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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冲霄录》第二章 赶赴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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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盾蛇矛交错运行,盾牌被月色映照,反射出蒙蒙的黄光,越转越快,圈子也愈来愈小,盾牌与盾牌相连,织成了一道铜墙铁壁。
  柳瑜向徐祟低声道:“我先去试试。”说罢身形一起,如神龙在空,闪电般地落在盾前,两掌交互拍出,眨眼间就拍出五掌。
  阵法的转动也愈来愈快,这五掌只把阵法逼开一尺,可是分别打在五面盾上,因此显得微弱了。
  就在此时,阵外一声“星拱北辰”,龙盾微启蛇矛齐出,闪电般的刺向柳瑜胸身,但阵法并未丝毫减慢。
  柳瑜一见,右手顺势一挥,银矛好像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所迫,全自他身前划过,他同时双脚齐出,踢向马腿。
  战马长嘶一声,微微一顿,但夷然无损,继续奔跑,柳瑜一试,知道马身均有铁甲,而且铁甲与马腿之间仍有空隙,不能奈何,身形一晃已回到徐祟身旁,向徐祟低声问道:“前辈,你有没有可以当暗器的?”
  徐祟一怔,觉得这人声音好似听过,但时间不容他再思虑,忙道:“有,有。”说着自身上取出五柄匕首,说道:“不知这些能不能用。”对方答道:“可以。”
  柳瑜抬头一看,圈子只剩两丈大小了,心想要破龙蛇阵目前只有如此了,他将五柄匕首交到右手,手拿匕尖,五指齐弹,五柄匕首如闪电般的射向马腿。
  马虽跑得快,但哪里逃得过柳瑜手中,只见五匹骏马齐声长嘶,一齐跪倒地上,原来柳瑜已用了金刚指功,将匕首弹出,穿透了铁甲,钉中马腿。
  五匹一倒,立刻阵势大乱,柳瑜趁势叫了一声:“走!”一身在前闯了出去,立刻就有十几匹马向他围攻过来。
  柳瑜身离马上,扑了上去,用手一挥就有三五人跌了下去,接着叫了一声:“换马!”徐祟和戴馨立时惊醒,身形一晃,都已换到一匹骏马身上。
  旁边马群此时又已围上,拔剑张弩又要开始一场血战。
  场外倏地一声:“退下。”龙蛇帮众人如奉圣旨,一齐退回,三人眼前一暗,金银双魔已飘身站到身旁。
  徐祟不等双魔开口,抢先说道:“适才两位帮主所说的话,不知现在是否仍然算数?”意思是说龙蛇阵已破,如你说话算数的话,就不应再对我们拦阻了。
  金银双魔鼻中哼了一声,向四外帮众看了看道:“今天算你们运气好,算你们闯过了,但你要记住,今天以后还有明天,明天你们可小心点。”
  戴馨站在一旁,因刚才那蒙面客对她没有说话心里不高兴,这下一听金银双魔的口气,不由将心中闷气完全发作到金银双魔身上,立刻就反唇相讥道:“明天就明天,明天又怎样,难道我们怕你不成,你们两个还不是看到他就不敢打了。”
  说着用手一指身旁的蒙面客。
  金银双魔不由勃然变色道:“你这小女娃,今天虽让你走,但也要让你吃点苦头。”
  戴馨听了口中娇叱一声道:“你别狂,看你家姑娘的厉害。”说着身形一起迅即向金银双魔扑去。
  金魔冷冷一笑,右手臂一挥,一招“单手挥戈”向戴馨扫去,手臂挥动处带着一股阴柔之力袭向戴馨。
