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野，这哥们有点眼力见儿啊。”老牛悄悄靠近我在我耳边说道，“看样子咱们这一趟是来对了，只要他是个正经生意人，咱就赔不了！”
    “现在还不好说，静观其变吧。”我又低声说道。倒不是我耸人听闻，能干这一行的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每个人不都是装着好几个心眼来的吗，更何况这个人只一眼就看出了线索，更加说明不寻常，如果他留了心眼，我和老牛这两个门外汉不用几句话的功夫就得被人探了老底。
    “你这看一眼就知道我们两的来历，想必对这个东西也有了解吧？”我抬起茶杯和了一口茶问道。这么好的茶不喝白不喝，于是我十分潇洒的一仰头把茶杯里的茶喝了下去，下一秒舌尖就被烫的一激灵，连忙背过身子龇牙咧嘴。妈的！这么烫！
    回过身来的时候，我还暗暗瞥了一眼这个中年人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没看见还是装傻，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只是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壶。
    还好，没在这个时候丢份儿！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人家没看我那我也就当没事发生，继续喝着茶杯里的半杯茶，只不过这次只能规规矩矩的吹了吹，慢慢抿了一小口。
    “嘿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至少有几千年历史，而且不是咱们中原样式。”中年人又看了一眼后抬起头来，此时他眼里的惊讶已经平息了，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沉稳的说道，眼神里透着无比的自信，这更让我在心里暗暗震惊。这个人不像一般生意人一上来就自我介绍，甚至从我们进门到现在都没有问过我们的姓名，只是一味讨论这个酒壶，而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全然看不到半点疑虑，几乎是肯定的口吻，这说明他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十全的把握。
    “还真是！”老牛惊叹的一拍大腿，瞪着一双牛眼啧啧称奇，“哥们你就这么瞄一眼就能知道这东西不是中原的样式？这比我打弹弓还有准头啊！”
    “呵呵呵……这么多年练出来的而已。”那中年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似乎经常听到这种夸赞，已经没有感觉了。“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要是没有一点本事能让圈内人传扬开去，两位今天也不会来找我吧。”
    我斜睨了他一眼，他说得坦坦荡荡，嘴边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礼貌性微笑，知道我在看他，还抬起头来对上我的眼睛，全然没有半点躲避的样子，照这个样子来看，这个人要么就真的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生意人，要么就是太有城府，演技不俗！
    “我们今天的确是慕名而来，就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这东西到底价值大不大？”我试探性的问道。
    中年人点点头，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了一副无框眼镜戴上，又拿出了一个放大镜，正式的捧起那个酒壶走到门边，借着从虚掩着的门透进来的光线细细端详着，一会转了转壶身，一会又用放大镜瞧了瞧，神情严肃，很是认真。
    记得从哪里看过，古董行里有个规矩，叫做灯下不观色，意思就是说懂行的人看古董，是从来不会在灯下看的，所以很多古董店都是天一黑就关门，特别是珠宝翡翠一类，都不能在灯下进行颜色和质量的评定。
    “老牛，你说这个人信吗？”我悄悄的问道，现在我是看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暗地里打什么坏心眼，所以只好问老牛。
    老牛正在喝茶，虽然知道这是值钱的名茶，但老牛这人有哪里会品什么茶，管他多少钱都一股脑儿灌下喉咙里去，正解渴呢，听到我这话后抬起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板的背影，低声说道，“这话不好说啊，我再怎么看都觉得这不是一个小角色，但转念一想人家什么东西没见过啊，咱拿这东西虽然稀罕，可看他这表现，还没到让人家打坏心眼的地步吧，没这个必要……”老牛顿了顿又说道，“关键是他还真的不像那种人。”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老牛的说法，他说得对，虽然不是省油的灯，但还真没必要为了这个酒壶耍什么心眼。
    过了大概几分钟左右，这个中年人终于走了过来，把酒壶仔细的放到了桌上，也不说什么，只是把他自个儿凉了那杯茶倒掉，又冲了一杯，这才慢慢开口，“我看二位也不像是普通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挖出的东西不止这一件吧？”
    这话一出我和老牛面面相觑，片刻后才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依照我的观察来看，这东西是个套装，也就是说不止一件。而古时候富贵人家的餐具酒盏都是成配套，如果我没有猜错，它是和另外十一件成一个整体，所以我断定，你们出土的时候，这些东西肯定在一起。”
    这番话说得不紧不慢，沉稳自如，让人无法质疑。
    我把目光投向了老牛，发现他也用同样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们从女尸棺材里搬出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仔细去看，之后一直堆在玉佩空间里，加上搬出来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到底有没有另外十一件，我们还真的不敢肯定。
    “哥们，你就直说吧，这东西要是整套齐全了，能值多少？”老牛反应极快的岔开了话题，一来算是默认了中年人的说法，二来也是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东西到底能占多少便宜！
    “餐具十二件，尤其是这样金镶玉又嵌入翡翠的，自然不会让你们失望，加上这东西的刻纹样式十分精巧，又是几千年前留下来的物件，考察价值也不低。不管是在收藏家眼里还是在博物馆里，都有它的价值。所以我初步保守估计，这一个酒壶不低于五百万，如果你们能够把另外十一件凑齐了，那就难说了，这整套的价值自然会比单件的要高出许多。”那中年人一番话，说得老牛兴奋不已，差点没激动得跳起来。
    其实别说老牛，我也有些惊讶，来这里之前我心里给这个东西定的价差不多也就是一百万左右，这一下子翻了五倍，谁能不激动？更何况这东西还是那一堆里面不算起眼的！
    “就是说我们凑齐了十二件，这东西的价值就不可估量了？”老牛兴致勃勃的说道，有些不可置信，但随即又点点头，“对对对！这么说也有道理，不是有什么清十二件，十二生肖铜像么？这召唤神龙也得七颗龙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