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第八百二十一章 不孕
张扬于第二天下午抵达了拉萨贡嘎机场,十一月的拉萨气温已经很低,高原的气候条件让很多人不能适应,张扬下了飞机之后就看到有几个人被抬到了担架上。
张大官人看了看时间,陈雪从京城几乎和他同时出发,不过要晚一个小时抵达拉萨,他此次前来带了一些药物,在托运处拿了行李出了闸口,就在原地等着陈雪的到来。
可从京城飞来的那趟航班偏偏又有推迟,张扬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方才看到大屏幕上显示飞机安然降落的消息,张大官人一直对乘坐飞机有种畏惧感,他总觉着一旦飞到了天上,就等于把命运完全交给了别人,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无论是坐飞机的时候,还是等待的时候,张扬内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如无必要,他才不会坐什么劳什子的飞机。
张扬终于从闸口看到了陈雪的倩影,她穿着一件橘红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秀发随意的扎成了一束马尾,蓝色牛仔裤,棕色运动鞋,她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一人攀谈着。
张大官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陈雪身边的那个居然是薛伟童!
薛伟童穿着一身军绿色的棉服,头上戴了一顶军帽,脚上蹬着美式战斗靴,黑色蛤蟆镜盖住了半边面庞,手推车内推着一大摞行李,一如既往酷酷的样子。
张扬向她们远远挥着手,看到张扬薛伟童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陈雪却没有特别的表示。
两人出了闸口和张扬会合,薛伟童道:“三哥,没想到我能来吧?”
张扬哈哈大笑道:“的确没想到,你怎么有空?”
薛伟童道:“我每年都会来西藏,这边由我援建的几所小学,而且我姑姑一家就在西藏,刚好过来看看。”
张扬帮着她拿了行李:“咱们得快点走,从这里前往日喀则还得开车。”
薛伟童笑了起来:“开车?这种气候条件下,开车可不是最快的抵达方式。”
张扬道:“除了开车好像没有更好的途径,日喀则没有机场。”
说话的时候走出了机场大厅,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到他们的身边,从车上下来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军官,眉眼之间居然和薛伟童有几分相似。正是薛伟童的姑母薛英红,薛英红和丈夫都是驻藏部队的军官,在西藏服役已经整整十年了,薛伟童把张扬和陈雪介绍给薛英红认识。
张扬笑道:“我和伟童是洁白兄妹,那我也就跟着喊声姑姑了。“薛英红笑道:“那是当然,礼节上马虎不得。”
她让警卫员把他们的行李拿上吉普车,上车之后,薛英红道:“今晚现在拉萨住下吧。”
张扬急着赶往安语晨身边,慌忙谢绝道:“姑姑,不用了,我打算尽快前往日喀则。”
薛英红道:“在这里停留一晚再走,明天一早我派直升机送你们过去。”
张大官人这才知道薛伟童刚才那番话的意思,薛家果然不是盖的,即便是在这里,他们的权力仍然可以够得到,薛英红虽然已经四十岁,可性情还是格外的爽朗,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张扬终于为薛伟童的性情找到了理论依据,原来她的姑姑脾气就这个样,不过相比较而言薛伟童更极端一些。
张大官人无意中瞄到了薛英红的胸部,发现这位女军官的胸部几乎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在这一点上,薛伟童的飞机场就变得很难理解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拉萨城西南的军营驻地,军营位于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雅鲁藏布江南岸,秋日的高原,天空显得格外高远,万里无云,深蓝色的天空下,树木草场演绎着五彩缤纷的色彩,一切如此美丽,美得让人心醉。
陈雪有生以来第一次登上高原,被这里的景色深深陶醉,明澈的美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惊喜和愉悦,张扬望着她雪山深湖一样明澈的双眸,在景色的映衬下不断变换着光影,微笑道:“你觉着怎么样?”
陈雪道:“什么怎么样?”
张扬用力吸了口气道:“这儿是高原,你有没有觉着不适?”
