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福总统曾和我决定,不把有关“火炬”作战计划的各种情况告诉自由法国人士,这是因为他对戴高乐抱有成见,他通过李海海军上将与维希保持着关系以及我们对两年前在达喀尔问题上泄密一事记忆犹新之故。我对此并无异议。但我仍然不能忘怀英国和戴高乐之间的关系,并意识到,他因为我们故意将他排斥在这个计划之外必然会感到受到莫大的侮辱。因此我打算在进攻开始前不久将此事告诉他,我还准备把马达加斯加岛委托他管理,以便减轻他和他所领导的那个运动所受的这种侮辱。在“火炬”战役的准备阶段里,我们所遇到的一切事实,和以后我们所获悉的一切情况,都证明了:倘若当时让戴高乐参与此事的话,会引起北非法国人士的极度反感。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年11月5日
我必须在进攻前一天(如果确知次日气候良好的话),将“火炬”计划告诉戴高乐。你谅必记得,我在1940年曾和他郑重地交换过信件,承认他是自由法国人的领袖。我深信他是有军人气节的。
2.我将对他解释,我之所以没有把“火炬”计划告诉他,乃是因为这是美国的计划和秘密,并对他解释,不让他和他的同伴参预“火炬”计划,并非是因为我们对他和他所领导的那个运动缺乏好意,而是因为“火炬”地区的情况复杂,和需要尽可能避免战斗之故。我预备让他在星期五某个时间宣布任命勒·让蒂奥姆将军为马达加斯加总督。我们一直把此事作为对他的一种慰劳品。它将证明我们并不想抛弃自由法国人士。至于他和吉罗的关系,我个人认为他们会在政治上携手合作,但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合作,我就不可得而知了。
希望你能同意我所提出的方针。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 1942年11月5日
任何使戴高乐参与“火炬”计划之举,均将对我们努力争取在非洲的大部分法军归附我方远征军这一大有希望的工作产生不良影响,我对此深感忧虑。
因此我认为你在登陆成功以前,还是不把有关“火炬”计划的任何情况告知戴高乐为宜。登陆成功后,你可告诉他说,经我同意,美国远征军的美国司令官坚持将此事严守秘密,作为一种必要的安全措施。
戴高乐于星期五宣布马达加斯加总督人选一事,对“火炬”计划毫无裨益,目前仅需在他的追随者中间维持他的威信即可。
李海海军上将完全同意上述意见。
物色一位有威望的法国人显然是很有必要,而在英国和美国人的心目中,再也没有谁比吉罗将军更合适了。这位斗志坚强的高级将领在德国惊险而大胆的越狱事迹已经传为美谈。我在1937年参观马奇诺防线时曾在梅斯见过吉罗一面,当时他负责指挥马奇诺防线的主要部分。关于这次会晤,我在本书中已经叙述过了。当时他就曾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他越狱后在德军阵线后方的惊险事迹告诉过我。由于我也越过狱,这就使我们两人有了共同的经历。如今,在他当上了集团军司令官以后,他又重演他青年时代的英勇事迹,这事迹甚至更为轰动。奇怪的是,早在4月间,当总统的“秘密的战争婴儿”“火炬”作战计划尚未诞生时,我就曾给总统发去下列电报:
1942年4月29日
我对吉罗将军越狱到达维希一事极感兴趣。此人在实现你所寄予厚望的事情上可能起决定性的作用。请将你所知道的情况见告。
现在,在六个月之后,所有这一切就变得极为重要了。美国人已和吉罗将军举行了秘密会谈,并拟定了计划,在决定性的时刻把他从里维埃拉送到直布罗陀。我们对“要人”寄予很大的希望,“要人”是吉罗的代号。我在11月3日致电总统说:
“要人”来电说,他已决定立即前来,并要求派一架飞机将他送往直布罗陀。艾森豪威尔已复电劝他乘坐一艘在美国艇长指挥下的英国潜艇,该艇已在海岸附近等待。
在海上饱尝虚惊后,吉罗和他的两个儿子安全地被送到直布罗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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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我们的庞大舰队已驶近目的地。我们决计不惜任何代价保证它们的通行。由英国港口开出的护航队大部分都必须驶过比斯开湾,穿过所有德国潜艇横行之地,因此需要有强大的护航舰队。我们还必须做到,不仅使从10月初起就开始集结在克莱德湾和其他英国西方港口的大批船只,而且使护航队的实际出航时间都瞒过敌人的耳目。我们作得非常成功。德国人根据他们自己的情报,误以为我们的目标又是达喀尔。到10月底,已有约四十艘德国和意大利的潜艇布防在亚速尔群岛以南和以东的地方。它们使一支由塞拉利昂驶回英国本土的庞大的运输船队蒙受重创,共有十三艘船只被击沉。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种损失是算不了什么的。第一批“火炬”运输船队于10月22日驶离克莱德湾。到26日,所有快速的运兵船只均已出航,美国部队也由美国直接驶向卡萨布兰卡。这支由六百五十多艘舰只组成的远征军现在全部出动了。它们悄悄地渡过比斯开湾或大西洋,无论是德国的潜艇或空军都没有发现它们。
