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尹三,尹三也看着我,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那眼里的懊悔谁都能看出来,许久,我像是问他,也像是问自己:“这,这究竟是为什么?”
尹三叹了口气道:“飞来横祸,罢了,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算了别纠结了,七天之后,小小身上的东西就会离开,到时候,我们就知道谁在搞鬼了。”
我道:“冥冥之中天注定?要不是我们将那红衣买过来,那拾荒者会死么?”尹三正色道:“就算是他不死,也会有人死,那个路段,就该发生这件事,你也别纠结,别管是谁,都会死一个,这事还真的跟我们没关系,你若是感觉自己厉害,就将那里的气场给破了,否则,什么也别说,谁都阻挡不了。”
就算是知道尹三说的是对的,但是我还是感觉心里堵的慌,难道这天地间,真的有命运一说,或者,一直都有那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像是操控木偶一般,操控着天地间芸芸众生。
尹三啪嗒一声将电视关掉,陈捷问发生了什么事,尹三将事情说了一遍,陈捷听了也安慰我道:“这事情谁都不想看见,要不是你们,那穿红衣的女人也会死,算了,这天意如此,别多想了,有时间,你还不如想想该怎么面对那人彘,还有怎么面对你的程以一呢!”
我竖着耳朵,听见程以一就激动了起来道:“啥,什么怎么面对程妞?”陈捷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听见我问,他就往别处张望起来,顾左右而言他。
这些人一提起程妞就神秘兮兮,我忍不住的冲着尹三喊道:“狗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提起程妞来,你们就神秘兮兮的!”
尹三听见这话,皱着眉头道:“没有神秘兮兮啊,程家那俩丫头怎么了?”
我顿时气结,想想,尹三好像并没有说过程妞的什么事情,我又追问陈捷,但是陈捷这次嘴巴闭的比什么都严实,我想着过去逼供的时候,那护士进来换药了,只能将我的火气压了下来。
护士换好药,叮嘱我们几句,说陈捷的那个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大概是后天就可以出院了,她看见我这地方的时候,尖叫了起来:“哎,这是啥?我说你这小同志,为啥还搞一些邪门歪道迷信手段呢?这是不是驱鬼的黄符?”
我脸上火红一片,那小护士见我不说话,倒是来劲了,嘀嘀叨叨差点将我骂一个狗血淋头,到了后来,赶尸匠听不过去了,将那小护士推了出去,关上了病房门。
小护士显然是没有意料到会有这种人,在门外呆了一会,然后才开始闹腾……
接下来的日子有些无聊,尹三说的是小小那里七天之后才能过去做最后一场法事,我和陈捷安心养病,那赶尸匠留下给我们买一些东西,照顾生活,倒是那尹三,整天晚上不回来,白天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开始几天还是神清气爽,但是到了后来,脸色越来越不好,要不是知道他道行深厚,我真的以为他是被什么鬼物给迷了心窍。
我们有天趁着尹三不在讨论他,陈捷说是尹三去找救治浅浅的方法去了,我说他是找九爷遇害的线索去了,两人都是把尹三想的很伟大,虽然他平时有些猥琐,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尹三绝对是我们这里的主心骨。
一旁沉默寡言的赶尸匠终于是听不下去了,他飘飘忽忽的道:“他,是去嫖了……”我那时候正在喝水,噗的一下喷了出去,纳闷道:“你,你说啥?”陈捷也是一脸八卦的看着赶尸匠,赶尸匠淡定的道:“他身上精气越来越少,步子虚浮,面色惨白,明显是肾虚的表现,再说,他身上有浓浓的香水味你们闻不见么?”
次奥,被赶尸匠这么一说,我和陈捷两人恨不得将那尹三掐死,不过想想,他作为一个正常的人,变成癞皮狗多少年了,不可能对母狗怎么样,也算是憋坏了,倒是在情理之中,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狗日的真的没有跟母狗发生过什么吗?
我这话提出来,三人讨论未果,等这癞皮狗推门而入的时候,我们三个齐刷刷的看着他,他表情有些尴尬,像是干坏事之后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一般,他冲我们笑了笑道:“都聊着呢,今天天气不错啊!”
我嘿嘿冷笑一声,道:“尹三,吃饭了吗?”尹三面色灰白,都有黑眼圈了,打着哈欠道:“没呢,你们吃了?”我道:“没,困了?”尹三坐在椅子上恩了一声,我继续道:“三,想睡觉吗?”尹三道:“想。”
我突然问道:“昨天晚上几次?”尹三困得有些迷糊道:“七次。”说完这话,他自己立马醒了过来,红着脸冲我喊道:“什么几次?”