陈雪摇了摇头,淡然笑道:“还好,感觉这里的空气比起内地清新许多。”
前面坐着的薛英红转过头来,她笑道:“毕竟是年轻,你们的体质都还不错,多数人来到高原会感到身体不适。”
薛伟童道:“姑姑,这和年轻不年轻的没关系,主要还是个人体质问题,上次我陪我爸来玩的时候,他也没有高原反应。”
薛英红道:“你爸那人尤岂是普通人能比的,没事就去爬山,世界上稍微高点的山都被他给爬遍了。”
薛伟童笑了起来:“他去新西兰爬库克峰了。”
薛英红道:“库克峰算什么?有本事过来爬珠穆朗玛峰,咱们西藏随便挑一座山峰都比那座小山包包高。”
薛伟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对珠峰犯忌,别的都敢爬,围堵珠峰不碰,按照他的说法,登上珠峰就死而无憾了,他要把珠峰放在最后,当成他人生最后的一个目标,不然爬完珠峰,就失去了挑战,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薛英红笑着摇了摇头,军用吉普车驶入第一道门。
张扬落下车窗向外望去,却见门口的哨兵背着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驶入第一道门之后,吉普车继续前行,从草场中间的道路一直前进,大约一公里后才进入大本营驻地,一群战士呼喊着口号从他们的旁边跑过。有些战士还是注意到了车内的陈雪,在雪域高原很少见到女性,像陈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更是难得出现,很快所有战士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
以陈雪的镇定也被这些人的眼光给吓了一跳,赶紧从车窗处撤了回来,薛英红笑道:“这帮兔崽子,血气方刚,最见不得漂亮女孩儿。”
薛伟童凑到车窗前,落下车窗,向那群战士挥手道:“同志们好!”
“首长好!”年轻战士们响亮回答着,他们的脸上荡漾着阳光的笑容。
张扬一听也来劲了:“同志们辛苦了!”
沉寂,一片沉寂,无人回应。
薛伟童道:“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张大官人很是纳闷,这帮战士离得这么远怎么能够分辨他和薛伟童的雌雄,至少在他自己看来薛伟童更像男人一些,可能只有这帮很少见到女性的高原战士才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
汽车又经过两道门,方才来到家属居住区,薛英红所住的地方是一栋两层平顶小楼,楼顶摆放着太阳能装置,在这里利用太阳能比较普遍。
几个人下了汽车,薛英红让勤务兵把他们的行礼拿进院子,院子很大差不多有半亩地,两名战士正在那里杀羊,这是为了迎接客人特地做得准备。
小楼内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伟童来了!”
薛伟童笑道:“姑父!”
小楼内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官走了出来,他是薛伟童的姑父严峻强,西藏军区装备部副部长,因为长期高原生活的缘故,他的肤色黧黑,皮肤略显粗糙,浓眉大眼,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粗犷强悍的味道,他乐呵呵走了上来拍了拍薛伟童的肩膀,薛伟童将张扬和陈雪介绍给他。
严峻强主动向张扬伸出手去。
张扬和他握了握手,感觉到严峻强的掌心长满老茧,颇为粗糙。手劲很大,可以肯定严峻强是个经常锻炼的人,长期劳作的人一样可以拥有这样粗糙的手掌,不过以严峻强的身份和地位,他不可能长期参加劳动,张扬注意了一下严峻强的拳锋,几乎全都是平的,而且拳锋之上也结满老茧,严峻强应该是个练家子,武功可能不弱。
薛伟童道:“姑父,张扬可是我结拜的三哥!”
严峻强哈哈笑道:“伟童,你的江湖气是越来越重了。”
薛英红把张扬想要前往定日的事情说了,严峻强道:“今晚哪儿都不许去,羊杀好了,牛肉炖好了,留下来喝酒,等明天一早,我派直升飞机送你们过去。”
张扬听他们两口子都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毕竟就算他找车开过去,抵达定日也得需要很长时间,更何况高原地区气候多变,路况复杂,乘坐直升飞机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安排好他们的住处之后,张扬抽空给安语晨打了个电话,他并没有告诉安语晨自己已经来到了西藏,只是询问她的情况,安语晨让张扬放心,她已经做过检查,目前情况很稳定,医院专门派人过来给她做24小时胎心监护,还给她配了一名助产士陪同,安语晨反倒劝张扬安心工作,有什么异常情况会随时通知他。
放下电话,听到敲门声,张扬道:“门没关!”
薛伟童推门露出头来:“嗨!三哥,咱们下去烤羊去!”
