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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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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辛远在三丈外,左手抛起一串正德喜钱。钱体积大,径有一寸二,抛接的速度慢,人人都可看清,至少可以看到喜钱反射的光影。

  “鬼见愁赵绝不是浪得虚名的混世怪杰。”他不怒而威虎目扫过众的面孔:“对付三五十个为谋财而卖命的高手名家,自信还可以游刃有余。对付一两个为正义而拚命的三流高手,赵某的胜算有限。你们既然不惜命,赵某就成全你们。但我不杀死你们,让要命阎罗的朋友找你们讨公道,上啦!一起上。”

  没有人敢上,人已经损失三分之一了,而且没发生预期的激斗,那间糊胡涂涂被摆平了六个人,其中有绝剑倚为长城,专门对付杭教主的离魂女。

  “我跟你拚……了……”神智一清的绝剑,发疯似的挺剑猛冲,招发射星逸虹,锋尖指向赵辛的心坎。

  铮一声狂震,短枪击中剑身,绝剑像被狂风所刮,向右斜飞出丈外。

  走中宫进招,得手的机会微乎其微,防守中宫容易,枪一抬便可将剑错出偏门。急怒中向中宫攻击,简直有如赌命。

  “你知道我为何不伤害你吗?”

  赵辛轻拂着短枪,嘴角呈现狞笑的线条:“一是你我曾经是同上贼船的难友;一是你我都是为贪财而玩命的一丘之貉;再就是让你有机会找杭教主算清债务,让他明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天杀的混蛋,他欠你的债更多,你应该帮我讨债,应该……”绝剑咒骂,却不敢下令进攻。

  “哈哈!我应该打破你这混蛋的头。”

  赵辛冷森的神情一扫而空,恢复玩世浪人的豪气,大概知道不会有人涌上拚命,乐得消遣这位难友:“他娘的,我把蔺小霞让给你,你仍不满足。捉住阴神,明知阴神是我的女人,你仍然占有了她,认为吃定我了。男人争风女人吃醋,都会打破头,甚至出人命,所以我该宰了你这杂种。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份上,所以再放你一马。好好努力吧!阁下,你的发财梦,想圆梦还需全力以赴呢!”

  “你既然不保证我发财,我一定要杀死你。”绝剑咬牙切齿向同伴打手势。

  “你这狗杂种一定疯了。”

  赵辛徐徐向后退,向青面妖一群走狗方向退:“连天老爷也不可能一定保证你发财。有些人请回一尊神像或菩萨像,天天烧香祝告,恳求神佛保佑他发财,一旦神佛不灵。就一怒之下毁掉像泄愤;你就是这种下三滥信徒。他娘的,真壮观,我怕你。”

  绝剑十个人,不再发狂似的突袭,列成半弧阵势,伸出兵刃一步步逼进,制造一面同时全力一击的机会。

  强烈的无形杀气像网般罩住了他,气势空前浑雄,每个人的兵刃皆隐发龙吟,全是可用内功御发兵刃的高手,聚力一击必定石破天惊。

  “你不死,大乱不止。”绝剑一面逼进一切齿厉叫:“那些皇贡财富是我的,都是你误了我的大事,没能早些杀掉你,是我一生中犯下最大的错误。”

  “哈哈!你仍在犯更大的错误,凭你这十个人……”赵辛徐徐后退,不时左右移动,避免陷入一面聚合的焦点:“我可怜你们,你们在自寻死路……”

  五个人影从走狗中暴起,像电火流光,刀剑的光芒像经天长虹,射向他的背影。

  他只顾后退,只顾留心摆脱绝剑所制造的聚合点,不知背后的状况,更不知已退至走狗丛附近,背部距走狗已不足十步。

  十步距离,高手可一闪即至,悄然突袭背部,有如骤发的晴天霹雳,没有人能逃过这电光火石似的猛烈袭击,即使事先知道警兆,也毫无脱逃或反击的机会。

  一声狂笑,短枪侧旋、吐出、迸发出满天雷电,似乎有十数支枪的光芒吞吐旋舞,更像平地起风雷,人与枪浑为一体,幻化为依稀难辨的虚影,连绵闪烁的激光,切入人丛猛然八方迸爆。

