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及婆婆:“婆婆,这到底怎么啦?”
婆婆很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吃了陌生人给你的东西啊?”
我想了想:“对了,前几天送财神的时候,在河边喝了一位大妈的粥,而且那粥味道鲜美,从来没尝过那么美味的粥。”
婆婆说:“那就对了,孩子,你不知道啊,那粥是被下了蛊的。”
我问道:“什么是蛊啊?”
婆婆把我扶起来说道:“是一种妖术,专门害人的,我问你,你火烧一罐道的时候,有没有留下活口?”
我想了想说到:“对了,那晚有个被黄二爷上身的姑子,我看她只是昏迷,就把她拖出了门外,饶了她一命。”
婆婆大惊的说道:“哎呀!孩子,你一念之差,可害了我们了啊。”
我问道:“怎么了,婆婆,您快说怎么啦?”
婆婆告诉我说:“这是一罐道使的巫蛊术,给你喝粥的大妈一定是你放走的那个姑子,她给你喝的粥被下了蛊,鼠蛊被种在你肚子里。那姑子一直在找我,她知道我是背后山人,但是我曾是鬼尸,身上的人气没有了。所以她不知道我的下落,她就找机会下蛊在你肚子里,让这些老鼠跟着你肚子一起来到了洞里,老鼠爬出来后就会跑回去,给她带路,最后会把她带到这里来,要抓我走呢。”
婆婆话刚刚说完,我只感觉腹中难受的要死,立刻蹲在地上,又吐了一大滩黑水。婆婆过来搀扶着我睡进了棺材,我躺下过了好久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我又问道:“婆婆,那老鼠回去的话,是不是那个姑子就要来了啊?”
婆婆点点头:“应该会来的,如果黑娃抓到了那老鼠就没事了,如果黑娃抓不到它的话,就……哎……。”
刚说完,黑娃从外面回来了,只见黑娃好像出头丧气的样子,看来没有抓到那老鼠,想想也是,那东西机灵的很,跑出去就不定钻到哪里去了。此时我心想,这辈子就算饿死我也再不吃粥了。
黑娃望着婆婆,我也望着婆婆,只见婆婆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担心的问道:“婆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婆婆思索了一会,说道:“先给你治好胃,老鼠在你的胃里面住了好长时间,已经损坏了你的胃粘膜,若是不赶紧治好,恐怕你要胃烂而死。”
我皱起了眉头问道:“啊?那怎么办?婆婆您快想想办法吧?”
婆婆说:“现在先治好你的胃吧,你的胃已经出血了。”
我急忙问道:“婆婆,那怎么治啊?”
婆婆在棺材里拿出包,在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盅,揭开了瓷盅的盖子给我看。
我看了看,里面是粉末壮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就问婆婆:“这是什么啊?婆婆。”
婆婆告诉我说:“这是尸粉,华芝的尸粉。”
我点点同明白的问道:“您莫非是要拿这尸粉给我治胃吗?”
婆婆点点头说:“当然了,只有这个能止住你的胃出血。”
说完,婆婆在洞的拐角处的地里面挖出一个盒子,在盒子里面拿出一个东西,走到我面前让我看了看,我一看,是个蝉壳,就是知了脱的壳,金黄金黄的,保存的还完好无损,我问婆婆:“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婆婆摆了摆手:“你看着。”
说完,婆婆用一个树叶窝成勺子形状,然后再瓷盅里面挑出一些尸粉,紧接着又用左手大拇指把蝉壳的破壳处轻轻的掰开一点,再把尸粉对准破壳处轻轻的倒了进去,这样挑了四勺就把蝉壳装满了尸粉,蝉壳又恢复原状,尸粉就不会漏出来了。
做完这些之后婆婆叫我张开嘴巴,我就张开了嘴巴,然后婆婆说:“可不要嚼起来啊,直接吞下肚子。”
我张着嘴点点头,忽然婆婆迅速的将尸粉送进了我的喉咙,但是我没有咽下去,直接就卡在了喉咙里,感觉都要吐出来了,有东西卡在喉咙里的感受是最难受的了,婆婆立刻拍打着我的背,一边叫我仰起头,重重的在我的嘴边上使劲的拍了一下,我才感觉尸粉一下子掉进了喉咙,一下觉得好多了。
这样婆婆就告诉我说:“好了,这金蝉壳包的尸粉,能治你胃病,不过你将来百年归老的时候也一定是因胃而死了。”
呵呵,婆婆说的真对,如今我的确要因胃病而去了。
把这吞下之后,婆婆就告诉我要我回家赶紧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而我没有立刻回去,我问道:“那您怎么办呢,万一那姑子来了您怎么办呢?”
