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第九百五十三章 送人玫瑰
当晚张扬接受薛伟童的邀约参加位于新世纪顶楼的太子圈聚会,说起这种聚会,张扬在过去曾经参加过一次,上次是为了宣传东江新城区,张大官人携顾养养前来,因为那次聚会还和陈安邦结怨,有了上次的经历,张扬本不想往太子圈里去凑热闹,可对于薛伟童的邀请,他也不好拒绝,反正陈安邦那小子被他收拾了几次,现在应该老实了许多,就算迎面碰到,料想他也不敢主动招惹自己。
今天聚会的主题是为了慈善,等张扬来到现场,才发现现场的熟人不少,除了周兴国、徐建基、冯景量这帮人之外,过去和他曾经发生过不快的梁康和陈安邦也都来到了现场,让张扬尤其没有想到的是,安达文居然也出现在当晚的聚会现场,未婚妻梁柏妮就陪伴在他的身边。
一段时间不见,安达文似乎又成熟了一些,身材也比过去健壮了,这是他经常健身的成果,知耻而后勇,安达文自从被张扬当众打了一个耳光之后,专门聘请了几名国际水平的格斗师教他格斗,当然他也清楚以自己的水准,就算练一辈子也不可能打得过张扬,似乎觉察到张扬的眼光,安达文转身朝张扬的方向看了看,报以一个微笑。
张扬也还以礼貌的一笑,薛伟童冷冷看了安达文一眼,低声道:“真是没想到,他还敢来!”
张扬道:“他的胆子向来不小。”他不由得想起上次薛伟童和安达文发生冲突的情景,薛伟童在占尽优势的前提下接到了一个电话,以薛伟童的火爆性情,居然在接到那个电话之后改变了主意,放过了安达文,张扬一直都没有问过,究竟是谁打来的那个电话,不过当时已经可以断定打来电话的人和薛伟童关系极其密切,随着对薛伟童了解的加深,他隐约猜想到,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薛伟童的父亲薛世纶,薛家只有他在海外经商,也只有他最可能和安达文产生联系。
薛伟童还是一身中性装扮,不施粉黛,英气十足,这让她在当晚出席的众多女性中显得独具一格。张扬和薛伟童的出场自然吸引了不少嘉宾的注目,当然主要是薛伟童的缘故,黑色立领中山装,短的不能再短的小平头,昂首挺胸,步履矫健,远看谁也不会觉着她是一位女性。
徐建基带着身边千娇百媚的洪月过来打招呼,这位总政的美女主持今天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袭低胸长裙,露出她白嫩的肌肤。
薛伟童道:“二哥,我月姐这么漂亮,你可要看好了,千万别被其他人给惦记上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居然朝张扬看了一眼。
张大官人这个郁闷呐,自己在薛伟童心里就这种形象?洪月那是谁啊?未来二嫂,咱当兄弟的看看可以,念想是绝对没有的。再说了,张大官人自己的事儿都忙不完呢,哪有心情再去惦记人家的女朋友。
徐建基微笑道:“惦记你月姐的多了,这我可管不住。”
洪月娇嗔道:“就会胡说,反正我心里只惦记你一个。”从她的这句话足以证明她是个极其聪颖的女子,很巧妙的就向徐建基表白了心迹。
张扬笑道:“看到你们俩这么恩爱真是让人羡慕。”
徐建基笑道:“羡慕什么?你不是有嫣然吗?”
张扬道:“嫣然在美国啊!”
薛伟童道:“没事儿,她不在我顶上!”
一句话把这帮人全都说愣了,薛伟童瞪大了眼睛道:“看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陪陪三哥怎么了?你们这些人啊,思想真是不纯洁。”
“说谁不纯洁呢?”周兴国乐呵呵走了过来,徐建基道:“还有谁,当然是老三。”
张大官人笑道:“得,敢情我这个当兄弟的就是背黑锅的命,我承认我不纯洁,可是那是对别人,我对咱们兄弟姐妹,那时纯的不能再纯,比蒸馏水还纯。”
周兴国笑道:“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他招呼兄弟几个来到属于他们的台号坐下。
张扬端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道:“今晚慈善募捐都有什么内容?”