  戴馨既然扑起,当然也有她的打算,见金魔竟然迎来,心中一嘻,两脚微错,竟沿着金魔掌风边缘落到金魔后方,双掌一翻,反手指向金魔的“命门穴”
  金魔是何许人,怎能让她得手,左手一起,向戴馨手腕抓去,戴馨既然有成竹,当然不会让他抓到,但双掌仍然向前拍出。
  金魔手刚碰到戴馨手腕,鼻中一哼,一翻手就要扣住她脉门,戴馨在这一刹那间,竟如旋风般转身,双脚一起,踢向金魔手腕。
  金魔一抓抓空,心知上当,但招式已老,只好身形一动向前让了三步,心中不禁大怒,冷笑道:“好招式。”
  戴馨接口道:“还有呢!”身形如影随身一般跟了上去。
  徐祟在旁一见戴馨跟了上去,心知不妙,袖出紫金笛就跟了上去。
  果然,金魔一见戴馨跟踪而来,心中暗道:“你是想找死。”两手跟着向后拂出,身形也跟着转了过来。
  戴馨正在得意,不想金魔已经反击,心中一慌,赶忙后退,这时金魔已反过身来,双指并拢,向她眉心点到,反身出指一气呵成。
  戴馨身才离地,想再增加速度向后跃去已是不能。
  徐祟在旁大呼一声:“手下留人。”紫金笛跟着扔出,快似流星般向金魔“灵台穴”打到,身形一动也跟着扑了上去。
  金魔心中大怒,只好反手一掌朝紫金笛打去,金笛竟被掌风击扁,紫金笛徐祟也同时扑到,双手一翻左手一招“鱼跃龙腾”,右手一招“鹤翔凤至”两招齐发袭向金魔,金魔冷然长笑,双掌连拍,反击过去。
  徐祟只觉得对方掌中含有无限的劲力,绵绵袭来,而自己掌力发出似无法着力一般,心中大吃一惊,正想撤招换式,突然双手一紧,竟不能抽回。
  刹时间觉得自己已临死境,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是喜是忧,只觉得自己的思想已经不听自己的指挥了。
  戴馨刚离险境,一见徐祟又已陷入危地,待她想要去救已是来不及了,心下一冷,竟也呆住了。
  金魔赫赫一笑,刚想将劲力吐出,倏地一声清啸,声似龙吟,直冲九霄,不由心中一悚,眼前黑影一晃,徐祟已被救出,而自己劲力似被一股奇怪的力量一挡,不由身形震回,踉跄了几步,抬头一看正是那蒙面客。
  原来柳瑜在旁观战,见金魔一出手竟心狠手辣的欲将徐祟置之于死地,因此出手将他救了出来。
  金魔一被震退心中大惊,觉得对方功力竟比二十年前的“无相神僧”尚高一筹,心中不由暗地发毛,心想:“今日不把他收拾了,这事定完不了。”不由冷笑两声发言道:“好神奇的武功,今日我兄弟可要向你讨教讨教兵器上之功夫。”
  说着叫了一声:“拿兵器来。”身后转出两名帮众,一人托金龙盾,一人拿银蛇矛,向金银双魔送到。
  这时,柳瑜向徐祟道:“你俩先走,我随后就来。”徐祟心知自己二人如在反累他多费手脚,不由长叹一声道:“小侠如此照顾,在下不胜感激,有生之年效犬马之劳以报大恩,还请小侠赐下大名。”
  说到这里,那蒙面客沉吟道:“如日后相见必以见告,今日尚不宜相告,请前辈原谅。”
  徐祟道:“小侠既然不肯见告,在下也不便勉强。”说着取出一片玉符塞在柳瑜手中道:“日后如有所需,就以此符为凭,在下必尽微力以报。”说着一礼就上马,此时戴馨也已上马,但经此一战好似雄心顿失再也提不起精神了。
  柳瑜一见徐祟上马,将右手一挥道:“去!”两匹马就如矢脱弦一般奔去,转眼就已消失在林中。
  龙蛇帮弟子未得帮主之令不敢轻动,竟让二人从容脱去。
  柳瑜低头看到手中玉符,想起“黑木令”来,不由叹了一口气,想到师父大概当年也是如此接下“黑木令”的吧!
