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彝族有个土司要下乡,通知家家要杀鸡,户户要备酒。大家又气又恨,沙则不慌不忙地对大家说:“不要杀鸡,不必备酒,土司来了,我去应酬。”
沙则把裤脚、衣袖高高地卷起,手上、脚杆上都糊满了烂泥。然后,约上几个伙伴去迎接土司。沙则一见土司,伸手就要去拉。土司见沙则脏成那样,吓得连忙退让。沙则装作歉意地说:“我们在田里干活,听见老爷来了,手脚都来不及洗,慌慌张张赶来迎接老爷!”不等土司答话,沙则又说:“我们忙呀!拚命地慌着盘庄稼。不然,哪有那么多的租子交 给老爷啊!今年实在忙,忙得杀猪煮酒的空闲都没有罗!”说罢,沙则伸出大泥手,又去拉土司的绸衣裳,以表示关心和敬意。
土司怕弄脏了自己的绸衣裳,忙说:“免了,免了!”
沙则乘机对大伙说:“听清了吧?老爷说啦,今年对我们一切都免了,连租子也不用交 了!”弄得土司无言对答。
土司为了报复,一次找个罪名把沙则捉进县府,关进牢房。沙则托人买了一大捆火麻,不分白天黑夜地搓麻绳。牢头问他:“沙则!你搓这么多的麻绳,干哪样啊?”
沙则笑嘻嘻地说:“我们彝家住在山尖尖上,山高水冷,人穷土瘦,住的尽是茅草房、木板板房,瓦房都盖不起。我看县老爷住的院子,扎实好看,扎实漂亮,又是粉刷油漆,又是雕龙画凤,我想把它背回去,让我们村里的老小见见世面。”
县官闻报大吃一惊,害怕沙则闹出怪事,惹起更多的麻烦,吩咐牢头,赶快把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