婆婆说道:“这个你不要担心,今晚她不会来,有可能明天天黑她会来,明天下午你胃好了再来,咱们布阵让她找不到我们。”
说完婆婆提起我的灯笼,告诉我说:“赶紧回家,让黑娃送你回去,道上注意点,明天下午准时过来。”
于是我在黑娃的护送下回家了。回到家,母亲看见我的脸色不对就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说我刚刚在外面摔了一跤,给摔疼了。赶紧洗洗就上床睡觉了,母亲也没再问那么多。
第二天一早,醒了赶紧神清气爽,肚子也舒服了很多。一大早的和姐姐就出门给人家拜年去,我的心思早不在拜年的事情上,时间很快的就到了下午,我早早来到了坟地,走到洞口,黑娃就跑出来迎接我来了,婆婆已经在里面等我了。
婆婆看我精神好多了就说道:“现在已经好了吧?”
我说:“恩,婆婆,您的本事真大,一大早起来我就感觉好多了。”
婆婆笑笑说道:“好啦,好了就好,那么接下来咱们就该施法布阵了。”
“好,一切听您安排”
婆婆拉着我说到:“那姑子一定都是准备好了才来找我的,所以不可忽视,她们一罐道的妖术一向都是出人意料,一般的道家与佛家都看不出这些妖术,因为我能与野兽通灵,所以才知道他们的些许妖术破解之术,但以我的能力与她斗法不一定能斗得过她,咱们只能在坟地上布阵,迷惑她,让她找不到我们,只要不出差错,咱们就能躲过那姑子,不过,那老鼠给她带路,我们首先得拿下老鼠,所以咱们就得请黄二爷了。”
我问道:“那不如让黄二爷上那姑子的身吧。”
婆婆打住到:“这次黄二爷是上不了她的身了,她既然有备而来,就有驱赶二爷的办法。我安排了二爷骑在黑娃身上,你跟着它们走,二爷会设迷魂阵,走到哪里黑娃停住脚步了,二爷就会从黑娃背上下来,在它设法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会停在地上一小会,等它回到黑娃背上的时候,你就拿我给你的黄泥小人放在那里,接着黄泥小人就会陷进土里面,你就不要管它了,只要在坟地里不同地方各设八个小人阵,你们就可以回来了,你们在设阵的时候我就在洞里用黄泥小人和红线设地图。”
婆婆拿起一个有我半个手掌大的黄泥小人给我看说道:“你来看。”
婆婆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一个大圆。然后在圆的四周各写了东南西北四个字,总体就是上北下南左西右。写完就放了一个小泥人在中间,又在小泥人身上系了红线,弄完之后告诉我说:“这就算是这坟地的一个地图,你们每放一个泥人,我这小泥人就会跑到相应的位置停下,我就放一个小人,这样等你们放好所有的小泥人,整个的摆放布局就会出现,如果不出差错,就会是个正八角形。那么好吧,孩子,带上我给你八个小泥人,快和黑娃和二爷去吧。”
说完,只见婆婆在身上的背包里抱出二爷,也不知道对着二爷的耳朵说了什么,就把二爷放在了黑娃的背上,然后拍拍黑娃的头,再拿出一个包,里面包着八个小泥人,最后又嘱咐了我一句:“一定要看好小泥人钻进土里面,不能露出一点点。”
我点头就跟着黑娃和二爷出去了,出了洞口,黑娃就站在洞口不走了,只见黑娃背上的二爷头往左一扭,黑娃就往左走了,我也跟着走,差不多过了几个坟头,黑娃停住了,只见黄二爷抛下了,在一个坟前停了一小会,就爬回黑娃的背上,我立刻拿出一个小泥人,放在刚刚二爷站过的地上,还没等我手缩回来,那小泥人,?溜一下就钻进图里面了,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我仔细看了看,一点没有露出马脚,就接着走了,就这样我们绕着坟地走,每当二爷施法后,我就会放下小人,而小泥人就会钻进去,终于放完最后一个的时候,我们回到了洞里面,回到洞里的时候,我往地上一看,大圆圈里面有八个小泥人,每个腰上系着红线,都连在一起,排成了一个八角形。说明我们在坟地上很准确的找准了八个方位,各放了一个小泥人。
这时只见黄二爷钻进了婆婆的背包里面,婆婆便说道:“阵已经布好。但愿能迷惑到那姑子,不过那老鼠进不来这八角圈的,它只要一接近任何一个小泥人的位置,她就会死掉。”
我不惑的问道:“为什么老鼠会死掉啊?婆婆,您用的这叫什么法术啊?”
