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从来没有接到报案?”旁边的一位干警问了一句。
丰积功看了那位干警一眼,“报案,你以为是抢劫啊!这种案子有这么好报的吗?他父亲是原来的组织部长,万一你们不认真查怎么办?还不害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以后还怎么做人?宁莉娟想来想去,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不报案。她只想,以后再也不理会郝雷这个畜牲了。可是,郝雷却不这样想,他反而变本加厉地天天来,不断地要宁莉娟跟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喝酒跳舞唱歌。”
干警们问:“宁莉娟不会拒绝吗?”
丰积功狠狠地说:“谁不知道拒绝!可是,能拒绝吗?郝雷这个畜牲说拍了她的裸照,如果不跟着他去,就把裸照散发到街上去,让她从此之后没法做人。没有办法,宁莉娟只好跟着他去,每一次都被郝雷强xx。”
“这时候你已经是她的男友了?”
丰积功摇摇头说:“那时候我还不是,我要是的话,郝雷早就没命了。”
从丰积功的话里,干警们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牵强。“那么,你跟宁莉娟是怎么认识的?”
“后来,宁莉娟辞掉了车行的工作,到平安保险公司当了业务员。有一次她来我们公司推销保险,我们就认识了。从此,我们开始谈朋友。有一天约会的时候,我发现她慌慌张张地躲到一旁接一个电话,觉得不对劲,就问她是谁打来的电话。一问,她就哭了,就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我当时一听就要去找郝雷拼命,宁莉娟拼命拉住了我。但是,我对她发誓,一定要帮她出这口恶气,帮她报仇。”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
“什么这个时候,这个日子难道有什么特殊性?我天天想着这事,也在为这事做准备。我先是从爆破员那里弄到了炸药,然后再领了一个雷管,接着买了一个电子表组装了爆炸装置,那天早上趁着天色未明放到了楼梯上。”
孟卫国插了一句,“你搞这个爆炸,郝雷知道你是针对他的吗?就不怕炸着别人吗?”
丰积功摇摇头说:“他不知道。我从来也没有说过。至于炸不炸着别人,当时也没想这么多,也管不了这么多,只想到一定要出这口气。”
“既然郝雷不知道,你这个爆炸就没有意义,根本吓不着他。岂不白白浪费了?或者说你既然针对他,为什么不干脆把炸药放到他家门口,这样他才知道是报复他。”
丰积功犹豫了一下,说:“这个,当时没去想。他自己做了亏心事,自己肯定知道是有人要对付他的。”
走出讯问室,孟卫国反复想着丰积功的话。丰积功既然存心要吓郝雷,为什么会不让他知道,或者干脆把炸药放到他的家门口,而要放在大家都要经过的楼梯上呢?
一会儿,郝雷也来到支队。从走路的姿势、眼神、表情看,就知道这人是一个公子哥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请问,你认识宁莉娟吗?”干警问。
“认识,认识,人长得很漂亮,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郝雷得意地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来,警察同志,辛苦了,抽支烟,解解乏。”
“以前的女友?现在不是了吗?”
郝雷嘲笑地看了看几位干警,“警察大哥,现在什么时代了,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女朋友嘛,交往一两年就算了,经常换换,才有意思嘛。”
“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跟宁莉娟是怎么认识的吧。”
郝雷告诉干警们,“与宁莉娟的认识非常偶然。在一次买车时,看到宁莉娟在当车模,当时觉得这女孩子很漂亮,就要了她的电话号码。有时也叫她出来一起吃吃饭,唱唱歌,就这样慢慢熟悉了。嘿,要说宁莉娟这女孩子啊,人长得漂亮,可忒随便,基本上是一叫就出来了,从来没有让我们丢过面子。”
“那你们同居了吗?”
“大哥,你问这话不显得外行了吗?现在这时代,谈朋友哪有不在一块儿睡觉的?”
“行了,别扯远了,你们第一次是怎么住到一起的?说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那次我们一起到外面喝酒,喝得都有点高,后来就出去跳舞,跳着跳着,她就抱住了我,我就带她到宾馆开了房。从此,我们就住到了一起。其实,她跟我同居之前,早就不是处女了。”
“后来为什么分手?”
“分手也很正常嘛。在一起时间长了,双方都觉得腻味了,没意思了就分了手。分手的时候,我还给了她两万块钱呢。”
“作为补偿吗?”
“不是什么补偿,是因为我们俩关系好,我看她没钱,就给她点钱,好聚好散嘛。我们并不是那种吵着闹着才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