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通过研究和老师的对局并不断反推对局,得出了 这样的结论:“围棋竞技的胜利属于少失误的一方。”
这便是我尽量回避对杀的本质原因。回避对杀并不是因为害 怕对杀,而是害怕对杀过程中的诸多变化会导致不能预见的失误。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 者也。”《孙子兵法》如是说。意思是:通过战争,百战百胜让敌 人屈服,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不进行战争便使敌人屈服才是上策。
通常,在一决胜负的时候,人们总会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 尽可能地小心翼翼。需要前进的时候要考虑周到,动作细致绵密;需要静止不动的时候要谨慎地等待。一旦前进就不能失败, 因而不动时不能显露丝毫的蛛丝马迹,要慢慢地牵制对手。
从围棋入门开始,通过不断学习,我在有意无意当中树立了 稳固的价值观,那就是“厚实”。
围棋评论家评价我的策略是“不断扩大起火面积”。一开始 的时候我并没有以此为明确的出发点,而且也不具备这样条理清 晰的理论。但事实上我是凭感觉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我意识到 并确实是沿着这条路走的。我所追求的“厚实”是足以抵挡攻击 的坚固,同时它又包含了明确的“实地”的概念。
后来随着“厚实”成了我的代名词,我时常被问道:“厚实” 和“实地”您更偏好哪一个?我认为“厚实”的最终目的就是 为了得到“实地”,因而两者说到底是一样的。从这个角度来看, 我其实是喜欢“实地”的。
许多前辈棋手们这样评价我:“刚入棋坛的时候李昌镐的棋 很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足以引起人们注意,非常平凡。” 但是,仅仅一年之后,像这样的看法都转变了。职业棋手都是靠 成绩来说话的,而当时的我取得了颇受瞩目的成绩。
关于我的围棋,人们的评价有一个共同点:老棋;不像是孩 子下的棋;给人一种历经人生沧桑的老者的感觉。
每次对弈结束我都会得到一个新的别名。比如“石佛”、“姜 太公”、“扑克脸”……而我也不满足于打入决赛,1987年,我以 四段以下胜局第二名〈44胜1败〕、年终胜率第一名(80%)的成绩提交了年终成绩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