿来,枪已经到了刀疤脸的手中。
“不要!”
刚刚从奔驰跑车里出来的衣娜,见刀疤脸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于浩然,衣娜拼命地扑向刀疤脸,只听见“砰”的一声,衣娜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老板!”
“老板!”
于浩然惊呆了,员工们也惊呆了,衣娜的鲜血从胸口汩汩流出来,染红了土地……
白昌星接到衣娜出事的电话时,正开着车在去森豪大厦的路上,电话是老关打来的。自从白昌星得知陈金发要在龙溪跑马场一带建龙溪山庄的消息后,就知道陈金发没安好心,他手下的“四大金刚”带着一些混混轮流骚扰龙溪跑马场,所以,白昌星派老关每天都到龙溪跑马场看看,防止“四大金刚”骚扰跑马场。
今天早晨,老关照例开车去龙溪跑马场,没想到,车刚开进跑马场大门,他就听见了枪声。老关心头一紧,知道出事了,他抬头一看,人群中慌慌张张跑出一个大汉,正是陈金发的手下刀疤脸。
老关二话没说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奔驰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惊慌失措的刀疤脸根本没想到会横空飞过来一辆奔驰车,没来得及躲闪就横空飞了出去,像一摊狗屎一样摔在地上,蹬蹬腿就不动了。
老关连忙下车向人群跑去,当他看见衣娜脸色苍白地躺在血泊之中时,老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把衣娜的头抱在怀里惊呼道:“衣娜!衣娜!我是你关大哥。”
衣娜勉强睁了睁美丽的眼睛,气若游丝地说:“关大哥,告诉星哥,我爱、我爱他!”
老关不敢耽误时间,抱起衣娜就往自己奔驰车前跑,于浩然和员工们也跟着跑过去,老关把衣娜放在奔驰后车座上,于浩然和两名女员工也痛哭流涕地上了车,老关发动着车掉转车头飞速向东州方向驶去……
白昌星赶到省人民医院时,衣娜正在抢救室抢救,老关、于浩然还有两名女员工焦急地等候在抢救室前。白昌星像疯了一样往抢救室闯,被老关一把拽了回来。
“老板,你冷静点!衣娜正在抢救!”
“老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去保护衣娜吗?你是么保护的?”白昌星面色苍白地质问道。
“老板,是我不好,我去晚了一步。”老关自责地说。
“凶手呢?凶手是谁?”白昌星血灌瞳仁地问。
“是刀疤脸,被我用奔驰车撞废了,刚才我给石存山打了电话,他们已派人去了。”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面无表地走了出来。
“大夫,怎么样?”白昌星迫不及待地问。
医生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便走了。白昌星三步并作两步便冲进了救室,平车上一条白布上浸着几块鲜血,像盛开的红玫瑰,白布下面平地躺着美若天仙的衣娜,白昌星的耳边仿佛荡漾着衣娜“咯咯咯”的笑,白昌星愣住了,太突然了,太残酷了,太残忍了……白昌星轻轻掀开盖衣娜脸上的白布,混浊的眼泪像山洪一般滚落在衣娜苍白的脸上。
“衣娜,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白昌星喃喃地说着,捧起衣娜的脸深情地吻着,“娜,咱不是说好了一去买汗血宝马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娜娜,你醒醒,你快醒醒啊,要急死我吗?”白昌星像狼一样嚎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