张扬笑道:“好啊,你把陈雪叫上!”
薛伟童道:“她洗澡呢,我都劝她别这么麻烦了,等吃完烤全羊又得是一身的味儿!”
张扬走出门去。
薛伟童叮嘱他道:“我姑父可是出了名的海量,今晚你帮我把他灌趴下!”
张扬忍不住笑了起来,没见过薛伟童这样的,要把自己姑父给灌趴下,这不是喧宾夺主吗?张扬随口道:“你姑家几个孩子?”
薛伟童叹了口气道:“一个都没有,两人结婚都十五年了,就是生不出孩子,从拉萨到京城,但凡有点名气的医生都看过了,西药、中药、藏药不知吃了多少,可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也是他们不愿意调回内地的原因,害怕别人背后说闲话。”
张扬道:“两人有没有好好查查?”
薛伟童道:“都查了,两人都很健康,连医生都搞不懂为什么我姑妈总是怀不上。对了,你待会儿别提这件事,他们最忌讳说这方面。”
两人说着就来到了院子里。
严峻强亲自上阵,将剥好的全羊串起放在铁架上,两名小战士帮着点燃篝火。
薛伟童抢上去道:“我来,我来!”
严峻强道:“烤全羊你可不行,一定要掌握好火候,烤得皮焦肉嫩那才叫本事,我练了十五年才有现在的水准,今天这么多客人,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坐在一旁等着吃!”
薛英红换了便装出来,笑道:“伟童,你让他忙活!”
几个人围着火堆坐下,严峻强把全羊交给勤务兵,去厨房里捞了刚刚煮好的牦牛肉,切好之后端了上来。
酒用的是茅台,薛英红悄悄把薛伟童叫过去,低声道:“伟童,回头别让你姑父喝酒了。”
薛伟童愣了一下:“为什么?”
薛英红显得有些为难,她忸怩道:“那……啥,医生不让他喝酒。”
薛伟童马上就明白了,两人肯定又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偏方,戒酒准备要孩子。
张大官人离得虽然远,可这厮的耳朵实在太贼,把薛英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禁想笑,这生孩子和戒酒有直接关系吗?
严峻强那边已经把茅台酒倒在大碗里面,将其中一碗递给张扬,自己准备拿起另外一碗的时候,妻子薛英红已经走了过去,伸手就将严峻强的手给拦住了:“小张,你严叔叔最近身体不太好,今天就别让他喝了。”
张扬知道她的用意何在,不禁笑道:“好啊,好啊!”
严峻强不高兴了,他皱了皱眉头道:“你跟着添什么乱?我身体不只有多好。”他伸手又要去拿酒。
薛英红道:“医生都不让你喝了。”
严峻强道:“今天童童和她朋友大老远来了,你不让我喝酒还有点待客之道吗?我答应你,明天,从明天开始戒酒。”
陈雪也从楼上下来,她来到张扬和薛伟童的身边,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宛如丝缎般的黑发随着夜风飘起,发香带着湿润的气息扑鼻而来,她的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张扬想起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向陈雪吐露此行的目的,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有些为难,应该用何种方式告诉陈雪,而不让她看低自己呢?
严峻强和薛英红的争论以他的胜出而结束,薛英红还是同意他少喝一点。
可真正喝起来之后,严峻强明显就不受控制了,把妻子的交代忘了个一干二净,张扬又是个千杯不醉的海量,严峻强少有碰到这么能喝的对手,喝着喝着兴致就起来了。
薛英红看到丈夫不知不觉一斤酒就喝完了,又过去提醒他,严峻强道:“英红,你就让我好好喝一场,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和小张难得这么投脾气。”
薛英红道:“我看是臭味相投,喝酒能喝到一起。”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薛英红也无可奈何,其实她也明白,丈夫对他们能否还能怀上已经失去了信心,从结婚以来就不断努力,这都十五年了,两口子也没停止过耕耘,可惜自己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张扬接过薛伟童递来的烤羊腿,咬了一口,然后灌了一大口酒,赞道:“痛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严峻强笑道:“是啊,人生如此,的确没有什么遗憾了。”话虽然这么说,可他心里还是有遗憾的。
张大官人忽然问了一句:“严叔叔,怎么没见你们家小孩啊?”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问愣了,薛伟童瞪大了眼睛,她之前明明提醒过张扬,可是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把姑父姑母最忌讳的事情给提出来了,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薛伟童本以为他喝多了,可是看到张扬清清朗朗的眸子,根本没有半点醉意,这厮根本就是存心故意的。
严峻强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笑了起来,无知者无罪,他以为张扬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那边薛英红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严峻强道:“我们没孩子。”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没打算要!”这句话多少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些年为了要孩子付出了多少,严峻强心说老子出了多少汗流了多少精,可老天爷就是不给面子,认命吧,这辈子认命吧。想到这件事,心中就不舒坦,端起大海碗,咕嘟咕嘟两大口,大碗已经见底了。
他拿起酒瓶又要倒上,薛英红走过来攥住酒瓶道:“别喝了,再喝就喝多了。”
严峻强道:“你怎么这么多事?不就喝个酒吗?”
