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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一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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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那些已然各自为战的黑衣人,更觉混乱起来。

  要知他们身后飘垂的长发,动手时被风吹飘起,长达数尺,纵然是有着很好的武功,也无法不容这头发不披着。

  皇甫岚大喝一声,一剑“浪卷流沙”,逼退了两个近身的黑衣人,左手一探抓住了一缕飘飞的长发。

  那人长发被抓,心中似是甚为焦急,右手一抄,搭上了皇甫岚的左腕,左手全力一拳,捣向了皇甫岚,身子也随着拳势向皇甫岚扑了过去,竟然是不避凶险的拼命招数。

  林寒青剑尖科指“神龙摆尾”,横里刺了过去,正中那黑衣人前胸要害,惨叫声中,鲜血喷了出来。

  皇甫岚左手用力一顿,那人头上的长发,果然应手而起,露出光秃秃一个脑袋,竟然也是伪装上的假发。

  林寒青厉声喝道:“这些都是和尚,那梅花主人,定是伪冒的假名。”喝声中,剑势连变,那间寒芒转流,直攻过去。

  皇甫岚长啸相和,挥剑抢攻。

  这些黑衣人阵势已乱,再被两人先声夺人的气势所摄,更见慌张,片刻之间,被两人短剑连伤五人,冲开了一条血路,脱围而出。

  林寒青心头惦记那白衣女,不禁回头望去,那知一转脸,几乎和那白衣女撞个正着,只见她满脸堆笑,说道:“你可是不放心我么?”林寒青被她一言道破心事,反而答不上话,放腿向前奔去。

  三人行出那烈妇冢,白衣女当先停下脚步,说道:“皇甫相公请吧!我们不送了。”

  皇甫岚一抱拳道:“有劳两位相送,咱明日午时再见。”转身急奔而去。

  林寒青只待皇甫岚走的踪影不见,才回目望了那白衣女一眼,道:“姑娘,咱们要回阵去么?”

  白衣女道:“自是要回去的,怎么?你怕了?”

  林寒青吃她一激,豪气忽发,道:“在下只是担心姑娘的安危。”

  白衣女道:“这倒不劳费心。”

  林寒青暗暗忖道:“她在兵刃拳掌的交飞之中,安然无恙的走了过来,如若完全不会武功,实是叫人难以置信?”心中暗想,口里却未追问,放步向前行去。

  那白衣女紧紧的跟随在林寒青的身后,一面笑着说道:“我把生命身体,全都托付了你,你如打人不过,咱们两个人,都不能活了。”

  林寒青觉心头一震,精神大为紧张起来,他适才和那些黑衣人动手,虽然击溃对方的阵势,八面威风,但却觉出了那些人,并非是酒囊、饭袋,全要凭仗阵势变化和连手之力拒敌,每个人都有着深厚的功力,所以能破阵而出,一则是有皇甫岚从中相助,二则因那些黑衣人先行自乱手脚。可算胜之不武,这番单人匹马,重陷敌阵,胜负很难预料,听白衣女重言托嘱,心中惶惶不定,回头说道:“白姑娘,生死决战,独御强敌,在下倒不畏惧,只是保护姑娘,在下一人之力,恐难胜任。”

  白衣女笑道:“不要紧,我帮助你抵拒强敌。”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姑娘不是不会武功么?难道是有隐技自珍,深藏不露?”

  白衣女笑道:“我虽然不会武功,但却熟记了天下武功最深奥的各种奔诀,其中两种专以闪避强敌功袭的步法,只要我精神支持得住,你又能阻挡得住当面来的敌人,他们就伤我不到了。”

  林寒青道:“姑娘身体素弱,如何能支持得住?”

  白衣女推了推手中的玉匣,笑道:“这玉匣中有一十二支金针,可以帮助我振奋精神。”

  林寒奇心中忽然泛生起一股寒意,忖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如若是满身刺着金针,其状实是恐怖至极。”

  凝目望去,只见她嫩脸上泛起了一片艳红,双目中神采奕奕,嘴角间似笑非笑,似是毫无畏惧,不禁豪气一振,道:“咱们走吧!”短剑护胸,大步向前行去。

  就这一阵时光,那黑衣人,似都已悄然退走,阴风森森的青冢中,听不到一点声息。

  林寒青一皱眉头,回头说道:“白姑娘,他们都退走了么?”

  白衣女道:“如若不是那梅花主人亲身驾到──”

  一语未完,突闻一阵朗朗的笑声传来,道:“梅花主人何等身份,岂能轻易临敌。”只见一个身着长衫的人,从一棵大树之后,缓步绕了出来。

  林寒青仔细看去,只见那人好一身奇怪恐怖的装着,全身上下,一色红衣,头上带着一顶红色帽子,除了露出一双眼睛之外,全身上下都罩在一身血红的颜色之中。

  那人体态潇洒,步履间十分轻松,目对两人停身之处走了过来。

  林寒青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他虽有一腔豪气,但却毫无江湖经验阅历,看红衣人直行而来,不知如何才好?

  只听那白衣女娇脆的声音,附在他耳际说:“不要怕他!”

  林寒青胆气一壮,厉声喝道:“站住!再要向前逼近,可莫怪我要无礼了。”

  这时红衣人已然逼近到两人停身处三尺左右,停下了脚步,说道:“兄台贵姓?”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

  那红衣人道:“那青家冢的五行奇阵,可是兄台的杰作么?”

  此人虽是衣着诡奇,但言词却温文客气。

  林寒青道:“在下没有那份能耐。”

  那红衣人双目中寒芒一闪,道:“那是另有高人了?”

  林寒青心下为难,不知是否该说出那白衣女来,正感为难之间,那白衣女突然挺身而出,道:“一座区区五行奇阵,算不得甚么?”

  那红衣人两道目光凝注在白衣女的身上,由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一阵,道:“那是姑娘的手笔了?”

  白衣女道:“是又怎么样?”

  红衣人声音突然转变的十分冰冷,道:“姑娘能摆出正反奇阵,足见高才。”

  白衣女微微耸动了一下柳眉,显然,她的心中,起了一阵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