我们的一切力量现在全部都用上了。在遥远的北方,我们的巡洋舰在监视着丹麦海峡和北海的出口,以防敌人海上舰只的干扰。其他的巡洋舰则防卫着亚速尔群岛附近的美国人必经之地,而英美的轰炸机队则对法国大西洋沿岸的德国潜艇基地进行袭击。尽管德国潜艇显然已向直布罗陀海峡集中,但我们的先锋舰只在11月5日至6日的晚间驶进地中海时,却依然未被发觉。直到7日,当驶向阿尔及尔的运输船队距离目的地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航程时,它才被发见,但即使如此,也只有一艘船受到攻击。
这时已到该发表总统的声明的时候了。我对他送给我的声明初稿有点不放心,因为在那篇稿子里,他称贝当为“我亲爱的老朋友”,并且重提未免有点过时的1916年凡尔登的辉煌战绩。我认为这对于戴高乐分子说来,无异是断绝往来。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年11月3日
我不知可否指出,你给贝当的那封信稿似乎太客气了一点。他的威望目前想必已一落千丈。他曾以他的威望给我们的事业带来了莫大的损害。请你考虑这封函件对戴高乐分子所起的影响;我们对他们负有重大的义务,而且他们被排斥在“火炬”计划之外,必然感到极为痛苦。有人对我说,这封函件在其他地方也将产生不良反应。当然,给他一封友好的函件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否请你考虑把调子放低一点。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 1942年11月4日
我同意政贝当函件的调子应当放低一点,我已重写了这封信。我深信重写的这封信不至于触怒法国朋友们。
总统所作的修改是令人满意的,读者不妨参阅已发表的霍普金斯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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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5日,艾森豪威尔冒险飞抵直布罗陀。我把这个要塞置于他的指挥之下,作为这次英美首次大规模作战统帅的临时司令部的所在地。
直布罗陀在战时的高潮时刻已经到来了。当然,自1939年9月以来,我们就已采取了军事防御措施,以防受到围困。
面对着西班牙边界,我们逐渐建立起来一个强大的防御体系,在其上边就是直布罗陀岩壁,岩壁上已爆破出许多坑道,以便安放控制地峡的大炮。另外还采取了必要的措施,以防备来自空中、海上和空降部队的进攻。这里最需要的是水,到1940年年中时,在坚固的岩石中已筑成了几座蒸馏水工厂,从而提供了足够的供应和储备。这是一桩浩大的工程。
直布罗陀对战争的最伟大的贡献,在于它的新飞机场的发展和使用。它最初仅是跑马场的一个小型降落场,从1942年起,不断扩建,最后成为一条一哩多长的宽阔跑道。它的西端一直伸到直布罗陀海湾,是用开凿坑道时开出的碎石筑成的。“火炬”计划所用的大批飞机就集中在这里。整个地峡挤满了飞机,共有十四个战斗机中队集中在那里待命出击。这一切活动不得不在德国监视人面前公然进行,我们但愿他们认为这些飞机是支援马耳他岛的。我们竭力给他们以这种印象。显然他们也信以为真。
艾森豪威尔将军说得好,“倘若没有英属直布罗陀,就不可能进攻西北非。”
艾森豪威尔将军致首相 1942年11月7日
昨日平安抵此。
我认为有希望在〔我们登陆〕以前将“要人”接来北非。
但此事需视天气好坏而定,如天气好,即可把他由潜艇转送到飞机上。以后我将正式报告此事。
你在过去数月中对我的不断支持和鼓励,谨此再次表示衷心的谢意。我们的士气昂扬,坚信今后一切会顺利进行。
吉罗及时到达约定地点,为了使事情进行顺利起见,我给他发去这样一封电报:
作为一个有同样越狱经历的人,我很高兴能和你一同共事。我们在梅斯的谈话对我记忆犹新。三十五年来,我一直对法国抱有信心,我为我们两国和美国即将为收复阿尔萨斯—洛林而首次联合大举进攻感到高兴。
艾森豪威尔将军致首相 1942年11月8日
“要人”接到你的电报后显然很高兴,他托我向你转致下列复电:
“承蒙惠电,谢谢。我们在梅斯的畅谈我也铭记心中。我和你一样,虽然经历了种种艰难困苦,但对最后胜利必属于我这一信念从未动摇过。我如今坚信,经过大家的努力,阿尔萨斯和洛林终将属于法国。”
