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花令》二三九
秋萍叹道:“两位第一问,就把我给难住了,我来此数年之久,对这庄中的情形,知晓很多,但却始终找不出他们三圣堂的所在之地,敝帮主也曾数度问我此事,我就无法回答。”唐天宏略一沉吟,道:“此庄中主人,在三圣门中的身分如何?”
秋萍道:“三大堂主之一,你说他的身分如何呢?大约除了三圣之外,就该数到他了。”
慕容云笙接道:“在下请教姑娘,所谓三圣门,定然是三个人所主持了,姑娘可知晓他们姓名。”
秋萍道:“两位当真是厉害,这第二问又把我给难住了,顾名思义,三圣门应该是三个首脑,但是否如此,只怕知晓的人,寥寥无几。”
慕容云笙接道:“以此地主人的身分,难道他也不知晓吗?”
秋萍道:“我不能问他,他自己不会说,我如何能够知晓。”
慕容云笙道:“数年来,姑娘就没有查寻出一点线索吗?”
秋萍道:“没有。”
慕容云笙略一沉思,道:“此地主人,是否常常在家呢?”
秋萍道:“使人不懂的也就在此了,他是一堂之主的身分,应该是经常在三圣室内,但他却一年中有半年守在家中。”一顿,又道:“好!话到此为止,我不能停的太久,两位多多保重,希望能相信小婢的话,不要擅自行动,也许你们正赶上看一场热闹好戏。”
唐天宏道:“什么事?”
秋萍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转身向外行去。
两人商讨了一阵,决定遵照那秋萍之言。守在室中不动,坐以观变。
两人在木榻上盘坐调息,直等到三更之后,仍然不见动静,唐天宏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低声说道:“慕容兄,也许那秋萍听到消息不确,你守在室中,在下出去查看一下如何?”
慕容云笙道:“最好再等一会,如是三更过后。仍不见有何变化,唐兄再出去查看不迟。”
语声甫落,突闻嗤嗤两声破空的箭风,传入耳际。唐天宏霍然站起身子,道:“你在窗口查看,我到门边观望。”
慕容云笙站起身子,探头向外望去。只见一条人影疾如流矢一般,由假山之上,飞奔而下,落在小室外不远之处。来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也用黑布包起,只露出两只眼睛,手中提出一柄长剑。
这是无月之夜,繁星之下,隐隐可见室外的景物。慕容云笙看那人相距小室,不过一丈左右。立时运气闭住呼吸。只听一个冷冷声音,由数丈外一片花丛之中传了过来,道:“放下兵刃。”
慕容云笙听得一怔,暗道:“表面看来这花园中一片宁静,原来花丛之中,早已有了埋伏。”
那黑衣人也不答话,突然一提气,纵身而起,飞落小室之上。就在那黑衣人飞起的同时,两支弩箭,破空而来,追踪射到。波波两声,两支弩箭,吃那黑衣人挥剑击落。
慕容云笙停身之处,无法见到屋顶上的情形,但他却凭借敏锐的听觉,听出那黑衣人落在了屋顶之上。但见对面花丛之中,同时跃飞起两条人影,直向小室扑来。
慕容云笙正待坐下身子,突闻砰然一声,木门被人用脚踢开。就在那木门被人踢开的同时,慕容云笙以极快的速度,仰卧在木榻上。转目望去,只见那蒙面人,大步闯入室中,回手把木门掩上。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人避入小室,分明是自陷绝地,不知是何用心。”
那蒙面人似是只留心到外面的敌人,未想到室中有人,背靠在墙壁之上,口中咬剑,腾出右手,拔下左臂上一支弩箭。右手迅快的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包扎起伤处。原来,这黑衣蒙面人,已为弩箭所伤。
慕容云笙忽然想到那唐天宏尚守在门口之处,不知此刻藏在何处。目光转过,四下搜望了一遍,竟然未发觉唐天宏藏身何处。他在暗室中时间己久,目光已可适应夜暗,清晰的可见室中景物。但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了室中,道:“这小室是一片绝地,阁下生机已绝,如若弃剑受缚,还可饶你一命。”
那蒙面人已然迅快的包好了伤势,右手取过长剑,突然一跃,下落到木榻之前。长剑一探,指在那慕容云笙前胸之上。低声说道:“你叫一声,我就取你之命。”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不论他是何人,但能来此探庄,可证明他敢与三圣门作对,应该暗中助他一臂之力,但我如助他,恐将暴露身分了。一时间,心中大感为难,不知该如何才好。但闻那蒙面人道:“脱下你的衣服。”
慕容云笙忖道:他想金蝉脱壳,这倒不失为一个助他的办法了。当下应道:“好!”正待起身,突然火光一闪,小室外,立时亮起了一盏灯笼。
紧接着木门大开,一个白衣人,举着灯笼。缓缓行了进来。慕容云笙目光到处,看来人正是那日遭劫时所见之人,立时躺着未动。只听那白衣人冷冷说道:“拿开你手中兵刃。”
这声音冰冷中,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那蒙面人竟然为之一呆。就在他一怔之间,那白衣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举动,一探右手抓住了那蒙面人的左腕,夺下他手中宝剑。
慕容云笙暗暗吃了一惊,忖道:“这人的手法好快。”
蒙面人似是自知无法幸免,突然一头撞向那白衣人的前胸。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双方距离既近,那人又是出其不意,应该是万无躲过之理,但那白衣人确有着人所难及的武功,右手一抬,轻快绝伦的接住了那黑衣人的脑袋,顺手把那黑衣人脸上的蒙面黑纱扯了下来。
这几下变化万端,快速绝伦,但闻沙的一声,那黑衣人脸上的蒙面黑纱已被扯了下来。白衣人和蒙面人几番交手,左手始终执着灯笼未动。这静如山岭,动如闪电的手法,只看得慕容云笙心中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