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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风云录》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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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犹未了,宫锦云早已拔剑出鞘,挡住了濮阳坚和郑友宝,朗声说道:“大哥,你别分心,我不会让这两个小贼害了咱们的好朋友!”

  西门牧野哈哈说道:“洪圻跑不了的,不必忙着去理会他。你们给我拿下这个丫头,但也不用伤她性命。”

  濮阳坚、郑友宝齐声答了一个“是”字,当下便即左右分上,夹攻宫锦云。濮阳坚咬牙切齿地说道:“臭丫头,看你还能逞能,若不是师父有命,我不剥掉你的皮才怪!哼,你要想免受折磨,快快投降!”

  宫锦云格格笑道:“有胆的你就杀我,你杀了我,我爹爹杀你满门!”

  西门牧野哈哈笑道:“小丫头,你的谎话早拆穿了,还要用你的爹爹吓人。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不杀你,倒显得是我怕你爹爹了。濮阳坚,这丫头若还顽抗,我准许你杀了她!”

  语气虽然凌厉,其实是还留余地的。用意只在于恐吓宫锦云,叫她不敢“顽抗”而已。濮阳坚懂得师父的意思,应了一声“是”,加紧向宫锦云进攻,但却暗地留心,避免误杀了她。

  宫锦云与他们绕身游斗,衣袂飘飘,俨如蜻蜓点水,海燕掠波。剑光刀影之中,只听得“嗤”的一声,濮阳坚的衣襟给她一剑刺过,但郑友宝的月牙弯刀亦已向她的膝盖削了下来。

  濮阳坚大喝一声,“撒剑!”

  横掌如刀,向她小臂关节劈下。这一掌若是给他劈个正着,宫锦云的一条手臂就非得和身体分家不可。

  宫锦云在刀掌夹攻之下,无法兼顾,百忙中只好冒险施展轻功,斜身窜避。脚尖一点,身形平地纵起,斜飞出去。

  饶是她闪避得快,避开了郑友宝削向她下盘的一刀,却避不开濮阳坚斜抹劈下的一掌。关节要害没给劈个正着,虎口已是给他的掌缘抹过,登时一阵酸麻,长剑坠地。

  原来他们二人要把宫锦云生擒,故而用这诱敌之计。濮阳坚冒着她利剑穿裳之险,这才把她的剑打落的。若然不是因为他们的师父对黑风岛主有所顾忌,预先吩咐他们,宫锦云早已受伤了。

  濮阳坚一击成功,亦已吓出一身冷汗,跟踪追上,怒声喝道:“好狠的丫头,你现在还不肯低头吗?”

  宫锦云冷笑道:“好,我给你磕头啦!”

  霍的一个“凤点头”,欺到濮阳坚身前。这身法古怪之极,濮阳坚一抓抓空,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已是给她打了一记清脆玲珑的耳光!可惜她的气力不足,这一记耳光打得濮阳坚肿了半边脸孔,却也只是轻伤。

  濮阳坚大怒道:“臭丫头,我不杀你,你却行凶,你是不想活啦!”

  宫锦云冷笑道:“有胆的你尽管杀我!”

  郑友宝喝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看刀!”

  他使的月牙弯刀,刀法颇有独到之处,霍霍展开,把宫锦云四方的退路全都封住。濮阳坚使用大擒拿手法,着着进攻。不过由于刚才吃了亏,却也不能不加了几分小心,不敢太过迫近。宫锦云若是有剑在手,单打独斗,可以胜过他们,但也不能以一敌二。如今失了兵刃,掌法纵然精妙,也是更加吃力了。

  公孙璞见她频频遇险,又惊又急,几次想冲过去,都给西门牧野堵住,摆脱不开。西门牧野“哼”的一声,冷冷说道:“你这小子已是泥菩萨过海自身难保,还想救人吗?”

  公孙璞咬牙苦斗,忽觉腹中隐隐作痛,原来他用力过度,真气已是渐渐散乱。西门牧野见他大汗淋漓,冷笑道:“好,我和你比比毒功!”

  “蓬”的一声,双掌相交,公孙璞蹬蹬蹬的连接退出三四步,面如金纸,摇摇欲坠。西门牧野哈哈大笑,喝道:“好小子,往那里跑!”

  眼看公孙璞就要毙在西门牧野毒掌之下,宫锦云无法救他,心头一凉,想道:“大哥若是死了,我决不独生,自断经脉陪他便是。”

  心念未已,忽听得一声长啸,宛若龙吟。西门牧野刚要再劈一掌,取公孙璞的性命,听得这个啸声,不觉大吃一惊:“是谁有此功力,难道当真是黑风岛主来了?”

  骤吃一惊之下,那一掌失了准头,给公孙璞用个“醉八仙”的身法躲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啸声未止,陡然间,一个青衣老者已是出现在众人面前!

  宫锦云惊喜交集叫道:“厉伯伯,西门牧野贼师徒欺负我!”

  原来来的并不是她的父亲,却是明霞岛主厉擒龙。

  厉擒龙道:“乖侄女别慌,你要他们怎样?”

  宫锦云道:“我要他们给我磕头!”

  厉擒龙道:“这个容易!”

  双手疾伸,一手一个,把濮阳坚和郑友宝抓了起来,轻轻一摔,两人都是身不由己地跪在地上,咚咚的叩了两个头。手法的巧妙,当真是难以思议。

  西门牧野这两个弟子的武功虽然并不怎么高明,至少在江湖上也算得是二流人物,如今竟给厉擒龙好像抓小鸡一样,一抓就抓到手中,毫无抵抗的能力。

  西门牧野见了,也是不禁大大吃惊。

  宫锦云道:“这个老贼叫他的弟子杀我,我也要他给我磕头。”

  厉擒龙笑道:“要西门牧野磕头我恐怕未必做得到了,杀他或许还比较容易。”

  宫锦云道:“好,那你就替我杀了他吧。”

  厉擒龙道:“不用着忙,我此来正是为了要对付他的。”

  公孙璞“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也支持不住,坐在地上。西门牧野凝神注视着厉擒龙,对周围的一切宛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知高手搏斗,岂容稍有分心,纵然取公孙璞的性命只是举手之劳,他亦是无暇及此了。

  厉擒龙的目光缓缓从公孙璞身上移到西门牧野身上,打量了一会,点一点头,道:“不错,桑家的毒功秘笈果然是给你偷了去。可惜化血刀的功夫你似乎还未练得十分到家。”

  西门牧野道:“厉岛主,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是何故特地要来与我为难?”

  厉擒龙缓缓说道:“你说错了。第一,宫锦云是我的侄女;第二,我是受人之托,要取你一件东西,我可非得遵守诺言不可!”

  西门牧野哼了一声,说道:“托你的人是谁?”

  厉擒龙冷冷说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西门牧野自从练成了桑家的两大毒功之后,再出江湖,未逢敌手,是以他对明霞岛主厉擒龙虽然颇有顾忌,听了这几句话,也不由得心头火起,当下嘿嘿嘿的几声冷笑,说道:“不错,西门牧野的仇家多到数不清,原也不必知道他的姓名,你既然受人之托,要取我项上人头,那我也唯有舍命陪君子罢啦!”

  他以为厉擒龙所说的那“一件东西”,自是指他的首级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