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手》193
万家愁道:“好,我去找。我本来就答应宋香去找庄教主,自然会想法找到她。不过,什么时候能找到,可就要看运气了。”
段大民蛮横地道:“不行!我说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内你要不把人和宝典一起带来,就等着替她们收尸吧!”
邝真真道:“三天?不可能!段教主,你在这黑风洞口转了几天,尚不敢入内,三天之内,怎么能回来?”
段大民道:“万家愁不是当世武林第一等的人物么?自然与我不同。万家愁,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讨价还价,这买卖谈得成就谈,谈不成就罢。我等你一句话。”
万家愁道:“好,我去找。”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侧耳细听,突然向西边墙壁上推了一掌。
墙上洞开一门,里面风声呼啸,正是通往黑煞风河的所在。
段天民赞道:“万家愁果真是名不虚传。这等隐秘的洞口,你转眼就能发现,佩服。”
万家愁走到洞口,转过身指着他道:“段天民,你听着,三天之内,她们几个若是少一根毫毛,我绝不饶你!”
段天民冷冷地一笑,道:“万家愁,你现在没有跟我讲条件的余地!三天时间不多,你好自为之!”
万家愁不再说话,转身向风河中跃去!
邝真真见万家愁跃入风河,想也不想,便跟了过去!
万家愁觉出身后有人跟人,忙伸手一拉。
幸得他有万家神功在身,手陡然探出五、六丈远,这才及扯住了邝真真,否则,恐怕今生今世再难与她聚首了。
两人接随而下,然而就在这须臾之间,万家愁已在风河中飘出了五丈远,风势之急可想而知。
他将邝真真拉到身边,回头望去,那洞口已经远远不见了。
邝真真突然叫起来:“冷,冷!”
万家愁忙将自己的内力由手上传给她,邝真真不叫了,可牙齿还是得得发响。
万家愁又催些内力过去,邝真真的经脉里渐渐暖起来,不再发抖,却又惊叫起来:“呀,这里怎么这么黑?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话在呼啸的风声中比蚊虫的声音还是微弱,但万家愁肯定会听到。
万家愁没有回答。
他的内力即使在这寻常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煞阴河中,也勉强能够视物,可现在除了邝真真与自己外,什么也看不到。
这风河前无头,后无尾,连两边的洞壁也看不见。
更可怕的,是邝真真的身上聚起了厚厚的浓雾,已经包裹住她。
这黑煞阴风毒性若沁入她肌肤,后果不堪设想。
万家愁一手拉着她,另一手连连挥出数掌,为她驱开那包裹在身上的黑雾。
喜然觉得眼前一白。
两个人飘在风河中,意象飘在河流中一样,流动的风已经撕去了邝真真的衣服。
想想自己一定也是如此。
他向自己身上看看,也是被一层黑雾包裹着。可他有军茶利神功护体,已在阴风与身体间隔开了薄如剑刃的一隙,阴民自然无法侵袭。
可邝真真却不同,此刻身上又已被黑雾包裹住,人也冷得瑟抖起来。
万家愁又挥掌为她驱开了黑雾。
那黑雾看似黑烟,轻轻飘飘,实际上极为稠粘,以他的内功,也得使出三成的掌力才能驱散。
虽然只有三层的功力,但不停地挥掌,损耗也自不小。
更可虑的是这风河无边无际,不知到何时才能到头?
人的力量却是有限的。
但他绝不能丢下邝真真不管,只能不停地挥动着手掌。
邝真真也觉出了事情的严重,叹口气道:“万公子,我看你不要再耗费功力了,让我去吧,能死在你的身边,我这一生也无憾了。”
万家愁没有吭声,手上一用力。将邝真真拉到了身边,紧紧地搂在怀里。
邝真真心中一惊,却没有反抗,任由他施为。
万家愁将她在怀中调整一下,使两人身前的十二处大穴相接。
邝真真冰冷的身体立时有了知觉。
随之而来的便是心房的颤栗。
方才虽然有万家愁为她暖着经脉,可她表层的皮肤却是冷冷的,已经麻木。
现在一切感觉重又复苏,立时知道自己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她曾和万家愁这样在一起呆过,不同的是那时万家愁浑身冰冷,现在却完全掉了过来。
她不肯想这是不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但觉心中软软的,紧紧地搂住了万家愁。
万家愁长出了一口气。
邝真真一愣,向外推推他道:“你怎么了,不高兴?”
这一推,立时觉得两人之间象贴进厂一层冰,冷得刺骨。
想再抱住他,却不可能。
虽然两臂紧搂着他,那层冰却仍隔在两人中间。
直到万家愁也紧紧地搂住她,又将她调整了几次,重将穴道相接,这才重又暖过来。
她不敢再动,可心里还是不大舒服,问道:“哎,你为什么叹气?”
万家愁道:“唉,你呀。我是看见咱们二人融为一体,我的内功已在咱们与风河间隔出了间隙,舒口气,怎么是叹气?”
邝真真有些不好意思,将脸贴在他脸边道:“哎,这样下去,不损耗你的功力么?”
万家愁道:“只要咱们二人合为一体,就不怕了。我的军茶利神功自有护体功能,哪怕是我在昏迷中,这功能也常在,不必刻意运功,你放心好了。”
邝真真娇声道:“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能跟你在一起,我就是死,也死得甘心了。”
万家愁道:“不,咱们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出去。对了,你记得不?上次你在这风河中,那个小朱说过什么风眼,你知道在什么地方么?”
邝真真道:“不知道。”
万家愁道:“这风河无边无际,象这样飘流下去绝不是办法,你楼紧我,咱们游动一下试试。”
邝真真听话地搂紧了他。
万家愁试着向一边划了几下,一伸手,已知一切都是徒劳,风河似河却不是河,方才飘浮在其中,觉得与在河中差不多,但一划动,方知风与水大不相同,根本无处附力,划了几下,也未觉向一边移动半分,两人还是在风河中飘动着。
邝真真却觉得意乱神迷。
万家愁一划动身躯,一股奇妙的感觉传到她身上来,不由得在心中想道:“他是故意的呢,还是真的在找出路?”
无论是怎样,她都很高兴。
她甚至想扭动身躯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