吉罗此番前来,本以为他会被任命为北非最高司令官,还以为美英两国的军队将归他指挥,而他以前并不知道联军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他本人竭力主张在法国登陆,不要在北非登陆,或在北非登陆以外再在法国登陆,他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以为这是切实可行的。艾森豪威尔将军和他进行了四十八小时的辩论,才终于使这位勇敢的法国人最后认识到什么是当务之急。我们大家对“要人”都寄予过分的期望,但是,他对法国在北非的省长、将领特别是对军官团究竟有多大影响,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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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终于打响了。艾森豪威尔将军在他的回忆录中生动地叙述了他在11月7日到8日那一晚上和以后那几天中的焦急不安的情形。他一向是极能经受得住这样的紧张的。这场战斗所下的赌注之大,天气之变幻无常(可能由于天气的变化而前功尽弃),所获消息之零碎,法国人态度之极端复杂以及来自西班牙之危险——所有这一切(且不说实际战斗之激烈了),对这位司令官说来,无疑是一场极端严酷的考验,他所负的责任是既重大又直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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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我们又遇到一件怪事的干扰,不过其结果倒是对我们极为有利。达尔朗海军上将在巡视北非后回到法国去了。他的儿子突然得了小儿麻痹症,在阿尔及尔住了医院。
他的病况危急的消息,促使这位海军上将于11月5日飞回北非。因此,正当英美即将大举进攻之际,他恰巧在阿尔及尔。
这是一个奇怪而麻烦的巧合。罗伯特·墨菲先生(美国在北非的政治代表)希望他能在我军登陆前离开。可是达尔朗由于关怀他儿子的病,在阿尔及尔逗留了一天,住在一位法国官员费纳尔海军上将的别墅里。
近几个星期以来,我们在阿尔及尔的主要希望寄托在法国军事长官朱安将军身上。他与墨菲先生的关系一向很密切,但是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登陆日期。11月7日午夜稍过,墨菲访问了朱安,告诉他登陆的时刻已经来临了。一支强大的英美联军,在占绝对优势的海空军的支持下,即将开到北非,几小时之内即可登陆。虽然朱安将军深知此事内幕,并且忠心耿耿,他却不由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他可以控制阿尔及尔的全局。但是他知道由于达尔朗在此,他的职权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他手下只有几百名热情奔放的法国青年。他知道得很清楚,军政府的一切领导大权都已转到这位身为维希政府副元首的海军上将手中。现在人们绝不会再听从他的命令了。他质问道,为什么不早一点把登陆的时间通知他。其实,理由也很显然,而且告诉不告诉他登陆的日期,也与他的职权毫无关系。因为只要达尔朗在阿尔及尔,一切效忠维希的法国人就都听命于达尔朗。墨菲与朱安决定打电话给达尔朗,请他马上到他们这里来。在清晨还不到两点钟的时候,朱安将军打电话唤醒了达尔朗,声称有要事需要面商,达尔朗便来了。当他听到了联军即将登陆的消息后,他气得满脸胀红,他说,“我早就知道英国人是愚蠢的,但是我一直认为美国人要比英国人聪明一点。现在我开始认为你们美国人所犯的错误之多也不下于英国人。”
达尔朗对英国的反感是人所皆知的,长时期以来,他一直投靠轴心国。1941年5月,他不但同意把达喀尔供德国人使用,而且同意德国人假道突尼斯向隆美尔的军队运送给养。
魏刚将军当时制止了这一叛逆行为,因为魏刚将军当时是北非的最高负责人,他说服贝当拒绝了德方的要求。希特勒由于当时正在全神贯注于即将进行的俄国战役,所以尽管他的海军参谋人员对此提出反对,他在这个问题上却没有强求。同年11月,魏刚由于被德国人视为不可靠,所以被免职了。虽然以后并没有听说轴心国计划利用达喀尔来对付我们,但是后来突尼斯各港口却对轴心国船只开放,并在1942年夏季起了对隆美尔的军队运送给养的作用。现在事过境迁,达尔朗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但是不管他究竟准备怎样帮助英美占领西北非,他依然是彻头彻尾地效忠于贝当的。他知道,如果他投奔盟国这方面,德国必然会侵占尚未被德国占领的法国地区,他个人对此事要负责任。因此,尽管墨菲和朱安百般说服,他只答应发电报请求贝当允许他自由行事。一连串无情的事件,使他陷于极端困难的处境,在这种处境中,他除了这样做以外,也别无他法。