薛英红道:“我让你别喝了!”
严峻强因为喝了不少酒,酒劲自然有点上头,瞪大了眼睛道:“你凭什么命令我啊?你级别比我高啊还是辈分比我长啊?”
薛英红道:“严峻强,喝高了是吧?当着这么多的晚辈,你耍酒疯不嫌丢人啊?”
“谁耍酒疯了?我根本就没事,薛英红,你别整天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我是你男人,不是你仆人!”
张扬也没想到一句话就把人家两口子的火给激起来了,看来这两口子表面和谐,内里还是存在矛盾的,看得出,薛家的女婿没那么好当,薛英红肯定平时强势惯了,严峻强心头有火,不过平时敢怒不敢言,今天借着点酒劲发作了出来。
薛英红也是个火爆脾气:“谁说你是我仆人了?我让你不喝酒有错啊?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戒酒,可你就是不听。”
严峻强道:“你什么意思啊你?照你这么说咱们没孩子都是我喝酒的原因了?”
薛伟童气呼呼瞪了张扬一眼,心说你小子不是添乱吗?来到就挑唆我姑父姑妈闹不和。
陈雪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扬一眼,不过她并不认为张扬说出那番话纯属无意,他肯定是存心故意。
薛英红听到严峻强当众这么说,也火了:“严峻强,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没孩子都怪我咯?”
勤务兵在一旁只当什么都没听见,这些年跟在他们两口子身边,听到他们关于孩子的争吵已经无数次,这勤务兵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薛伟童认为他们无论如何不该现在争吵,起身道:“喂!拜托,你们干什么?为老不尊,有客人在你们看不到啊?”
严峻强笑了笑道:“没事,我跟你姑妈闹着玩的!”
薛英红脾气上来了,端起一碗酒照着严峻强就泼了过去:“谁跟你闹着玩的,我明天就跟你离婚!”
严峻强被她泼了一头一脸,反倒笑了起来,他乐呵呵道:“你舍得啊!”
薛英红气呼呼往小楼走,听到这句话又转过身来:“瞧你那黑不溜秋的熊样,我当年怎么就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个东西,严峻强,从明天起你要是不戒酒,我跟你没完!”一转眼又不提离婚的事儿了。
张扬看出来了这两口子是欢喜冤家,吵归吵,感情还真的很深。
薛伟童和陈雪吃饱了,起身去陪薛英红了。
严峻强向张扬笑了笑道:“小张,你别见怪啊,伟童她姑妈就这样,高干子女,让我惯坏了,发脾气不分场合。”
张扬笑道:“这事儿怪我,我不该胡乱说话。”
严峻强道:“有什么可怪的?本来就是事实,我们结婚十五年了,始终都没孩子,所以这件事成了我们的心结。我也不瞒你,一提起这件事,我们两口子就得吵。其实我们什么名医都寻访过了,检查结果都没问题,可还是怀不上,我今年四十二,她也四十岁了,我倒是想开了,人怎么都是一辈子,可惜她还是想不开,非得拉着我到处看医生,这不最近不知哪儿寻来了一个偏方,非得让我戒酒吃药。”
张扬道:“现代医学已经很发达了,如果你们的身体没毛病,有很多方式可以怀孕啊。”
严峻强道:“你是说试管婴儿?倒是做过一次,失败了。”他自我解嘲道:“可能是我们八字不合吧。”
张扬笑道:“生孩子跟八字可没关系,严叔叔,我学过一些中医,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脉相吗?”
