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买了一套复式洋房,在一个高档小区3号楼的顶层。装修好以后,老莫全家喜迁新居。
刚刚乔迁,老莫意外得到一次公派到美国学习的机会。与娇妻幼女依依惜别后,老莫踏上飞往美国的班机。
半年后,老莫回家。敲了半天门,家里没有人。本来买了很多礼物,想给爱人和女儿一个惊喜,现在却很是失望。
老莫打电话给爱人阿丽。阿丽好一会才接了电话,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听了半天,老莫才明白过来,阿丽和女儿现在并不是住在家里,而是和女儿搬到娘家去了。老莫很奇怪,阿丽放着宽敞明亮的房子不住,干吗硬要挤到丈母娘的两室一厅里?
老莫匆匆赶到丈母娘家,发现阿丽容颜憔悴,红颜褪尽,脸色蜡黄,言谈举止有些神经质。桌子上没有喝完的中药还冒着热气。从阿丽神叨叨的叙述中,老莫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老莫去美国后,阿丽很高兴地细化着新房子的内部摆设。奋斗多年,能住上复式的洋房,是令阿丽欣喜若狂的事情。
秋日的夜里,小雨淅沥,起风了,阿丽起身关上家里所有窗户,然后搂着女儿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阿丽被呜呜咽咽的哭声惊醒过来。哭声越来越大,是一个婴儿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令人心痛。阿丽有些愤慨,这位未曾谋面的邻居到底会不会做母亲,孩子都哭成那样了,到底管不管!
早上,阿丽打定主意,作为母亲,她自己总结了一整套带孩子的经验。她自认带孩子她很优秀,四岁的女儿是她一手带大,孩子聪明健康,很少生病。她准备给这位不称职的母亲上一课。
该楼户型是一梯两户,她敲开了对门的防盗门,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两口正准备出门。阿丽询问是否他们家里有一个小孙子,老两口的回答很坚定,他们的房子就他们两个住,没有外人。阿丽满腹狐疑地沿着楼梯往上走了两步,忽然惊觉她家住顶楼。
是否整夜啼哭的是楼下邻居的孩子呢?阿丽乘电梯到楼下。看到楼下的状况,阿丽突然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楼下的两套房子明显不可能有人住,因为防盗门上连猫眼没有装,门上布满了灰,从门上小圆洞望进去,房子还是毛坯房。
阿丽回到家里,把房门紧紧关上,身上一阵阵发冷。邻居的情况已经非常清楚了,不可能有小孩子。难道昨天晚上整夜婴儿的啼哭声是她的幻觉?
到了晚上,她哄孩子睡着后,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午夜时分,又起风了,一个婴儿的哭声响起,越来越大,撕心裂肺。阿丽象疯了一样,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但还是阻挡不了婴儿的哭声拼命地往她的耳朵里钻,她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恐惧充满了整个神经。
阿丽整夜没有睡觉,精神十分萎靡。她将情况告知了自己的闺蜜阿红,阿红是一个十分热心并且交际广泛的人,很快阿红就回电话给她,让她什么地方都别去,在家里等着。
阿红带来了一个着装奇异的中年妇女,阿红介绍说这是他们老家村子里的能人,是专门驱鬼的神婆。阿红专门驱车50公里从山里老家请来的,据说很神。
阿红从朋友的朋友处打听到,开发商开挖阿丽他们家楼房地基的时候发现了几座老坟,开发商害怕影响销售悄不声地将老坟迁走了。阿红判断,阿丽家的夜半啼哭声应该是没有离开的冤魂发出的。
看着神婆怪异的动作和满地的纸灰,阿丽一阵阵揪心。法事做完后,阿丽给神婆了500元作为报酬。
晚上,阿丽虽然很困,但却不敢睡觉,一夜过去,平安无事。阿丽对阿红充满感激。
一周过去,平安无事,阿丽的心情慢慢放松。
又一个雨夜,风起,那个撕心裂肺婴儿的哭声再次响起,阿丽精神快崩溃了。
第二天,阿丽收拾东西,逃跑似的夺门而出。到了娘家,精神总是恍恍惚惚,嘴里神叨叨的,搞得老母亲很难过,吃了很多药不见好转。为了不影响老莫在美国的学习,大家都没有告诉老莫家里的情况。
老莫是不信那个邪,一个雨夜晚上,风起,他独自一个人来到自己的新房子。一个凄厉的婴儿嚎哭声响起,老莫开始还能忍受,后来觉得头皮发麻,摸摸头发,都立起来了。
胡翰林是一位65岁的古建筑专家,也是老莫的忘年交。他听到老莫的遭遇后略微沉思后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们借了一个大倍数的望远镜,上了老莫家对面的大楼。在老莫家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立面的右上角,他们发现了一个酒杯口大小的深洞。
胡翰林解释说,建筑外立面的空洞在有风的时候会发出许多奇怪的叫声,在年久失修的古建筑中尤其多见。老莫家的情况应该属于装窗户的时候没有封闭严实所致。
开发商修补漏洞后,夜半啼哭声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