在此期间,原定的计划在逐步执行中。成群的持枪的反维希的法国青年包围了这座别墅,他们决心要弄清楚,屋子里的人态度如何。拂晓前,警察当局照例派了五十名机动警察来到别墅,驱散了这一小群违法的人。他们取代那些法国青年来监视屋里的人,并逮捕了朱安、墨菲还有和墨菲在一起的他的助手美国驻马拉喀什副领事肯尼思·彭达先生。他们静待达尔朗发布下一步指示。他授权彭达先生把他致贝当的电报送到阿尔及尔的法国海军司令部去。在那里值班的一位法国海军高级将领经核实这封电报是真的以后,便把它发了出去,但拘留了这个信使。这时,登陆的时刻已经到了,盟军开始在阿尔及尔和奥兰登陆。天亮以后,消息接踵而至,达尔朗和朱安两人便一路上互存戒心地到达了设在帝王堡内的阿尔及尔法军总部,留下墨菲先生仍然被警察软禁在别墅里。
达尔朗于上午七点四十分又给贝当发去这样一封电报:
上午七时三十分的情况如下:搭乘英国舰只的美军已于阿尔及尔及其邻近地区实行登陆。守军在几处地点,特别是在港口及海军司令部两地,击退了进攻。在其他地点,由于采取突然袭击,登陆获得成功。局势在日益恶化,守军不久即将无法支持。各方向报告表明,大规模登陆正在酝酿中。
11月8日凌晨一时后不久,在皇家海军巴勒海军少将指挥下的英美军队开始在阿尔及尔东西两方许多地点登陆。为了引导登陆艇在选定的海滩上登陆,曾进行极为仔细的准备工作。在西面,英国第十一旅的先头部队完全取得成功,但在其东面,载运美军的舰船和登陆艇,被意外的浪潮冲到离开计划登陆地点好几哩的地方去了,因此在黑暗之中造成了一些混乱和耽搁。幸而我们在沿海一带所受到的袭击和抵抗都不怎么严重。天明以后,增援到达,我们立刻又掌握了局势。海军航空兵部队的一架飞机发现地面上有友好的信号,就在卜利达机场降落,并且在当地法国指挥官的协助之下,占领该机场,一直等到海滩盟军赶来援助。
战斗最激烈的地点是阿尔及尔港本身。英国的两艘驱逐舰“布罗克”号和“马尔科姆”号在该处企图强行驶进该港,使美国突击队在防波堤上登陆,以便占领港口和炮兵阵地,并防止法国人凿沉舰只。这一大胆的行动使得这两艘英国军舰受到了进行抵抗的大炮的直接平射,结果甚为不幸。“马尔科姆”号不久即被击伤,但“布罗克”号于三度失败后,终于成功地驶进该港,使部队登陆。该舰后来由于在撤退时受了重伤,终于沉没。很多士兵在岸上被包围,不得不投降。
上午十一时三十分,达尔朗又给他的上级去了一封电报说,“阿尔及尔可能于今晚失守。”下午五时,他又发出一封电报说,“我军虽尽力阻挡,美军业已进入市区,我已命当地驻军司令朱安将军就阿尔及尔城投降一事进行谈判。”彭达先生已被释放,法国人给了他一张通行证,让他去见美军司令。
下午七时,阿尔及尔投降了。由这时起,达尔朗海军上将就落到美国人的手里,朱安将军在盟军的领导下重掌大权。
※ ※ ※
在奥兰,进攻的部队是美军“中央特种部队”,这支部队是在英国受训和登船的。在英国海军支援下的主攻,是于11月8日凌晨一时左右在该城以东的阿尔泽湾发动的,与此同时,对奥兰西面的两处地方也发动了较小规模的进攻。法军在这一带的抵抗较在阿尔及尔为猛烈。在叙利亚与英军作过战的许多法国正规部队,以及对英军在1940年进攻米尔斯克比尔怀恨在心的法国海军部队都进行了抵抗。正是由于这些往事,所以美国人也预料到这里的抵抗会比任何其他地方为大,但登陆还是按计划执行。这时,两个辅助性的作战行动遭到了挫折。首先受挫的是以占领奥兰后方的飞机场为目的的一次大胆的空降作战。一营美军空降步兵由英国起飞,来进行这次大胆的进攻,但是由于暴风雨,飞机的编队在西班牙上空被搞散了。先头的飞机坚持航行,然而由于航行方向发生错误,他们降落在离机场数哩的地方。后来,他们与已经登陆的战友会师,在占领塔法洛伊机场一役中立下了功勋。
第二个遭到不幸的,便是企图使一支美军部队在奥兰港登陆的那两艘英勇的英国小型军舰。正如同在阿尔及尔一样,他们的任务是夺取这个港口的设施,以免法国人破坏,并防止法国人凿沉舰只。因此,在这支登陆队伍中有很多熟练的技术人员。这次作战的重要性在于必须使奥兰港尽早成为盟军的基地。在主要登陆开始后不久,“华尔纳”号在皇家海军上校彼得斯的率领之下,驶进了奥兰港,跟着驶进的是“哈特兰”号。这两艘军舰原都是美国的缉私舰,是根据租借法案转交给我们的。它们遭到了近距离炮火的猛轰,两艘军舰均被击毁,舰上的人员多半牺牲了。彼得斯海军上校死里逃生,幸免于难,但是几天以后他就因飞机失事而蒙难。他牺牲后,英美两国政府分别追授他以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和美国的殊勋十字勋章。
到拂晓时,法国的驱逐舰和潜艇在奥兰湾开始活跃起来,但是由于我军占压倒的优势,它们不是被击沉便是被驱散了。
海岸炮兵对登陆部队依旧顽抗,但是它们遭到拥有“罗德尼”号战舰的皇家海军的炮击和轰炸。战事一直进行到10日上午,这时登陆的美军对该城发动最后总攻。到了中午,法军投降。
