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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霸》一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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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铁衣无可奈何的苦笑着:“关于这件事,我已说了我想说的了,业已尽了我对你的本分,江姑娘,取舍之间,便在于你自己的选择了?”

  江萍站了起来,幽幽的道:“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你的方法我不能接受,并且,希望你不要去游说我大哥,有时候,男人的心比较硬,也比较狠。”

  跟着站起,燕铁衣道:“我不是个有惯于重复自讨没趣的人,江姑娘,这样的反应,有一次已经很够消受的了。”

  怔了怔,江萍神情哀怨的道:“你在恨我?”

  燕铁衣笑笑,道:“没有,只觉得你不够理智,太昧于情感。”

  江萍酸楚的道:“燕大哥,我求你一件事……”

  燕铁衣道:“不必客气,请说。”

  垂下视线,江萍极轻极细的道:“别让这件事影响了我们……就当做它从没有发过生,你和我……还是你和我一样。”

  燕铁衣尊重的道:“我并不似你想象中那样心胸偏狭,江姑娘,是的,你和我,仍旧是你和我!”

  仰起目光,江萍泪波盈盈的注视着燕铁衣:“谢谢你,燕大哥,这样我就定心了。”

  微叹一声,燕铁衣道:“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傻女孩。”

  带着泪笑了,江萍急速转身奔出门外――望着她裙裾飘飞的背影,燕铁衣不由暗自太息,溺爱与偏袒也许种下了祸根,将来,一旦恶果蔓延开来,又该如何收拾?

  ***

  自燕铁衣来到“青河镇”江府,转眼间已经住满一个月了。

  这期间,江昂的伤势痊愈得很快,月余来,差不多完全康复如常,除了体气还有点虚弱,其它方面已和未受伤前一样的健朗。

  在这段辰光里,江府上一切都很平静,没有外来的搔扰或警兆,而燕铁衣与江萍之间的情感,也与日俱增,越发深挚――虽然他们曾经有过一次不大不小的争执。

  光阴总是会消逝的,感觉上或是慢,或是快,对流走的岁月而言,并发生不了丝毫影响,有影响的只是生活在这一段光阴中的人们;几天来,燕铁衣已在盘算归期了,责任就似重担压着他,温柔乡在、这里,铁血风雨中兄弟们的呼唤却在那边。

  这是午后。

  燕铁衣正想小睡一会,才待往寝室走,外面已传来江昂的声音:“大当家,大当家……”

  转回身来燕铁衣迎向房门,只见江昂一边走近,一边笑吟吟的道:“果然大当家未曾出去,你一个人在么?”

  燕铁衣笑道:“只有我一个人在。”

  呆了一下,江昂道:“舍妹没和大当家一起?”

  燕铁衣道:“没有,昨天我们聊了好一阵,今日尚未见到她呢。”

  江昂迷惑的伸手朝自己脑门上敲了敲,道:“奇怪,这丫头片子疯到那里去啦?大半天没见人,如果她有事上街,也不会不告诉我一声呀。”

  燕铁衣闲闲的道:“大概在她自己房里吧?”

  摇摇头,江昂道:“不在,我已经去找过了,不但不在房里,整个宅院全寻遍了也不见她的影子,我还以为她在大当家这里,因为有一桩佃租的问题,定得问问她才清楚,一时我尚犹豫着该不该前来打扰,谁知她竟没同大当家在一起。”

  燕铁衣道:“会不会上街购物或到她闺中姐妹什么人的家里去了?”

  江昂道:“不可能去买东西,因为她的小钱囊还摆在妆台上,舍妹更没有串门子的习惯,况且,一向她只要出门,我在家的话,她都会和我招呼过了才走,从来未曾不声不响的离开过。”

  燕铁衣神色已有些凝重,他低声问:“侍候令妹的几位婢子佣妇呢?她们也没见着人?”

  舐着嘴唇,江昂道:“只有一个小丫环大早提水进房供舍妹梳洗时看见她业已起身,由嘉嘉服侍着,正在更衣,以后就没有再看见她了,连什么时候出门去都不知道。”

  燕铁衣皱着眉道:“令妹的闺阁之中,有谁与她同住?”

  江昂忙道:“除了她的贴身使女嘉嘉外,就没有别人了,其它的婢子佣妇等在舍妹另一幢相邻的屋舍里,怪的是嘉嘉,也不知去了何处。”

  燕铁衣道:“如果令妹闺阁之内发生了什么变异,她们能够查觉么?”

  江昂不解的道:“变异?大当家是说?”

  燕铁衣急躁的道:“我是说,如果令妹所居之处出了事,她们听不听得到!”

  大吃一惊,江昂慌张的问:“大当家,不可能出什么事吧?否则我们怎会一点声息都没有察觉?宅子里很平静,也不像发生了什么乱子的模样。”

  燕铁衣出了房门,冷冷的道:“不露痕迹便偷天换日的事多得很――江兄你还未曾回答我的问题!”

  江昂抹了把汗,忙道:“啊,是的,舍妹居处与下人的屋舍相距甚近,如果有了什么较大的声响,应该可以听到。”

  燕铁衣喃喃的道:“但她们却丝毫未觉异动……人却不见了?”

  江昂不禁也紧张起来:“大当家,真会出事么?”

  燕铁衣道:“难说,我也但愿是一场虚惊,走,带我去看看令妹的住处!”

  从那精巧净雅,充满了馨怡气氛的江萍闺阁中出来,燕铁衣的表情更为阴沉了,阴沉中,煞气隐现,有一种遭人戏弄后的愤怒神色。

  江萍的香阁里陈设有条不紊,摆置的家具对象井然有序,丝毫不见零乱,当然,更没有挣扎或碰撞后遗留的痕迹――就如同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移步出了房门一样,平顺得没有半点勉强的味道。

  可是,她去了那里?还有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