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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骑令》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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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一掌轻轻拍来,君青下意识一闪身,欺步而过,芷青暗喜,又是一掌拍出,君青手随心意,竟然还了一招。芷青知道乘这时激发他的灵机,对他大是有益,于是拼命记忆方才对付‘百手仙翁’时所用的招式,一招一招地使出,只是一点劲力也不用上。

  君青起初觉得不惯之极,渐渐芷青那些招式的重施,使他逐渐勾起片断的记忆,那些零碎的灵感斗然间想是连贯起来,举手投足之间莫不中节。

  芷青,暗喜道:“成了。”手下渐渐加快,君青只如不觉,一招一式封得有守有攻,只是用劲之间不能配合,显得时轻时重,有点不伦不类。

  芷青诱他拆完第二遍,自然而然轻轻施出那招“西风凋楠”来,日间他曾用这招逼退“百手仙翁”,乃是“寒砧摧木掌”的妙着。

  虽然此时他一丝劲道也没有用,但是招式之神妙,仍然难以招架,他施出一半,想到君青必然难接此招,正待收手,却见君青全神贯注,心手相通,极其自然地在掌一翻,右掌一挥一抖,轰然沉响――

  芷青吃了一惊,连忙手中吐劲,藉隙倒窜三步,仍觉掌中发热,心中不由大喜,叫道:“君弟,妙极啦。”

  君青一呆,想起方才这招乃是从“定阳真经”中学得的,不过与前后招式相连,另有一番一气呵成之威,回想方才自己的各招各式,历历如在目前,惊喜之余,反倒有点糊涂。

  芷青见他脸色木然,大声道:“喂,君弟,你只要运劲之际多练习一会,今天这些招式就全能排用场啦。”

  君青茫然点了点头,芷青喜孜孜地叫道:“君弟,真的,这些招式全成啦――”

  君青象是斗然惊醒,也大叫道:“我知道,我知道――”

  夜风律律作响,月色朦胧,偶而两片乌云,掩住了清辉,黑夜,寂静。

  周遭是如此时静,树叶相擦都能发出刺耳的声音。的得、的得,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在静夜里尤其显到清晰无比。

  渐渐,行得近了,是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雄伟的骑士,淡淡的月光下,依稀可辨出两个虬髯的黑脸,左面的一个抖着马鞭,在空中呼地抽出一鞭,“劈拍”一声,清脆的音声传出很远!

  他仰首望望天,低声道:“再赶一程吧?”

  右面一个漫应一声,一齐夹马驰向前去。

  马行正速,一瞬而过,蓦然,远处的天空宛如火药爆发。一般,一股红光直冲而起,火舌向上卷着,烟雾集成一卷柱形的庞然巨物,汹涌而上。

  马上的两个壮士齐声一呼,双双打个招呼,紧夹马腹,迅速赶向起火的地点。

  那火场看来很近,其实极远,两匹骏马全速奔驰,足足跑了半个时展才赶到,只见火势已逐渐衰弱下去,被烧的乃是―幢颇大的庄院,只是此时巳全被烧成一片焦黑木桩。

  马上的两人都是老江湖,一看这情形,就知是江湖寻仇的惨局,左面的汉子道:“大哥,这家伙手段好狠。”

  右面的哼的一声,突然提气叫道:“何方好汉,在咱们兄弟的地盘上作案?”

  黑暗中,沉沉毫无回声。

  那汉子顿一顿又高声喝道:“咱们‘神戟双义’在这里候教,是条汉子的就出来一叙――”

  黑暗中,胜然沉无声息。

  蓦然,那神戟双义的老大瞥见一面旗子,端端立在火中,旗面随风而展,律律作响。

  猛可一瞥,却见旗子上绣着一十三颗星星,大义面色一寒,沉声说道:“二弟,走吧――”

  神戟双义的老二大奇,但瞥见大哥面色甚为凝重,不由一怔,不敢多出声,掉过马头。

  蓦然火场中人影一闪,一个身形掠了出来。

  双义的老大吃了一惊,大喝一声,猛然一拳捣出,“嘘”但闻一声怪笑,这一拳捣了个空。

  二义也发现了敌踪,再也来不及招呼大哥一声,马鞭扬处,劈面一鞭向敌人抽去。

  “嘘”又是一声怪笑,人影一晃之间,已渐近双义身前不及五尺,这奇快的身形双义可是都从未见过,一瞥之下,大惊失色。

  人影斗然一挫。

  “呀”――一

  想是双义见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齐声拼命高嘶一声“嘘”,又是一声怪笑发至那魔魅般的口中,打断了双义可怖的呼叫。

  “噗”“噗”,神戟双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一人当胸受了一掌,仰天倒在地上。

  “咯”“咯”,那怪人想是心中甚是欢喜,怪笑之声登时大作。

  黑夜里,火势渐熄……

  远方又扬起一阵子马蹄声,的得,的得,来得近了。

  芷青他们母子五人除了君青和母亲雇了二辆大车以外,三兄弟都是徒步而行。

  他们乃是要赶到清河庄卢老庄主家去借住一个时期,皆因他们南山家毁,无家可归,是以出此一策。

  沿途匆匆行来,雇的一辆驴车倒是不错,走得相当快,这一夜乘夜赶最后一程,清河庄已然在望。

  “咦”,芷青斗然惊呼一声。

  一方卓方忙道:“怎么啦?”

  芷青摇摇头,轻声道:“方才我好象瞥见了一丝火光在那清河庄的方向,难道有什么变故吗?”

  一方沉吟一会又道:“人家夜半大宴,灯火辉煌倒也有的――”

  芷青摇摇头,忖道:“一方说得未尚无理,但是我甚至已可闻着焦木之味了哩!这样说来,清河庄中难道走火?”

  这时刻里,又前行了好一段,一方卓方也嗅到了焦木味,一齐道:“大哥说得不错,恐怕确有什么变故哩!”

  三兄弟边行边谈,却没敢让车内的母亲听到,又行得近些,芷青蓦然提口真气,一式“一鹤冲天”拔起丈余,身在空中,一瞥之下,大吃一惊,惶声道:“果然如此,清河庄此刻已是一片火海,瞧火势已渐渐衰弱,这一把火不知已烧了多久。”

  话方说完,车中许氏和君青也已聪明,一齐惊问是何,芷青不敢再瞒,说将出来。

  许氏一怔,低声道:“难道我们母子如此时运不济么?”

  赶车的汉子从他们母子谈话已知有什么祸事在前头发生,心中早就惴惴不定!

  芷青斩铁断钉道:“妈!咱们好歹也要去瞧一瞧!”

  许氏茫然点点头,走下驴车来,对那赶车的道:“好吧,就到这儿!”

  赶车的汉子巴不得有此一话,接过车资如飞而去。

  芷青和一方商量一下,决心沉着对付,五人一齐上路,走向清河庄。

  走了约摸盏茶时分,清河庄赫然在望!

  火舌微吐,早已是大火过后,一片碎瓦焦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