婆婆告诉我说:“这二爷留了毒魂阵,老鼠一闻到二爷的味道,就会被毒死,而姑子虽不会被毒死,但会被迷心智,致使她回去,但如果她有更好的妖法,就说不好了,而我也只能用这办法对付她了。”
婆婆停顿了一会又说:“好了,估计晚上她就会过来了,咱们就等着和她来个了断吧。”
终于到了黄昏,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我,婆婆,黑娃我们注视着这小人阵,当黑娃忽然打了一个酣的时候,东字上边的一个小人会然抖了起来。我赶紧问婆婆这是怎么了,婆婆示意我不要说话,只见那小人不停的抖,黑娃也警觉的看着小人,就在小人抖动的厉害的时候突然间有戛然而止了,紧接着下面的一个小人也抖起来了,第二个小人抖完之后,又平静了,婆婆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我没敢说一句话,忽然就在刚刚抖动的两个小人相连的那根红线中间有个无形的东西牵着线往圆中心跑,好像有人在拉一样,但是又看不见是什么,这时只见婆婆用手指在那被牵出的线上一弹,红线一下就恢复了原状,看上去真的好奇怪,而紧接着第三个小人又抖了起来,第二个和第三个小人相连的线也同样出现了刚才的情况,像有个人把线从中间往里拉,婆婆又继续用手指给弹了回去,我还清晰的听到线发出“蹦”的一声。
婆婆告诉我说:“看见了吗,那是那妖姑试图往里走呢,但是被我弹回去了……”
婆婆话还没说完,只见八个小人连续的抖动起来,最后全部都抖了起来,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婆婆拿出另一捆红线,开始绑小人,把小人一个个又都各自用红线绕了几圈,这下才停了一会,但是没过一会,那些小泥人又抖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看着婆婆干着急。而婆婆又拿起一根棍子在圈子里面画起东西来,我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看着婆婆一直在里面写着,画着,而那些小人抖动的厉害,就在婆婆画的时候,忽然有个小泥人砰一声烧了起来,只听见哗哗的,烧的很旺,我想快点把火灭掉,可是,骤然间,八个小泥人全部烧了起来,我惊讶的喊道:“婆婆,怎么了?”
而婆婆这时扔掉棍子就喊道:“不好,阵让他们破了,那姑子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惊呼道:“婆婆,怎么办?”
婆婆拉着我说道:“孩子,他们已经进坟地了,看来来头不小,一定是一罐道总坛的妖道来了,看来这次非要抓我走了。”
说完婆婆就脱下它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然后又把包背在我身上告诉我说:“你快和黑娃往外走,记住跟着二爷走,千万别回头。”
我急忙的说道:“那您呢,您怎么办?”
