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心魔》207
秦观海的功力又比南春雷稍胜一筹,所以他在铜人身上连劈了十七八刀,他的鬼头刀也没有给北宫横打落,不过虎口亦有点儿酸麻了。
北宫横抡起铜人,左荡右挡,将南家兄妹的两柄青钢剑荡开,一个进步欺身,又向泰观海当头压下。
秦观海咬实牙根,心中想道:“宁可我受了伤,让他们兄妹可以有机会取胜。”
于是不躲不闪,把北宫横强攻的招数尽都接下,片刻之间,又斫出了六六三十六刀。北宫横见他如此顽强,心里也不由得暗暗赞叹。南春雷、秋雷兄妹得秦观海挡住了正面的攻势,所受的压力大减,两兄妹从两翼疾上,登时反守为攻。
南氏兄妹两翼急攻,北宫横必须腾出手来应付,只好放松了秦观海,先退三步。南秋雷剑走轻灵,“唰”的一剑,几乎是贴着他的肋旁削过。
秦观海一连挡了十七八刀,虎口流血,仍然扑上前去。南秋雷吃惊道:“秦大哥,你,你歇一歇吧。”
秦观海笑道:“不碍事。”
刀交左手,一招“力劈华山”,又从正面接了北宫横的攻势,这一刀劈着了铜人,火花四溅,北宫横已是用到了八九分气力,但仍是不能将他的鬼头刀打落。北宫横也不由得佩服他的顽强,赞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秦观海的左手刀法亦是不弱,一样能够使出快刀,威力虽是稍稍不如右手使刀,但刀法的奇诡,却比右手刀更胜一筹。南氏兄妹双剑合璧,在两翼配合作战,三人联手,不消多久,就把北宫横的气焰压了下去,迫得他转攻为守。
周保阳在荆棘那边换了一把铁胎弓,扬声说道:“北宫将军,你活捉这女娃儿。那两个小子待我替你把他们料理了吧。”
张弓搭箭,连珠三箭,接续向秦观海射来。周保阳恨秦观海射毙他的坐骑,是以先要把秦观海杀掉,出一口气。
秦观海展开泼风似的快刀,把三枝箭全都打落。但在他应付周保阳暗箭偷袭这 那间,南氏兄妹已给北宫横杀得手忙脚乱,险些遭了他的毒手。
周保阳接着三枝连珠箭,改向南春雷射来。周保阳的箭法奇准无比,南春雷避开一枝,打落一枝,第三枝闪电般地又向他的喉咙射到。与此同时,北宫横一见有机可乘,铜人用了“泰山压顶”之势,也向南春雷的头颅直砸下来。
秦观海知道南春雷挡不住他这么一压,当下立即施展快刀,与南春雷联手,刀剑齐出,抵住了北宫横的铜人。南秋雷跃起把剑一挑,将射向她哥哥的那一枝箭挑落。这一枝箭只差半寸就要射着南春雷的喉咙,当真是险到极点。而南秋雷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剑挑利箭而不伤及哥哥,剑法的精妙,也大大出乎周保阳意料之外。
周保阳冷笑道:“好,看你这几个娃儿能躲得过几枝?”
连珠箭一枝接着一枝的射出。南氏兄妹与秦观海都有一身武功,若在平时,周保阳的箭法虽然厉害,也是奈何不了他们。但此际,他们是在和一个武功比他们高强得多的强敌恶斗,周保阳的连珠箭虽然射他们不着,却也足够他们手忙脚乱的来应付了。在周保阳的暗箭骚扰之下,他们刚刚取得的一点优势,顿时又告消失。
北宫横哈哈笑道:“困兽之斗,有何益处?看在你们年纪轻轻,有这身本领大是不易,若肯归顺朝廷,我倒可以饶你们的性命。”
秦观海道:“放屁!什么归顺朝廷?你乃是通番卖国!你以为别人也像你这样毫无廉耻么?”
