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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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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上当受骗

  花花太岁生命力相当强韧,求生的意志也极为强烈,飞刀入背贯腹四寸,要不了他的命。

  问题是刀卡在肋骨缝中,生理自然收缩力会产生无边痛楚,刀在背,又无力自行拔出,挣扎时略一震动,便痛得天昏地暗。

  他缓缓向外爬,必须远离险境。

  院子里漆黑,他分不出东南西北,眼前看不见景物。

  屋内到底继续发生何种变故,他已无暇多想了,反正他心中雪亮,蔺小霞被堵在屋内,也不可能独自闯出逃走,卧室内受伤的人无力抵抗,其中有蔺小霞的老爹。

  他已无能为力,不是绝剑的敌手,唯一可做的事,是本能地爬离现场。

  飞刀卡在肋骨内,靠近脊椎,波及椎骨的韧带和经脉,想站起来势不可能,腰拒绝承载躯体的重量,只能勉强忍痛挣扎缓缓爬行;应该说,是匍伏而爬行。

  贡船的庞大财富得而复失,为了追回,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迄今毫无线索。

  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仍然希望破灭,他真的死不甘心,人为财死,财没到手一切成空,死不瞑目。

  他平生有两大嗜好,好财,好色;好色为第一优先,但没有财那来的色?

  生死关头,他仍然念不忘财与色,很可能是回光返照,死前仍幻想财与色。

  爬着爬站,不知爬了多久,反正一下一下挪动,爬了多远爬了多久,他并不知道。感觉中,他爬了百里,也许千里,道路好漫长。

  道路通向何处?他不知道,也不去想,想一定会精神崩溃的。是两进房舍的中间院子,他能爬出去吗?那必须登上屋顶,现在他爬一步也困难。

  意识逐渐模糊,身上好冷好冷。

  朦胧中,感觉出有人扶起他,翻转他的身躯摆平,触及那把要命的飞刀,痛得他叫了一声。

  “是花花太岁,有点不妙!”扶他的人说。

  “救……我……”他大叫,其实声音小得很。

  “那就不管他了,虽然我想补他一剑。”另一个说,是女的嗓音。

  “救……我。”他听不真切,本能地求救。

  “杭教主呢?”蹲在他身旁的人大声问。

  “到……到冯……家大……院去了,财宝可……可能被……被要命阎……藏在那里……那里……救……救我,别……别让绝……剑杀……我……”

  “绝剑在这里?”

  “在屋……里……唉……”

  “我的金创药用完了,你的药……”

  他再呼出一口长气,便无法恢复吸气了。

  飞刀松动了许久,腹部可能充满了鲜血。

  ***

  “临死的人仅剩些少灵智,说的话通常不会撒谎。”长身站起的赵辛,向一旁的英华说:“看来,杭教主确是把到手的贡船丢掉了,仍在怀疑是扬州钦差府的人转手乘乱夺走的。这条线索,必须放弃了。”

  “有可能是要命阎罗所为?”

  英华并不相信花花太岁所说,其实花花太岁仅说可能而已。

  “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也好。绝剑……”英华向灯火明亮的堂屋一指,里面似无动静。

  “他在逼迫藏在这里的人,进去看看。”

  赵辛领先便走:“这混蛋的爪牙,都在河仓附近候机,他却跑到这里找一教一门的人,大概对财宝在粮仓的事不怎么相信,要找杭教主求证,把这家伙引至冯家大宅,铁定可以增加混乱,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人得利。我先进去,你小心有人偷袭,花花太岁背部中飞刀,定是被偷袭的人击中的。”

  “没有亲手杀掉花花太岁,真是遗憾。”英华恨恨地说:“谁再敢偷袭,我一定毙了他。”

  “算了吧!一教一门的人,为了贡船的财宝,人为财死,死伤已经够惨了,我们不必落井下石,毕竟你我不曾受到惨痛的伤害,但杭教主例外,我一定要毙了他。”赵辛对杀人并不热衷,但坚决要杀杭教主为李家母子报仇,替船上所有无辜报仇。

  在潜意识中,他总觉得那些人是因他而死的,至少也与他有关,他并没尽到保护李家母子的责任。

  刚进入走道,便听到里面有声息,绝剑的嗓他音十分耳熟,这混蛋果然在这里。

  ***

  绝剑的掌刚要劈落,后颈突然被有如钢爪的大手扣住了,同时右肩一震,右手运起的内劲一泄而散,如受巨锤重击在肩头上,已运足神功的手禁不起一击。

  后颈所扣的手劲道更可怕,似乎随时皆可能扣裂颈骨。

  “你干什么?”身后扣住他后颈的人沉声叱问,另一手已将他的头扳至右侧扭转。

  只要再加一分力,他的脸就会转向后面,颈骨必定被扳扭折断,死定了。

  “混蛋!你……你想怎样?”他对赵辛的嗓音也不陌生,吃惊地叫:“别忘了,咱们是一边的。”

  “大哥,最好先阉了他。”一旁的英华大为光火,说起这种话也不感羞怯。

  蔺小霞已成了上空美人,绝剑的左手,还抓住蔺小霞的右乳此情此景,任何人第一个想法,就是绝剑正在向蔺小霞施暴,绝无例外的想法。

  “他娘的!你这狗杂种没有一点人样。”赵辛也无名火起:“这里还有她老爹在呢!你……你……你……”

  不由绝剑分说,拖至门外拳掌齐飞,掌如开山巨斧,拳如打铁大锤,任何精纯的护体内功,也禁不起这一顿狂风暴雨式的狠揍。

  绝剑毫无抗拒能力,被打的天昏地暗,仆而后起,起而后仆,不起就被抓住提起,打至重新倒下再拖起狠揍,狂乱挥舞的双手,根本挡不住赵辛的拳拳,吃足了苦头,口鼻鲜血涔涔而下,胸前的血迹触目惊心。

  “不……不要打了……”绝剑受不了啦,被抓住腰带摔倒在地,似乎地面也为之震动,情急狂叫讨饶。

  “你要的,你是狗。”赵辛一脚把他踢得滚入房内:“跑春的公狗。现在,我要把你剥光,用链子把你的脖子栓住,拖到码头去示众,让镇民对付你这个色情狂。你的内功不怎么样,我替你废掉。”

  “讲讲理好不好?”绝剑躺在地上像一条虫,剑、皮护腰、百宝囊,全被赵辛扯掉了:“我……我逼口供,她……她抵死不招,你……你不会让我把……把她当女菩萨供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