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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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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的前面和湖边的沿岸处是一个辽阔的广场,广场两旁杂草丛生,就在这杂草之间,零落的、散乱的弃置着断槽废桨、破萝残筐,正中还搁着二艘破旧的渔船。

  中央的一块泥地里,却晒满了大大小小的渔网。

  一个老年渔夫正在其间巡逡、徘徊,他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口中还念念有词,仿佛在计算着渔网的数量。

  蓦抬头,这个年老渔夫一眼看见那气度高雅、文质彬彬、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心里就感到十分奇怪。

  因为,这个村子里平常很少有外人进来;要是有,那也只是一些收买渔货的挑贩商人、或售卖丝线的货郎。

  这个年轻人的模样不像是生意人,当然更不像那黝黑粗犷、鱼腥遍体的渔货贩子以及摇着花鼓的货郎担子了。

  老年渔夫踱了过来,他皱起眉头,他眯起了双眼,迟迟疑疑地说:“年轻人,你来这里是……”

  他的确是很老了,“古稀”之上,“耄耋”将届。

  疏落的头发一如银线,龙钟的步履呈现蹒跚!

  但是,岁月却加深了他的经验,环境又养成了他的警惕。他想让这个年轻人自己说明他的来意。

  这也怪他不得,渔村生活富裕,太湖蟊贼如毛,习惯成了自然,凡是见到陌生之人,他们人人都会提高警觉。

  那个青年拱―拱手,颔一下头,露着笑脸,放缓语气说:“老人家,你好。我是来这里随便看看。”

  老年渔夫怔了一怔,他眸子中狐疑之色一末消退。

  “来这里随便看看?”

  青年人立时感到自己的话有了语病,他马上解释说:“哦!我是久闻太湖风光旖旎,景色优美,所以特地前来欣赏此地迷人的景色、风光。”

  老年渔夫释然了,脸上随之露出了笑容,他说:“哦!原来如此。”

  “老人家,今年的年成不错呀!”

  稼樯人是说“年成”,打渔的是不是也这么说?年轻人似乎不太了解,但老年渔夫听了已经开怀笑了起来,这就表示他们也是这么说的,至少听得懂。

  他这一笑,满腔的皱纹就挤在一起子,看不到眼睛,高翘着鼻子,没有牙齿,二排习龈却似二排田垠、二排堤防,高高的、长长的、又深邃得一如难测底的太湖!

  “呵呵!老天爷庇佑,老天爷恩赐……”

  ―点也不错,种田的靠天吃饭,打渔的也靠天吃饭。十年前的一场旱魑,记忆犹深,上苍一连六个月滴水不泻,耕田龟裂了,湖泊干涸了,百姓日日求神、夜夜拜佛,道士们焚香沐浴,连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祈雨道场,嘿!日日晴空万里,夜夜星斗满灭,没雨就是没雨,着实饿死了不少人!

  “这几年风调雨顺,日晴夜雨,老天爷待人真是不薄呢!”

  “是啊!苍天见怜,菩萨保佑。”

  老年渔夫的口中“见怜”二字,可能就是指十午前那场旱灾而言。他身受其害,恐怕是余悸犹存。

  “老人家,你贵姓?”

  “我姓陈,耳东陈。小哥儿,你呢?”

  老年人多半是寂寞的,有人能陪他天南地北的闲聊聊,这是求之不得呵!

  “我姓麦,大麦小麦的麦。”少午人还恐对方听不懂,他又加上了一句:“做面粉用的麦。”

  “姓麦?”

  陈姓老渔夫突然睁开了一双老眼,他紧紧地看了那位姓麦的年轻人好一会,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

  “陈老丈,你怎么啦?”

  陈老丈恍惚迷离的道:“哦!我是在想以前的那位‘先生’,他也是姓麦。”

  麦姓少年的心头突然震动了一下,他说:“那位麦先生也住在你们的村子里吗?”

  这是违心之论,他是明知故问。

  “以前是的。”

  麦姓少年有意追问下去。

  “陈老丈,你是说以前?”

  “是的,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怎么样呢?”

  “麦先生为了一只玉如意而出了事,唉!”

  陈老先生的脸顿时黯了下来。

  “玉如意?玉如意又怎么样了?”

  麦姓少年压着激动的心情。

  “事情是这洋的,二十年前的一天,李家村有一个渔民叫……李四狗,李四狗在太湖中网到了一只小箱子,他自己打它不开,就送到麦先生这里来了。哦!我得先告诉你,麦先生也是二十几年以前才搬到这里来的。他也是喜欢这里的风景优美,而到这里来定居。”陈姓老丈滔滔不绝地数说着:“麦先生会武,经常指导一些村子里乡团们的武功。”

  陈姓老上停歇下来了,麦姓少年又随口问了。

  “你们村了里有乡团?”

  “不只我们。为防太湖之中的水贼,每个村子里都组有乡团。”陈姓老丈继续说:“麦先生不但武功很好,他的文学更好,所以村子里―致请求他为孩子们教学,因此,大家都叫他为‘麦先生’,我家阿雄就是他的学生,哦!阿雄是我的儿子,一早就出去捕鱼,时间差不多了,我看他也快要回来了。”

  他摊开手掌屏在额前遮着斜挂的太阳,眺望着水天一色的太湖,太湖就是他们的良田,太湖就是他们一家大小的衣食泉源。

  麦姓少年眼中含着晶滢,他聚精会神的在倾听陈老丈的叙述,有享受的感觉,有幻想的状况……

  陈老丈见了不禁怔了一怔,他脸透歉意,他语含自责,生硬的笑着说:“对不起,小哥儿,年纪大了,精神就容易涣散,凡事也较会分心,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请麦先生开箱子。”

  “哦!那只箱子委实难开……”陈老丈朝广场右侧望了一眼,突然改口说:“小哥儿,我们到那边一棵树底下坐下来慢慢谈好吗?”

  “好,好。”

  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走到广场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树荫下面正有二三块一尺高低、尺把见方下规则的石头放在那里,大概是村子里的人忙时在这里歇足看顾场子中所晒的鱼干、虾皮,空时来这里纳凉、闲谈摆龙门阵的地方。

  陈老丈继续说:“那只箱子委实难开,麦先生整整开了二天二夜,最后才把它给打开了。”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