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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双剑录》第四十九回 佛门心灯 桃林孽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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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妇流波送媚,款启珠唇,娇声软语,吐出无限深情密爱,黑丑由不得魂消魄融,心摇神荡。偏是只凭文做,捞摸不着,和馋猫一般,早急得抓耳挠腮,心痒没个搔处。好容易盼她把话说完,又听相爱如此之深,热爱情急之际,未暇深思,唯恐所说不能见信,立即跪倒起誓道:“我蒙仙姐如此真心垂爱,此后成为夫妻,地久天长,同生共死,永远相亲相爱,如若负心再与别的女子交合,形神俱灭于无限飞剑神光之下!”

  黑丑本意,说到形神俱灭为止,话快出口,忽然想起本门修炼多仗采补,能得此女为妻自是可以无憾,但是采补仍不能免,此誓如何起得?话到口边,以为自己炼就三尸,有三个元神,真遇见厉害神奇的法术法宝,不过舍去一个元神,再费九年的苦功仍可炼他复原。无论如何也不致形神全消,觉着这誓绝无应理,念头一转,随把末几句加上。妖妇倒真是热情流露,爱他如命,虽然欲与故拒,用了不少迷人手段,所说倒也不尽虚言。照这火一般热头上,黑丑许她十年欢娱,到期仍要摄她元精,当时也必点头,情甘愿意,不过水性杨花,将来难说罢了。

  黑丑这等答法,自然心满意足,喜出望外,也没回答,只将牙齿咬住珠唇“嘤”的一声娇呻,柳腰微侧,彷佛不禁风,似要倾倒。黑丑话一说完,早从地上纵起扑上,一把紧紧抱住,玉软香温,腻然盈抱,双方俱各美满已极,妖妇也不再抗拒,跟着双双一同侧倒,横陈在碧草茵上。

  这一来,泯去猜嫌,刻意求欢,各显神通,均不施展杀手,只管卖弄本领,全无顾忌之念,端的男欢女爱,奇趣无穷,酣畅非常。时光易过,不觉金乌西匿,皓魄东升,男女二妖孽又就着明月桃花之下极情欢乐了一阵方始坐起。另觅了一片干净草地将先剩美酒肴果放在面前,相偎相抱,饮食欢嬉。妖妇笑道:“我没见过你这猴急的人,连口气都不容人喘,我两人如此恩爱情浓,到了现在彼此还不知道名姓来历,不是笑话么?”

  黑丑把妖妇搂住,紧了一紧笑道:“先见时是怕你不肯依我,急于上手,后虽想起,反正是我的人了,忙它作甚?”妖妇道:“我本是想先说的,一则见你所学与我虽非一家,断定彼此必有渊源。我又有个讨厌的丈夫,均非无名之辈,我师父更是一派宗祖,我是向来行事无所顾忌,师父师叔们和我丈夫俱都无我如何。你美得出奇,令人一见动心,到底是那位仙长的门下呢?”

  黑丑又把妖妇极力温存抚摸,逼令先说,妖妇便照实说了。先以为黑丑听了华山派的威望,必要吃惊,谁知如无其事,只笑道:“心肝是烈火祖师门徒么?你的来历说了,我却不能说呢。”妖妇在黑丑怀里媚眼回波,满面娇嗔道:“你还真心爱我呢!连个姓名来历都不肯说。”黑丑道:“不是欺你,是有不能说的苦。”妖妇媚笑道:“有什么难说的苦?我为爱你,命都不要,任你天大来头,只你不变心,我都不怕!”说时玉股不住乱扭,又做出许多媚态。

  黑丑吃她在腿上一阵揉搓,凉肌丰盈,着实欲融,不禁又生热意,趁势想要按倒。妖妇一味以柔情挑引,执意非说出来不允所请。黑丑无奈,只得把妖妇抱紧,通身上下连咬带吻先爱了个够,然后叹道:“我真爱你,想这露水夫妻能够长久一些,所以不肯明说,你偏要我非说不可,我又不舍得和你强,说出其实无妨,只恐缘分就快满了!”

  妖妇闻言好生惊疑,想了想,仍是追问,并问缘满之言由何说起。黑丑道:“我一说出真名,你就不会爱我,岂非缘满了么?”妖妇手向黑丑额上一戳道:“我说你太嫩不是!我还当你有什大顾忌处呢,原来如此。实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命,离了你我就活不成,无论你以前以后声名多坏,为人多么可恨可恶,粉身碎骨都所甘心,焉有为此不爱之理!”黑丑只是摇头,妖妇奇怪道:“这又不是,到底为何?我绝不变心,你只明说吧!”黑丑吞吐说道:“我本相奇丑,这个不是本相。”

  妖妇笑道:“这个我也早在意中,只没看出罢了。照你的好处便丑得像个鬼我也爱你,何况你能变得这好,本底也未必差呢。”黑丑道:“那是我看家本领,哪能当真?如照本来真比鬼还丑呢,难道心肝全不嫌么?”妖妇脱口笑说:“绝不嫌厌,只先不现出来,等心肝说完来历,我还有话。”黑丑便把自己是九烈神君之子说了。

  妖妇闻言大惊,暗忖难怪他听了烈火祖师名头不怎动容,原来竟有这大来头!此人虽然奇丑,但他父子道法高强,房中之术尤为神妙,情分又如此深厚,与他相处,日后得益无穷。为要坚他相爱之心,故意加做一些妖淫情态,笑答道:“你痴了,你当我是世俗女子么?你有这等家传本领,便现真形,也能使人爱而忘死,何况你所幻假形那么美妙,还叫人看不出来呢!”

  黑丑听妖妇不嫌其丑,可见情分之深,不禁爱极,重又搂抱在地淫乐起来。妖妇一边迎合,媚笑道:“久闻九烈神君独子黑丑生具异相,身高不满三尺,红眼绿发,肤黑如墨,你生相如此奇丑,我偏会和你成夫妻,舍身相爱,不稍嫌厌,真可算是舍其所短,而用其所长了!”

  黑丑听她语带双关,浪意十足,越发高兴,“心肝性命”喊个不住。这一双妖邪男女正在乐极情浓,不可分解之际,忽听一声厉吼,一道暗赤光华夹着十几根细裁如箸长约七寸的黑光,直朝黑丑头上飞到。妖妇闻声便知丈夫寻来,必是看出双方热情,醋劲大发,由不得怒喝一声,便待纵起去和丈夫拚命。谁知身被黑丑压住,仍如无事,百忙中定睛一看,黑丑在身上,另外有一条三尺来高的小黑鬼在周身碧烟围绕之下,已和丈夫对敌,斗在一起。果然名不虚传,玄功奥妙,生平初见,不由又是心爱又是佩服,越把本夫视若粪土,唯恐气他不够,竟装着没有看见本夫在侧,特意做出许多骚声浪气,丑态百出。

  来人正是妖妇丈夫,华山派的妖邪,火太岁池鲁。眼看法宝由仇敌头上穿过,竟若无事,同时比电还快,面前现出两幢浓烟,浓烟中各拥着一个貌相相同丑怪无比、身高不满三尺的小黑人。左胁插着三口短剑,腰间佩着一个上画骷髅符篆的人皮口袋。只管生得瘦小枯干,神情动作之间却是狞恶非常,倏忽如电。池鲁久经大敌,法术高强,一见便知形势不妙,连出恶声都顾不得,唯恐敌人动作神速,慌不迭行法防身,人影一晃,遁向远处,同时手拍命门,先发出十余丈赤阴阴的烈焰将身护住,然后返身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