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医道官途 » 医道官途全文在线阅读

《医道官途》第四百二十四章 光脚不怕穿鞋的

关灯直达底部
    秦清又道:“谢谢孔部长!”
    孔源经她这么一提醒,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笑着晃了晃秦清的手,然后才放开。徐光然也看出来了,这位孔部长对秦清明显有些偏爱。静海市副市长王广正下意识的看了张扬一眼,他看张扬是有原因的,上次就因为他和荣长志背后议论张扬和秦清的关系,自己就被他整得死去活来,差点连命根子都废了,这孔源今天抓着秦清的手握了这么老半天,张扬不知作何感想?
    张扬现在的神态还算正常,脸上的表情风波不惊,正和身边的同学说话呢。
    座谈会的时候,孔源专门把秦清喊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对秦清的关爱已经不言自明。
    秦清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张扬也跟了出去,来到走廊处,秦清向他看了看,却见张扬一脸的愤懑,秦清笑道:“怎么,脸都绿了?”
    张大官人道:“脸绿了总比头顶发绿要强!”
    秦清啐道:“胡说什么?”
    张扬道:“那个老乌龟真不是东西,你瞧他那一脸的风骚样。”
    秦清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你可别胡说八道,他是组织部长,得罪了他,你可没好果子吃。”
    张扬不屑道:“我怕他吗?麻痹的什么东西,抓着你的手就不放,跟见到亲妈似的。”
    秦清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可没有这么老的儿子。”她小声道:“你嫉妒了?”
    张大官人咬牙切齿道:“嫉妒?他也配?”
    秦清道:“好了,消消气,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这世上绝不缺乏犯贱的人存在,无论地位高低,官职大小。当晚孔源留下来参加学习班的会餐,会餐的时候,特地安排秦清坐在孔源的这座,秦清虽然不情愿,可想想在公共场合下,孔源也不至于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张大官人越发的不爽,看到孔源不时劝秦清饮酒,满脸猥琐的笑容,张扬暗骂,这种人居然也能够爬到这样的高位,官场之中什么样的角色都有,他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一直留意张扬动向的秦清内心一紧,她生怕张扬一时按捺不住冲上来把孔源打一顿,到时候可就热闹了。幸好张扬并没有朝这边走来,而是直接出了餐厅,张大官人现在的修为已经越来越深了,打人那是粗活儿,心中虽然不满,可不能利用这么简单暴力的方法,解决问题要分清对象,要用正确的方法做正确的事。
    张扬呼吸着略带闲腥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带出来的那听可乐喝完,随手扔向前方的垃圾桶,或许是因为生气,大大影响了他的精准度,易拉罐砸在垃圾桶边缘,弹跳了一下落在旁边的地面上。
    收垃圾的中年妇女走过来麻利的把易拉罐拾起,瞪了张扬一眼道:“小伙子,你不能走近点?什么素质?”
    张扬觉着今儿特不顺,连收垃圾的也敢跟自己作对,他有些生气道:“我就这素质,还轮不到你管。”
    中年妇女叉腰道:“别觉着当个小官就不讲道理,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不是你们公款吃喝,贪污腐败,哪有那么多下岗的?”
    张扬一听毛了,敢情又是个对社会不满的,他什么人都敢惹,可不敢惹泼妇,慌忙道:“大姐,对不起,对不起!”
    中年妇女显然是个厉害角色,又不依不饶的骂了两句。
    张扬却笑眯眯走了过去:“大姐,你看这是啥!”他掏出一千块在那中年妇女面前晃了晃。
    中年妇女看到钱一愣,然后望着张扬,目光中羞愤和恐惧交织:“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那种腌臜事儿我可不会做!”
    张大官人差点没晕倒,这他妈哪跟哪,这老娘们的想象力也太他妈丰富了,你不愿意,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张扬道:“大姐,您别误会,我是想请你帮我做点小事儿,这一千块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千块。”
    中年妇女两只眼睛瞪大了,这两千块她一年都挣不到,她虽然没多少文化,可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半信半疑道:“你凭什么给我这么多钱?”
    张扬道:“我就让你去骂一个人,骂完之后你就走,明天上午十点你到门口的冷饮摊,我把剩下的一千块给你。”
    “两千块?”
