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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惊龙》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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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玉看梦寰戒备慎严,立时停住脚步道:“女人心事,最难捉摸,常常一夕数变,因此,兄弟不得不再问她一声。”

  杨梦寰想到童淑贞叛离师门之事,不觉黯然一叹,道:“那也难怪,想她对私离师门之事,定然感到不安,难免朝思暮改!”

  陶玉微微一笑,道:“但令师姐却是极愿和杨兄一晤,不知杨兄是否还愿见她?”

  杨梦寰忽然想到朱若兰还在等他,如果过久不归,定然害她担心,而且她一人之力,是否能独挡天龙帮中四旗坛主围攻,还很难说,不如早携《归元秘笈》归去,还了赵小蝶,完了一件大事,再同陶玉看师姊不迟。

  心念一动,笑道:“我和童师姐见面之后,定然有很多话谈,贵帮中四旗坛主,都在原地等待,时间急迫,不宜多留,以兄弟之见,不如先把《归元秘笈》送去,兄弟再同陶兄一起探望我师姐。”

  陶玉左手探怀,取出《归元秘笈》笑道:“杨兄想必担心这《归元秘笈》,兄弟先把奇书交还就是。”

  杨梦寰伸手接过一看,只见三本册子重迭而放,上面一本果然写道:《归元秘笈》四个娟秀字迹。

  这一部引得天下武林同道如中疯魔的奇书,一旦被他拿到手中,不觉感慨万千,叹息一声,道:“这部书中不知记载的什么武学,三百年来害得千百人为它送命!”

  陶玉微微一笑,道:“杨兄,兄弟答应归还那玉盒中奇书,现已面交杨兄,已算履行了约言,是也不是?”

  杨梦寰道:“咱们武林中人、最重信诺,兄弟对陶兄承诺之言,从未怀疑。”

  陶玉道:“不过这《归元秘笈》乃武林第一奇书,当今之世,只怕没有人不想得到手中,杨兄要好好收藏,万一途中被人抢走,那可不关兄弟的事。”

  杨梦寰道:“《归元秘笈》虽珍贵无比,但兄弟并未存奢望要得到它。”

  陶玉突然一伸右手,闪电般抢住杨梦寰的右肘关节,左手伸缩间,又把《归元秘笈》抢到手中,笑道:“杨兄既无意得此奇书,那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归元秘笈》送给兄弟,兄弟对这部奇书,却是羡慕得很。”

  杨梦寰冷哼一声,左掌一翻,施出天罡掌三绝招中的一记赤手搏龙,扣住了陶玉左腕脉门,正待运气加力,迫他交还归元秘笈,突听陶玉一声冷笑,道:“杨兄这等倔强,那可怪不得兄弟了。”托拿梦寰右肘关节的五指微一加力、杨梦寰忽觉肘间关节骨欲碎,半身发麻,全身真气一散劲力顿失,扣制陶玉左腕脉门的手,不自主地松开了。

  陶玉把《归元秘笈》放入怀中,笑道:“这次兄弟可是从杨兄手中夺过来,不知杨兄是否还会责备兄弟不守信约?”

  杨梦寰只疼的头上汗水滚滚而下、但口中仍然冷笑说道:“攻人不备,纵然能胜,也不算什么光荣之事。”

  陶玉笑道:“兄弟一生中虽然善用机诈,但却从未有说过不算的话,咱们既是朋友,总不能说毫无情意──”

  杨梦寰怒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如存心羞辱于我,可别怪我口出不逊之言。”

  陶玉冷笑一声,道:“杨兄别太冲动,有什么相托兄弟的事,快请说出,兄弟力能所及,定当承担起来,如果没有遗言,兄弟可要动手了!”

  杨梦寰仰脸一阵哈哈大笑,道:“生死之事,不足挂齿,你尽管下手就是。”

  陶玉道:“这么说来,杨兄是一句遗言也没有了?”

