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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花》一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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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火棍”班荣脸上的横肉一扯,他悄然往前踏近了一步,一双眼睁得有牛蛋般大,狂吼道:“叛逆贼子,你死到临头,竟尚敢如此骄横霸道,就此一端,你的罪刑便得再加三成!”

  眼中杀气顿炽,他又厉烈的道:“姓曹的,不用等了,我现在就来陪你玩上两手!”

  曹敦力知道君惟明定然隐在一旁,是而他毫不惶恐,依然连连攻击,越打越猛,边讥诮的道:“好得很,班荣,莫要光练嘴皮子,就将你的狗头伸过来挨着吧!”

  咆哮一声,班荣一挽袍袖,回头低促的道:“定掌门,与这叛徒较斗的那位‘独龙教’弟兄只怕支持不了多久啦,我得上去接他下来,这里尚烦掌门多盯着点!”

  银袍老者炯亮的双目微闪,沉声道:“堂主务须谨慎,切莫妄动无名,以免中了对方诡计!”

  班荣连连答应,道:“掌门放心,我自省得――”

  说着,他大吼如雷,一个箭步便冲向殿中,六尺长的纯钢棍倏然挥了一道弧光,弧光猝现,根头已似毒龙出洞般由弧心飞捣而至!

  滑步旋身,曹敦力左环猛拒那名“十二凶”的人物,右环微沉疾翻,“当”声颤震中,班荣打了个转子,而他本人却斜退三步!

  冷冷一笑,班荣再次探棍攻上,边狠毒的道:“不过如此,曹敦力!”

  连闪连攻,曹敦力改换了走马灯般的游战方法――如今他是力敌两人了,金环掠舞下,他暴厉的道:“你也没有什么不得了,妈的,以少压多,以众凌寡,胜之不武,赢了更不见得光彩!”

  班荣的这根纯钢棍子,非但施展起来有如风涌云荡,力逾万钧,而棍头三寸以内更全是空心,内中暗藏一种见风即燃,含有毒质的“莹光磷”。

  这“莹光磷”可在执用人以掌猛拍棍底之际直喷而出,于突冗中伤敌奏效,是而班荣的这根纯钢棍子便有“风火棍”之称,他自己在道上的称号也就冠于此棍之上了!

  当然,班荣这杆家伙的利害奥妙之处,曹敦力与他同事多年自是十分清楚,非但如此,甚至连班荣的武学底子,招式路数他也相当明白,不过,反过来说,班荣对他的了解亦就相同了……

  冷森森的阴笑着,班荣的“风火棍”挥霍扫劈,呼呼轰轰,挟断山裂脾之势,含捣狱掀鼎之威,一时只见棍影飞旋,参差戮点,情景好不惊人,再加上那名原来的“十二凶”中的人物在一侧夹击,场面就更形热闹了;现在,曹敦力已从方才的优势逐渐转进窘境!

  殿门附近――

  “搏龙六绝”之首唐康,他与三名“十二凶”之战也已进入了断生死,分胜负的紧要关头,如今,唐康身上已经挂了好几处零碎彩,他的三名对手中,也有两个受了皮肉之伤。

  院中,银袍老者似是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拂袍袖,冷冷的道:“班堂主,老夫以为,该是到了立战立决的时候了。”

  班荣奋力猛攻,大声道:“好,我们这就将一干奸徒蟊贼摆平!”

  曹敦力闪掠腾挪着,怪叫道:“妈的,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鼻孔中哼了一声,站在外面的银袍老人缓缓从他右手袍袖中抽出一柄长只尺半,晶莹清澈而又锋利无比的白象牙骨短剑来,他左手执剑,移动脚步,阴沉沉的道:“也罢,老天便早些给你们这些小辈了愿”于是,他便待朝殿里行去,而檐下阴影中,君惟明亦适时定出,她洒脱的一拂袖,笑吟吟的道:“大掌门,莫非你也要凑上去做个‘不要脸’么?”

  银袍老人悚然一惊立即回身站住,他双目尖锐的注视着君惟明,绥缓又沉厉的道:“你是何人?”

  君惟明一笑道:“大掌门眼高于顶,自是不会知道我乃何人,不过,我却晓得阁下是‘凉山派’的首脑,使短剑的名家,声成震天的‘尺半魂’定深!”

  银袍老人――“凉山派”的大掌门定琛,他镇静又冷漠曲看着君惟明,威严不惧的道:“多承抬举,老夫果是定琛,但恕过老夫眼拙,却不知尊驾乃是何方神圣?那路英才?”

  露出洁白的牙齿轻笑,君惟明扬扬袍袖上金丝缕绣的“断肠花”,而“断肠花”的花瓣便在周遭燃着的火绳的光芒下闪泛起一抹异彩来!

  君惟明淡淡的,道:“或者,这朵刺绣的花儿能使你老人家想起一点什么来?”

  一下子象连全身血液都凝结了,定琛不禁颊由痉孪,心脏收缩,他鼻孔合着,惊恐的道:“魔尊!”

  君惟明道:“不敢,在下君惟明。”

  这位“减山派”的掌门人长长吸了一口气,强自压制着心中的惶悚与惊骇,他紧张的道:“你……君惟明,你今夜为何在此?”

  君惟明做了个奇异的表情,柔声道:“定大掌门,你不觉得你的这句话问得有些滑稽么?你们今夜又是为何来此呢?”

  停了停,定琛道:“老夫等乃是受命跟踪叛逆,绳之以法!”

  君惟明吃吃一笑道:“那么,我却是正好与各位相反,我要帮助我的朋友,打击你们这批为虎作伥阴狠无义之徒!”

  心头狂跳,定琛迟疑的道:“君惟明,老夫有个建议……”

  笑笑,君惟明道:“我这厢洗耳恭听了。”

  似乎这个建议有些不好出口,定琛犹豫了一下,方才呐呐的道:“君惟明,闻说你武功绝世,勇冠天下,当然比起老夫这点雕虫小技来,乃是高明得太多了,老夫自知所学有限,是而便与你动手也不见有趣,若是你真想尽兴,何妨错开今夜眼前,另行约定一个时间地点,待老夫替你请到可做一搏的对手时,再彻底印证一下?”

  君惟明几乎就笑出声来,他忍住了,故作讶然的问:“大掌门的意思是不是说,今天晚上我和你不必动武另外再约个时间、地方,好生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