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师之命格》第3章:针蛊
由于尸体在土中掩埋时jiān过久,再加上腐烂的原因。看了一会之后,依旧是没有得出任何的结论,这令朱晨逸颇为无语。而这个时候,老者却是幽幽的醒了过来。他想起女儿凄惨的摸样,又是一通嚎啕大哭。众人再次出言相劝,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见老者嘴唇发干,于是将随声携带得水壶递了过去。
小伙子本是好心,可却是办了坏事。老者接过水壶,刚喝两口,就喷了出来。紧接着是脸色苍白,上吐下泻。
众人一见,顿时大为吃惊,而朱晨逸则皱起了眉头。老者从呕吐,到腹泻,在别人看来,也许是吃坏了肚子。但朱晨逸却是怀疑他中了蛊毒,在湘西这块神秘的土地上,蛊毒太过稀疏平常,也许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太婆就是一个玩蛊的行家,俗称"草鬼婆"。
从老者喝水,到呕吐,再到腹泻,符合蛊毒中,羊毛疔的特点,按照现下的科学解释,这叫炭疽热。病因是痰水食物停积中焦,又受寒邪所致。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朱晨逸令老者脱下上衣。可结果却是令他十分失望,老者前心位置及后背部均未发现疹形红点或黑点。甚至连前胸窝上下zuǒ右汗毛孔,都未发现任何异常。
"不是羊毛疔?"朱晨逸眼睛一眯,再次看向老者,自语道:"难道不是中了蛊毒?莫非我看错了?"
声音虽小,但听在众人的耳中,无不毛骨悚然。作为土生土长的湘西人,他们对于蛊的恐惧超过了所以人的预料之外。当朱晨逸话刚说完,老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先生,救命啊!"
下跪是懦弱的表现,同时也是老百姓博得同情的一种方式。老者这一跪,却令朱晨逸迟疑了起来。下蛊也好,降头、巫术也罢,通常只有三种情况,一是,谋财害命。二是,报仇雪恨。三是,为了女人。
无论那一种,对于朱晨逸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在这个行当中,随意破去别人的法术,则意味着会因此而结下仇怨,严重的甚至都有kě能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出手吧,有kě能惹下大敌。不出手吧,一来在道义上说不过去,二来,逃脱不了因果。思前想后,朱晨逸咬咬牙从腰间摸出一枚银针拿在手中。
用银针检查中蛊,这是他常用的手段。虽然鸡蛋,黄豆,甘草等都可以用来检查是否中蛊,但朱晨逸依旧是喜欢用银针。银针便于携带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用银针刺破肌肤,检查起来极为容yì。
老者见朱晨逸拿出银针,心中狂喜,口中连声称谢。朱晨逸却是微微一笑,伸手一拂,银针化作一道寒芒,扎入了老者的肌肤。
"哇!师傅好厉害哦!"孩童柳明,见朱晨逸施针的手法极为娴熟,立即拍了一记马屁。可没想到话刚落,耳边却传来张小花的一声惊呼,他转头望去,只见朱晨逸手中的银针漆黑如墨。
当他看daò银针上的黑色之时,脑中立即想起,朱晨逸对检查蛊毒的描述:但凡中蛊者,以金银之物试之,变色则为蛊。想到这里,孩童柳明不由脱口而出:"蛊毒!"