这时在奥兰和阿尔及尔的法军虽已终止抵抗,但北非沿海一带德军的抵抗却在迅速增强。大批德国潜艇很快就使我方所赖以生存的海上供应线受到了威胁。它们获得了一些成功,包括击沉三艘自登陆滩头返航的大型空船在内;但是我方也采取了强有力的反潜艇措施,到11月底时,在这一带的海域共有九艘德国潜艇被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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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洛哥的登陆任务全部由美国部队担负,在这方面是有希望得到当地的积极支持的。驻卡萨布兰卡的法国师长贝图阿尔将军曾在纳尔维克作过战。他对德国人恨之入骨。摩洛哥沿海的地面防务大部归他指挥。我们到很晚才告诉他这个秘密,他愿意接受吉罗作法军最高统帅。他希望届时法国驻摩洛哥总督诺盖和米歇勒海军上将会幡然起义。盟军代表劝他不要冒险,还是把那位总督逮捕起来为妙。贝图阿尔不愿这样做。他不愿被人指责他取他的上级而代之。11月7日夜十一时,他把那些参与这个秘密计划的军官召集到他的司令部。他告诉他们说,“美军将在明天早上五时登陆。”这些人在午夜分乘三辆汽车离开了卡萨布兰卡,两小时以后,他们占领了摩洛哥首都拉巴特的法军司令部以及参谋部的电话交换所和邮局。不幸,他们忽略了诺盖将军的秘密电话线,因而在以后的几个小时里,这位总督得以自由地同散布在摩洛哥各地的各主要基地的司令官通话。
贝图阿尔在抵达拉巴特后,便派他的副官带着关于吉罗与墨菲之间的商谈的详细记录,和有关即将来临的盟军登陆的详细记录去见诺盖。一连殖民地步兵奉贝图阿尔之命,包围了诺盖的住宅。诺盖勃然大怒。他逮捕了这位副官——他的亲侄子,并且立即打电话给在卡萨布兰卡海军基地的米歇勒海军上将。米歇勒告诉他并无盟军逼近海岸的迹象。这个否定的回答促使诺盖采取行动。他命令米歇勒立即“警戒”,并叫他接管现在正在拉巴特的贝图阿尔的职权。实际上,一支拥有一百多艘舰只的美国舰队载着巴顿将军的登陆部队当时距摩洛哥已只有三十哩的航程了;可是诺盖不仅对此事毫无所知,甚至连盟军已开始在阿尔及利亚登陆一事也毫无所知。在这种紧张万分的情况下,贝图阿尔将军当然十分焦急。
因为只有他一人直接知道登陆即将来临,但是他所领导的一小伙支持者在拉巴特所发动的军事政变反而使全摩洛哥在诺盖的命令下处于警戒状态。
早晨五时,美国驻拉巴特副领事将罗斯福总统的一封私人信件交给诺盖,总统在信中请他援助盟军。两小时后——那时登陆已经开始了,诺盖通知在阿尔及尔的达尔朗说,他已拒绝了美国的最后通牒。贝图阿尔和他的为数不多的支持者被包围了。诺盖亲自打电话来,扬言他要枪毙参与此事的殖民地步兵团的军官们。这些人随即被全部逮捕。两天以后,贝图阿尔受到了军事审判,直到11月17日才获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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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拟定作战计划时,我们对于进攻摩洛哥的靠大西洋沿海一带的行动比进攻地中海内的沿海一带的行动更为担忧。
因为不仅要把整个远征军直接由美国的港口横渡北大西洋准时送到他们的登陆滩头,而且我们还极为担心,到预定登陆那天,摩洛哥的大西洋沿海地区的气候,会使盟军无法登陆,特别是在这个季节即将消逝之际,气候条件更差。11月7日那天,休伊特海军上将的旗舰由伦敦和华盛顿两地所接到的气象预报都预示气候不佳,因此海军上将必须当机立断,是按原计划不变呢,还是采取另一个计划,那就是率领整个舰队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让巴顿将军在奈穆尔附近,靠近西属摩洛哥的一片不大出名的海滩上登陆。除了其他问题以外,这个计划还有一个问题值得考虑,那就是这将严重地耽误登陆的时间,这可能会引起致命的影响。幸好休伊特海军上将的参谋人员预料当地的天气将暂时好转,他也大胆地支持了他们的判断,结果证明,他这样做是对的。一经作出决定,这支舰队在天黑以前便分头驶向自己的目的地。
这支“西方特种部队”在11月8日拂晓前抵达摩洛哥海岸。由于在夜间行驶,并且航程较远,所以选定的登陆时间比在阿尔及尔一带的登陆时间晚三小时。对这一点巴顿将军事先曾提出批评,因为他认为总统的告北非法国人书预定在该日凌晨一时,即在阿尔及尔登陆的同时广播,它就只会使摩洛哥的守军有了戒备。他这种见解也不无理由。结果证明,这次广播对摩洛哥并不重要,不过,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守军却的确得到了“警报”。这次作战行动计分三处登陆。主攻是在中央,登陆地点是卡萨布兰卡附近的费达拉。侧攻在两翼,登陆地点是卡萨布兰卡以北的利奥特港和以南的萨菲。那天早上天气良好,但是多雾,海滨的波浪也不如预料的那样大。后来波浪变得汹涌起来,但是那时登陆部队已在所有地区获得了巩固的立足点。在有些地点,首批登陆部队并未遇到抵抗,但是抵抗很快就加强了,战斗一度相当激烈,特别是在利奥特港附近。
