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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红颜》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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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却有了反应,司马豪煞气腾眉,厉声叫道:“杀彭白衣!”

  他一面厉声大叫,“杀彭白衣”,一面便举起掌来,向卓轶伦的胸前猛拍。

  东门可人毕竟与司马豪同心,听得司马豪厉声大叫“杀彭白衣”,遂也柳眉双剔地,厉声叫道:“三哥哥,我帮你杀彭白衣。”

  语音之中,玉腕疾伸,对准卓轶伦后背“精促穴”上,一掌拍去。

  卓轶伦上次被他们打得狼狈而逃,这次更应该及时闪避才对。

  但事出意外,他竟来了个巍立如山,岸然不动。

  司马豪先行出手,掌也先到,实胚胚地,打在卓轶伦胸前“七坎”穴上。

  说也奇怪,司马豪来势虽猛,但打在卓轶伦胸前之时,却并未含有什么令人难禁的内家劲力。

  卓轶伦挨了一掌,连身躯晃都不晃,只向司马豪笑了一笑。

  这时,东门可人的一只纤纤玉掌,也已印上了卓轶伦的后背。

  “辣手神仙”的一身功力,岂同小可?后背“精促穴”,又是要紧所在,卓轶伦怎能再复安然无事?

  但玉掌落处,卓轶伦不过向前跨了一步,依然满面笑容,神色未变,好似“辣手神仙”的那身精绝武功,业已自行消失?

  如此结果,自然大出司马豪、东门可人意外,使他们双双惊诧失声,连退两步。

  卓轶伦一阵纵声狂笑,目光电扫二人,故意流露出揶擒神色。

  司马豪气得咬牙切齿,厉啸连连,意欲提气凝劲,再度进扑!

  谁知他不提真气还好.这一提真气之下,才发觉自己周身气血之间,好似添了层无形束缚,业已无法由心所欲地,提聚真气内力。

  司马豪如此,东门可人亦复如此,两人不禁相顾愕然,呆在当地。

  卓轶伦又是一阵哂然狂笑,双眉略挑,转身而行,对他们不再理会。

  司马豪抢步疾追,并急急叫道:“你不要走,你……你是弄了什么诡计?把我们……”

  话方至此,卓轶伦道袍飘飘,人已到了七八丈外,但口中所发那种综合着得意与哂薄意味的笑声,却仍然传入司马豪等耳内。

  他在前面走,是施展内家神功“凌虚步”法,司马豪与东门可人在后面追,则因气血机能,有了障碍,暂时无法提随真气,只是一种比常人稍胜的跑步速度。

  这样追法,自然越追距离越远,不消多久以后,业已看不见卓轶伦的踪迹。

  其实,卓轶伦真走了么?当然不是,他甩开司马豪与东门可人之后,就立即藏入暗中,悄悄注视。

  这三日之间,卓轶伦竭尽心力,搜配药物,也照样炼成一种毒药,涂在那本缘薄之上。

  他所炼的这种毒药,作用不在迷神,是使中毒之人,暂时机能生障,无法提聚内力,并每隔三日,便发冷发热,来势凶猛地,生上一场病儿。

  卓轶伦认为,独孤智要把东门可人弄去“桐柏山”之故,无非知道她有一身惊人武功,想加拉拢利用。

  司马豪则因与东门可人发生感情,才殃及池鱼,也受了连带迷神之害。

  既然如此,则何撑天若是发现他们两人的内家功力,突告消失,势必急得出头察看。

  即令何撑天当时不肯出头,在司马豪与东门可人三日后发病之际,他也非出头不可,总不能坐视独孤智费尽心机,所欲争取的那位“辣手神仙”,病死在逆旅之内。

  只要何撑天正式出头,自己便有机会与这残缺了两只手的魔头互相决斗,或许可以制服此人,逼问出祛除司马豪暨东门可人所中迷神药物之策。

  卓轶伦打的是这种算盘,遂隐身暗中,一面跟随司马豪和东门可人,一面注视何撑天的动静。

  这时,他又抛弃了那件道装,改扮成了一位潇洒风流的白衣秀士。

  但何撑天却不知是业已离去?或沉稳得特别出奇?由司马豪、东门可人失去内家功力开始,接连两日之间,均未露面,使那暗中监视的卓轶伦,根本无所获。

  司马豪与东门可人,则在刚一出事之际,似乎颇为懊丧,但随后却又渐渐撇开,两人郎情似水,妾意如绵,表现得亲亲热热。

  卓轶伦冷眼旁观,看出司马豪与东门可人这对武林侠侣,业已良缘天定,不会再有变化之后,自然颇为高兴,但美中不足的是,司马豪与东门可人,常于卿卿情浓之际,忽然大煞风景,目光发直地,他来上一句“杀彭白衣”,她来上一句“我要到‘桐柏山’去。”

  时光易逝,转瞬间,又是一日将暮。卓轶伦默计时间,知道在今夜定更之后,司马豪与东门可人,便将寒热交加地,双双发病。

  想到此处,他不禁有点为难起来。

  因为在司马豪和东门可人发病之后,万一何撑天仍不出现,自己却是否也不加闻问?

  这种忽冷忽热的病情,身受人相当痛苦,自己若是置诸不理,未免有点于心不忍,但若加以过问,则又恐被何撑天在暗中看破,弄得前功尽弃。

  卓轶伦盘算再三,仍无两全善策,最后只好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无奈想法,准备到时见机行事。

  好在自己形容衣着又变,慢说心神迷失的司马豪等,就是那相当奸猾的何撑天,也不会被他轻易看破庐山面目。

  主意拿定,遂决心在司马豪与东门可人,入夜投宿之际,与他们同住一家旅店,以期必要时便于照拂。

  常言道:“千算,万算,不如苍天一算”,司马豪与东门可人,偏巧今夜游兴忽深,竟来了个踏月趟程,根本未曾投宿。

  卓轶伦看得暗暗叫苦,但又无可奈何,知道可能是自己第二度弄巧成拙。

  宿头业已错过,黄昏日落以后,眼前景色,倒是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