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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一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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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雄只听得心头一震,但脸上却毫无愧疚之色,格格一笑,接道:“马兄这等穷究根底,是不是怀疑兄弟引她叛离师门?”

  马君武道:“师伦大道,岂容背弃――”他微一沉吟,又道:“兄弟虽感龙师姊所为不当,但并无怀恨之心,只望能为她略尽绵薄,乞求三师叔答允她重返师门。”

  曹雄仰脸冷笑一阵,道:“马兄用心可算良苦,只是兄弟十分怀疑马兄有无那份情面?”马君武道:“不错,这等重大之事,兄弟纵然不惜身代受责,只怕也无能为力,但我想恳请白姑娘代向三师叔说项,或有可为。”曹雄道:“这件事兄弟很难作主,只有马兄自己去对她说了,如果她肯听马兄之言,愿意重返师门,兄弟自是代她庆幸,如她不肯应允,那也是你昆仑派中之事,谁人也无权干涉。”

  马君武看他言词之间,对龙玉冰毫无关怀之情,不禁心生疑窦,暗自忖道:看他轻松神态,似对我龙师姊毫无儿女之私,看来此事多半是龙师姐自己之意,半点也怪不得别人了。

  心念一转,忽生歉疚,叹道:“兄弟适才之言,想来有些过分,曹兄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突闻石道之中传来一阵步履之声。

  曹雄一拉马君武,低声说道:“快些躲入石室。”说着话用力一带,和马君武联袂跃入。

  两人不过刚刚隐起身子,来人已然进了洞口,白影长衫,手提竹杖,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八臂神翁杜维笙。他身后紧随一个灰袍道髻、黑须过胸、五旬左右的中年道人。

  只听杜维笙大笑说道:“道兄来得正好,兄弟已和雪山派掌门人谈过,并已得滕兄允诺,如果道兄再一答应,咱们眼下实力就超过天龙帮了,不管那《归元秘笈》出世的传言是真是假,倒不妨借此机会,先把天龙帮遣来的人一鼓歼灭。”那中年道人微微一笑,道:“杜兄高见,贫道十分赞同,近几年来,天龙帮大肆扩展势力,到处设立分坛,看样子大有横扫武林各派、独霸江湖的用心,据闻海天一叟苏朋海准备柬邀武林九大门派,在黔北天龙帮总坛比剑,贫道已二十年未履江湖,想不到短短二十年中,武林形势有这样大的变化。”

  八臂神翁杜维笙笑道:“天龙帮柬邀咱们九大门派比剑之事,兄弟是亲耳听到,此事早已盛传大江南北,只要是武林道上人物,大概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了。”

  两人谈话之间,直对着石室走来,但闻步履之声愈来愈近,那间已到石室外。马君武四顾石室,无一处可以隐藏身子,转脸向金环二郎曹雄望去,只见他已经运气蓄势,准备施袭。

  处此情景之下,马君武也只得凝神运气,以备迎击来人相犯。

  但闻步之声倏然停住,八臂神翁杜维笙突的大声喝道:“什么人――”三个字刚说出口,已闻得长笑之声随来,倏忽之间,已到了石室外面。

  只听杜维笙打了两个哈哈,道:“滕兄来得巧极,我替你引见一位难得一晤的朋友。”

  这时,马君武和曹雄全都是背贴石壁,屏息而立,自无法看得室外几人相貌,但凭一双耳朵,由几人谈话之中分辨来人身份。

  只听后来一人干笑了两声,道:“这位道兄,不知是不是点苍三雁夏道长?”

  那中年道人笑道:“不敢,不敢,贫道俗名夏云峰,承武林中朋友们抬爱,送一个翻天雁的绰号,兄台可是雪山派掌门人,人称白衣神君的滕雷兄台吗?”

