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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剑群花》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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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峰脸上一红,恨恨说道:“这还用想,自然是由于出了内奸,事事机密外泄,我们所作的奇妙恶毒安排,齐告毫无用处!”

  石玉珊道;“这是当然之理,但如今鸡飞蛋打,雾消云散,整个‘恶鬼谷’,已化灰烬,再想查出谁是替尉迟天雄等,作为内应之人,加以严厉处置,也办不到!”

  苟不理摇头道:“不行,办不到也要办,想不出也要想,亡羊补牢,尚未之晚,我们不能再让‘天狼帮’,来蹈‘恶鬼谷’的覆辙!”

  江峰诧道:“苟大军师,你此话……”

  苟不理道:“换个说法,也许比较明白,所谓‘不令天狼帮再蹈恶鬼谷的覆辙’之语,就是不能再把对敌方有利之人,带到‘天狼帮’去。”

  秋海棠听得勃然色变,止住脚步,目注苟不理,轩眉问道:“苟大军师,目前诸人中,只有秋某仅与石玉珊贤妹交厚,和诸位比较生疏,你这不把奸细带去天狼帮之语,莫非认为江谷主的‘恶鬼谷’,是毁在我秋海棠之手?”

  苟不理连连摇手,含笑说道:“秋大侠万勿多心,我们之中,谁都有此嫌疑,就是你绝无嫌疑,因为你是新来外人。”

  石玉珊脸色一寒,妙目中,神光如霜地盯在苟不理的脸上,沉声说道:“苟大军师,含沙射影,最易伤人,请你明白指出,谁是奸细?”.

  苟不理笑道:“石护法镇定一些,我也不知道谁是奸细?但我却可提出一些问题,让大家共同研究,或许涉嫌之人,便呼之欲出的了!”

  江峰勃然叫道:“既然如此,苟大军师请赶快提出问题,我们再共同研究。”

  苟不理道:“我先请教江谷主一声,‘化血修罗网’上的腥风恶气,是否足以引发尉迟天雄所饮下腹中的‘九地镇阴酒’?”

  江峰点头道:“不错。”

  苟不理道:“尉迟天雄随冷秋水之后,腾身遁脱,显然并无伤损,我们是否可以认为‘化血修罗网’,被人在暗中毁了破损,以及尉迟天雄在‘艮宫死门’之外所饮的根本不是毒酒?”

  江峰细想一想,神色微变说道:“可以,我们可以如此认定,因为当时事实,确是如此!”

  苟不理长叹一声,双目望着江峰,以一种奇异神色缓缓说道:“好,江谷主,我提出问题来了,谁能在‘幻影千魔阵’,用好酒换去毒酒?谁能暗暗破损‘化血修罗网’,使我们毫无所觉?谁能在‘断头台’上把‘七剑追风’姜子玉,换成‘火判’刑飞?……”

  苟不理每提出一项问题,江峰脸上颜色,便起一次变化!

  由黄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则把张蟹脸,完全变成死人般的惨白色泽!

  蓦然间,江峰厉啸一声,咬牙顿足,瞪起两只充满杀气的牛眼叫道:“我明白了,我非要把她碎尸万段,并要设法逼问出她为何如此?……”

  不单江峰明白,连白玉珊和秋海棠,也在听了苟不理所提出的三项问题后,均明白了所谓“内奸”嫌疑,是落到了小桃红的头上。

  但小桃红与江峰究竟是夫妇之亲,他们不便有甚火上加油之举,只得互望一眼,默然不语。

  苟不理见江峰发怒,急忙摇手说道;“江谷主且慢动怒,慢说兹事体大,在能仅凭臆度,在未曾确切证实前,便入人罪,即令有了确认,我也建议你要佯作不知,暂莫发作……”

  江峰叫道:“却是为何?苟大军师为何要我忍下这口鸟气?你能忍受你的枕边人,和你同床异梦,并有可能处心积虑地,对你暗加算什么?”

  苟不理微微一笑,以一种悠然神色,目注江峰,缓缓说道:“江谷主,激动无益,要设法利用机会,平反败局,才是急务。你也久走江湖,难道不懂得‘那里丢的那里找,怎么买的怎么卖’么?”