周兴国道:“与会嘉宾会主动提供拍品,拍出的所有善款都捐给西南山区修建小学。”
薛伟童道:“大哥,你带来了什么?”
周兴国微笑道:“暂时保密,等会儿你们就会知道了。”
此时礼仪小姐过来统计在场嘉宾的拍品。
张大官人也带来了一件,是他亲手书写的大爱无疆,这厮的书法当年曾经拍出过二百万人民币的高价,今天也抱着跃跃欲试的心情,看看自己的书法今天究竟能够拍到怎样的价格。
两名京城名嘴联袂主持了当晚的慈善拍卖,男女主持在一番激情洋溢的演说之后,邀请周兴国上台讲话,周兴国不但是张扬他们几人的大哥,也是京城太子圈中的老大。
周兴国走上主席台,他带着谦和的微笑道:“各位来宾,在场的各位有新朋友,有老朋友,大家今天过来都是抱着同一个目的——慈善!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来为我们的国家做点事,为西南山区的贫困孩子做点事!”
现场响起掌声,掌声并不热烈,因为在场的来宾多数都很理智,他们不会盲从,他们都拥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善于分析问题,不会轻易盲从。
周兴国道:“乐善好施,行善积德,扶危济困,历来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社会进步文明的重要标志,在当前,以扶贫济困,诚信友爱,互帮互助奉献社会为主要内容的慈善精神在继承中发扬,在发扬中丰富,人人慈善,快乐慈善,在华夏大地上蔚然成风,为了募集慈善基金,做好慈善工作,我们特地在这里举办慈善拍卖酒会,慈善无需动员,下面我想请大家先看一组关于西南山区孩子的录像。”
现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集中在右前方的幕布上,幕布上出现了山区学校的种种情景。
音画带给现场嘉宾的触动要比语言生动得多,当这段录像播完之后,现场已经有不少人的眼圈红了,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善念的存在,无非是多少的差别而已。
周兴国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慈善无界,人人可为,让我们行动起来,共同参予这次慈善拍卖行动,用心感动每一个人,用爱拥抱每一天,携手慈善,共创未来!”
这次的掌声显然比上次热烈了许多。
第一件拍品就是周兴国捐献出来的一对翡翠手镯,礼仪小姐拿着那对手镯出来之后,现场马上就发出一阵惊叹之声,单从品相上来看,这对翡翠手镯的价格也要在百万以上,周兴国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震慑了一把,这也是为了开一个好头。
薛伟童瞥了周兴国一眼道:“切,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对翠镯子,还搞得那么神秘。”
周兴国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感兴趣。”
翡翠手镯的拍卖底价是二十万,这边刚刚宣布,那边安达文就举起了号牌:“一百万!”
现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一开场就拍出了这样一个价格,手镯的估价也就是白万左右,安达文给出的这个价格可谓不低。
梁柏妮俏脸之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这对手镯显然是安达文拍来送给她的。
安达文喊完价钱之后,目光向薛伟童这边看了一眼。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薛伟童居然表现的非常冷静,并没有加入竞拍行列的意思。
张扬也感到奇怪,以薛伟童的性情,上次竞拍败给了安达文,这次来了机会,应该要挣回这个面子,可看到薛伟童无动于衷,张扬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一定是有人告诉薛伟童不要和安达文发生冲突,否则她不会轻易咽下那口气。
翡翠手镯毫无悬念的以一百万的价钱被安达文拍走,他在未婚妻梁柏妮的陪同下来到主席台领奖,主持人让他现场说两句感想。
安达文拿起话筒道:“大家好,可能我对今晚的多数人来说都很陌生,我叫安达文,来自香港,目前就任香港世纪安泰集团的总裁。”
现场响起礼貌的掌声。
安达文道:“我花一百万拍这对翡翠镯子,一是因为要奉献爱心,二是因为我的未婚妻喜欢。”
张扬向周兴国低声道:“你不怕他回头说你的这对手镯是赝品。”