在海上也发生了激战。那艘尚未竣工的新战列舰“让·巴尔”号正停泊在卡萨布兰卡,它虽然还不能行驶,但却能发射它那四门十五吋口径的大炮。它不久就与美国战列舰“马萨诸塞”号展开了一场炮战,与此同时,法国舰队在巡洋舰“普里马格”号的掩护下也出海阻止我方登陆。它们正好碰上了整个美国舰队,等到战斗结束后,七艘法国军舰和三艘法国潜艇被击毁,法军伤亡约一千人。“让·巴尔”号内部起火烧毁,搁浅在沙滩上。
在9日那天,美军一方面巩固自己的据点,一方面向内地挺进。直到11月11月上午,诺盖才奉达尔朗之命投降。他报告说,经过三天激战,我方全部作战舰只与飞机均告损失。
“普里马格”号的舰长默西埃,虽然渴望着盟军获胜,但是由于服从命令,终于战死在该舰的舰桥上。默西埃海军上校所遇到的这种可悲的难题和他的那种相互矛盾的忠诚,使我方士兵牺牲了生命,倘若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是该多么感谢上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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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在直布罗陀的艾森豪威尔将军司令部开始接到战斗情况和法方正式抵抗盟军登陆的片段消息。这位盟军最高统帅现在面临着一个严重的政治局面。他原已同意了吉罗所提出的意见,即由吉罗出任那些可能会效忠盟国的法国部队的司令官。可是现在却突然而且偶然地出现了一个人,实际上只要他说一句话,北非的全部法军就会有组织地参加我方。本来估计吉罗可成为众望所归的人物,但这个估计尚未得到证实,而就登陆地带的初步反应而言,却未可乐观。因此,吉罗将军便于11月9日晨飞往阿尔及尔,与当地的法国当局磋商立即停止一切敌对行动事宜,克拉克将军紧接着也作为艾森豪威尔将军的私人代表为同样的目的飞往该地。
当地的法军高级将领对待吉罗极为冷淡。由美英两国的特工人员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苦心组织起来的当地的抵抗组织业已垮台。当晚,在克拉克主持下,达尔朗和吉罗举行了首次会谈,但未能达成协议。显然,任何身居要职的法国人都不肯承认吉罗是法军最高司令官。11月10日上午,克拉克将军又与这位海军上将安排了第二次会议。他以无线电通知艾森豪威尔说,唯一解决办法是同达尔朗达成交易。同伦敦与华盛顿进行电报磋商,是没有时间了。吉罗并未出席这次会议。达尔朗因为未从维希处得到指示,有些犹疑不决。克拉克给他半小时的时间让他下决心。这位海军上将终于同意下令在北非普遍“停火”。他“以贝当元帅的名义”,掌握法属北非领土的全部权力,并命令所有官员各守原职。
当天晚些时候,又传来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德军这时已开始侵入法国未沦陷区。这样一来便使达尔朗的处境简单化了。他现在可以声称,贝当元帅已经是个失去自由的人,而当地的文武官员是会相信他的话的。德国人的这种举动也触动了达尔朗的心弦。德军先头部队很快即将进入设在土伦的著名法国海军基地。正如在1940年一样,法国舰队的命运又处于危急状态了。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达尔朗享有足够的威望,能使法国的战舰驶出土伦。在11月11日下午,他采取决然行动,打电报到法国本土说,土伦舰队在遭到有立即被德军俘获的危险时,即驶往海上。盟军已布置了海空军,以便在这种情况下,保护法国舰只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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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证明,德国最高统帅部差不多直到最后才知道浩浩荡荡地驶往北非的盟军船队究竟驶向何地。在德国潜艇的广大巡逻圈中,许多地点已被切断了。但是当主力舰队一旦穿过了直布罗陀海峡,它们的目的地就比较明显了。然而即使到这时,德国人似乎还以为盟军这支远征队可能是想在意大利登陆或是增援马耳他岛。意大利的总参谋长卡瓦洛罗元帅在他的日记中记下了戈林与凯塞林在电话里的如下一段对话,这段对话是他偶然听到的。
戈林:根据我们的估计,这支船队在未来四十到五十小时内将驶入我们空军的航程之内,因此必须作好一切准备。
凯塞林:元帅先生,如果有一支船队企图在非洲壁陆呢?
