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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魅影》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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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铁血门的杂碎,锦衣卫的外围鹰犬,没错吧?你们绝大多数狗杂种认识我童先。你们后面的人快到了,我留你们两个人逃回去,叫你们的门主天骄欧良前来送死,你们哪两位愿意向后转?快走!”

  神剑天绝一咬牙,突然以闪电似的速度向前飞跃。

  二十步之遥,一跃即至。

  他是领队的人,怎能厚颜无耻逃回去?

  因此他把心一横,全力向前夺路,半途拔剑出鞘,向前拼命才有生路,往回逃绝难逃过六具强弓的攒射。

  他以为自己的速度快如电闪,剑术通玄,一定可以扑上去和瞎子一拼,可以行致命的猝然袭击。

  瞎子童先冷冷一笑,移向崖根。

  一名大汉迈步超越,雁翎刀出鞘精光耀目生花。

  半山腰的崖壁下交手,只能直进直退,没有闪动挪移的空间,鼠斗于窟力大者胜,谁差劲谁就是输家,稍一大意便会粉身碎骨。

  “什么东西!哼!”大汉沉叱,声如沉雷,刀光一闪,风雷声惊心动魄。

  “铮铮!”大汉封住了狂野地递来的两剑,火星四溅。

  第三刀像奔雷,似海立山崩,一刀反击劲道千钧,刀排空迎面猛泻而至。

  “铮!”神剑天绝大骇,不敢不硬接,刀一触剑身,劲道猛然迸爆。

  “哎……啊……”神剑天绝被一刀震飞,发出可怖的叫号,向由下百十丈深壑飞翻而下,坠下五六丈身形便失去控制,向下面飞坠。

  弦声狂鸣,六张强弓射出第一波箭雨。

  后面的十一个人,有人向前冲,有人向后退,喊声与叱喝咒骂声齐发,怒号声更是令人胆颤心惊。

  十二个人,片刻间便有八个摔落崖脚,总算有四个撤出百步外,找到避箭的地方暂时藏身。

  警讯发出,后续的人加快向前赶。

  山径险峻,但仅有少数路段可供一人通行,其他路段仍可攀越绕走,爬山越岭辛苦些而已。

  有两组人在里外绕山脊攀升,要超越险道抄至前面,将瞎子一群人的后路堵死,两面夹攻成功有望。

  第一组十个人,刚攀近山脊,在最前面牵树攀草开路的两名大汉,有意无意地抬头往上望。

  “老大爷!那是什么?”第一名大汉厉叫。

  上面三四丈是脊顶,坡度不大,遍长一两丈高的松树,草反而很少生长。

  一头黑底白斑的大豹,正蹲伏在近主干的横枝上,惬意地玩弄一双利爪,阴森可怖的大眼,狠盯着鱼贯向上爬升的十个汗流浃背,相当狼狈的人。

  “黑豹!”下面一个冒失鬼怪叫。

  “嗷……”黑豹发出一声咆哮,挺身而起,轻灵地向下飞跃,着地急闪两次,形影俱消。

  “老天!真是黑豹。”最先发现的大汉向下面的同伴大叫,拔剑戒备却不敢向上冲。

  “那就上呀!你怕黑豹吗?”下面有人不悦地大叫质问,这些武林高手并不怕虎豹。

  “会不会是神秘杀手黑豹?”有人惊恐地追问。

  “废话!神秘黑豹来行刺你吗?你算老几?”

  “可是,世间真有黑……黑的豹吗?”