    张扬还以为她觉着不够,当即慷慨的从钱包里又拿出五百:“三千,订金一千五。”
    中年妇女哆哆嗦嗦接过张扬递过来的那些钱,不忘向周围看了看,低声道:“骂谁?”
    “一老流氓,他骚扰我女朋友!”
    中年妇女气愤填膺道:“我最烦的就是老流氓!”
    张扬道:“坐在餐厅最东边一号桌的,你认清楚,他叫孔源,旁边的那个女的就是我女朋友。”
    中年妇女道:“他骚扰你女朋友,你自己怎么不去?你还是个爷们吗?”
    张扬道:“他是我领导!”
    中年妇女道:“领导怎么了?领导也不能耍流氓,好,放心吧,我马上过去,孔源是吧!好!三千块,说好了三千块。”
    张扬点了点头道:“骂得好,还有奖励,你要是敢给他一巴掌,我多给你一万块!”这厮可够阴的。
    交代清楚之后,张扬先回去了,他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修文县县长杨海亮和他同桌,举杯向他敬酒,张扬一边笑一边向门口张望着,过了十多分钟没见动静,张大官人有些吃不准了,难道那中年妇女改变了主意,带着自己给她的定金逃了,大爷的,这世上的人怎么都那么没信誉?
    就在张扬犯嘀咕的时候,看到那位中年妇女悄悄溜了进来,张扬看得真切,她手上还拿了个玻璃杯,里面装着褐色的液体,张大官人心中一怔,居然还带道具来了,里面该不是盛了硫酸吧?这大姐可千万别玩太大啊!
    孔源喝了两杯,毛病又犯了,和秦清说话的时候,伸手拍了拍秦清的肩膀:“小秦,我很看好你噢!”
    秦清打心底对这个新来的省委组织部长产生了反感,正考虑是不是起身告退,忽然听到一个尖利愤怒的声音:“姓孔的!”
    所有人都是一怔,孔源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脸上一凉,被人浇了一脸的可乐,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那中年妇女没命的冲了上来,抓住孔源的衣领,轮圆了手臂,啪!地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巴掌打得那个清脆响亮,将整个大厅内谈话的声音全都镇了下去,所有人都愣了,这谁啊?居然这么大胆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搧省组织部长的耳光。
    中年妇女指着孔源的鼻子骂道:“孔源,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烧成灰我都认识你,当年你怎么骗我的?自己发达了,就把我们娘几个扔下不管,你这个老流氓,你这个陈世美,你这个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
    中年妇女一边骂一边计算着,这一巴掌一万,不算额外奖金,今天赚了一万三。打孔源之前,中年妇女也想好了,看情形这个姓孔的是个大官,可大官又怎么了?咱光脚从来都不怕穿鞋的。
    孔源先被泼可乐,又挨了一记耳光,然后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他气得差点没昏死过去。
    中年妇女的出现太突然,孔源同桌的徐光然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于是才有人冲上去保护孔源,有人上前去制止那名中年妇女。酒店保安也冲了上来,可经过张扬身边的时候,张大官人悄悄探出脚去,那名率先冲到的保安脚下一绊,摔了一个狗吃屎。
    张扬这会儿也冲了上去,他大声道:“保护孔部长!”
    中年妇女脑筋倒是灵活,趁着混乱,这会儿已经撒开腿向洗手间跑去,男同志不好意思追进去,女的不敢追,最后总算有人进去看了看,却发现那名中年妇女已经从厕所跳窗逃走了,人家早观察好地形了。
    孔源气得脸色铁青,南锡市市委书记徐光然陪着他去休息,一个劲的赔不是,南锡市常务副市长常凌峰气得把静海市副市长王广正臭骂了一顿,会议是他组织的,闹出这么大的漏子,当然要骂他。
    现场乱成一团,其中看热闹的居多,心中最畅快的就是张扬,他笑眯眯看着在众人簇拥下狼狈离去的孔源,只怕明天孔源被人大耳光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平海大地,孔部长这脸算是丢大发了。
    秦清从张扬得意的表情就已经将这件事猜出了七八分,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厮还真够损的,什么阴招儿都能够想出来。
    当晚的宴会就在这种乱糟糟的气氛下结束。
    张扬看了看时间,刚好七点半,他和秦清约好了八点钟去颐尚海洋花园酒店去见罗慧宁。
    前往酒店的路上,张扬装得若无其事。秦清也能沉得住气,根本不去问他。
    罗慧宁下午由老徐陪同去西岛游玩,七点钟方才回到酒店,这会儿刚刚洗完澡,在房间内看电视呢。看到张扬和秦清来了,她笑道:“我回来晚了,到现在都没吃饭,等会儿我们出去吃。”
    张扬道:“我也没吃饱,咱们回头去渔村吃饭,那边有海鲜一条街。”
    罗慧宁道:“下午的座谈会怎么样?”