戈林:我看它们不是企图在科西嘉岛或撒丁岛登陆,就是企图在德尔纳或的黎波里登陆。
凯塞林:恐怕在北非一个港口登陆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戈林:不错,不过不会在法属的港口登陆。
凯塞林:只要这支船队穿过西西里海峡,我就有时间对付它了。
戈林:如果它不开往撒丁岛,它就必然会穿过西西里海峡,因为意大利人没有在那里的海面布下水雷,应当对意大利人指出这一点。
直至11月7日午夜,德国当局和维希之间才有了正式接触。设在威斯巴登的德国停战委员会的负责人于该晚召见了驻在该委员会的一名法国军官,通知他说,目前已驶入地中海的庞大的盟军船队的目的地很可能是阿尔及利亚与突尼斯。德国人对维希方面表示愿意提供军事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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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凌晨,关于盟军逼近北非的报告不断传到维希。德国驻维希的政治代表打电话给住在维希附近的赖伐尔,将他从梦中唤醒,再次向他表示,如果盟军在北非大举登陆,德国愿意提供军事援助。赖伐尔慌忙赶到内阁。早晨四时,美国临时代办平克尼·塔克先生带着总统的那封信件到达了贝当元帅的办公室。赖伐尔已控制了一切。他召集了他的亲信,拟好了一封拒绝而充满敌意的复信,以便贝当在上午签字。一小时以后,维希海军部通知在阿尔及尔的达尔朗说,德国人愿意提供空军援助来抵抗盟军的登陆。达尔朗在答复中建议从西西里和撒丁岛起飞的德国空军轰炸盟军运输船只。
直到早晨七时,他们才唤醒了贝当元帅,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对赖伐尔所拟的致美国总统的复信毫无表示,甚至是毫无兴趣。他一面嘴里吹着一支打猎的曲子,一面毫无异议地在信稿上签了字。他在九时接见了平克尼·塔克先生,把复信交给了他。关于这次会见的情景,其说不一。据说贝当在把那封信交给塔克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轻轻拍了拍这位美国人的肩膀。这位年迈的元帅在那些日子里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虽然,维希政府依然妄想在盟国和德国人之间玩弄两面的手法,以便从中取利,但是这种幻想很快就破灭了。纳粹加强了压力,因此在同日上午十一时三十分,维希政府便接受了德国人所提出的、从西西里和撒丁岛提供空军援助的建议。这种卑鄙的决定使得德国人得以迅速而断然地占领突尼斯各飞机场,这一行动使我们在战役中付出了重大的代价。
在同日稍晚一些时候,维希政府又举行了一次内阁会议,通过了与美国正式断绝外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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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晚上,希特勒召赖伐尔去贝希特斯加登。赖伐尔于次日晨乘汽车出发,但是由于遇到大雾,直到10日晨才到达慕尼黑。因此,正当达尔朗在阿尔及尔和盟国谈判的时候,正当这个谈判的消息给在维希的那些仍然希望贝当元帅站到盟国这边来的为数很少的人带来一线希望的时候,赖伐尔正在途中。魏刚特意到维希来劝说贝当元帅不要向德国人屈服,海军部长奥凡海军上将也竭力劝阻贝当。他们甚至作到了使贝当同意,拟好一封致达尔朗的电报,同意达尔朗的行动。赖伐尔在慕尼黑获悉了在阿尔及尔和维希所采取的这些行动以后,勃然大怒,他以辞职为要挟,迫使贝当元帅收回了那封给达尔朗的电报。
这天下午,赖伐尔谒见了希特勒。德国元首以对历史进行夸张的手法,对这位法国人追本溯源地大谈法德过去的关系。他还交给赖伐尔一份德意两国联合照会,要求法国同意轴心国部队在突尼斯登陆。当时齐亚诺也在场,据他说赖伐尔其状甚为可怜。他的话大概是可信的。11月11日清晨,阿贝茨唤醒了赖伐尔,通知他说德国元首已命令德军占领法国的自由区。同日,意军占领了尼斯和科西嘉。维希政府就此寿终正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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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截获了达尔朗致维希政府的电报后,便对赖伐尔施加压力,要他逼迫贝当打电报到阿尔及尔,否定达尔朗所采取的行动。克拉克将军在发现达尔朗显然准备收回成命时,便逮捕了这个海军上将。但是贝当用海军专用密码发来的一封密电和德军继续开入法国的未沦陷区的消息,使得阿尔及尔局势恢复正常,也使该地有关人士心情好转。第二天,即11月11日,双方一致同意达尔朗应发出明确的指令,命令土伦舰队出海,并致电给法国驻突尼斯总督埃斯特瓦海军上将,要求他参加盟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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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特瓦海军上将是维希政府一名忠心耿耿的走卒。随着事态的急转直下,他的惶恐不安也与日俱增。由于他距离西西里和他东部边境上的敌军较近,因此他的处境比达尔朗或诺盖的处境还要糟。他的高级幕僚的优柔寡断也不下于他。