  金银双魔,此时业已准备好了,见徐祟和戴馨逸去,并没有追赶,因为他知道目前的敌人是对面的蒙面客,徐祟和戴馨若没此蒙面客出手早就束手多时,故冷笑一声道:“小辈,出手罢!如果你能胜过我兄弟俩,就立时放你走路。”
  柳瑜向两人看了一眼,只见金魔手中拿了一面金色的盾牌,上面浮现一条金龙,张牙舞爪,神采奕奕;银魔单手提了一支银色蛇形长矛,银色斑斓,心中暗叹道:“神物蒙垢,真是劫数。”想罢缓缓抽出长剑,慢慢迎前。
  此时乌云四合,愁云密布,地面已经看不到一丝月光,四野一片寂静,立即呈现出一片肃杀之气。
  柳瑜将剑缓缓举起,微一晃动,一片剑光迅若闪电向银魔卷去,正是他“乾坤剑法”中的“洪波掀地”。
  金银双魔身影晃动,方位互换,柳瑜这一剑正被金魔的“金龙盾”封住,而银魔蛇矛突出直刺柳瑜背部“腰府穴”,其疾如电,眨眼工夫就要刺上。
  柳瑜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是一攻一守,配合如此严密,看来非要小心些不可了。”当下两脚微错躲过了蛇矛,右手一带,一招“惊电掣涛”,剑出如电,反向银魔袭去。
  金银双魔一见第一招不中,对方又向银魔袭来,双方身形微动,又是金魔用金龙盾,先行来封柳瑜剑势,而银魔身形盘空,由上向下一招“银练垂天”,扫向柳瑜,矛尖划过长空,发出啸声袭来。
  柳瑜一见知自己先前料得差不多了,都是金魔用“金龙盾”封自己剑势,银魔用银蛇矛出袭自己,不由长啸一声,全是一派以快打快的手法,追着银魔进袭。
  金银双魔也愈转愈快,场外人只见一金一银两道光芒在外飞绕,中间一道白光向着银光追击,眨眨眼就过去了五十余招。
  金银双魔忽然一变,反守为攻,这时柳瑜正一招“电光穿壁”指向银魔,银魔身影不动,反手一招“潜吐丽珠”逆袭而至。
  金魔也一晃“金龙盾”一招“弥纶八荒”向柳瑜剑势硬接上来。
  柳瑜心想:“这样打法,自己必处于下风。”不由心下一动,两脚微微用力,身如星河惊起,直上八天,翻身下翊,一招“瀑界千条”,如万道银光压向金银双魔,两人一惊盾矛齐出,织成一片光幕挡在上空。
  柳瑜剑光下压,双魔奋力向上,柳瑜借力使力,剑身一压,身形又起,竟比第一次升得还要高,接着又再次发招袭向双魔。
  如此三五招一过,双魔在下面倍感吃力,甚至有些力不从心之感,不由心中大惧,两人同时长啸,将手臂同时一抖,六只圆圈飞起,三金三银,袭向柳瑜。
  柳瑜身在半空,一见三金三银六只圆圈向己袭来,不由一提气,身形又拔起三尺。
  但六只圆圈被他劲风一带竟跟踪而至,不由使出“烟飞飘渺”的身法,身如轻烟斜斜飘出一丈多远。
  六只圆圈在空中一撞,纷纷绕了一个大圆弧,带着啸声又向他袭至,并且金银双魔也双双飞身截击,一时之间六样暗器,两种兵器同时袭向柳瑜。
  柳瑜在半空中,见二人暗器又已袭至,长啸一声,使出“乾坤剑法”中最紧密的守势“银屋叠立”,剑影晃动之时,已组成三层剑幕。
  眨眼间六环齐到,龙盾蛇矛亦幻成一片光影袭到,但一到柳瑜身旁马上就觉得难再越雷池一步,金银环也被光幕卷成碎片散落一地。
  金银双魔不由呆住,身形又落地下。
  柳瑜一招“银屋叠立”破了六圈,逼退金银双魔,心想金银双魔虽行为不正,但终为江湖上成名之士,自己不要逼人过甚,就此了结也就算了,于是身落地向金银双魔道:“两位前辈武功绝世,在下自愿认输,望前辈能不计小人之过,高抬贵手,放我过去,在下将感激非常。”
  这番话给金银双魔极大的面子了,照理说双方没有多大的仇恨,放手过去也不算丢脸,但金银双魔刚才杀手锏未能使出,哪肯让柳瑜这么轻易过去,两人冷冷地笑了一声道:“小辈,你说得倒简单,让你过去,不要以为你前面占了先就了不得了,我老人家的真功夫还没有使出来呢!”
