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跃有点想静静。

    现在大马哥那里肯定是不开心了，但可以挽回，挽回的代价是捅小马哥一刀。

    思来想去，于跃觉得不能这么干。

    两边都是大佬，都得罪不起。

    自己确实不懂规矩了，但确实没想那么多，是无心得罪的大马。

    但这时候如果把股份卖给大马，那可是故意得罪小马。

    其实不管前世今生，于跃都是更尊重大马的，也更喜欢大马。

    但这时候不是喜欢不喜欢，尊敬不尊敬谁的问题，这种级别的大佬一旦得罪了，代价很惨痛的。

    而且，PDD的股份，特么的不管自己怎么着，人家那个实力和魄力肯定能搞起来啊，这可是一大块肉啊，转给大马，得罪小马的同时还丢掉了一块肉，现成的利益丢了啊。

    而且是彻底得罪小马，于跃有钱，现在也有点身份，但哪里有资格跟小马哥叫板啊？

    何况阿狸和自己业务冲突还不算大，但企鹅可是可以各方面限制自己的。

    不说别的，就说他们最擅长的一个无耻技术，封杀。

    如果他们技术封杀自己相关的东西，就比如安语占股的KS，失去企鹅端的分享等功能，被这个关闭了窗口，肯定影响巨大。

    如果自己真捅他一刀，凭自己现在的水平，绝对扛不住，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这是一定的。

    纠结犹豫良久，于跃看向张东：“张总，我确实无心得罪马总，这事我回头给他道个歉，看在咱们一直不错的份上，希望你替我美言两句，我是真不知道这其中的龙争虎斗，如果马总信任我，我可以帮他投资点电影，全当我赔礼道过，但让我彻底得罪小马，虽然素未谋面，但我真没那个胆子。”

    “呵呵，你帮投点电影？能赚多少钱？人家随便一个小改善都能节约几个亿的成本，差你那点钱么？”张东问。

    “那我就只能给他道个歉了。”于跃道。

    张东道：“你有什么不敢得罪小马的？我告诉你，知道为什么马总这么招人嫉妒么？因为论头脑，论眼界，没人比得上他，今天，他就是最厉害的那个，你得抱住这个大腿！不管是上层还是民众，你说谁不看好，谁不喜欢马总？你这是摆明了要站他对立面 啊。”

    于跃摇摇头：“我没想得罪谁，我只是做生意的，看好的投资我就干了，赔了我认，赢了我乐，跟谁的生意没关系，如果马总要是气不过，要收拾我这个小蚂蚁，那我也只能认了，主动得罪人的事儿，我不能干。”

    张东看看于跃，长叹一声：“听哥一句劝，站到这边来，现在小马只是利用你一下，你以为他能给你提供多少资源么？马总赏识你，只要你过来，将来大家一起发财，好日子在后边呢。”

    “张董，我知道你对我不薄，但这事儿您别劝了，咱还是朋友，如果马总还……算了，肯定看不上了，那是我于跃没福气了。”于跃道。

    张东见苦劝无果，最后只能无奈摇头：“你啊，将来混不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没事儿，最不济我还能从你那分红呢，要是 我真垮了，倒也落得清闲自在，那我就装作看破红尘呗，挺好。”于跃笑道。

    “你倒是会安慰自己。”张东道。

    “那个，我这么干是不是对你也挺不好的啊？要是给你添麻烦了，对不住啦。”于跃歉意道。

    “我倒没什么，虽然是我带你去的，但那是马总告诉我的，可惜啊，马总真挺喜欢你的。”张东道。

    “行吧，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于跃道。

    虽然结果不遂人意，但张东当然也得招待一下，虽然现在对于跃已经没那么热乎了，但生意场上，不到一定程度不能撕破脸。

    二马相见还笑着问好呢，私底下干的再激烈，面上也是一团和气，何况他和于跃还有合作呢。

    而且虽然于跃不会受大马待见了，倒是入了小马的法眼，凭他自身的能力，未必不能继续前进。

    风险和机遇共存，这是生意人都知道，亘古不变的道理。

    回到英伦，选了个合适的时间，于跃拨通了大马的电话。

    当初留下号码，根本没想到第一次通话是为这个事儿。

    “小于啊？”马总接起电话笑着说了一声。

    “马总好！是我，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当面跟您说声对不起的，但经张董一提点，我都不好意思面对您了。”于跃恭敬道。