薛伟童在一旁听得真切,想起上次安达文对付查晋北的手段,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说来奇怪,她倒期待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周兴国淡然一笑,并没有说话,安达文虽然有些实力,但是这小子应该不敢向自己做出正面挑战。在京城这片土地上,太子党的数目不少,可是真敢挑明和周兴国作对的一个都没有,这和周家在政坛上的薪火相传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太子圈中的地位并不是依靠你的钱有多少,而是要看你的背景有多深,官场也讲究底蕴,唯有树大根深,才能成为一干人遮风避雨的首选对象,周家三代为官,第三代的周兴民如今已经成为平海省长,是被高层看好的接班人,这样的底蕴无人能及。即便是乔家和薛家,在政坛的深度上也无法和周家相比,虽然当年乔老在政坛叱咤一时,可如今随着乔老的淡出,乔家的声望已经大不如前,至于薛家,薛家的二三代之中都没有出色的政坛人物。
安达文向周兴国微笑示意,然后又道:“我要感谢这次慈善酒会,给了我一个奉献爱心的机会,同时也要感谢捐出拍品的周兴国先生。我这里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我的爷爷,他生前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在我的家乡江城援建了近一百所红旗小学。爷爷的一切对我的触动很大,影响了我的人生观,让我懂得何谓大爱,在此,我向所有在场的朋友宣布,为了表达我对慈善事业的关心,在刚才一百万的基础上,我追加捐赠二百万的善款,用于改善西南小学生们的教育条件,以后我还会将慈善行动坚持下去。”
现场掌声雷动,几乎可以断定当晚的慈善晚宴必然成功,毕竟已经开了一个这样的好头。
在周兴国和安达文的带动下,众人纷纷解囊,不过接下来的十多件拍品都没有拍出太高的价格。
终于轮到张大官人了,两名礼仪小姐把那幅他捐赠的书法在现场展开,大爱无疆四个字鸾飘凤泊,气魄非凡。
现场都是官家子弟,他们的父辈多数都喜欢书法,耳濡目染,这些人都有一定的欣赏水准。看到这幅书法都感觉到绝非凡品,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中有几名对书法颇有研究的嘉宾已经走到近前去观赏。
张扬的这幅拍品底价定得不高,一千块,当主持人宣布之后,台下马上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道:“我出一块!”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所有人都向说话的人望去,陈安邦一手托腮一手高高举起,竖起的食指证明他说的是1而不是其他。
张大官人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厮还真是不知死,上次连赛马都被乔鹏飞一枪给轰了,却仍然没有得到教训,想不到高干子弟中也有这种无赖。
主持人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那位女主持笑了笑道:“这位先生,这幅字的拍卖底价是一千元人民币!”
陈安邦道:“你没听清楚啊,我出一块!”这厮根本就是来搅局的。
那边洪月已经举起手来了:“一万!”她是代替徐建基喊价的,避免张扬感到尴尬。
其实徐建基伸出一根手指是想让洪月喊一百万的,他今天准备捐出一百万的善款,可洪月显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再加上她对张扬的书法价值也缺少一个正确的估计,所以才喊出了一万的价格,这价格在今天的拍品中也算是最低。
张大官人倒是表情淡然,他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陈安邦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犯不着和他一般计较。
“我出五万!”叫出这一价格的居然是安达文。
张扬不禁有些好笑,这厮会为自己出价,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因为薛伟童和张扬结伴而来,此时当然不方便出价,以免让人觉着是自己人顶自己人。
“五十万!”角落中响起一个人的声音。
价格幅度提升如此之大,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乔鹏举身穿黑色西装在那边举起了手,因为乔鹏举入场很晚,所以张扬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到来。
乔鹏举今晚的出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京城太子党的目光,自从他在香港栽了那个跟头之后,已经很久没在京城太子圈中露面,今天的出场不知拥有怎样的意义?
主持人的声音明显高了八度:“五十万!乔先生为这幅字出价五十万!”
徐建基这次不敢让洪月出价了,女人毕竟是女人,格局永远无法和男人相比,他朗声道:“一百万!”自己兄弟的面子当然要顶!反正这笔钱已经准备好了要花出去,不如给兄弟挣个面子。
乔鹏举向徐建基笑了笑,他居然又举起了手指:“两百万!”