严峻强爽快的点了点头,将手递给他。
张扬手指搭在严峻强的脉门之上,严峻强脉相搏动有力,节奏缓慢。张扬低声道:“严叔叔,你练得什么功夫?”
严峻强道:“七刚拳!”
张扬摇了摇头,一股内力送入严峻强的体内,严峻强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不过张扬及时收回内力,这痛感稍闪即逝。
严峻强道:“怎么回事?”
张扬又透入一股内力,严峻强这次感到腰部剧痛,他如同被蛇咬一样赶紧甩脱张扬的手臂道:“邪门,小张,你用了什么功夫?”
张扬道:“严叔叔,你练得不是七刚拳,而是七伤拳!”
严峻强诧异道:“七伤拳?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说武侠小说?”
张扬微笑道:“七伤拳的确真实存在,都说这种功夫已经失传,却想不到还有人掌握。七伤拳是崆峒派的传世武功,早于少林武当,七伤拳的总纲广为人知,人体内有阴阳二气,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一练七伤,七者皆伤,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摧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魄飞扬。这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所谓七伤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
严峻强听得忐忑不安,刚才还有的那点酒意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并不完全相信张扬的话:“可是练拳强身健体,当初我爷爷传给我这套拳法的时候也没有说是七伤拳。”
张扬道:“可能他学会这套拳法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是七伤拳,严叔叔,恕我直言,你至今没有孩子和你练这套拳法有着直接的关系。”
严峻强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如果这套拳法有问题,我爷爷有六个子女,我也有兄弟三个,他们也都有孩子,为什么唯独我出问题?”
张扬道:“这和练拳的方法有关,也和到达的层次有关,如果掌握了正确的练拳方法,可以很好地控制对自身的伤害,如果掌握不好就会首先伤害到自己,我刚才只是粗略的试探了你一下,你的心、肾已经受到了损伤,水火二行出了问题,你就快道藏离精失意恍惚的地步了!”
严峻强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道:“小张,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张扬笑道:“我和严叔叔第一次见面,你又是我的长辈,我怎么敢开你的玩笑?”
严峻强道:“你懂武功?”
张扬道:“略懂一二!”
严峻强道:“那好,我们伸伸手!”
张扬知道他对自己不信任,笑着站起身来,严峻强,也放下酒碗,脱去外面的军服。
两人在篝火前站立,张扬笑道:“严叔叔,您先请!”
“我是主人,你先来!”严峻强大声道。
张扬微笑道:“严叔叔,我要是动手你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好小子!看好了!”严峻强一拳向张扬打了过去,铁拳破空竟然发出呼啸之声,这一拳中有竟然夹杂有七股不同的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
张扬赞道:“好拳法!”看到严峻强这一拳如此的刚猛,张扬也是被激起了好胜心,一记升龙拳迎了出去,当然张扬不会全力以赴,双拳在空中撞击在一起,发出蓬!地一声巨响,严峻强用了八成力,可看到张扬双足稳稳站在原地竟然没有移动分毫,反倒是张扬拳头上传来的力量一波接着一波,严峻强被这股劲力冲击的想要向后退去,他大吼一声,双脚用力钉在地上,脚下的水泥地因为承受不住他导入地下的力量而迸裂开来。
一旁的勤务兵看呆了,这才是高手对决。
虽然只拼了一拳,严峻强却已经真切领教到张扬的厉害,此时他方才明白张扬为什么会说出那句狂妄的话来,这小子的武功深不可测。
身后传来薛伟童的叫好声,她一边鼓掌一边道:“接着来!”
严峻强摇了摇头,苦笑道:“童童,你想害死我?”领教到张扬的厉害之后,他当然没有继续比拼下去的打算,向张扬道:“喝酒!”
薛伟童凑过来:“姑父,你不去哄我姑姑?”
严峻强道:“小张和我谈的投机,等我们喝完酒,我回去哄她!”
薛伟童不知道张扬和严峻强谈到了关键之处,她向张扬道:“三哥,让我姑父少喝点。”
张扬点了点头。
薛伟童走后,严峻强方才低声道:“小张,照你看我伤得是不是很严重?”
