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向韩萧的人中,发现他还有呼吸。看来他只是晕倒了。这样也好,总比我俩谁丢了性命强。不过他就这么晕倒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一想市第一人民医院离着并不远,我背着他就往那跑去。
非常勉强的,我将他背到医院大厅。这期间手腕上的白色信号灯还在呼呼的闪,韩萧既然已经没事,我就开始担心起严文山那边了。
我本来是想直接挂号。不过这时候我多了个心眼,先问问韩萧退病房没有,结果值班的护士告诉我他还没退,我一听妥了,医疗费省了。于是我将他背进电梯,弄回了他的病房。
在那之后我才召唤医生过来。医生一看我俩上身都没穿衣服,感觉一愣,我感觉他好像是想多,不过还好,他也没多说什么废话,检查了一下韩萧,跟我说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我还怕刚才自己有没有打伤他,于是特意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结果那医生又看了一圈,跟我说,这也叫伤?除了身上多了几个蚊子叮的包,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碍。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毕竟刚才打他好几拳呢,他竟然一点伤没受。于是没好气的将医生赶了出去。
医生走后,我重新将被子给韩萧盖上。虽然时间紧急,但这时我竟然有些舍不得离开,因为我觉得,我这一走,从此我俩也就别见面了。有些人,虽然他没死,但是从此与你咫尺天涯,这种感觉,想想还是挺凄凉的。
我仔细端详了他一眼。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虽然他已睡去,可表情,还是那么坚毅。好多和他有关的回忆在脑海中闪过。我对他招了招手,别了,我的朋友,再见,再也不见。
走出病房,我心里堵得慌,一生气我飞起拳头就砸在了墙上,我这么一砸,感觉整个大楼都在晃,于是我扭过头去看着墙,看看是不是砸出一个大坑来。结果,墙依然完好无损,哎,原来刚才晃的不是墙,只有我自己而已。
路过刘丽的病房,也不知道她是一直在睡,还是一直就没醒。反正她依然躺在床上,没有动。
我本想进去看她一眼,但是一想万一那时候她要是醒来我该多尴尬。我该怎么跟她说话?“告诉她这几天和她一起的我,其实是头怪物?”算了吧,她本来胆子就小,再把她吓着就不好了。别了,刘丽。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是我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韩萧是个笨蛋,不过貌似他也对你很有好感吧。希望你能好好和他相处。再见,而且,是永远不见。
告别了她俩,我趁着月光,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走的时候,我其实有想过,刘丽人这么好,我到底有没有喜欢上她。我想,答案是有的。只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人,只能留下一场错误的思念。
脑海中浮现着的,是韩萧和刘丽,手牵着手,挥手告别了我的沙滩。
这样也好,也好,就是人越来越少了,有点孤单。
在下一次眨眼的瞬间,我将她俩。从我的记忆中隐去,希望从此不要再想起,免得那时独伤悲。
再次走到大街上。说不出的惆怅,惆怅了好一会儿,一看手腕,卧槽,才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干。我按下了收听键,从里面传来了严文山的声音:“安宁,我”声音到这之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之后,随即想起了枪声,然后信息就断了。
不妙,严文山那边出事了。我在街上四处张望,看到辆空的士,也不管他停没停下,几步上去就把车拦了下来。
司机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他一脚停下车来,刚要探出头跟我说话,我这边二话没说就先开了车门,一把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去哪啊?”他来回打量了我半天,然后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国贸百货。”我跟他说道。然后身体往椅子上一靠就等他开车。
司机见我没再说话,好像有些无奈,然后他踩了脚油门,将车开了起来。
一路上,看着外面的夜景,我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严文山到底出了什么?他是不是还在国贸?之前李魁跟我说过,夏晓雪应该就在哪里,那么刚才的那声嚎叫,是夏晓雪的?
哎呀,想了半天,我才想起来,应该给李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随手伸进兜内。咦,手机呢?我掏了掏左兜,又掏了掏右兜,最后连屁股兜都摸了,才意识到,手机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了,自从将手机当做诱饵,我就再没拿到过它。这下怎么办?是不是还在韩萧那呢?我边继续翻找,边考虑该怎么办。结果可能是我动作太大,把司机吓着了,结果这货找个地方就停了下来。
我不解的看着他,问他怎么了。结果他说轮胎有点问题,要检查下。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下了车。
我没理他,继续思考关于手机的事。我觉得,现在回去也没啥必要,主要是刚才打斗的时候,我不是将韩萧打倒过嘛,那时候从他身上翻出来好些东西也没再里面翻出来手机,看来那玩意可能在之前的追逐战中被他拿丢了。
哎,没了手机,诸多不便。
这时候那司机好像刚刚检查回来,我没等他说话,抢先一步对他说道:“师傅,不去国贸了,去天堂口舞厅。”果然,我还是先去找李魁吧,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
结果这师傅听完跟我来了句:“兄弟啊,我这车轮胎漏气了,去不了了不如你先下车吧。”我一听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仔细一看,我就乐了,这不是上次把我和韩萧扔半道上那个胆小的司机吗?他连借口都是用的一样的,看来这人这事没少干。
其实本来这种事也不能全怪他,但是我现在身上有急事,由不得他不开车,而且,上次被他那么扔半路上了,其实我还有气,新仇旧恨的,今天这车我还是坐定了。
我冷着脸对他说:“你少唬人,赶紧给我开。”“呀,我这轮胎真坏了。”“少废话,快开。”我这一喊,这司机又撂桃子了,他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意思是我就不开你能把我怎么滴。
要是以前的我,可能还真就没法把他怎么滴,但是现在的我,那只能说算你倒霉了。
我身上挡在他的胸前。也没跟他废话,一使劲一条触手伸出来在穿透他的身体。他像触电一般抽搐了好一会儿。
“怎么样,还开不开车?”我伏在他身边,轻声对他问道。这司机被我吓的眼睛都睁大了。我不知道我这么做,会让他把我想象成什么反正想象成什么也无所谓了。不过在我的威慑下,这车总算再度开了起来。
没过多久,的士车来到天堂口,我本来刚要下车,结果远远的看到几个人站在李魁藏身的那个门口,而且李魁也在其中,他们几个好像在讨论着什么,最后李魁无奈,摇了摇头,跟他们钻进一辆警车里。
我这边正专心瞅着李魁的情况,没注意这车还在向警车靠近,我对司机说别去这边了,还是去国贸,结果司机以为我是怕警察啦,一脚油门就想往警察那开。我一着急,对他一招手,就有好几条触手同时钻了出来,这司机被触手一碰,嗯哼一声,就倒在了方向盘上。可能是他刚好踩到了刹车,出租车直接停在了路边。
鉴于我的情况特殊,我现在还不想引起其他警察的注意,既然已经有人找到了李魁,那不知道严文山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为了不被警察发现,我打算悄悄跑国贸那看看情况。
刚要出车门,发现自己还没穿上衣,我心思这样是有点太张扬了,正好这个司机已经晕了过去,一不做二不休,我就把了他的外衣套自己身上,一个人趁着夜色向国贸百货方向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