如果在过去,乔鹏举这样的做派绝不会引起任何的惊奇,可是他在香港环宇集资事件上栽了个大跟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将过去多年的积累赔了个一干二净,最后还是依靠妹妹的帮助补上了亏空,事后乔鹏举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想不到他今天居然选择这样的一个场合向京城太子圈宣布他的复出。
徐建基没有接着跟乔鹏举竞价,因为他看出乔鹏举今天是志在必得,乔鹏举就是当着京城太子爷的面宣布,他回来了,而且以这样的方式光明正大的回来,他已经彻底从环宇投资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帮太子爷的内心都没有那样的简单,他们比普通人想得更加深远,乔鹏举敢在京城露面,就代表着他之前的所有问题都已经解决,乔家仍然拥有着深厚的实力,乔鹏举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在短期内可以平息,而他的父亲乔振梁从平海省委书记摇身一变成为农业部长,也似乎没有太大的损失,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乔老健在,乔老虽然退下来了,可是他的影响力仍在。
张扬亲自上台把自己的那幅字收好交给了乔鹏举,两人握手的时候,张扬笑着低声道:“鹏举,多谢了!”他是谢乔鹏举出来为他圆了这个面子。
乔鹏举淡然笑道:“不用谢我,我是受了别人的委托。”
张大官人心中一动,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道:“梦媛回来了?”
乔鹏举摇了摇头道:“没有!”
慈善拍卖过后,现场举行了舞会,张扬邀请薛伟童走下舞池,薛伟童的舞姿有些生硬,还好有张扬这个近乎专业的选手为她配合。
两人和陈安邦那对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张大官人不着痕迹的向后撞了一下,一肘捣在陈安邦的肋部,陈安邦当即就疼得捂着胸口弯下身去,脸都黄了。
张大官人干了坏事还佯装关心:“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安邦,你没事吧?”
陈安邦恶狠狠地等着他。
薛伟童叹了口气道:“都让你看清楚了!”这话是对着张扬说得,可事实上是在影射陈安邦有眼无珠。
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需要依靠实力说话,陈安邦虽然也是太子党中的一员,可是他比起薛伟童、周兴国这帮人还要差上一个层次,现在薛伟童摆明了帮助张扬欺负自己,他唯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这场舞没跳完,陈安邦就回去了,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安达文同情的看着他,这小子虽然吃了亏,不过是他自找的,如果他不是叫出了一块钱去恶心张扬,未必会遭到张扬的毒手。
张扬给了陈安邦一下只是想让他长点记性,这小子的无赖做法的确惹人讨厌。
薛伟童和张扬跳完这一支舞,说什么不肯再下舞池了,张扬陪着她来到屋顶花园喝酒,乔鹏举也走了上来,和薛伟童打了个招呼:“薛爷,头发越来越短了。”
薛伟童笑道:“鹏举哥,你气色不错啊!”
乔鹏举道:“这话好奇怪,我气色一直都这样啊。”
薛伟童道:“未必吧,前一段时间,你的心情未必这么好吧。”
乔鹏举哈哈笑了起来,他端起酒杯和薛伟童碰了一下道:“薛爷,揭我的伤疤,这种行为不好吧?”
薛伟童道:“我是想考验一下你的心理素质,现在看来过得去。”
乔鹏举道:“经过这件事,我的心态早已修炼的风波不惊了。”
薛伟童道:“鹏举哥,我听说你早就回京城了,怎么这么久都不露面啊?”
乔鹏举道:“不是我不想露面,是我们家老爷子不让我出来,和我爷爷联手关了我的禁闭。”
薛伟童笑得很开心,她喝了口酒道:“今晚是刑满释放了?”
乔鹏举道:“算是吧,明天我去美国,今晚是我在京城的最后一夜,所以我们家老爷子法外开恩,让我在京城四处逛荡逛荡,找朋友们叙叙旧。”
张扬道:“要去很久啊?”
乔鹏举点了点头:“至少半年吧!”