北宫横老羞成怒,喝道:“好,你们不听善言,那只有白送你们三条小命了?”
周保阳笑道:“不,这女娃儿长得标致,留下她一条活命吧。”
北宫横笑道:“好,你既然替她说情,我将她活捉也就是了。但这两个小子,我可饶他们不得!”
抡开独脚铜人,一个旋风急舞,铜人的手指,指向南春雷的胸膛要穴,南春雷横剑护胸,北宫横大喝一声,铜人横扫过去,秦观海奋力招架,左手的虎口又给震裂。
北宫横道:“哼,还不撒手!”
铜人又扫过来,周保阳的连珠箭也接续射到,南秋雷替他挡箭,南春雷出剑与他合抵铜人的压力。
这一次因为秦观海两手的虎口都已震裂,气力不加,两人联手也抵挡不住铜人的压力,“当”的一声,南春雷的长剑脱手飞出,但秦观海牢牢抓着刀柄,鬼头刀却还未曾给他震落。
北宫横在他们力拼之下,也觉虎口酸麻,不得不退了两步。就在此时,忽听得对面的山头有号角声传来,秦观海精神陡振,说道:“好了,咱们的人来了!”
北宫横冷笑道:“待得你们的人来到,你早已没命了。”
抡起独脚铜人猛砸猛扫,秦观海与南秋雷舍了性命,拼死与他恶斗。南春雷拾起了宝剑,替他们拨打周保阳的连珠箭。
周保阳的连珠箭越来越密,南春雷气力亦已不加,他尽力照顾妹妹与秦观海,给闹得个手忙脚乱。眼看就要一败涂地,弓弦忽地哑然无声。只听得一个非常刺耳的声音笑道:“好呀,原来又是你们这两个臭贼,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嘿嘿,哈哈,俺空空儿正要来报你这臭贼的一箭之仇!”
南氏兄妹这一喜非同小可,南秋雷“咦”了一声,说道:“不但是空空伯伯来了,华老前辈也来了呢!”
说时迟,那时快,话声未了,空空儿已是声到人到,后面还跟着一个“笔扫千军”华宗岱。
北宫横这一惊非同小可,那里还敢恋战,慌忙转身飞逃。周保阳的坐骑已给射毙,他只是箭法高强,论轻功则尚不如北宫横,他正要抢军士的坐骑逃命,但已来不及了。
空空儿大喝道:“臭贼,还想跑吗?”
周保阳举铁胎弓一拨,空空儿轻舒猿臂,劈手就将他的铁胎弓夺了过来。
空空儿笑道:“你曾用这弓射我,如今就叫你死在这张弓上!”
捉着了周保阳,把铁胎弓套上了他的脖子,用力一勒,弓弦勒断了周保阳的颈骨,登时气绝而亡。空空儿大笑道:“痛快!痛快!”
此时北宫横已经跳上了马背,空空儿蓦地一省,说道:“只报了一箭之仇,还不能算是痛快。华大哥,你料理这些小贼,我去找北宫横算账!哼,哼,看你逃得上天!”
空空儿脚力一发,疾如奔马,北宫横往山上跑去,山路崎岖,马跑得没平地快,竟然给空空儿追上。此时山头上正有两军交锋,北宫横翻身下马,边打边走。
空空儿的本领胜过北宫横不止一筹,但却也不能在三五十招之内将他杀伤,转眼间打上了山,乱军中跳出一个汉子,使杆长枪,“当”的一声,挑开空空儿的短剑。空空儿这一剑本来就可以刺着了北宫横的穴道了的,这汉子来得及时,恰好救了北宫横的一命。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北宫横的大师兄西门旺。
原来西门旺、北宫横、周保阳三人乃是一伙,同守这个堡垒的。北宫横和周保阳带领三百骑兵出来,西门旺留守,手下还有七八百人之多。有一队在对面山头驻扎的义军听得这边的厮杀之声,遂过来袭击他这堡垒。这一队义军的首领颇通兵法,行的是围魏救赵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