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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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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你那天救我的迅雷似的绝技,老一辈的十一高人未必能办得到。我想亲近你,浑天教的人把我当贼防,不让我接近你。蔺小霞更是……”

  “不谈她。”提起蔺小霞,他感到不是滋味:“她对绝剑徐飞扬倾心,又疑心我不替他们尽力。我和他们的事你并不清楚,请不要过问。你们月华门的根柢,我略有风闻,相当神秘,所以敢劫皇贡。我希望对你多一些认识,阴神的绰号是否意指你冷冰冰的女神面孔?”

  “我冷冰冰吗?”阴神笑问,笑容十分动人,哪有丝毫冷味?

  “天生丽质,我见……”

  没有机会让他把赞美的话说完,火热的娇躯猛地把他扑倒,贴在他耳畔的樱唇,传出的喘息声充满诱惑力,使他百脉贲张,浑忘身外的一切。

  一阵激情,一阵沉醉,他用更强力的拥抱,把可感觉出颤动的胴体,反压在凉凉的舱板上,狂野地、无限激情缠绵地亲吻那灼热的樱唇。

  响应同样激烈,双方的手,皆渴望地在对方身上摸索、寻觅、攫取、发泄。

  温柔的触摸已无法表达爆发和欲望,他近乎霸道地拉开那碍手的衣襟,胸围子的系带在他手中折断。

  耳中听到令他灵智狂乱的呻吟,强力的纤手抱住他的头。

  他的脸突然压上温腻如脂的山丘,眼中已一无所见,毫不迟疑地回复原始婴儿期,情欲怒涌如狂涛。

  另一座爱的小丘,也被他的另一手所强力占据。

  世间的一切已不存在,唯一存在的是官能的需要。需要满足,需要为烧灼肉体的狂热找出路,需要……

  已没有思索或克制了,原始情欲驱使他们追求官能的享受或发泄。船外的风浪一阵比一阵紧,舱内的情欲之潮狂野地泛滥。

  船开始转向,东北东。

  ***

  同一期间,四艘来护卫湖广钦差督税署的官船,正缓缓地驶离三汊河,向北缓缓驶向扬州。

  扬州也有渔船码头,皇贡不在扬州停泊。

  贡船极为醒目,各式旗帜飘扬,钦差的肃静回避牌矗立舱面,有佩刀挂剑的人警卫。

  一旦碰上前面的船只挡在航道上,便鸣锣示警叱令船只出航道,抗命者加重法办,后果严重。

  再就是船式易于分辨,一看便知是行驶大江的船只。

  自扬州至淮安贯通大河这段漕河,中型以下船只除非需要赶路,不得不在船头加桨外,通常借后艄的长橹成动力。

  用帆航行则降下舵控制方向,长橹除作动力之外,也兼舵的功能。

  西北风并不劲烈,漕河中航行没有风涛之险,但逆风逆流,不能用帆行驶,速度慢得像蜗牛,急于赶路的人,最好不要乘船上航,不然会急白了头。

  像这艘载重不算轻的官船,到京都要耗时百日以上。

  同一期间,另四艘小型客船,悄然驶过高邮河面,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向樊良镇驶去。舱面除了控舟控橹的船夫外,门窗紧闭不见有人在外行走。

  ***

  韩税丁的船泊在码头,船上有多少人,连邻船也不知其详,因为他很少出舱走动。

  他和一高一矮两同伴,出现在对岸的西堤上,堤上巨大的柳树在强劲的湖风中猛烈摇曳,早凋的柳絮漫天飞舞,一阵阵长浪拍击着堤岸,宛若万马奔腾。

  天宇上彤云密布,初冬的脚步近了。

  向北望,可看到李雄那三艘船,从水口驶入波涛汹涌的浩瀚大湖。

  “会有人相信他们是入湖搜水贼吗?”韩税丁脸上有调侃的笑意:“这种大船,哪能在沼泽湖港的水道行驶?高邮的牛鬼蛇神,对他们搜捕水贼的意图深信不疑。”扮小厮的人嗓音十分悦耳:“得到风声的人,必定相信他们将绕至老鹳嘴,会合那边的人即将蠢动。闹江夜叉那些人会将消息加快传播,有心人不必费神打听便一清二楚,高邮的城狐社鼠,都知道他有人在老鹳嘴捉水贼。”

  “确是如此。”韩税丁点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显然布局的人棋高一着,已成功了一半。”

  “可能是时候了。”另一位中年大汉说。

  “对,是时候了。”韩税丁再次点头。

  “我们怎么办?跟去?”

  “怎能跟?跟也毫无作用呀!在贼巢附近等贼,绝对比走遍天下搜贼有利。守住巢,就捉得到鸟。”

  “不等进一步的变化?”

  “不必了,咱们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准备。”

  “爹,那个人居然像在撑大旗,实在可疑。”小厮另起话题:“我们应该把他弄到手的。”

  “那就前功尽弃,把戏玩不成了。不要理会他的事,没有必要在小枝节上分散注意力。我们走吧!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

  ***

  四艘小客船在樊良镇停泊,不走了。

  镇在州北不足二十里,有两百余户人家,漕河西岸也有数十家渔户,是本州四大镇之一。

  这里也是东堤终止点,往北漕河东岸不再有土堤,河旁任何地方皆可泊舟,不会有人理会的。

  近午时分泊舟,派人入镇买食物午膳,平常得很,但不再启航就不平常了。

  河上没有漕船往来,但各式各样客货船连樯接轴,该是顺利航行时光。向北,该在界首集泊舟。

  薄暮时分,五个村夫打扮的人,挟了长包裹登上西堤,向北疾走。抵达老鹳嘴湖面,已是二更时分。

  赤练蛇所雇的十二艘贼船,静悄悄半搁在湖岸上,惊涛拍岸,飞珠溅玉,水珠甚至飘洒至百步外的大堤上,听觉视觉在这里功能有限。

  五个人小心翼翼接近两家茅舍,夜黑如墨,风声呼呼,草木波动如浪,接近十分容易。

  没有灯光,没有警卫。

  抢入的五个人大感惊疑,怎么可能是空屋?略加商讨,便奔向大堤疾趋湖岸泊舟处。

  船夫都睡了,渺无人迹。

  第三艘船的舱门拉开,跌跌撞撞钻出一个仅穿了短裤的船夫,可能是内急,出船解决困难。

  舱面湿漉漉,还没站稳,便看到眼前出现怪影,神智一清,右手便被人擒住反扭至身后,痛楚光临。

  “哎哟!唉……”船夫挣扎着惊叫。

  怪影有好几个,船夫吓了个魂不附体。

  “那位姓万的雇主,到何处去了?”前面一个怪影声如雷震:“说!”

  “午……午后就……就走了……”船夫怎敢拒绝?乖乖回答。

  “午后走了?”

  “从……从湖中走的……”

  “混蛋,从湖中踏波走的……”

  “有……有三艘船,把……把他们二十几个人,一……一起接走的。”船夫从实说出经过:“要我们在原处等……等候,可……可能三两天之后才……才能回来,要……要我们不可随……随意离开船走动。”

  “糟!”问话的怪影跺脚叫。

  “老爷饶……命……”船夫狂叫。

  砰一声响,船夫被推倒在滑溜的舱面,爬起一看,愣住了,怪影失了踪。

  半个更次后,四艘小客船掉头向高邮飞驶,船挂起紧急警示灯,那是官船要求船让出航路,以便优先紧急航行的警示灯号,沿途的船只必须回避。

  已经是三更时分,飞赶也赶不了多少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