此时张扬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却是孙东强的电话,通知他明早去党校上课,有重要领导要过来开会。
张扬放下手机,他的手机吸引了薛伟童的目光,要过去把玩了一下,轻声道:“这款蓝星手机我还没有见过,造型真的很不错。”
张扬道:“还没正式上市呢,朋友送得,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帮你要一个。”
薛伟童点了点头,此时那边有人再喊她,薛伟童起身走了过去。
薛伟童离去之后,张扬向乔鹏举道:“怎么?突然决定去美国了?”
乔鹏举道:“不是突然,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我爷爷已经明确说过,以后禁止我经商,我的性格又不适合从政,所以我慎重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去国外发展。”
张扬道:“这样也好,去国外凭借自己的本事开创一番天地,以后衣锦还乡,那种感觉绝对的扬眉吐气。”
乔鹏举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我过去的那些成绩全都是依靠家里得来的?”
张扬道:“我可没说。”
“你虽然没说,心里这样想了!”乔鹏举笑着说完,却接着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祖辈余荫,我之前的一切不会如此顺利,其实今天过来参加慈善晚会的这些人,又有哪一个不是依靠父辈的帮助,就算没有直接的帮助,也有间接的影响,我今天过来是要告诉他们,我乔鹏举不会被轻易打垮,我们乔家仍然是过去的乔家。”乔鹏举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他心底却明白,随着爷爷的老去,乔家的影响力会江河日下,这次环宇的事情为他敲醒了警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乔鹏举彻底下定决心前往国外发展,他必须要依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
张扬道:“鹏举,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
乔鹏举微笑道:“我也相信!”
“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委托你过来拍走我的那幅字?”
乔鹏举道:“别人不让我说,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作为朋友,你不想我失信于人吧?”
既然乔鹏举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张扬当然不好再问,他微笑道:“花两百万买我的一幅字,只有何长安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想不到今天你也闹了这一出。”
乔鹏举笑道:“这也证明你书法的价值,我听说你最近在给薛老当他的书法老师,不知是否有这件事?”
张扬内心微微一怔,乔鹏举的消息够灵通的,可他马上又想到,最近这段时间乔鹏举都被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的一切消息来源都得自于家庭,而且他明天就要前往美国,这时候问起这件事,十有八九并不是他的意思。
张扬笑道:“有这回事,薛爷把我的书法吹得天花乱坠,刚巧薛老又是一个书法爱好者,没事就把我叫过去交流书法,他的书法老师我可不敢当。”
乔鹏举道:“薛老这个人并不好说话,平时给人的感觉很严肃。”显然他对张扬的话并不全信。
薛伟童和友人打完招呼,重新走了回来,乔鹏举和张扬关于薛家的对话也就到此为止。
此时周兴国和徐建基也来到了屋顶花园,他们都和乔鹏举很熟,笑着过来握手寒暄,徐建基道:“鹏举兄依然锋芒毕露,气魄过人,让我这个当兄弟的甘拜下风。”
乔鹏举笑道:“老弟太客气了,刚才要不是你对我手下留情,这幅字可落不到我的手里。”
徐建基笑道:“落在谁的手里都一样,这笔钱最终还是要捐出去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鹏举兄,帮我省了一笔钱。”
乔鹏举道:“我爸最欣赏张扬的字,我拍下这幅字也是回去送给他。”
周兴国一旁笑道:“就凭乔叔叔和张扬的关系,让他写多少,他还不得乖乖写多少!”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张扬道:“我的书法水准也就当得起一般,大伙儿别把我抬得太高,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薛伟童道:“你还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现在我爷爷都被你给忽悠的晕头转向,在家里总是夸你的书法一流,还说你隐然有了宗师境界,以后在书法上的成就不可限量。”
张扬心说,不是自己忽悠薛老,是薛老忽悠他们一大家子人呢,薛老得了肝癌,一直严守秘密,目前张扬为他治疗,因为担心张扬登门过于频繁,所以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周兴国道:“鹏举,听说你明天就要前往美国,这么着吧,今晚我给你送行。”
乔鹏举道:“这样啊,周哥,我答应了家里要早点回去。”
几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向天马行空的乔鹏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规矩了,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乔鹏举道:“你们还别笑,真的,最近我都在家里关禁闭,今儿算是好不容易放了回风,家里给我下了硬性规定,让我十点前到家。”
周兴国道:“没关系,我给乔叔叔打电话,我想他对我信得过。”
周兴国的形象是健康稳重的,他的电话果然起到了作用,乔振梁法外开恩,让乔鹏举可以再晚点儿回家,不过要在十二点前。
在薛伟童的建议下,这群人去了冯景亮的紫金阁,乔家现在的声势虽然不如之前,可仍然不是冯景亮之辈能够企及的,他大方得很,当即表示今晚的这顿饭算他的。
他们出发之前,冯景亮就安排厨师做菜,等他们到的时候,凉菜已经摆好了。
乔鹏举坐下来,不由得笑道:“我算看出来了,你们是打算把我彻底送走,以后就别回来了。”
张扬道:“你就得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理,去了美利坚,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衣锦还乡,不然你怎么好意思见我们这些父老乡亲,干脆一头在自由女神像前撞死得了。”
乔鹏举笑骂道:“臭嘴,我还没走呢就这么咒我!”