    秦清笑笑没有说话。
    张扬道:“孔源真不是个东西。”
    罗慧宁听他这样说,轻声道:“怎么?他得罪你了?”
    秦清本不想张扬提起这件事,可转念一想,这孔源也实在可恶,张扬向他干妈告状也实属正常。
    张扬道:“老色狼一个,抓住清姐的手,跟遇到亲妈似的。”
    秦清啐道:“你就会胡说。”
    罗慧宁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肯定是孔源看到秦清貌美,动了歪心思,罗慧宁对孔源这个人是知道的,她轻声道:“孔源在中组部的时候名声就不怎么样,这次不知走了谁的关系才来到平海担任组织部长。”
    张扬道:“这种货色纯粹是给咱们的党旗抹黑。”
    罗慧宁找出通讯录,当着张扬的面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孔源老婆的,孔源的老婆李金彩和罗慧宁是大学同学,罗慧宁这一招也够狠,直接找他老婆兴师问罪。
    李金彩接到罗慧宁的电话也很突然,她虽然和罗慧宁是老同学,可是关系一般,这倒不是因为李金彩不愿意和人家相处。人家贵为总理夫人,地位身份摆在那里,李金彩也明白彼此间的差距,可平时每到年节,问候是必须的,今天并非年节,也不是什么重要日子,所以罗慧宁的这个电话就有些突然了。
    罗慧宁直截了当道:“金彩啊,你们家老孔来平海担任组织部长了。”
    李金彩道:“是啊,正想请你过来平海玩呢。”
    罗慧宁道:“老孔很热情啊,今天去静海参加干部座谈会,对年轻女干部很关照啊!”
    李金彩听到这话顿时傻了,她丈夫的毛病她当然清楚,她小心翼翼道:“慧宁姐,他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了?”
    罗慧宁道:“我就在静海,岚山市副市长秦清是我干女儿,你们家老孔有点热情过度,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作为老同学,我说句不中听的,你好好管管他,一个党培养多年老干部,就算不顾及国家的形象,也要多顾及自身的前程,也要多顾及自己的家庭。”
    李金彩羞得无地自容,一个劲的道歉,罗慧宁可不想听她的道歉,马上就挂上了电话,微笑道:“你们知道吗?孔源的老婆那可是出了名的泼辣。”
    张扬笑道:“我算是明白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老婆越是泼辣,这男人越是不老实。”
    罗慧宁淡然笑道:“孔源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这方面,否则他现在的级别不至于此。”
    孔源换好衣服之后,在羞愤之中离开了静海,虽然南锡市市委书记徐光然一个劲的向他赔不是,可孔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以他的身份竟然当众被一个泼妇打耳光,什么面子都丢尽了。孔源当然清楚自己和那个中年妇女不可能有任何的关系,可别人会怎么想?就算别人也相信他,这一巴掌却成为了事实,以后所有人都会拿这件事当成笑柄。
    汽车刚刚离开,孔源的电话就响了,他本不想接,可看到是家里的电话,不得不接通了电话,低声道:“喂……”他的声音再也没有初来静海时候的意气风发,透着一股颓废和沮丧。
    妻子李金彩尖利的声音响起:“孔源,你这么大人难道不懂得廉耻?没事骚扰人家女孩子干什么?”
    孔源气不打一处来:“你胡说什么?”