  说的时候十分狂傲,好似再往下柳瑜就逃不出手似的,其实他们也知道自己那一手不一定制得住别人,但没有施出就让敌人走开,心里又有点别扭。
  柳瑜听了心知下面的一场比斗已无法免去,不由暗暗叹了口气,答道:“既然前辈定要赐教,在下从命便是。”
  金银双魔将兵器扔在地上,四肢略略伸动,发出一连串骨节的响声,柳瑜也把剑入鞘,垂手静立。
  金银双魔倏地一声暴喊,但见两人身体前后相贴,金魔在前,银魔在后,闪电般地向柳瑜袭到。
  柳瑜暗道:“我以为什么出奇武功,原来也只不过将二人功力合为一罢了。”但对二人这一下攻势也不愿硬接,身形一闪就绕至二人身后,一指向银魔“灵台穴”点去。
  突然,金银双魔身形一分,银魔一转转至柳瑜身后,金魔也翻身出掌,两人四掌迅即向柳瑜拍到。
  柳瑜一着失算,上了双魔圈套,处于两面夹击之势,右手已出,眼看就要被拍上,突然全身向地面一伏,双魔两人四掌堪堪要打上,竟被柳瑜躲开,四掌相碰,两人身形不由自主,各退出一丈开外。
  柳瑜跟着身形一起,右手一指指向银魔。银魔一见心中大惊,身形又暴退一丈,刚一起身,不禁魂飞天外。
  原来柳瑜一指仍指在眉心前,欲躲已是无及。
  此时柳瑜心中突然一震,想道:“他就是这样要丧生在我手中吗?”就在这时候金魔也暴喝一声,双掌向柳瑜拍到,而柳瑜突将身形一顿,收出右手,但金魔双掌已至背心,只有将身形向右猛然一带,但已无法避开。
  只觉背上一震,全身一个踉跄向前震出五六步,柳瑜定了定心神,展开身形就向山下奔去,眨眨眼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金银双魔不禁一呆,刚才那一幕情景和二十年前那一幕大同小异,不过那时他们俩用的是一柄金色一柄银色的两柄宝剑,而对手是“无相神僧”。
  二十年前“无相神僧”因为不愿开杀戒而伤在金银双魔之手,以至于十九年前天山斗剑伤势加重于不能救药。
  而今天他弟子也因不愿致银魔于死地,以致伤于金魔之手,虽然柳瑜让开了后心,但伤势也不是一年之内所能复原的,双魔看着柳瑜的背影不由内疚之情油然而生。
  天空已露鱼白,但终南山中仍然一片凄清,秋风吹拂着树上的枯叶发出索索的声响,好凄凉的秋呀!