我们三个哈哈大笑,暧昧的看着尹三的裤裆,我可是记得,尹三的棍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尹三被我们笑的异常窘迫,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怎么了,老子我憋了十几二十年了,寻花问柳怎么了?再说了,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么,佛有欢喜,道有双休,还要压抑人性不成?”
我忍住不笑,道:“三,我问你个事,你被整成癞皮狗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忍不住,跟母狗发生过什么?”
癞皮狗一听这话,立马着急了,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
可就在时候,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尹三住手,回头看着来者,来的是武大郎,愁眉苦脸,一脸衰相,他进来后看见我们在打闹,陪笑道:“各位,早啊。”
尹三没好气的道:“不早,你过来干嘛?”话说,武大郎就见过变为人身的尹三一次,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尹三这么看他不顺眼,只是继续赔笑道:“恩,不早了,我过来,过来看看小赵,他是我的学生,,我这当辅导员的,自然,要多上心一点。”
我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几声,道:“吴老师挂心了,吴老师这一关心,我这皮肉总得受点伤,我这命贱,还真的不敢让吴老师牵挂着。”
听见我说这话,武大郎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冲着自己的脸扇了起来,啪啪啪接连三巴掌扇的自己那叫一个嘎嘣利落脆,我在一旁听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尹三在那边道:“唉哟哟,吴老师,可使不得啊,你这要是走出去,还不得说是你学生赵寅当打你啊!可使不得!”
尹三这嘴,自从他是一只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刁钻,现在他成人了,地球人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他了。
武大郎听见这话,手扇也不是,不扇也不是,狠了狠心,扑通一声,冲着我们跪了下来,我一直以为大老爷们的下跪都是杜撰出来的,不是父母过节之类的,谁会下跪,就算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对吧,但是这武大郎又让我结结实实的吃了一大惊。
不知道是他真的伤心还是怎么的,眼圈居然开始发红了,我心里并没有多少同情的情分在,这种人,就像是农夫与蛇故事里面的蛇一般,等他翻过身来的时候,就会趁你不注意,狠狠的给你来上致命的一口。
但是武大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愣住了,他道:“小赵啊,你救救刘涛啊,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刘涛可是你的同学啊!”我看了看旁边的尹三,然后道:“你赶紧站起来吧,一个老师,这样成什么样子。“
我这人实在是耳根子软,有种社会虐我千百遍,我待社会初恋的感觉,别管是当时的沈佳佳,还是现在的武大郎,我真的是狠不下心来对付他们。
武大郎听见我口风松动,赶紧气喘吁吁的爬了起来,由于身子胖,在加上双颊上被自己扇的通红的腮红,有些滑稽。
武大郎眼睛吧嗒吧嗒的流了一些眼泪,然后道:“刘涛,她,她现在不行了,上次我来的时候,她还是晚上癔症,但是现在,她白天都开始说胡话了。”我在一旁冷哼道:“你倒是有良心,还知道心疼刘涛。”
尹三在一旁哼了一声,然后道:“他是怕刘涛癔症了,把他们两个的事情说出来吧。"武大郎被说中了心事,满脸通红。
我和尹三到底是跟着武大郎走了出去,因为这事情很可能跟小小身上的症状一样,我们来到里离我们学校挺远的一个居民楼里,下车后,尹三继续调笑道:“想不到吴老师也会是一个风雅之人,还懂得金屋藏娇。”
武大郎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嘿嘿的赔笑。
上到最顶层,还没有开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汪汪的叫声,尹三听见这动静,脸上明显的一黑,我偷笑,这武大郎是不是故意气癞皮狗?
推门进去,屋子里很臭,是那种养了宠物,但是不及时清理屋子的臭味,我捂住鼻子,对着武大郎道:“吴老师,你这藏娇效果不是多好啊,怎么这么臭?”
吴大郎叹了口气,拉开卧室门,那里面不时传来一声声小狗的吼叫。
开门口,看见一张柔软的大床,只不过大床上,一个被捆的像是木乃伊一般的女人,见到我们进来,掉过头,就是冲我们汪汪叫了起来。
是刘涛,不过现在的刘涛像是一个女疯子,不对,比起疯子还要吓人,像是狂犬病爆发了一般,疯狂的撕咬,她太投入状态了,真的以为自己是条狗,连舌头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