    “哈哈哈，小于别客气，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说的我都有点糊涂。”马总道。

    于跃顿了一下，装糊涂？

    “我这不，那天入股了PDD么，当时真不知道他背后有企鹅的股份，我就是听他说的挺好，说农村网购这方面还不够发达，说他们的产品定位针对农村市场，我一听我也是农村的，农村网购确实不发达，他们这个路子还不错，所以就投资了，当时真没想太多。”

    “哦，没事，有钱大家一起赚么，这市场又不是属于谁的，有竞争才能有进步，我阿狸从来都不怕别人竞争，事实上就像叮咚、苏丁，他们能加入电商这个大家庭，对电商事业的发展是有推动作用的，任何一个市场，一个人占了一千万份额，也没有两个人分一个亿的份额好，干的人多了，这个经济体就在变大，这是好事儿。”马总道。

    于跃懵了，来不及思考太多，赶忙一笑：“马总高瞻远瞩，佩服佩服。”

    “没事儿，还有别的事么？我这边还有个会。”马总道。

    “哦哦，没了，就是想跟您说声对不起，那马总您忙。”于跃道。

    “好，先挂了。”

    挂掉电话，于跃开始晕乎起来。

    啥意思？怎么，跟预想中不一样呢？

    不过最后，于跃想通了。

    应该是张东提前透过气，马总知道自己的态度了，又是电话里，才说的滴水不漏。

    不然如果真的不介意，不会催着挂电话，怎么也应该说一句有空来玩什么的啊。

    如果还如张东说的看好自己的话，应该在其他领域争取建立交流啊。

    如此说来，没别的了，放弃自己了。

    那等着自己的将是什么？

    于跃开始思考起来，阿狸，能正常商业竞争的怕是就是传媒领域了。

    但是人家会不会鸟自己啊？马爸爸的对手，那都是企鹅、BD、WD这种大角色，有空理自己？

    空倒是未必有，关键收拾自己也不费劲儿啊，随便一点小动作怕是就够了。

    于跃不想得罪谁，但现在是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那边肯定得罪了，那这时候得做点什么。

    为了寻求自保，于跃只能将错就错。

    虽然靠着开挂有了今天的产业，但于跃依然明白一个商场铁律。

    商场如战场，不能妇人之仁。

    中庸是不行的，讲究什么仁义，想赚钱就得狠。

    那就只能和小马哥站在一起了。

    这是于跃这辈子做的最不舒服的一个决定，但形势比人强。

    他琢磨着下次回国得拜访一下小马，干脆投诚。

    他不知道小马是真看得起自己，还是在这个事情上就拿自己当工具使，但不管是哪种，自己都得主动贴上去，大树底下好乘凉。

    前一种的话最好，即便是后一种，都被人当枪使了，那还不靠上去，不然死的更惨。

    确定下来，于跃也不再庸人自扰，这时候海叔带来个消息。

    武雷那里搞定了，象征性的报价就可以，森林现在在国内足球圈也不错，这个留洋机会俱乐部不可能不支持，但有个条件，就是如果森林要培养不下去，或者踢不出来，人得以原价回到东家。

    这个自然不在话下，双方就是为了给球员制造好机会而已。

    联赛逐渐接近尾声，森林队已经上岸了，降级只存在理论的可能，就是一直输下去，对手还得赢够分数，对于管理层来说，他们现在全部的计划都是为下赛季考量。

    筹备下赛季，自然要知道老板的想法，他拿多少钱很重要。

    财务提前算计了这一年的收益，转播方面肯定要以最后的排名看，但森林已经相对稳定，上下差不多少，结果一算，财务给出的答案是这一年盈利达到了两千万英镑。

    并不高，毕竟光转播费就有上亿收入，主要是因为冬季窗口有引援。

    而对于于跃来说，夏季把萨拉赫卖掉，再从狐狸城收米，以及自己那个彩票，收入上亿轻轻松松。

    于是于跃给出了一个让管理层震惊的数据，夏季可投入资金八千万。

    罗布斯差点激动的哭掉，八千万，能补充的实力可以把球队提升到中等球队水平绝对没问题。

    球探和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四处找人，兜里有钱，就是舒爽。

    于跃在计划着球队的下赛季，却不知道国内有人因为他的两件事操碎了心。

    一是他说的那句大电影没人投我投，二是他的两面三刀被一个大集体抵制。

    正在集资拍第二部的吴靖遭受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