11月9日,德国空军部队就已占领在阿维纳的一处重要的飞机场。同日,德意部队开到突尼斯。当在的黎波里塔尼亚的轴心部队由东方开进突尼斯,而且,盟军部队也由西方直奔突尼斯的时候,埃斯特瓦心情沉重,举棋不定,但在形式上依然表示效忠维希政府。另一位法国将军巴雷最初对面临的问题——亲爱的读者,像这样的问题你们还没有碰到过——也是莫知所措,最后他带着大部分守军往西投奔吉罗将军去了。但是,在比塞大港却有三艘鱼雷艇和九艘潜艇向轴心国军投降了。
有一支法国舰队自1940年以来就一直被冻结在亚历山大港,在该地曾举行过谈判,但没有结果。该舰队的司令戈德弗鲁瓦海军上将对维希政府忠贞不渝,不承认达尔朗海军上将的权力。他认为盟军只有先征服突尼斯,然后才有资格宣称他们有能力解放法国。因此在我方占领突尼斯以前,他的舰只一直就在那里闲置着。
在达喀尔,维希总督布瓦松接受了达尔朗在11月23日
所发布的停止抵抗的命令,但是驻在该地的法国海军部队却拒绝参加盟军。直到我军征服整个北非后,“黎歇留”号战列舰,还有和它在一起的三艘巡洋舰,才参加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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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将军在阿尔及尔登陆成功后,便立即根据原计划,接管了美国赖德将军的指挥权。他派第三十六步兵旅由海路攻打布日伊,该旅于11月11日兵不血刃地占领了该城;有一营人并于次日进抵季杰利机场。11月12日,两连英国伞兵在来自海上的突击队支援之下,在布奈降落。16日,其他伞兵降落在苏克阿尔巴机场,他们由该地向贝雅挺进,再向前便遇到了德军的阵地。第三十六旅由公路急速向前,进入突尼斯境内,于11月17日在阿比奥德山与德军遭遇。同时,美军伞兵在15日也降落于尤克斯盐沼,在两天后抵达加弗沙。
我军通过这些神速的、如入无人之境的行动,占领了阿尔及利亚东部各处机场。这些机场是支援地面部队所必须的,因为直布罗陀这时已远在八百哩外,再也无法掩护我们的地面部队了。进展如此神速,说明了我军的英勇大胆,但现在既已与敌军遭遇,进展就不得不缓慢下来。德军已迅速采取了对策。他们的首批部队于11月9日飞抵该地,原来准备用以增援隆美尔的两团伞兵和四营援军不久也力图阻止我军前进。继这些部队之后,敌军又投入了德军第十装甲师的先头部队、意军的两个贝萨格利里营和意军苏配尔加步兵师的六个营。到了月底,在突尼斯的轴心国部队已达一万五千名,并拥有一百辆坦克、六十门野战炮和三十门防坦克炮。以突尼斯的良好机场为基地的轴心国俯冲轰炸机也开始进行骚扰活动。不过,我们业已减轻了俄军的负担。在11月一个月中,德军自东线撤走了四百架作战飞机,其中多半是远程轰炸机,以供地中海战区使用。德方在后一战区,现在所部署的空军兵力,占它的全部空军的四分之一,而在十八个月以前,只占十二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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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联军在北非登陆,在法国立即产生了后果。德国人早在1940年即已拟定了占领法国自由区的详细计划。这个计划的密码代号是“阿提拉”。关于这项计划的指令是希特勒于那年12月10日发出的。其目的原为对付魏刚在北非的任何敌对行动。每当法德之间的关系一紧张,便提出了执行“阿提拉”作战计划的问题。这一计划的主要目标在于完整无损地夺取停泊在土伦的法国舰队的主力。但是希特勒和雷德尔一直力求与维希合作,他们希望避免承担占领全部法国本土以后所必须承担的义务。
但是盟军在北非的登陆,却使形势彻底改观。赖伐尔在贝希特斯加登对德国人所介绍的有关达尔朗在阿尔及尔和盟国谈判的情况,大概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艾森豪威尔将军也和德国人一样,急于夺取法国舰队。其实和达尔朗谈判的主要原因也就是因为维希的海陆军将领听命于他。德国人显然绝不甘心白白奉送,因此,当达尔朗致电维希和土伦,催促法国舰队出海驶向盟军控制下的港口时,德军也在兼程赶往地中海海岸。
维希海军部长奥凡海军上将原想助达尔朗一臂之力,但是鉴于赖伐尔的淫威和土伦的法国海军将领的态度,他爱莫能助。拉博德海军上将,是个对英国人恨之入骨的人。当他听到盟军登陆的消息时,他想出海攻击盟军的运输船队。他拒绝了达尔朗的号召起义的呼吁,当德军赶抵法国海军的这个基地的外围的时候,双方达成了一项协议,根据这项协议,在该港周围设立一自由区,由法军守卫。奥凡勉强同意了这项协议,并尽力在该港加强防御措施。但是德方在11月18日却要求法军全部自该区撤退,而该区又只能由海军来守卫,因此奥凡便于次日辞职。
德方这时计划对法国舰队进行突然袭击。11月27日开始突然行动。靠着少数几名军官——包括最后终于起义的拉博德——的勇敢和机智,全部法国舰队才得以自己凿沉。在港口沉没的七十三艘军舰中,包括一艘战列舰、两艘战列巡洋舰、七艘巡洋舰、二十九艘驱逐舰和鱼雷艇,还有十六艘潜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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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炬”战役进攻阶段战果辉煌,实在是一次出色的作战行动。我方以不大的代价,攻占了阿尔及尔和卡萨布兰卡,这和达尔朗海军上将的干预有些关系。但我方未能大获全胜,这和突尼斯的法军将领犹疑不决有关。坎宁安海军上将在他的关于这些事件的报告中说:“我引为终身遗憾的是,在最初进攻布奈时未能采取更大胆的战略。敌方当时惊惶失措。我方却未能一鼓作气,力争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