  滕雷又是两声干笑,道:“彼此,彼此,都是武林朋友们抬爱,算不得什么。”八臂神翁杜维笙哈哈大笑,道:“自接掌点苍门户之后,就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过,滕兄也很少步履江湖,这次能不期而:退,实在难得。”

  翻天雁夏云峰微微一笑,道:“这次贫道赶来浙东,只想一睹传言武林数百年的奇书《归元秘笈》,究竟上面记载的是什么武功,能引得武林朋友们如痴如狂?顺便再访晤海天一叟苏朋海,替我两位师弟讨还一笔债务。”

  杜维笙笑道:“不是兄弟有意长天龙帮的威风,夏道长纵然身负绝世武功,只怕也没法一个人深入天龙帮黔北总坛重地,夏道长如果单人往访,身陷危境,岂不正合他们心意,不知夏道长对兄弟这几句无讳之言,是否感觉到有些道理?”

  白衣神君滕雷干咳一声,道:“杜兄高论,在下十分佩服。”

  翻天雁夏云峰侧脸望了滕雷一眼,笑道:“杜兄想必已胸有成竹,贫道愿聆高见。”

  八臂神翁杜维笙呵呵两声大笑,道:“兄弟已和滕雷商量过这件事情,觉得对付天龙帮大可不必讲什么仁义道德,借此机会下手,务把他们派来括苍山中的人,一举歼灭。”他乃一派宗师身份,几句话出口之后,不觉脸上一红。

  夏云峰转脸望着白衣神君滕雷,问道:“不知滕兄对此事看法如何?贫道亦愿闻高论。”

  滕雷一咧大嘴巴,干笑一声,暗里骂道:好小子,真个是又奸又猾,硬要迫我亲口承认。他心里在骂,口里却笑着答道:“兄弟久居边陲绝峰,很少涉足中原,杜兄却经常在大江南北走动,对天龙帮劣迹,想必已了如指掌,是以,兄弟对杜兄之言,毫无成见,不知夏道长高见如何?”

  夏云峰笑道:“贫道已二十几年未离开点苍山一步,对近年江湖上一切人事变化,均甚隔膜,两位如觉得可行,贫道自当追随两位之后,略效微劳,两位如觉此法不妥,不妨再从长计议。”

  要知这三人,都是武林中一派宗师地位,谁也不愿意担上一个暗算别人的罪名,尽管滕雷、夏云峰都赞同杜维笙的意见,但却全都不愿明白表示出来。

  八臂神翁杜维笙何等老辣,听两人言词之间,虽然故意推诿,但心中都无反对意思,心中在暗骂两人可恶,口里却哈哈大笑道:“滕兄和夏道长,既然都不知近年江湖形势变化,天龙帮诸般劣迹,那就是信任兄弟之言了。”

  夏云峰笑道:“杜兄名重武林,言重九鼎,贫道素所仰慕,那有存疑的道理?”

  滕雷连着几声干笑,道:“夏道长所言不错,兄弟也深信不疑。”

  八臂神翁杜维笙道:“既然如此,两位同意兄弟对付天龙帮的拙见了?”

  滕雷、夏云峰相视一笑,道:“但请杜兄吩咐,我等无不遵从。”

  八臂神翁杜维笙拂髯沉吟一阵,道:“据兄弟观察所得,天龙帮早在两天之前,已在这白云峡四周,布上暗桩,但迟迟不见行动,想必是苏朋海等一般首脑人物未到之故,不愿打草惊蛇。不瞒两位,兄弟行踪已被天龙帮几处暗桩发现,情势所迫,兄弟不得不先下手扫除了他们几处暗桩。”

  白衣神君滕雷接道:“天龙帮弟子众多,杀几个于事何补?”

  杜维笙道:“咱们所以处处落在下风,着着被天龙帮抢去先机,就是因他们人多势众,耳目灵敏,要想胜得他们一筹,必得先把他耳目毁去,兄弟想尽半日一夜之力,先把天龙帮设在这附近的暗桩全部扫除,这一来,咱们就算抢先了一步,待天龙帮几个首脑到来,定要省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