  “这……”

  “嗷……”

  上面又传来可怕的豹吼。

  “快上,没有什么好怕海!”显然是领队的人鼓起勇气下令行动。

  十个人,没有人争先,一个个心惊胆跳,全神戒备,手绰兵刃暗器,相互策应逐步向山顶上爬,如临大敌。

  “希望是……是真的猛……猛兽……”有人喃喃自语。

  “此路不通,上来者死!嗷……”上面传出警告声,和令人心胆俱寒的豹吼。

  ***

  五峰山最西端,山径绕过一座高岩,岩口前有一座茅亭,游山的人可以在这里歇脚,崖根下山泉的水,晶莹清澈,可以解渴。

  亭中坐着追魂女和淑华姑娘,两人目迎从东面飞步急赶的三十余名高手名宿。

  茅亭后挂下一条双套缒绳,可以快速降下二十丈左右,山脚下的幽暗小山涧。

  从山涧脱身,追的人即使备有缒绳,也不可能完全下降,下面的人随时皆可将下降的人用暗器击落。

  领先的人,赫然是天龙会会主笑客席元坤,看清了茅亭中的两位姑娘,吃了一惊脸色一变,脚下一慢。

  天龙地虎三十余位高手名宿,有一半认识追魂女,是她已经成为京都名人了,她也曾是天龙会的贵宾呢!

  “咦?你在这里干什么?”笑客脸色不正常:“是准备向本会报复吗?费姑娘,你与敝会前会主飞云神龙的过节,已经……”

  “飞云神龙墓木已拱,我与贵会谈不上是非仇恨。”追魂女大方地说。

  “那你……”

  “你知道的,铁血门集中全力搜杀我,我有权报复,所以从南乡跟踪他们到了此地。”

  “哦!他们走了多久了?”

  “席会主,听得进忠告吗?”

  “你要说什么?”

  “我没有什么好说,只转达某些人的忠告。”

  “某些人?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反正追到此地,他们就现身拦阻,知道我的底细之后,就留下了一些话。”

  “什么话?”

  “那些人说:想谋夺石家金珠的人,逐一锄除绝不留情。铁血门是第一次锄除的人,希望第二次被列名的不是天龙地虎。

  “他们已有万全的准备,铁血门死伤净尽已成定局,假使你们不死心硬是要跟去,他们仍然欢迎的。

  “席会主,你们三十几个人,有些地方他们只派三两个人,就足以……好,别说了,你们不想听忠告,请便。俗话说:在劫难逃……”

  “是瞎子要你提的忠告?”

  “抱歉,我不认识瞎子。”追魂女摇头:“我这种江湖亡命,最怕沾惹你们这些半官半匪,成王败寇的特殊人物。上次与你们天龙帮沾上了一点边,就几乎送了命,现在要不是铁血门逼我,我那敢再招惹你们?”

  “如果我也逼你呢?”

  “席会主,你最好不要逼我。”追魂女冷笑:“铁血门副门主丧门恶煞挨了我一箭,这就是他所付的代价,至于你们要付多少,可就难以估计了。”

  “因为这附近有一批人潜伏,这些人如果一怒现身,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结局?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会攻击我。”

  “为何?”

  “因为他们知道我对他们无害。”

  “好吧!”笑客警觉地扭头四顾:“也许他们在这附近真派有人藏匿,但绝对阻止不了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追魂女一打手势,抢着说:“你有足够的人手,他们阻止不了你做任何事,包括打算将我擒住,打算从我口中多了解一些情势。

  “你不会成功的,席会主,这一来,是你逼我向你们天龙地虎报复,后果必定极为严重,你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赶快打消这种笨念头。”

  淑华姑娘依手势移动,倒跳出亭后,退入草木林中,向下一缩便形影俱消。

  笑客一怔,打消下令派人擒捉她的念头。

  “咦?你的同伴怎么啦?”笑客问。

  “那后面设有安全的退路。”追魂女说:“我敢和你打赌,你派来断我的退路两或三个人,绝对没有我的追魂箭快,我一定可以毙了你的人,再从容退走毫发无伤,你敢和我打赌吗?”

  一个女杀手的暗箭,任何高手名宿也不敢掉以轻心,连铁血门的副门主,手臂也挨了一箭。

  丧门恶煞的真才实学,并不比笑客低多少,笑客如果妄想亲自出来留客,不见得能避过追魂箭的袭击。

  “你这女杀手名不虚传。”笑客知道不可能将她在瞬间擒住,只好罢休:“天骄欧良过去了没有?”

  “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