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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逐月》一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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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先生鱼肠剑举在顶前,身形旋转,左脚提起,似是跨步离去。

  萧寒月剑势如轮,急切而下。

  二先生大喝一声,鱼肠剑忽然化作一圈冷芒,封住了剑势、道:“这就是少林派中的绝学‘回光反照’。”忽然震剑反击,连刺七剑。

  萧寒月兵来将挡,硬把七剑封了开去。

  二先生道:“好剑法,长白龙卷七招,竟被你一气封开。”

  萧寒月道:“阁下见识虽广,不过几招剑法罢了,我瞧不出,有甚么奇幻之处。”

  二先生道:“再试试‘东海奇学’,‘云龙三现’!”鱼肠剑连攻三招。

  萧寒月振腕挥剑,又封三剑,道:“甚么‘东海奇学’,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二先生心中忖道:这萧寒月的剑法,确实奇怪,不论我施用的甚么奇绝剑招,他只是扬腕挥剑,就把我的攻势封开,难道七煞剑招,真已到了攻守兼备的境界不成?

  他又那里知道,萧寒月学的剑法,乃剑帝后期的大乘之学,化繁为简,以简驭繁,已到了纯朴无华的境界,只见剑意所在,不理奇幻变化。

  所以,不论如何花巧奇幻的剑法,在萧寒月的眼中,一剑就是一剑,既知剑意所指,封架便自是容易。

  这时场中之人都停了手,两个武学奇才,此时正展开一场江湖上罕见的恶斗,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二先生家世辉煌,加上天赋的才华,很小时候就开始习练武功,教他的名师,不下十余人。年长之后,更是穷尽才智,搜寻天下武功秘录、奇技,十余年苦练,成就了身兼多家之长于一身的奇绝武功。

  萧寒月却是尽得剑帝后期的武学精华。

  二先生的攻势花俏、凌厉,剑法变化之奇,使得全场中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尤其墨非子那等用剑的大行家,更是看得如痴如狂。

  但萧寒月纯朴、凌厉的反击,更是集千变于一招,有如千百流星一轮皓月,一剑击出,顿使得二先生那千变万化的剑法,化解于无形之中。

  经过百招之后,二先生的攻势顿挫。

  这百招比剑的过程中,萧寒月一直处于守势。

  二先生根本不给萧寒月反击的机会,突然长啸一声,飞身而起,直飞两丈多高,在半空中折腰侧转,竟然倒飞而回。人落出围墙之外,才发出撤退的长啸。

  萧寒月没有追赶,静静的站着。

  闲云大师回顾了萧寒月一眼,道:“萧施主真是好剑法,看过了二先生的武功,老衲自知难是其敌手……”忽然住口不言,凝目望着萧寒月。

  只见萧寒月汗水如雨,直透衣衫,身躯摇了两摇。

  朱盈盈、白玉仙,就站在他身侧,伸手扶住,才未栽倒。

  白玉仙放开手,接过了萧寒月手中的青虹剑,还入鞘中。

  朱盈盈却不由吃惊的说道:“大哥,你怎么了?”她心头大急,那里还记得郡主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出了女性的温柔。

  “我好累……”萧寒月长长吁一口气,道:“二先生的剑法精奇,我几乎伤在他的剑下了。”

  闲云大师低声道:“扶萧施主进入房中休息。”

  二先生在一轮快攻之后,不待萧寒月的反击,就及时而退,这该是萧寒月胜了这场比试,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萧寒月似是并没有胜得这场比试。如若二先生再攻上几剑,萧寒月很可能就伤在对方的剑下。

  ***

  萧寒月真的很累,被扶回室中后,靠在一张大木椅上,竟然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木案上红烛高烧,朱盈盈呆呆坐在一侧,望着烛火出神。

  萧寒月轻轻吁一口气,道:“盈盈,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你醒了!”朱盈盈一下子跳了起来,道:“他们说,你睡一会就会好的,我不放心,坐在这里守着你,你果然醒过来了。”

  萧寒月道:“我只是觉得有点累,这一阵休息,已经完全好了,你去睡吧!”

  “我一点也不累,你等等,我去替你端参汤来。”转身奔了出去。

  萧寒月知道无法阻止她,也就不再多言,缓缓坐起,下床行了两步,竟然一切如常。心中甚感奇怪:我这算甚么病?这会儿,好像完全恢复了。

  朱盈盈端着一碗参汤奔了进来,看萧寒月已起了床,在厅中走动,喜道:“你真的没事了?”

  萧寒月道:“好像已经完全好了。”

  “快把参汤喝下去……”

  萧寒月笑一笑,接过参汤喝下,道:“现在甚么时分了?”

  “二更多了。”朱盈盈说:“大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甚么事?”萧寒月微笑,道:“我现在的精神很好,你有甚么事,尽管说出来听听。”

  “赵姑娘走了……”

  “走了?”萧寒月说:“怎么走的?是不是被人抓回去的?”

  “不是被抓走的,她告诉我爹说,离开这里,去办点事,然后,就走了……”

  “杏花呢?”萧寒月暗暗吁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

  “也走了,所以没人替你看病了。”朱盈盈说:“就在你和二先生动手时,她离开了这里。”

  萧寒月道:“王爷的毒伤呢?”

  “我已经完全好了。”七王爷轻袍宽带,出现在门外。

  “王爷……”萧寒月要行大礼,却被七王爷快步进来扶住,道:“你不要多礼,你对我个人,因然有很深的恩情,但更重要的,是免去了一场兵灾杀劫。”

  “寒月只是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