  柳瑜背上中了金魔一掌之后,脑中突然升起一种茫然的情绪,不由向终南山深处奔去。
  不知跑了多久跑上一个山头,他只觉得头脑发热,胸前发闷,不由自主的拿去面前黑巾,丢在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感觉到喉头一咸,吐出一口血来。
  立时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不由连忙坐在身旁大石之上,调气归元,这才稍微觉得好一些,但胸前依然发闷,不由长叹一声闭目静坐。
  过了差不多一盏热茶的时候,才睁开双眼,低低地叹了口气,他自知伤势重,决不是短期内所能痊愈的,他暗想道:“呆在这里总不是办法,不如先出了山再说罢。”
  他想到这里,抬头四下张望,四周全是起伏的山峦,渺无人迹,他不由眉头一皱,竟不知从何方出山才好。
  山谷中缓缓升起,心中不由一喜,心想:“难道这附近也有人家吗?——也许是猎户罢!不如去问一问,只要问清楚出山的道路就好办了。
  想着就站起身来,缓缓向山下走去。
  柳瑜一面想着,一面走着,慢慢地就到了前面山头,果然山下有一小屋,但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心中不由一喜,慢慢地走下山去。
  不一会就快到了小屋前面,只见离那小屋差不多十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湖,再注意一看,不由眼前一亮,原来湖旁坐着一个少女,秀发披肩,身上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衣服,背对着他,低着头似在看什么一般。
  柳瑜向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楚那少女手中抱着一只兔子,似在跟那兔子说话。
  那少女好像听到背后有脚步声,缓缓地回过头来,看着柳瑜,但是没有说话。
  柳瑜见那少女一回过头来,心中不禁突感一震,那少女的两只眼睛像天空的明星一般,两只大眼中流出纯真的光辉,使任何人看到都会产生一种莫明的自卑感,柳瑜不禁停住了脚步,但并没有说话。
  那少女眼中露出茫然的情绪,缓缓地向柳瑜问道:“你是人吗?”问的时候好像他不知道眼前过来的柳瑜是一个人。
  柳瑜心中一凛,低头答道:“在下柳瑜,因迷失道路误闯至此,尚希姑娘能指点在下出山的道路。”
  那少女听了似很高兴,但又有点怜悯的说道:“你迷失道路吗?真可怜,有的时候我的兔子也会迷失道路,我叫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不来了。”
  说着停了一阵又道:“你迷失了道路,但是我也不知道山里的道路,你问我爹爹他大概会知道的。”
  柳瑜刚想再问一声,突然觉得已有人逼近身来,不由一转身,看见一个老者,手里拿着一支鸠杖,怒目瞪着自己,心里不由怪道:“这大概就是那少女的父亲了,但他瞪着我干什么?我跟他又没有仇?”
  想到这里刚要开口说话,那老者已怒声道:“你是谁!竟敢闯入老夫隐居的谷中来,你要不说莫怪老夫不客气了。”
  说时好像认为柳瑜是歹人,而他这谷从不许人入似的。
  柳瑜一怔道:“因入山迷失道路,特地来求老丈指引。”
  那老人哼了一声道:“凭你这种毛头孩子,也敢来骗老夫,你看看你背上背的是什么?”说着向着他肩头一指。
  柳瑜用手一摸,记起自己剑还背在背上,刚想解释,那老人见他用手去摸,当他想拔剑,于是大吼一声,一抡手中鸠杖,扑了上去。
  柳瑜一惊,一伸手拔下剑来,用力一挡,谁知他内伤未愈,一用力不由感到一阵气血翻涌,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对方鸠杖已如排山倒海般压了下来,他用出全身的力量向左躲,只觉眼前一暗肩头一疼就晕倒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柳瑜才悠悠醒转,觉得自己身子躺在一张床之上,睁眼一望见那老人坐在身旁,手中拿着徐祟给自己的那一块玉符。
  那老人一见柳瑜醒转,忙道:“柳小侠,请恕老夫鲁莽,见小侠身佩宝剑竟疑为歹人,竟使小侠身受重伤。”说话言辞之间表示非常后悔。
  柳瑜身体一动,觉得右肩一疼,知右手已伤,不由一呆,接着微微笑了一笑道:“那也不能怪老丈,只是在下一时不合,身佩宝剑,自然不能怪老丈疑心。”
  那老人听了脸上更是羞惭,心中奇道:“这少年怎么与众不同,我伤了他,他居然还自己认错,真是难得。”
  想着又问道:“不知柳小侠这块玉符从何而得,是否可以见告?”问的时候好像他与这玉符有很深的关系似的。
  柳瑜沉吟了一下道:“这是一位前辈,紫金笛徐祟送给我的。”
  那老人想了一下道:“那么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了,我叫韦奇,是五岳帮帮主戴南星的师弟。”
  说着叹了一声,接着道:“但我也二十年没有见到戴师兄了。”说着似有无限的感慨。
  这时,刚才柳瑜在湖边见到的那少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向韦奇道:“爹,是不是现在拿给他喝?”
  韦奇道:“怎么不叫爹爹来端,你眼睛不好,少做点事罢。”那少女道:“你老人家和客人谈话,难道我端汤来不应该吗?”
