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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江湖》一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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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武林老爷

  “别言谁回报谁了,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边指着山道边的一匹白马―一那是被宫彪一刀劈开肚皮的良驹,又道:

  “你的马是被姓宫的杀在那吧!”

  白凤咬牙道:

  “姓宫连马也杀,人性何存?”

  摇摇头,卓文君道:

  “我有―匹骝雪蹄,如果你要不嫌的话,就骑我的……”

  白凤点头笑道:

  “我们一齐骑吧!”

  卓文君再一次的心口“扑通”跳,他觉得白凤好俏丽,好坦率,加起来便是可爱,只可惜――唉,自己有了老婆孩子,而白凤又是白不凡的掌上珠。

  心中想着,卓文君道:

  “走吧!”

  白凤刚刚走出七八步,突的一闪腰,“啊哟”一声便往地上倒去,卓文君忙伸手去扶,道:

  白凤趁势倒在卓文君怀里,她吐气如兰的在卓文君耳畔柔声道:

  “可能是受寒了,头有些晕。”说着全身一瘫,整个身子全交在卓文君的手上,光景是随你卓文君摆布了。

  卓文君双手托起白凤,他可不会再把她抱入石穴,而是急急的抱到马前.跃身坐在马上,白凤便被他搂在怀中,一马双跨往白虎镇而去――

  白凤依偎在卓文君那有力的臂弯里横坐在卓文君的怀里,在那枣骝马的时而嘶叫中,宛如坐在一个柔柔的兜篮中,没多久,她竟睡着了一一

  于是,蹄声得得中卓文君策马进了白虎镇。

  卓文君一马双跨的进入白虎镇时候,镇上大部份关起门来吃晚饭了。但还是有不少人看见如意楼的大小姐偎睡在卓文君怀中,好奇心使得这些人暗中议论纷纷,很快的消息送进了“福来客店”。

  这几日“福来客店”不营业了,门口挂了块木牌子――“整修内部,暂停营业”。

  店门没有开,但店内院可热闹,因为连回春堂的端大夫也在后院的客厢中。

  卓文君与白凤进入白虎镇的事,立刻送进福来客店中,康王爷呵呵一笑的道:

  “姓卓的与白凤二人必是半路上碰到的,这才二人一起回来了,只是不知道白凤为何同卓文君合骑一匹马的。”

  铁成刚道:

  “山中下大雪,也许白丫头的坐骑失蹄了。”

  康王爷道:

  “姓卓的赶来白虎镇,也许就是来找我的,刚刚大刀寨的人来请我去为他们的人治伤,我命铺子里人回绝了,这时候我怎会管他们的闲事的。”

  善百川点头道:

  “王爷高招,大刀寨来人不是说吗,他们这次全完了,是被如意楼玩的,可是明明知道白不凡摆了他们的道,他们也只有忍气吞声,哈……”

  康王爷捋着胸前大胡子,笑道:

  “姓卓的如果是来请我去清风台,本王当然也叫人告诉他,本王已回家乡去了,十天八天不定才回来,但清风台的死伤如何,我们还是要知道的。”

  只是卓文君并未去回春堂,因为他人到了如意楼以后,硬是被白不凡留在如意楼。

  卓文君本来心惦清风台,那么些受伤的等着他连夜把端大夫请去医治,不料白不凡派人前往回春堂代请大夫,回来的人报告,说那端大夫已回北方,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回到白虎镇上。

  于是,卓文君只得在如意楼住下来。

  当天晚上,白不凡已知道凤儿在断肠谷中的―番遭遇,心中之痛恨与羞怒,直骂宫彪该死的东西。

  那白凤却在天阁楼对老奶奶泣诉苦衷:

  “奶奶,我是个姑娘,被姓宫的恶汉几乎糟塌,是卓文君救的我,要不然我们全完了!”

  老奶奶顿着拐杖大骂宫彪不是人,且安慰的道:

  “如意楼会对那卓文君有所回报的。”

  白凤哭道:

  “回报有什么用,我全身上下早被人家看清,往后我怎么办呀!”

  老奶奶也是一怔,道:

  “以你该怎么办?”

  白凤可真坦白,她泪眼一睁,道:

  “只有跟着他了。”说着便低下头来。

  老奶奶惊异的道:

  “奶奶知道你的心意了,我会替你办得天衣无缝的。”说完她命人叫陶总管来天阁楼。

  “马面书生”陶宏―走入天阁楼,老奶奶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纷红色纸包,交在陶宏手上,道:

  “事情做得干净些,别像石大海他们,办事拖泥带水。”

  陶宏接过那纷红色小纸包,一旁的白凤急急一把抢到手上,道:

  “奶奶,你要干什么?”

  老奶奶一怔,道:

  “你放心,陶总管比石大海可细心多了。”

  白凤急叫道:

  “你老弄错了,我不要卓公子死呀!”

  一顿拐杖,老奶奶道:

  “丫头片子,你没弄错吧,上次那个小娃儿叫什么小千儿的,他不是也救过你吗,你却因她看到你那副样子而一心要杀了他,怎的你对姓卓的厚道起来了?”

  白凤低头,道:

  “人总是会变的嘛!”

  老奶奶沉声道:

  “你别忘了,姓卓的有妻有子,即算你愿意,姓卓的不定会点头,更何况你是如意楼大小姐,又怎能去为人做小,你爹也不会同意的。”

  白凤缓缓的道:

  “真是这样,我也只有一死了。”

  老奶奶惊异的道:

  “敢情你是真的迷上卓文君!”

  白凤道:

  “非是迷他,实乃情非得已。”

  老奶奶沉声道:

  “且回楼上歇着吧,容我好生同你爹商议以后再说。”

  大草屋,一排三大间。

  屋前有张破桌子,桌子上面放了个筷子筒也是竹子编的,一把筷子插在里面,三四支粗瓷秦碗倒放在桌上。

  显然这儿是个小饭馆铺子。

  有个灰发老者正坐在桌边一张凳子上抽旱烟,一支穿着老棉靴的脚尚翘在凳子一端闪呀闪的直晃荡,一副自得的在晒着西落的阳光。

  草屋里已有了声音,是个老女人的声音:

  “吃饭了。”

  旱烟袋往地上―阵敲,老者缓缓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

  “娘的卵蛋,也该到了呀!”

  就在这时候,屋后面闪出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各自不过十三四岁,连蹦带跳的走到老者身前,男的道:

  “师父,我们进去吃晚饭吧!”

  老者突的沉喝道:

  “小千儿,怎的又忘了,要叫爹。”

  是的,那男的少年正是小千儿,女的当然是小穗儿。

  现在,“偷魂老祖”风啸山一家四口全到了这落雁峡,连白虎镇北面的土地庙庙祝,这时候咀正坐在灶台后面呢。

  五个人围坐在草屋内的那张桌子上,小千儿取碗捞面,双手送到风啸山面前,道:

  “爹,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