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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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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鹰主人的邀请
  时速120公里的强风!我这个血肉之躯,60多公斤的体重,一遇上这样的强风,就会像纸一样被吹上天,那时,倒可以尝尝“御风”的滋味,但当然也少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而且,峰顶之上,风势已是如此之强劲,崖键之内,当然风速更要高出许多,更是无法下去!
  我不禁大是佩服那鹰,也知道它在崖缝中飞行,是何等艰苦困难!
  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鹰主人是怎么进入崖缝的呢?他用什么方法克服了强风,可以使他置身于崖缝之中?
  当然,要克服强风的方法很多,像现在,我身在小型飞机之中,就不怕强风的吹袭。而且,飞机有强左边的动力,可以逆风飞行——我刚才在飞行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风势如此凌励,直到停了下来才知道。由此可知,飞机的动力,足可以克服强风。
  如果不是崖缝太窄的话,我就可以操纵小型飞机,飞下崖缝去。
  一想到这里,问题其实已很容易解决了——只要有动力强劲、更小的飞行工具,我就可以在那崖缝之中,上下自如了。
  我知道飞机中有背负式的飞行器,一般来说,这类飞行器的动力都有限,只能使有在正常的环境中作短时间的飞行。云家兄弟的出品,我相信与众不同,但是否不同到了可以和这样强劲的风力对抗呢?
  我在座位的左侧,打开了一道门,把那具飞行器取出来,它很沉重,大小如新型的水肺。
  在飞行器上,并没有什么数据表示它的动力。穆秀珍曾告诉过我,若是有关这飞机,有不明白之处,都可以通过电脑得到解答。
  所以我把这个问题输入了电脑,在几排灯闪耀了一阵之后,荧屏上先出现的,是一个大大的“不”字,那个“不”字闪动了好几秒,才是一行一行小字,先是那飞行器动力的数据,它指出在时速60公里的风速下,是飞行器可以操纵自如的极限,接着指出,在如今峰顶的情形下,这具飞行器的动力,发动到极限,也不能够和强风对抗,只能抵销掉—部分。
  最后,是严重警告:绝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使用这具飞行器!
  看了电脑这样的分析,我不禁泄气之至。我望着窗外,峰顶上光秃秃,寸草不生,我估计,打开门,我跳出去,被强风吹得打滚,凭我的身手,可以在高度危险的情形之下,双臂环抱住一根铁链,发挥我的体力,和强风对抗,在四小时之内,不至于被强风吹走。
  可是在这四小时之中,我只能紧紧地抱住铁链,无法有任何行动。而且等体力消耗到一定程度时,我是不是能回到机舱中来,都有问题!
  这样的胡思乱想,并非一点意义也没有。我的体力,不足以和强风对抗,但体力远胜过我的人有的是,眼前的红绫和曹金福,都可以说是力大无穷,只要能有适当的工具,例如臬自身中射出的枪尖,可以射进岩石之中,那么,要进入崖缝,也就不是难事了。
  我在想,是不是我先回去,设法把曹金福找出来,还未曾有什么决定问,忽然看到那鹰,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自崖缝之中,升了上来。
  那鹰的飞行姿态如此奇特,一如醉酒,我自然知道那是由于它正在和强劲的内外力作对抗的缘故。
  鸟类都有天然利用气流的本能,擅飞的鹰,这方面的能力,自然更是非同小可,可是看到那鹰的狼狈相,也可想而知乱流的力量,是何等强大。
  一看到了那鹰,我就陡然一呆,立即转过头去,去看荧屏,那上面的亮点,却纹丝未动,我再去看鹰,鹰正在渐渐向我飞近,我看到鹰足之上,除了绕着的金环之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了那讯号发射器在内,所以鹰虽然移动,荧屏上却没有反应。
  那鹰显然是在向我飞来,虽然它左摇右摆,但是不消多久,它还是渐渐接近了。
  这时候,我又有了新的发现。我发现它的双足,抓住了一股细铁链,那细铁链极长,一端在它的足上,另一端,竟还在崖缝之中!而且极细,一如粗线。
  鹰飞到了近前,迳自飞向窗口,用翅去拍向窗子,一连几次,被强风吹开,仍挣扎着飞近来,分明是它要向我传递什么讯息!
  我踌躇了一下,一咬牙,按下了一个掣钮,机舱的门,就向一旁缓缓移开。
  门才一打开,一股强风,直卷了进来,吹得人气也透不过,那鹰却乖巧之至,就顺着这股强风,直扑进机舱来。机舱的空间很小,它是直扑到了我身上的。
  我侧了侧身,让了一点空间给他,那鹰把它抓着把它抓着的铁链,向我手上一塞,我立刻抓住了铁链。
  那鹰一把铁链交给了我,双翅一束,向机舱外跃去,一到舱外,双翅展开,翻翻滚滚,已顺着强风,飞了开去,一下子就出了视线之外!”
  它飞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铁链的一端,交到我的手中!
  刹那之间,我的思绪紊乱之极。这细铁链的作用何在?那显然是鹰主人叫鹰送来给我的,鹰足上的东西,连讯号发射仪都被取了下来,那当然是鹰主人的所为,这条那么长的细铁链,又代表了什么?
  这时,不住呼啸着,卷进机舱来的强风,令我呼吸困难,处于半窒息的壮态之中,更叫人无法好好想一想。我心想,那练子很细,舱门就算不能完全关上,只剩下一道缝,总会比较好一些。
  所以我按下了关门的掣钮,谁知道一来,反倒犯了错,中国北方有一句话:“针大的眼,斗大的风”——门关到了只剩一道缝的时候,自门缝中射进来的强风,力道更大,吹在脸上,简直就如刀子在刮一样。我一手紧抓着那细链子,一手顺手拿起了一个座位旁的头盔来,套到了头上,这才大大吸了一口气,略定下神来。
  那头灰设计甚佳,把整个头都罩住,前半部全透明,头盔上还附有通话仪和呼吸辅助装置——这小飞机设备之齐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全都实用,我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向电脑描述了我的处境,和我即将进行的活动,电脑就告诉我,机上有什么工具可以帮助我。
  直到戴上了头盔,我的视力,才算回复了正常,刚才在又冷又强劲的烈风吹袭下,双眼酸痛,而且泪水涌出,所以视力大打折扣。
  也就在那时,我看到细铁链的一端,有一块小小的铁牌,如大拇指指甲大小,很薄。在牌的两个,都镌有字,我看了一下,是总共六种地球人通用的文字,意义全一样,这个字是“拉”。
  我吸了一口气,拉,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开始拉。
  我一生之中,怪异的经历极多,如今的经历,不算是最怪,可是却另有一股诡异。
  我拉着细铁链,看着细铁链不住被拉进机舱之中,那一端还在崖缝之中,诡异也就在此——我不知拉下去,会给我拉出什么东西来!
  在那一刹间,我脑际闪过很多怪异的念头,有许多传说和神话之中,妖物或精怪,多有被收储存了用铁链锁起来,使它们不能再为祸人间的。
  这股细铁链的尽头,是不是也有什么精怪被锁着呢?我这样拉下去,会不会把经它从禁闭的洞穴之中拉将出来?如果会,那我会拉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来?是一个能令天下大旱的旱魃,还是一个能令平地九尺洪水泊水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