孩童稚嫩的声音,如雷霆般的轰在村民们的耳边,一时jiān众人呆若木鸡。而老者在确认zì己中蛊之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随着老者的晕厥,村夫们如同失去主心骨一般,现场一下子变的嘈杂了起来。朱晨逸见此,吩咐众人将棺木从新掩埋,zì己则带着张小花,孩童柳明,以及两个背负老者的汉子,下了山。到了老者家中后,朱晨逸也顾不得休息,当即给老者做了一番检查,然后吩咐众人前去寻找寒水石、阴起石、干姜、麻黄等物。
寒水石性凉,有清热解毒的功效。阴起石,温补命门。这些药加在一起主治阴阳二毒,同时也是治疗针蛊的最佳良药。
好在这些药物都极为寻常,再加上此处离县城比jiào近。一个小时zuǒ右的时jiān,两个年轻满头大汗的提着东西赶回了屋子。
东西一到手,朱晨逸当即忙活了开来。至于寒水石,阴起石等捣碎,研末等粗活,则被他交给了两个年轻人。而张小花和孩童柳明则负责整理其他药材。
退火毒,炮裂,去皮脐,去皮尖双仁,炒,研,等一系列的工序完成之后,药物被配置了出来。在两个年轻人的帮助下,药被用凉水送了下去。朱晨逸再拿了一颗黑豆塞入老者的口中,然后坐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候。
约莫过了五分钟zuǒ右,陷入昏迷的老者,忽然哼了一声,接着睁开双眼从床上爬了起来,捂住胸口不停的呕吐。先是经过胃酸消化的食物,接着是黄疸,然后是清水,到了最后,虽然吐不出任何东西,老者依旧是蹲在那里不停的干呕。
"大哥,莫非这个药不管用?"见老者吐到现在,胃里边的蛊毒依旧没有被吐出,张小花露出疑惑的神色,小声的问了一句。
闻言,朱晨逸笑了笑,冲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年轻人一挥手。年轻人应了一声,将装有清水的碗端了过去。老者接过来先是漱了漱口,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就这一小口水下肚,却是坏了。他的脸色骤然剧变,随之而来的是额头上滚落了豆大的汗珠。剧liè的疼痛令老者将碗往地上一扔,腾空的双手立即抱住肚子,满地打滚。
折腾了约一两分钟时jiān,老者哇的一声张开了嘴,结果从他嘴里吐出许多羊毛和烂纸,并有一粒黑子夹杂在其中。
黑子就是蛊,朱晨逸用取了跟木棍拨弄了两下,发现它被羊毛围在里面,并被长一寸的麻绳缚住,麻绳一头打结,一头散放,上面粘了无数小虫。
"这"
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站在一旁的两个年轻人当即张口结舌。而除去蛊毒的老者,却是清醒了过来,当下他也顾不得地上的脏乱和两个晚辈在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得磕了三个头,口中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老者的声音极为洪亮,一听就zhī道身体已无大碍。朱晨逸笑了笑,正欲将老者扶起,但又见那些蛊虫四下逃散,当即冷哼一声,右手骤然从大袖中击出。
但闻,一声轻响,那些企图逃跑的蛊虫,一下子被火焰包裹了起来。几个呼吸间,蛊虫化为灰烬。
于此同时,百里开外的一座大山中,有一座庄园,从外表看来,庄园毫不起眼,甚至连房间都显得破破烂烂。可房子内的装潢却是异常的豪华,且不说那些红木家具,和白玉镶嵌的地板。就是他们手中的茶碗,也是上等的汝窑制品。
在硕大的客厅内,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相貌俊美,一袭白衣。另一个长相凶恶,且脸上有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刀疤。令人gǎn觉诧异的是,俊美少年怀中搂着两个绝色佳人,而刀疤男,手中却是拿着一个长约尺许的青头蜈蚣。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刀疤男,明明比白衣少年大了许多,却偏偏称呼其为兄长。
"白兄,不zhī道这两个女子可否合你口味啊?"刀疤男,把握着手中的蜈蚣,一脸献媚的讨好着。在得知白衣少年是妖族某位强者的后人,他就一直开始巴结,讨好。
白衣少年闻言微微一笑,道:"凑合吧,不过比起杨月儿,却是少了几分滋味。"
两人一问,一答,如同逢场作戏。
刀疤男见白衣少年只字未提,去妖族圣地修炼之事。心中甚至愤愤不平,但一想到对方身后的靠山,当下心中一凛,连忙将姿态放的更低,口中道:"既然白兄对这两名女子,不太满yì,明日在下"说到这里,他突rán跳了起来,失声尖叫:"我的针蛊被人破了。"
"什么?"听到刀疤男的惊呼声,白衣少年双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两个刚刚还在她怀中讨好卖乖的女子,顿时被捏碎了喉骨,甚至到死为止,脸上依旧露出迷人的笑容。但白衣少年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他双手一推,将两个足以令一般男人为之倾心的女子扔了出去,随即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声道:"你说蛊毒被人解了?"
迎上白衣少年阴冷的眼神,刀疤男心中一阵惊慌,连忙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般,随即又道:"此人的法力高强"
也许是法力高强,这句话深深的刺激了白衣少年。不待刀疤男将话说完,白衣少年冷哼一声,将其粗鲁的打断,随即怒道:"即便是法力再高强之人,敢插手我妖族之事,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言罢,白衣少年裹起一阵黑风,撞开大门,腾空而去。
看着白衣少年远去的背影,刀疤男暗骂了一声,但又怕他出事,连忙抓起在桌上攀爬的那只尺许长的蜈蚣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快若飓风。惹得过路的百姓以为是神仙显灵,当即跪地磕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