  杨梦寰冷然答道:“我心中虽有一件不明之事,想问陶兄,但只怕你不肯据实相告,也是枉然。”

  陶玉道:“但请说出,兄弟知无不言。”

  杨梦寰傲然一笑,道:“是不是你诱骗我童师姊叛离师门?”

  陶玉道:“不错。”

  杨梦寰道:“你先占有了她贞洁之身后,才迫她私逃下山的,是也不是?”

  陶玉道:“那是她自送上门,岂能怪我?”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我的话已经说完,陶兄动手吧!”说罢,双目一闭,静待陶玉出手。

  陶玉探手入怀,取出一包药粉,笑道:“杨兄请睁开眼睛,吞下这一包药粉。”

  杨梦寰霍然睁开双目,冷傲一笑,道:“陶兄身上有剑,尽管拔出动手,就是乱剑相加,杨梦寰也不会一皱眉头。”

  陶玉微微一笑,道:“杨兄这等视死如归的豪气,实在使兄弟佩服。但咱们既然相交一场,岂能毫无情意,兄弟那里能忍心把杨兄乱剑分尸。这包药粉,是一种极为怪异的毒物,服下之后,全身骨骼就开始软化,七日后武功尽失,而且今生今世,再也不能习武──”

  杨梦寰只听得由心底冒上来一股冷气,道:“陶兄对付兄弟的手段,可算得是阴毒无比了!”

  陶玉仰脸一阵冷笑,道:“好说!好说!杨兄如愿闻下情,兄弟极愿全部奉告。”

  杨梦寰冷哼了一声,忽的一扬左掌,猛向陶玉拿药的左手击去。

  那知陶玉早已有了戒备,右手陡然加力,杨梦寰立感半身麻木,左掌刚刚举起,又软软的垂了下去,陶玉却借机连点了杨梦寰“将台”、“期门”、“章门”、“白海”四穴。

  他动作虽然迅快,但出手却极有分寸,虽连点了杨梦寰要穴,但并未使他晕过去。

  他缓缓把杨梦寰身躯,平放大石一侧,松了他右肘关节,笑道:“交友之道,最重坦诚,兄弟如果不把这包药效用,详尽说出,只怕杨兄死后也要记恨兄弟。”

  杨梦寰身躯虽难挣动,但他神智仍甚清醒,耳目如常,陶玉之言字字入耳,但恨穴道受制,无能抗拒,只好强按心头忿怒,冷冷望了陶玉几眼。

  陶玉移来一块山石、放在梦寰颈下笑道:“这等荒山之中,也没有被褥枕头之物,就请杨兄委屈些吧。”脸上笑容迎人,话中情意款款,只气得杨梦寰圆睁双目,恨不得骂他几句,以消胸中忿怒,但转念又想到,此举只不过徒自取辱,又把欲待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

  陶玉慢慢打开手中药包,笑道:“兄弟这药物最珍贵的原料是并蒂香莲,生在藏边的冰天雪地之中,和雪莲一般同属极为珍贵之物,双花并蒂,浓香深长,不管人兽,只要闻得这种香味,立时血脉加速,欲火高张,全身柔弱无力,如不能及时调和阴阳,消去欲火,极不易忍受那焚身欲火,即是虎豹之类猛兽,在闻得这种异香之后,亦难自禁,大都狂奔乱滚,不是摔下悬崖跌死,就是触壁碰岩而亡,实为天下第一等淫毒药物──”说至此处,一笑而住。

  这几句话,确使杨梦寰大感惊骇,登时显露出紧张神情。

  陶玉望着梦寰,洋洋自得的接道:“不过,杨兄尽管放心,兄弟所说只是那并蒂香莲效用,至于兄弟手中这包化骨消元散,效用又自不同,当今之世,只怕也没有几人有此药物──”

  杨梦寰惊震地啊了一声,道:“什么?你手中药物,是化骨消元──”

  陶玉格格大笑一阵,接道:“不错!看来杨兄是听人谈过这化骨消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