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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情天》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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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灰衫老者讶然问道:“你怎会知道的?”

  青衫文士笑道:“这叫做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知道这一点,算不了什么,我还知道他正以‘朱员外’的身份……”

  灰衫老者连忙截口接道:“噤声。”

  接着,又朝隔壁一指,低声说道:“你忘了隔墙有耳。”

  隔室中的两人,正有说有笑。

  青衫文士笑了笑道:“他们没工夫注意咱们的话,不瞒老人家说,我这消息,还是由隔房那两人的口中听来。”

  灰衫老者“哦”了一声道:“那咱们更该小心为是。”

  青衫文士点点头道:“咱们小声一点,也就行了。”

  接着,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的语声,将方才所听到的对话,复述一遍之后,才注目问道: “老人家所获消息,是否也……”

  灰衫老者正容说道:“大致差不多,不过,另外还多了一项。”

  青衫文士接问道:“那多出的一项,又是什么呢?”

  灰杉老者道:“那是朱志宇由关外运来的大批黄金,最迟于其假托的五旬大庆那一天,可以到达。”

  青衫文士注目问道:“老人家之意,是……”

  灰衫老者贴着青衫文土的耳朵,叽咕了一阵之后,才将语声略为提高地问道:“老弟尊意如何?”

  青衫文士笑道:“办法是好,只是,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灰衫老者正容说道:“老弟,这,可以视为玩笑,也可以视为正经办事,总而言之,看当时情况的发展,而随机应变。”

  青衫文士微一沉思之后,才点点头道:“好,就暂时这么决定……”

  三天之后的清晨,由密云县境通往北京城的官道上,一连十辆车厢密封的双套马车.正绝尘疾驰着。

  车队前后,各有五骑长程健马护送.前头开道的.赫然是以马如龙为首的“天风五虎”,后面则为雄风赌场的总管杜文才和四个灰衫文士装束的人。

  每一辆车厢上,都插着一面绣着一个“朱”宇的红色三角小旗,迎风招展。

  也由于他们的满身黄尘,和行程方向是由北而南,显然是由古北口入关,而且途中也很少休息。

  五虎将中的老四毛立,向老大马如龙扬声说道:“老大,目前,距北京城已不过百十来里,是否该向杜爷禀告一声,就近歇息一下?”

  马如龙点点头道:“对!咱们人不要紧,牲口可委实需要歇息一下才行了。”

  说着,兜转马头,绕过车队,走到杜文才身前,笑了笑道:“杜爷,咱们就在前面林子里,歇息一下可好?”

  杜文才沉思一下道:“可以.但你得把握时间,咱们必须在今天正午,赶到总宫。”

  马如龙一愣道:“为何一定要在正午赶到?”

  杜文才笑道:“老弟忘了,今天是咱们帝君的五旬大庆?”

  马如龙这才意味深长地一“哦”道:“好,我负责于今天正午赶到就是。”

  前头里许处是一个土岗,越过土岗,是一片杂木林,也是他们所必经之处。

  北国的初冬,尤其是清晨,已有着极深的寒意,人和牲口所呼出的气,都形成一团白雾。

  当这一个车队,到达那光秃秃的树林前,在马如龙的招呼之下,停下来歇息时,无巧不巧地.一辆迎面疾驰而来的双套华丽马车,也在他们前头五丈处停了下来。

  这一辆马车,其外表的华丽,固然是无以复加,而那个驾车的车把式的穿着,也同样的令人侧目。

  他,鬓发如银,红光满面,赫然就是三天之前,曾在天桥与那位青衫文士同时出现过的灰衫老者,不过,此刻那一袭显得寒酸的灰衫,已经不用,代之是一件相当名贵的白狐裘,头上的破瓜皮小帽,也换了银灰色的貂皮.一个车把式的穿着,如此讲究,那么,那车厢主人的身份,也就不难想见啦!

  这情形,自然使得杜文才与马如龙二人颇为诧讶,向对方投过深深的一瞥。

  不料那位狐袍老者,却向着他们二人龇牙一笑道:“二位大爷,早!”

  马如龙冷然接道;“早,你也不晚呀!”

  杜文才却注目沉声道:“阁下可以过去了。”

  狐袍老者像是自语,也像是回答杜文才的话,淡淡地一笑道:“是的,我可以过去了,但有些人,却不能过去。”

  杜文才不由地一愣道:“你说什么?”

  狐袍老者漫应道:“我说,有些人不能过去。”

  马如龙脸色一沉道:“谁不能过去?”

  狐袍老者笑道:“这儿,除了我老头子主仆之外,就只有你们这一行人,现在,我老头子可以过去,那不可以过去的人,自然就是你们呀!”

  杜文才冷笑一声道:“原来阁下是有所为而来。”

  马如龙也连连冷笑道:“就凭你这糟老头,能不让咱们过去!”

  接着,目注狐袍老者冷笑一声道:“阁下知道咱们来自何处吗?”

  狐袍老者道:“知道,你们来自关外的‘天风牧场’,这些车厢中,也必然是朱志宇那些金矿中开采出来的黄金……”

  杜文才截口笑道:“知道咱们的来历,而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狐袍老者道: “由你怎么说吧!这一批黄金,我是要定了!”

  杜文才冷冷地一笑道:“就算我无条件奉送吧!这十车黄金,你如何拿走?”

  “一客不烦二主。”狐袍老者含笑接道:“自然还是由你们替我送到北京城去啦!”

  微顿话锋,才神色一整地接道:“听好:乖乖地将车厢上的旗帜取下来,换上我家主人的旗帜,待会,少不得在朱志宇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

  说着,已由怀中掏出十面小旗,含笑接道:“怎么样?是要我老人家亲自出手,还是你自动效劳?”

  那十面小旗子,形式、颜色、及大小,都与车厢上的大致相同,只是旗中心所绣,却是一个金色“江”字。

  杜文才入目之下,一蹙眉峰道:“阁下是姓‘江’?”

  “不!”狐袍老者正容接道:“这是我的一位忘年之交,也算是我目前主人的姓。”

  狐袍老者神色一整道:“杜总管,请答我所问。”

  杜文才脸色一变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狐袍老者笑了笑道:“我老人家不但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也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变的。”

  杜文才注目冷然接道:“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