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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一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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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环二郎曹雄心中一动,暗道:我如不承认偷窃《归元秘笈》,她只怕不会让我出手,不如先拿话稳住她,击败杜维笙等之后,再联合莫伦、胡南平两人之力对付她,她武功再高,也难挡我们三人。当下笑道:“我哪里见到什么《归元秘笈》,只不过在姑娘闺房中,捡得一个精巧玉盒,你如硬逼我交出《归元秘笈》,那可是无可奈何之事。”白云飞暗咒骂一声,真个狡猾之徒,道:“就是那只玉盒,拿出来吧。”

  曹雄笑道:“早知那玉盒中放的是《归元秘笈》,我也不会把它交给敝帮中弟子了。”

  白云飞噢一声,道:“连篇鬼话。”

  曹雄道:“两位如果不信,马兄尽管过来搜搜兄弟身上,是否带有那只玉盒――”他微微一顿,又道:“马兄如果信得过兄弟,先让我解了眼下敝帮中人危难,原璧归还就是。”

  马君武道:“曹兄一言九鼎,可不能说了不算,藉词抵赖。”

  白云飞听马君武答应下来,不忍使他难看,当下冷冷地接道:“任你诡计多端,今晚不交出《归元秘笈》,你就别想逃得性命。”

  金环二郎曹雄不再回答白云飞的话,长啸一声,跃下古松,反腕抽出背上金环剑,一连三个起落已到七八丈外,左手扬处,一把毒针疾奔杜维笙,右手金环剑一招“分云棒月”封开了夏云峰的长剑。

  百步飞钹胡南平正值险象环生之际,忽觉那绕身剑光一敛,压力骤减,耳际响起了曹雄尖锐声音道:“胡坛主暂请退后休息,这牛鼻子交给晚辈对付。”口中说着话,手中金环剑并未停止,左刺右击,连攻四招。

  这四剑都是三音神尼拳谱上所载武学,招招诡异难测,四剑连攻,竟把夏云峰迫退了三步。

  夏云峰本已把胡南平逼得无力招架,只要再加紧迫攻几剑,就可把名震江湖的百步飞钹胡南平斩毙剑下,哪知突然杀出这么一个奇装异服的年轻后生,剑招怪异,一出手就把自己迫退,不禁呆了一呆。

  这进,杜维笙已把曹雄打出的一把毒针击落,缓步走到夏云峰身侧,低声说道:“这娃儿出手几招,的确是有点邪门,夏道兄不可大意。”

  夏云峰本来被曹雄先声夺人的四剑快攻震住,但听得杜维笙几句话后,激起怒火,当下冷笑一声道:“杜兄别太长他人志气,量他是个毛头孩子,还能有多大成就――”说话之间挥剑还攻两招。

  这两剑都是天干风雷剑法中极凌厉的招术,出手威势甚大。

  可是金环二郎曹雄已大非昔比,他已从三音神尼的拳谱上,悟得不少上乘武功及攻拒闪避的身法,但见他双肩微一晃动,人已脱出翻天雁夏云峰长剑幻化的剑圈。杜维笙双目炯炯,盯住曹雄,但仍未看清楚他用的什么身法闪避开那两剑急袭,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娃儿身法这等奇奥,只怕非易对付,看来今宵围歼莫老儿和胡南平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转眼四顾,身外丈余处,已围满了天龙帮弟子,各举兵刃,虎视眈眈,只待一声令下,立时将由四面八方围攻上来。

  对于环围四周的群敌,杜维笙丝毫也没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曹雄一身奇诡难测的武学和胡南平连环飞轮的绝技,如让他腾出双手,施放飞钹,那可是不易对付,当下探手入怀又取出一把金丸。再看滕雷和莫伦时,仍都在闭目静站调息,数十个天龙帮弟子正把白衣神君滕雷重重包围中间,月光下兵刃闪光,有如一片枪林刀山。

  他不知滕雷是否已调息复元,但他神情却十分镇静,脸上一片冷漠,对周围群敌视若无物。

  只听金环二郎曹雄哈哈一阵大笑,道:“几位在山腹那番密议之策,只怕无能再实现了?哈哈,看来今宵只有各凭真功实学,打个胜负出来――”余音未绝,突然一抖金环宝剑,疾向翻天雁夏云峰刺去。

  这时夏云峰已知道对面的黄衣少年,身负着绝世武功,哪里还敢大意,一见金环剑点胸刺到,担心对方有甚诡异变化,不敢举剑封架,猛提真气,全身突然离地寸余,飘退四尺。

  杜维笙看得双目圆睁,叫道:“夏道兄好精深的内功,兄弟今天又开了一次眼界。”

  翻天雁夏云峰微微笑道:“好说,好说,杜兄过奖了。”

  他口中虽然说得轻松,但心里却十分紧张,两道目光一直盯在金环二郎曹雄脸上,凝神握剑,蓄势待敌。

  曹雄回头望了胡南平一眼,只见他已裹好伤势,收了双轮,左右手各控一面铜钹。

  忽然间长啸划空,月光下两条人影流星般飞射而来,瞬息之间,已到了几人身侧。

  杜维笙定神一看,不禁暗暗叫苦,来人正是天龙帮黄旗坛主王寒湘和黑旗坛主开碑手区元发。

  这两人一现身,天龙帮的五旗坛主已经到齐,除了白旗坛主的子母神胆叶荣青和苏朋海同行而去之外,红、蓝、黄、黑四旗坛主都在场中。

  王寒湘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环扫了一周之后,冷笑一声,对杜维笙道:“杜兄久违了,还认得昔年旧相识吗?”

  杜维笙心中虽觉事态严重,但外表仍然十分轻松,一拂长髯,笑道:“王兄别来无样,咱们总有二十几年没见面啦。”

  黄旗坛主王寒湘仰天长笑一声:“兄弟久闻传言杜兄的弹指金丸绝技,独步武林,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杜维笙衡量形势,不宜动手硬拚,何况他素知王寒湘之能,动手定要吃亏,当下仰天哈哈大笑,道:“王兄。可是想以众凌寡,倚多为胜吗?”

  王寒湘冷冷一笑,道:“杜兄如果害怕群战,那就由兄弟单独和杜兄决战以分胜负如何?”

  杜维笙一沉忖,笑道:“高见不错,但必得划出道子来,胜败之分该当如何?”

  王寒湘目光扫掠过翻天雁夏云峰和白衣神君滕雷后,说道:“如果兄弟败在杜兄手中,不但放杜兄走路,就连那道长及滕兄一并放行――”

  翻天雁夏云峰不识王寒湘,未待他把话说完,立时厉声接道:“这算什么打睹,就凭天龙帮这群乌合之众,岂能拦得住人?”长剑一摆,就向外冲。

  开碑手区元发纵身一跃,拦住了翻天雁夏云峰的去路,呼呼劈出两掌。

  但觉一股强猛异常的力道直撞而来,夏云峰潜运真力横击一掌,把那急冲而来的劲道逼开,正待挥剑还击,突觉又一股强烈潜力直逼过来,这一股掌力来得太过突然,翻天雁夏云峰一时措手不及,只得运气挺胸一挡,硬接那击来力道,但觉胸前如遭重锤一击,登登退后三步,身躯摇额,宝剑几乎脱手,还算他内功精湛,开碑手区元发又未用全力发掌,才算未被震伤内腑。

  但听王寒湘一阵冷笑,道:“这位道长是什么人?怎的这等莽撞,如要有心硬闯,那可是自找苦吃。”

  翻天雁夏云峰脸罩寒霜,一语不发,只在暗中运气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