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是一个几十年前的月圆之夜,在无人的旷野。
我一个人在瓜园里看瓜,那天晚上我喝了一矿泉水瓶白酒,吃了一个很大的西瓜,然后把剩下的饭菜给了那条瘸腿的狗。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秋天,天气很凉了。
我站起来,走到玉米地边解开裤子,仰望星空,月光如水,天空如幕,我嘴里哼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回头看看那条狗,它还忠实的跟着我身后……
这时候一阵秋风吹过,我一个机灵,打了一个哆嗦,对狗说:老黑呀,天冷了,瓜要罢园了,咱们也该回屯子住去了。
突然我又打了一个哆嗦,头发发竖,汗毛有些发扎。
空气中飘来一阵香气,我以为是瓜香,细闻一闻,不是瓜香,是雪花膏香。
瘸狗疯狂咬起来,它表现的非常恐惧,躲在我身边咬。
我发现玉米地边站着一个人,月光下,能看出是一个女人。
女人背着一支槍,手里拿着手电,手电关着。
我吓了一跳,问,你是谁?
女人说,我是老五,你是哪个大队的,谁家的?
我说中华大队,老邓家的。
哦,女人说,那你叫我五姑吧。
我说,五姑,你是哪个村儿的,她说我是靠山的,我不是本地人,我是哈尔滨的。
我说五姑你不是本地银在这嘎哈呢?
她说我在这里执勤看青(看庄稼的)。
我有点懵,酒往上涌。就说五姑我给你摘西瓜吃去。她说好,就迈着正步和我来到瓜地,我给摘了一个西瓜,用刀切开,她就一小口一小口吃起来,黑狗吭哧吭哧的看着她。
女人看着有二十一二岁,或者再稍微大点。
我说,五姑,我咋没有见过你呢,我经常去靠山屯玩去。她说唔,我不经常在家。
吃了几块西瓜,她站起来说,你知道这个火车是通往哪里的吗?我说当然知道了,通双鸭山的。
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苗疆蛊事:book.zt129.com
我有点殷勤的说,五姑,怎么了,你要去双鸭山吗?
她说不是,我想去哈尔滨,可是我找不到火车。
我说我能找到啊,坐这趟火车,不用下车,等3个小时以后,这车就开往哈尔滨了!
她说你个小崽子咋胡说呢,你不说这车到双鸭山吗?
我说在火车站中转一下就开哈尔滨了。
她眼睛一亮,说真的吗?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是。
老五就在月光下梳理头发,一边跟我说,我认识你,你天天在瓜地里跑调唱歌,在月亮底下喝酒,还把酒倒给我喝。
我把酒倒给你喝?我大骇。
我瓜地边上有座无主的荒坟,人们都说那是文革时候知青死在这了。我是经常在一个人喝酒时候给这孤坟倒点酒,然后还要叨咕叨咕……
就是这一个女鬼啊。
老五说,我不知道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下好了,明天我就坐火车回家了。
老五说罢站起来拥抱了我一下,黑狗吓的嗷的一声跑出去老远。然后老五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