张扬道:“还好,你的七伤拳只是刚刚入门。”说这话的时候他朝勤务兵看了看。
严峻强挥了挥手示意勤务兵离去。
张扬这才道:“严叔叔,我说这话没有丝毫看低您的意思,其实练七伤拳要一步一步的来,练一脉伤一脉治一脉,只有这样稳扎稳打的修炼,才能避免七伤拳对本身的伤害。”
严峻强道:“我从七岁练拳,到如今已经练了整整三十五年,也就是伤了三十五年,现在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张扬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练七伤拳,修习的是由外入内的方法,却不知这样虽然速成却是对身体危害最大的一种,如果你不尽早改正你的练功方法,以后遇到的不仅仅是不育的问题。”张扬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可严峻强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张扬是说如果他继续坚持这样练下去可能会危及生命。严峻强此时已经信了个八成,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没有人告诉我我练的是七伤拳。”
张扬道:“中华武学发展到现在,很多的招式和名称都已经改变了,我相信崆峒派既然创出了这门武功,自然就有相辅相成的内功,可能是在门派传功的过程中,七伤拳已经变得残缺不全。”
严峻强道:“我要是知道这种拳法对身体有害,说什么也不会去练习。”他当时练拳的时候才七岁,那种年龄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拳法会对他以后的婚姻生活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张扬道:“严叔叔,你哪方面还正常吧?”
严峻强被一个晚辈问起房中事不免觉着尴尬,可他也意识到张扬不是普通人,也没有瞒他,低声道:“不算正常,比起一般人要强许多,为了要个孩子,我比同龄人这方面要努力的多,几乎每天都有!”
张大官人心中暗乐,这两口子在生活上肯定和谐的很,他小声道:“严叔叔,你病根不除,就算这种事再多也是白费力气。”
严峻强老脸发热:“可我们去医院检查了,我很正常,精子存活率也没问题。”
张扬道:“实验室检查都是西医方面的东西,中医有许多东西,西医根本无法解释,你的根源出在七伤拳上,必须要把内伤调养好,这样才可能生育。”
严峻强道:“我练七伤拳已经三十五年了,总不成还要花三十五年去调养,等那时候我们两口子都七十多了就是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张扬呵呵笑道:“如果你现在七十多岁,我还真没办法帮助你,不过还好,你遇到了我,一切都不算晚。”
严峻强听张扬这么说不禁双目生光:“真的不晚?”
张扬点了点头道:“不晚!我要是帮不到你,为什么要指出这件事?”
严峻强大喜过望:“小张,你要是能够帮我完成心愿,我……”
张扬道:“别介,下面的话千万别说,我想帮你治病是因为你是伟童的姑父,我和伟童是结拜兄妹,我当然要尽力帮忙了,我帮你也不是为了求回报,你要是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严峻强有些迫不及待了:“小张,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张扬道:“虽然要帮你疗伤,可是也不能操之过急,毕竟你的内伤积累了三十五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治愈。”
严峻强道:“照你看需要多久的时间?”
张扬道:“完全康复需要十年。”
“十年!”严峻强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写满了失落,要知道薛英红已经四十岁了,再过十年就是五十岁,女人五十岁再生孩子,这几率也太低了,更何况风险也大,严峻强心中黯然,看来老天对自己真的没有宽容的打算。
张扬道:“你别泄气,内伤完全康复需要十年,可是恢复你的正常生育机能最多需要半个月。”
严峻强这会儿可谓是冰火两重天,他苦笑道:“小张,你别一惊一乍的,再这么说话我都被你搞成神经病了。”
张扬笑道:“我先给你一粒我配制的药丸,你服下之后可以迅速修复你受损的经脉,在这期间,你的七伤拳一定不能再练了,我这次去定日,如果顺利的话,半个月内就可以返回,等我回来,我再帮你针灸疗伤,我保证,不出半年,你一定可以让尊夫人怀孕。”
严峻强咧着大嘴,他这么多年遍寻名医,可是没有一个能够说到点子上,张扬今天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可能真的就出在七伤拳上,既然张扬说的这么有把握,他不妨一试,或许这次真的可以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