  人体突然折向飞抛,脱手抛弃的刀剑在碰撞中飞旋而起,叫嚷声惊心动魄,血滴像雨点伴着人体飞起、溅落,血腥随风飘荡。

  他幻现在戒备列阵的十五名走狗侧方,短枪的八寸锋尖成了猩红的血尖。

  青面妖的青面孔,快要变成黑灰色了,惊骇的神情令人同情,盯着猩红的枪尖张口结舌。

  其他十四名男女,更是悚然徐徐后退。

  后面,英华的二十二个男女,在五走狗发起突袭时,潮水似的急涌而来,但已来不及救应,相距太远了,恶斗已经结束,他们只来得及接近走狗后方二十步左右,停步堵住走狗的退路。

  退路是农舍,杭教主的十几个男女不敢出来。

  五个突袭的走狗,倒在草丛中挣扎叫号。

  短枪粗有一握,枪尖长有八寸,而且是三棱开锋,贯入人体可出现十分可怕的伤口。

  五个走狗都是被枪刺入肩井或大腿挑飞的,伤口令人做噩梦。

  绝剑十个人远在十余步外,一个个脸如土色。

  一那的短暂时间,五个高手便崩溃了,怎么可能?

  赵辛背后并没长有眼睛,即使面对面搏斗,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可怕的伤害。

  单手使用一尺长的短枪,竟然能将人挑飞,与力学原理不符,简直不可思议。

  绝剑终于害怕了,手中的追电剑急剧抖动,脸色泛灰,双脚似乎在拒绝支撑沉重的身躯,抖动着要向下挫,幸好没倒下。

  “我也不杀你们。”

  猩红的枪尖,遥指青脸变黑脸的青面妖,一字一吐震耳欲聋:“追回皇贡,是你们的职责。你们做陈阎王的走狗,残害湖广的百姓,罪行与今天的事无关,我只管今天的事,阁下,你没有理由帮绝剑向我偷袭,你更没有理由眼睁睁看着他,和我公然谈瓜分皇贡的事。你该把他当成图谋皇贡的钦犯处理,你捉钦犯岂能让他乘机夺取钦犯?你最好有让我相信的理由,解释这不合情理的怪事,不然我将把你们摆平在这里,说!”

  “他是协助在下擒捕钦犯的猎赏人,在下需要他协助擒捉杭教主,如果他先得手,赏金就是他的,利用一切人手,在下有权让他一起行动。”

  青面妖说得理直气壮:“你伤害他,就是削弱我的力量。而且,你才是一教一门劫贡船的主谋。”

  “是这混蛋告诉你的?”赵辛的枪,指向侧方的绝剑。

  “对,在下和他有协议。”

  “他没告诉你他才是主谋?在邵伯镇他在驿站码头,挡住了你们抢救贡船的人,甚至杀了你们抢来救船的爪牙。他的追电剑,曾经染了你那些护船爪牙的血。”

  “这……”

  “他一定说抢贡船的主谋是赵雄,我叫赵辛,你的行为有如官府强盗栽赃攀噬良善,与钦犯打交道有渎职守。你的解释我不满意,再举些令我满意的理由,说!”

  “等在下捉住杭教主,他就会指证你是他的军师了。绝剑可说是戴罪立功,不关你的事。”

  “损害赵某的权益,当然与我有关。原来这混蛋在干戴罪立功的混账勾当,不惜出卖所有的人,我还把他看成难友呢!所以再一手下留情。好,我非废了这见利忘义的狗杂种不可,把他卖给要命阎罗,最少可以卖一千两银子。皇贡没有到手,赚一千两银子也聊胜于无。”

  身旁来了英华,是绕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