    李金彩怒道:“你少跟我装蒜,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告诉你,秦清是文夫人的干女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李金彩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孔源听完这番话,一股冷气从心底窜升上来,他感觉到手足冰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美女谁没点想法,可他压根没想到秦清会是罗慧宁的干女儿,这次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如果早一点知道这层关系,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秦清这样,不过仔细想想,孔源又觉着愿望,自己好像也没对秦清怎么样,那个中年泼妇为什么会跑过来羞辱他?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孔源在体制中混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虽然为人好色了一点,可是头脑却是十分清醒的。政治素养摆在那里,一旦冷静下来,就开始仔细的分析这件事。罗慧宁直接找他老婆兴师问罪,显然是有人向她告状,秦清?不像,自己也没怎么着她。那会是谁?孔源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张扬身上,这小子是文浩南夫妇的干儿子,这件事广为人知,难道是他?
    辱骂殴打省组织部长的事情交给南锡市常务副市长常凌空处理,常凌空当晚也没离开静海,他多方询问,最后才从一名服务员嘴里问出,侮辱孔源的中年妇女是在一招收垃圾的,这些收垃圾的保洁员流动性很大,虽然问出了名字,可谁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常凌空也只是问问情况,他没打算真的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真查出来又能怎样?这样的社会底层小人物,你最多拘留她几天,明眼人都知道她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如果刨根问底,这件事会越搞越复杂。
    常凌空回房后不久,静海市副市长王广正前来拜会他,从王广正的神情来看,他应该有事情。
    常凌空请王广正坐下,微笑道:“广正同志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王广正道:“常市长,我是来向您承认错误的,静海是这次学习班的承办方,我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闹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件,我难辞其咎,请常市长批评我吧。”
    常凌空道:“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静海一招也不是封闭式管理,有些事是难以避免的。”
    王广正欲言又止。
    常凌空看出他的犹豫,低声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王广正鼓足勇气道:“刚才有人向我反映了一些事,我本不想说,可仔细想想,如果不说也不好。常市长,那个女保洁工冲入饭厅之前,在门口和学习班的一位年轻干部说了好一会儿话。”
    “谁?”
    “张扬!”
    常凌空眉峰一动,他的手指轻轻在茶几上敲击着,过了一会儿方才道:“这件事就这样吧,广正同志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广正明白了,常凌空显然不想继续追究这件事,他留下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查清问题,而是想摁住这件事,就算有什么发现,也不要将影响扩大化,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广正点了点头道:“常市长,你放心吧,我会保密,我什么都不会说。”
    常凌空意味深长道:“有些时候,越查的明白,事情反而会越乱。”
    罗慧宁和张扬秦清一起来到临近的渔村,在距离海岸不远处,附近的渔家开了一间间的海鲜酒家,这里就是静海的海鲜一条街。
    每个渔家的门面并不大,可是所卖海鲜的种类很全,罗慧宁拣爱吃的点了几样,秦清今天心情受到了一些影响并没有点菜,张大官人倒是兴高采烈,点了不少的好吃的,他把老徐也叫了过来,四个人坐下喝酒。
    老徐按例是不喝酒的,要了碗海鲜面,吃完就回车里等着去了。
    张扬将带来的茅台打开,给罗慧宁倒了一杯,又给秦清满上,他笑眯眯道:“吃海鲜必须得喝点白酒,不然容易得痛风病。”
    罗慧宁道:“什么病你都能治好,自己想喝酒找理由罢了。”
    秦清道:“他的理由最多,只要想干的事情总是能找出理由。”
    罗慧宁笑道:“国家干部就得师出有名,不然那就是没有原则性。”
    张扬喝了一大口酒,剥了一只虾塞入嘴里:“我最不缺的就是原则性。”
    秦清道:“你有什么原则性?”
    张扬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罗慧宁道:“当干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搞斗争,身为一个党员,一个国家干部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为老百姓谋福祉。”
    张扬笑道:“干妈,大道理我都懂,可人家欺负到头顶了,我总不能无动于衷?政治斗争是必要的,别人的政治斗争是为了争权夺利,我的政治斗争是为了把干部队伍中的垃圾清理出去,只有清理走这些垃圾,才能保证我们党的纯洁性,才能保证我们干部队伍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才能更好的带领老百姓实现改革开放的大业。”
    罗慧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小子,什么都是你的理儿!”不过张扬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
    张扬道:“我看这个精神文明建设学习班也没有什么必要,组织部长都这个鸟样,我们学习又有什么用?”