婆婆说道:“不要害怕,我在洞里等他们,我来和他们来个了断,你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不然你在这会拖累我的。快走……”
我紧张起来了,说道:“我不走,我要在这里,我不走……”忽然间眼眶有点湿润了
婆婆大声的怒斥我说到:“快走,不然我要踢你出去了,快。”
这时黑娃也咬着我的裤脚,示意赶快走。可是我还是站着不动。
婆婆立刻举起鞭子在我身上抽打了一下,我只感觉背上一阵疼痛,但是我还是站着不动。
此时婆婆大叫道:“快走,你个小兔崽子,你不走只会坏事,他们不会杀我的你放心,你明早到河边找到那姑子的茅草屋,一把火赶紧烧了,兴许能扭转乾坤。”
听到这里,我才依依不舍跟着黑娃跑出了洞外,没想到二爷已经在外面了,我们跟着就跑,我头也没回的就跑了,当跑出坟地的时候,我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是从洞里面传出来的,我心想一定是婆婆在抽打鞭子的声音,我心里现在只希望婆婆等我明天回洞的时候她安然无恙。
我们跑出坟地的时候,二爷已经不见了,只有我和黑娃,我抱着黑娃我的眼睛也湿润了,而黑娃的眼睛也湿润了,我们有种不详的预感,感觉婆婆会出事,但是我们又不敢回去,而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等到明天一早的时候,找到河边那姑子给我喝粥的茅屋。一把火给它烧了。再回去找婆婆。
我告诉黑娃叫它找个地方先躲着,我回家去,明天天一亮在我家门口叫我三声,我就出来,我们一起去河边找那茅草房子。黑娃很听话的就走了。
而我就直接回家了,我把婆婆给我的衣服和包都藏在了柴火堆后面,直接回屋了,这一夜我担心了好久,但是我尽力的让自己睡着,这样明天一早才有精神做事呢,我很担心婆婆会出什么事,虽说婆婆会法术,但是她寡不敌众,又是一位老人家,可我现在只能先听婆婆的话,等明天去烧掉茅屋。我默默的祈祷婆婆没事。
终于等到了早晨,天已经很亮了,我已经下床起来了,可还不见黑娃在我家门口叫,我等了好久,快晌午了,可还不见黑娃来,我等不及了,于是我拿起所有东西就往河边去了,今天特别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脸,但怎么也消磨不了我的意志,我只管去河边了,等我到了河边,远远的就看见那所小茅屋还在河边,我过了桥径直走过去,来到茅屋边只看见门关着,但外面没有上锁,于是我假装不知道她是妖姑,就在外面喊道:“有人在家吗?”
连喊了三声,可还是没有人答应,看了里面没人,于是我轻轻推开门,门打开了,我走了进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那熬粥的锅都不见了,我想还是赶快烧了这茅屋吧,在外面找了干草,铺好了在屋内,拿起火石就打起来,没过一会儿,干草都烧起来了,我还抽起一些,扔到屋顶上去,没过多久,房顶整个就燃烧起来了,火越来越旺,眼看着整个茅屋都要烧起来了,房顶轰隆隆的就塌下来了,我赶紧的就跑,就在房顶塌掉和我要跑的一瞬间,我只感觉脚夥处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趴倒在地上,这下摔的可不轻,胳膊都疼死了,一时没办法站起来,再等我回头一看,在火堆里哗啦一下飞出一条大蛇,我吓傻眼了,这蛇有我脖子那么粗,有三米多长,它张大嘴巴就朝我来了,而我就像得了神力一样,双腿双脚爬起来就往前跑,速度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变了很快,就在我往前跑的时候忽然听到狗叫声,我循声望去,不远处黑娃朝我飞奔过来,我感到自己找到救星了,黑娃叫声很大,更惊奇的是,黑娃的背上骑着黄二爷,看来它们是来救我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蛇停在我后面,没有追我,而黑娃就跑过去大叫,同事也仿佛听到黄二爷传来喀喀喀的声音,那大蛇张大嘴巴朝着黑娃,还吐着信子。黑娃和它对视着,不知怎么着那蛇忽然盘了起来,但头一直高高昂起,一派威武的气势和黑娃对峙着,黑娃就一直冲着它大叫,好像要开始决战一样。这时,只见黄二爷从黑娃背上跑下来,绕着大蛇就跑,它绕着蛇转圈,那蛇还张嘴要去咬二爷,但二爷身手敏捷,它怎么都咬不到二爷。转了好几圈之后,只见那大蛇把刚刚昂起的头给耷拉下来了,嘴巴也闭上了,好像累了一样,就盘在了黄二爷绕的圈子里不动了,有点像被二爷禁在了圈子里面。
接着更奇怪的事又发生了,那大蛇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只有半米来长的一条花纹水蛇,等它变小的时候我只看见从四周跑来五只黄鼠狼子,它们都跑到那条水蛇边,气势汹汹的各自撕咬起来,而蛇一点没有反抗,最后水蛇被咬成了五截,那五只黄鼠狼各自叼着一截蛇身跑向四周去了,还剩一只比其他黄鼠狼个头小的黄鼠狼咬着蛇尾的那一截慢吞吞的拖着离开了这里。再去哪,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把抱住黑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得亏它和二爷及时赶来,不然我就丢了性命了啊,不过我现在知道它为什么没有早上准时的去叫我了,它一定知道这里有怪蛇,但又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所以她去找黄二爷帮忙去了,或许它是这样想的吧,再看看,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黄二爷又不见了。
大火还在烧,黑娃忽然跑向房子旁边,冲着旁边的地上就刨起来,没过一会在地里刨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赶紧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吓了我一跳,是一张长了毛发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