周兴国微笑道:“鹏举,其实在哪儿发展还不是一样,很多事情是没有选择的,正如我们的家庭,我们因为家庭拥有了不少的便利,但是我们同样承受了比别人更大的压力,既然拥有这样的平台,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利用?”
徐建基也跟着点头道:“我赞同周老大的说法,美利坚也不好混,国内多好啊,大家这么多朋友相互照应。我记得有句话说得好,如果说我比别人看得更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上。我们这些人生来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不是我们想的,可已经站上了,在我们的羽翼没有丰满之前,是不能盲目往下跳的,否则只有几个结果。”
薛伟童道:“摔死呗!”
乔鹏举道:“谢谢各位的好意,你们的话我都明白,可是我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正是因为我的原因给家庭带来了很大的困扰,父亲禁止我经商,我想他是正确的,无论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多高,多远,终有一天,巨人会老去,他们的肩膀会无法承载我们的重量,而我们必须面临单飞的一天,我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不在乎多摔一次。”他端起酒杯道:“各位兄弟,我一定会回来,其实我现在的心态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无论我的未来混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保持心平气和,对自己都算有个交代。”
周兴国道:“鹏举,你成熟了!”
乔鹏举笑道:“人总是在做错事之后才会成熟一点,我希望我能够更成熟一些,避免再去犯那些低级幼稚的错误。”
张扬举起酒杯道:“来,哥几个敬鹏举一杯,祝他前往美利坚,直插美帝国主义的心脏,对美国佬进行和平演变,最好成为一个政客,混入美国政坛,我看好你,三十年后,美国总统就是你的。”
薛伟童笑道:“三哥,你在鼓动鹏举哥去颠覆美国政权啊!”
“不可以吗?美国佬整天打这个灭那个,到处惹是生非,也该让他们尝尝和平演变的味道。”
徐建基道:“好,为了颠覆老美的大业,咱们干了一杯!”
一群人把杯中酒喝了,乔鹏举放下酒杯道:“张扬,你和陈安邦多大仇啊?怎么他还是针对你?”
张扬道:“小孩子罢了,我懒得理他!”
薛伟童道:“这个陈安邦真是不省心,得了这么多次教训了,还是死不悔改。”
周兴国道:“少年得志,心高气傲是免不了的,老三,你别跟他一般计较,找到机会,我好好说说他。”
张扬道:“算了,我又不常呆在京城,跟他也没多少交集,以后尽量避免见面就是了。”
薛伟童看了乔鹏举一眼道:“要说我三哥和陈安邦结怨,还是因为鹏飞,如果不是他一枪轰了陈安邦的宝贝赛马,这道梁子或许不会结得那么深。”
乔鹏举当然知道了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鹏飞做得对,乔家就算暂时遇到了点困难,也不是陈安邦这种角色能够欺负的,乔鹏举淡然道:“搞了一圈子,陈安邦的事情还是因为我弟弟而起,兴国下次你见到他的时候帮我抓告他,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请他吃马肉!”
周兴国笑了笑:“好!”心中却暗叹,乔家的子弟仍然是不服输的性子,虽然乔家的声望大不如前,但是,谁要招惹了他们,还是非常麻烦的,这个陈安邦以后在京城太子圈中恐怕不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