  江峰怔了一怔,方会过意来,向苟不理扬眉注目地,急急问道:“苟大军师,你……你是要我装痴作聋,来个将计就计?”

  苟不理点头道:“江谷主难道不认为‘以子之矛,刺子之盾’是将计就计的良好策略?”

  江峰略一沉吟道:“计是好计,但必须慎密安排……”

  苟不理笑道:“慎密二字,我还可以勉强自许,如今便把我心中所拟的将计就计安排向江谷主、石护法,暨秋大侠叙述一遍,请你们研究一下,有没有甚么疏漏之处?”

  话完,便把他心中所定谋略,向江峰、石玉珊、秋海棠等,细细说出。

  石玉珊与秋海棠听得眉飞色舞,对于苟不理的阴恶险毒心机,好不吃惊佩服!

  但江峰也听得频频点头,两道眉头,却仍显蕴忧的皱结一处!

  苟不理发现江峰神色,不禁有点愕然,向他诧声问道:“江谷主如此忧虑满面则甚,莫非认为我适才所说计划,有甚破绽?或不太妥善……”

  江峰摇头道:“我不是为日后之计担忧,是对目前之事挂虑……”

  苟不理道:“江谷主虑的何事?”

  江峰道:“我虑的是周亭亭姑娘,她乃曹公之义女,身分重要,如今与贱人赶赴‘兰州’,不知会不会出甚差错?”

  苟不理不加思索地,摇头答道;“不会,周姑娘此行,必然安全,决不会出甚意外差错。”

  石玉珊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解地,接过话头,扬眉问道;“苟大军师,你怎么不加思忖,便有十足把握的,加以否定呢?……”

  苟不理笑道:“这是根据对方心理而论,对方以为机密未泄,雄心万丈,必然继续要动‘天狼帮’的脑筋,决不会打草惊蛇,在周姑娘个人身上,打甚主意!”

  石玉珊道:“江谷主,我认为苟大军师分析得极有道理,你大可释去对周姑娘的忧虑,按照苟大军师安排,行那将计就计策略。”

  所谓将计就计策略,苟不理适才业已向江峰等人说过,故而,江峰听完石玉珊的话儿之后,只是恶狠狠地,一挫钢牙,与石玉珊、秋海棠、苟不理同往‘天狼帮’而去。

  地道中已有耽误,再加上途中这一商议,以及分人去往兰州,以飞鸽传书,求援京中,遂使意图为小桃红度厄消灾,随时援手的冷秋水、尉迟巧巧二人,反而走到了他们前面。

  冷秋水与尉迟巧巧追踪群邪之意,既是为了要对小桃红加以援助,自然不敢怠慢,把握时间,绝尘飞驰,连年轻情侣间必然难免的,卿卿我我的温馨旖旎,都顾不得加以享受。

  但他们绝未想到,江峰等人反而落在后面,以致越追越远!

  直等他们驰出六七十里山路,被一片色泽清纯的排云削壁阻住去路时,尉迟巧巧方止住脚步,“咦”了一声,向冷秋水笑道:“冷大哥,我们怎么追了这久,还未见对方踪影,莫非那‘鬼影子’江峰等人,突然改变计划,不去‘天狼帮’了?”

  冷秋水略―沉吟,点了点头,目注尉迟巧巧,剑眉微扬笑道:“巧妹慧心,猜得有理.我们追得路远,跑得又快,若非特殊变化,不应该追不上对方的半点踪影!”

  尉迟巧巧道:“我们如今应另作打算?抑或继续前追?万一贻误事机,使小桃红遭受危险。则衔恩难报,负疚终生,这份滋味是相当难受的呢!”

  冷秋水苦笑道:“改弦易辙,为时已晚,何况我们更无半丝弦音辙迹可寻,故而只好仍照原计,先追到‘天狼帮’中,碰碰看了!”

  尉迟巧巧手指着当前这面高达百丈的青山壁,皱眉说:“这片山壁,堵住去路,山壁左右两侧,虽各有一条山径的路,却叫人难以适从,我们应该走哪条路呢?”

  冷秋水道:“据我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