    罗慧宁道:“好了,少发牢骚,你学习是为了给老百姓工作,而不是为了给领导们工作,年纪轻轻的不要有这么大的怨气。”
    张扬笑道:“我也想通了,这静海也玩腻了,明天我就陪您去清台山转转,现在的清台山是最美的时候。”
    罗慧宁摇了摇头道:“不去了,明天我准备返回京城了。”
    秦清诧异道:“这么急?”
    罗慧宁道:“本想出来几天好好静一静,可出来之后方才发现,我到哪里也静不下来,在家里的时候,总是为这样那样的事情烦恼,出来之后,却又要想着家里,我算明白了,自己生来就是操心的命。”
    张扬道:“是不是浩南有事?”
    罗慧宁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挺好的,你干爸身边需要人照顾,还有……小玲那边我也放心不下。”
    提起文玲,张扬沉默了下去,文玲现在的下场虽然是咎由自取,可当初毕竟是因为自己的追逐才让她在惊慌中撞在了汽车之上,张扬并非是对文玲内疚,而是因为他面对干妈罗慧宁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罗慧宁在这件事上是豁达的,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责怪张扬,文玲苏醒后的所作所为她都很清楚,女儿现在的下场被她归于报应。
    秦清道:“我还想请您去岚山玩两天呢。”
    罗慧宁笑道:“明天我跟你去岚山,白天你陪我逛逛,我坐晚上的飞机走。”
    秦清道:“好,明天咱们一早去岚山,我让人把机票提前订好。”
    张扬道:“我也去岚山,车还在岚山维修呢,这次刚好开回来。”
    罗慧宁道:“明天就不用你陪我了,我和秦清一起逛逛。”她考虑的比较周到,到了岚山,秦清是那里的副市长,如果张扬跟着,肯定会遭人说三道四,这是为秦清考虑。
    秦清暗暗佩服,罗慧宁毕竟是总理夫人,考虑问题果然周到全面。
    张扬回到静海一招33号别墅的时候,已经就快十一点钟了,他还没有来及洗澡,南锡常务副市长常凌空过来拜访。
    张扬把常凌空请进房内,笑道:“这么晚了,常市长还没睡?”
    常凌空笑道:“我晚上都有散步的习惯,刚才经过你住的地方,看到灯亮着,知道你没睡,所以过来跟你聊两句。”他顿了下又道:“不耽误你休息吧?”
    张扬笑道:“不耽误,不耽误,快请坐!”他请常凌空坐下,给常凌空泡了杯茶。
    茶叶正是常凌空送给他的龙舌。
    常凌空嗅了嗅茶香,品了口茶道:“这茶喝着怎么样?”
    张扬道:“好茶,我都喝上瘾了。”
    常凌空笑道:“喜欢喝,以后每到春茶出来,我就给你寄过去。”
    张扬笑道:“常市长太客气了,对了,您今天怎么没跟着视察团一起回去?”
    常凌空故意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今天晚上的事情给闹的,孔部长被当场羞辱,领导们派我留下来,负责查清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扬道:“我也纳闷,咱们孔部长什么身份,那中年妇女什么身份?他们两个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孽缘吧?”
    常凌空道:“怎么可能!那中年妇女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就是在一招收垃圾的保洁工,孔部长怎么可能认识她。”
    张扬道:“说不定啊,咱们孔部长认识的人多,搞不好年轻的时候认识人家,现在年纪大了把人家给忘了。”
    常凌空听到张扬说风凉话,心中越发断定今晚的事情就是他搞出来的,他缓缓落下茶杯道:“今晚我出来去洗手间的时候,好像看到你跟那名中年妇女站在一起说话。”常凌空当然不可能看到,他这样说是故意诈张扬。
    张扬笑道:“有吗?我倒是真想认识认识她,敢当众打省组织部长耳光的人并不多见,单单这份勇气,就不是普通人。”
    常凌空低声道:“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其他人听到,如果传到别人耳朵里,他们还以为今晚的事情跟你有关呢。”
    张大官人嘿嘿笑道:“我倒是想,说真的,我觉着孔源这老东西特不正经,你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