  韦奇叹了口气,向柳瑜道:“这是小女韦兰,她什么都好,就是从小眼睛就看不见。”说着语调不由低了下去。
  柳瑜一怔,心中突然被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压住,抬头看了看韦兰,见她眼睛仍然像天空中明星一般,发射出纯洁的光芒,心中不由暗道:“难道她眼睛真的是看不见东西吗?”
  想到这里不由问道:“难道无法治吗!”说时他急迫着等待韦奇的答覆,他希望的是她眼睛有方法治。
  但韦奇叹了一口气答道:“我想应该可以治好,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人能治好。”
  韦兰在旁听了道:“爹,你碗里的汤都要冷了,你还谈我作什么?”
  韦奇这才惊醒,向柳瑜道:“这是上好的人参汤,你拿去喝了吧。”说着就递了过去,柳瑜一见,知道不便推辞,接过来,谢了一声就喝掉了。
  韦奇接着问道:“我看你身上有很重的内伤,是不是先和人打斗的,是和谁呢?”
  柳瑜刚想吱唔过去就算了,一抬头正看到韦兰那一双大眼,看着他,心中一凛不由答道:“是和金银双魔。”说着不由又低下了头。
  韦奇一听,说了一声:“金银双魔?”说着眼睛抬起望向屋顶,似乎在回忆着一件痛苦的往事,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
  柳瑜看到了韦奇这种神情,不由问道:“老丈难道和金银双魔也有什么瓜葛吗?”
  韦奇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又问道:“小侠你知道敝师兄,五岳朝元戴南星现在在哪里吗?”说着用眼睛看柳瑜,等着他的答复。
  柳瑜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如老前辈要找他,我可以去替您找到。”说着眼中流露出真挚的眼光。
  韦奇低下头轻声道:“没有什么事,只是很久不见,对他有些想念而已。”说着看了一眼韦兰,叹了口气。
  柳瑜看在眼中,心想难道他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不好出口吗?想到这里不由沉思起来,他想,究竟他自己有什么方法来帮助眼前的老人。
  他直觉的感到对方是需要人帮忙,但似是不太信任自己,并且他觉得似乎这件事对方不愿意韦兰知道,他想究竟是什么事呢?
  沉默了半晌,韦奇才似试探般地向柳瑜问道:“不知令师贵姓大名,能否见告?”
  柳瑜想了一下,慨然答道:“家师无相!”
  韦奇一听,心中一怔,面上突现喜色,惊道:“原来小侠是神僧弟子!”说到这里,韦奇停了一下问道:“不知令师现在行踪何方,老朽尚有事相谢。”
  柳瑜低声道:“家师业已圆寂!”
  韦奇一听呆了一下,低头喃喃说道:“他老人家竟然圆寂了。
  接着突然又问道:“令师是因何病去世,是否能以见告?是否是因内伤而去世?”
  柳瑜缓缓地点了点头,暗忖道:“他怎么会知道师父是因为内伤而去世。”想着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老人。
  只见韦奇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以他老人家那么高的武功怎么会因那内伤而去世呢?”接着低着头沉思着。
  突然韦奇又问道:“是和金银双魔打斗受的伤吗?”
  柳瑜听了一怔,茫然摇了摇头,心里想道:“难道师父和金银双魔打斗过吗?”
  想到这里答道:“我也不清楚,但家师说是和天山三女交手之际受了内伤,并没有提到金银双魔。”
  韦奇听了以后,暗忖道:“难道他老人家没把这事向他弟子说吗?”想着叹了口气,看了看身旁的韦兰,用手摸着她的头发,欲言又止。
  柳瑜不由问道:“老丈有什么事在下可以效力的吗?”
  韦奇想了一下道:“小侠身上尚有伤势,不如在舍下休养一段时期再出山,至于老朽也确有事和小侠相商,但此事相隔尚有一段日期,往后定以相告,请小侠还是先修养自己身体,不必为我操心。
  柳瑜心知自己现在尚不能起身,更不要想去帮助别人了,想了一想说道:“这样就打扰老丈了。
  韦奇听了心中一宽,向柳瑜道:“小侠身上有伤,还须静养,小侠就休息一下吧。”说着牵着韦兰的手就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