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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之歌》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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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白衣龙女骂完,九星妖女格格娇笑,抢着说:“好姑奶奶,你口上留点德好不好?一个武林世家的名门闺秀,说出这种话来,太不象话哩!你知道淫贼两字如何解释的?你解给本姑娘听听好不……”

  白衣龙女一声尖叫,连拍两掌,一阵阴柔的劲风一涌即至,劲道直迫心脉。

  九星妖女大概知道君山夏家的天玄摧枯掌绝学可怕,晃身飘退笑道:“强宾不压主,在君山附近,本姑娘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不必管本姑娘的事,算你厉害,如何?”

  文昌心中烦躁,挥手叫:“走!走!咱们别理她。”随手丢了一绽银子算茶钱。

  雨露神女却冷笑一声,道:“君山夏家不过聊算武林一流人物而已,没有甚么了不得,神气什么?”

  另一名书生,正是流水行云的女儿荀美茹,白衣龙女的表姐,文昌在龙驹寨曾见过她。她晃身截出,叱道:“既然君山夏家不了什么,你何不试试?快装上你的蚀骨仙露准备动手,我等你。”

  雨露神女琵琶中的蚀骨仙露,最大的缺憾是只能发射一次,射后必须再装,一击不中便只好用琵琶做兵刃。她不甘忍受对方的大言欺人,尖叫道:“小泼贱,不用蚀骨仙露,同样可以打发你,接招。”

  声落身动,琵琶劈面砸出。

  九星妖女也一声娇笑,抢出叫:“速战速决,洞庭八卫可能就在附近,拖不得,文昌,动手,不要惜玉怜香。”

  小书僮一声尖叱,火速撤剑截出。

  白衣龙女身后的青年人,突然乘白衣龙女失神的那间抢出,一指突出,正中姑娘的肩膀章门穴,奇快地一把挟起,怪叫道:“打不得,走啊!有人动刀剑杀人。”

  文昌不知他是谁,懒得管闲事,扭头便走了,叫:“快走,在岳州闹事,讨不了好。”

  声出人闪,向人群中急钻。金陵双姝深怕失去文昌,格格娇笑中虚攻两招,也往人群中一钻,跟着文昌走了。

  人太多,一阵大乱,荀美茹和小书僮不能放胆的追。同时,她并不知身后的白衣龙女被人暗算,主婢两人扭头便找寻白衣龙女,让文昌三人从容溜走了。

  文昌奔回岳阳老店,金陵双姝也到了,她们也是在这儿落店,真巧。九星妖女伴文昌奔回上房,一面说:“咱们得迁地为良,岳州府不能待下去了。”

  “为什么?君山的人赶来找麻烦?”

  “会的,洞庭八卫一个个手脚了得……”

  “咱们并未招惹他们,怕什么?”

  “嘻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小丫头要倒霉了,今后她不嚼舌自杀才有鬼。”

  “你说什么?”文昌讶然问。

  “我说的是白衣龙女那小贱婢,有她受的了。你知道擒她的是谁?嘻嘻!是大名鼎鼎的淫贼粉狼宗经。听说在两年多之前,这家伙便缠上了那丫头,先是引诱,之后是下手强掠,在蓝关七盘山十二峰下,被丫头父女两人几乎要了他的命。这位淫贼不死心,将伤养好使在这一带守候待机,今晚让他吃到天鹅肉了,便宜了他。那丫头自命不凡,眼高于顶,被粉狼弄到手,她怎受得了?”

  文昌心中暗惊,心说:“这怎成?事因我而起,我怎能袖手旁观,眼看一个少女被辱而见死不救?护送施姑娘她也尽了力,我必须为她尽力。”

  他发觉金陵双姝正幸灾乐祸,问不出什么来的,强捺心神,故意沉静地问:“粉狼宗经有福了,呵呵!他住在那儿?”

  九星妖女不疑有他,说:“这家伙鬼精灵,他知道君山夏家水上能耐了得,江湖人提起君山夏家的水性,莫不谈之色变。他却找了一艘扁舟在湖庭荡,泊在扁山之下,反而安全得多。”

  文昌一听船泊扁山,心中略定,至少在短期间,粉狼宗经不会急急下手糟踏夏姑娘,回船的时间至少的也有半个时辰。他告辞回房,说:“彭姑娘,岳州府确是不可逗留了,君山夏家怎肯罢休?不久将高手云集,找咱们要人哩!快!咱们拾掇上路,赶快离开是非之地。”

  “好!咱们一同上道。”两女同声说,扭头便走。

  文昌没有什么可拾掇的,他只要一包衣物和一包金银,提起便走,留下了一绽银子做店钱,越窗而出溜之大吉,偷越城墙直奔岳阳楼下的西门码头。

  码头的南端,泊着不少小舟,大多数是返回府城的渔船,舱下没有活舱,鱼虾全养在舱内。

  码头上人迹稀少,船灯飘摇,寒风凛凛。一个老人正在一艘小舟上收拾渔具,没有其他的人。

  他挟着包裹踏上跳板,含笑问:“老伯,小可打扰。”

  “呵!客官有何指教?”老人放下活计问。

  “刚才有一个年轻人,挟了一个白包裹,在这一带找船只,老伯可是曾看见?”

  “啊!有那么一个人,用重金雇了王老大的船开出了,大概走了两三里啦!喏!往那儿走的,大概是入湖去了。”老人指着南面水平面说。

  “老伯,小可愿出十两银子请你追那艘小船,老伯……”

  “不行,小老儿的帆破了,追不上的。”老人一口拒绝。

  “小可略知船艺,愿帮着操桨。”

  老人宜捏头,说:“委实追不上,客店……”

  “老伯,你可知那人是何来路?一个在岳州府做案的淫贼,掳走了君山夏家的千金小姐……”

  邻船的人已被惊动,一个中年人吃惊也叫:“客官此话当真?”

  “半点不假,在下追来晚了一步。”

  中年人一声大叫,船中出来了两名少年人,他叫:“客官,上我船。小龙,解缆,准备上帆,快!”

  小舟一阵忙乱,悄然滑出了码头,中年人的吼声震耳:“满帆!小龙,你望,留意王老叔的船。小虎,摘灯清舱。”

  小舟御风飞驶,船行似箭。西北风紧,小舟必须先向西南航行,然后转帆折驶东南,有一定的航向,所以不须估计先前的船航向何方,反正循风向所限定的航向急迫,出到湖口方可决定要取的航向。

  文昌生长在丹江,丹江只有小舟和平底船,没有见过风帆,不知用帆的船是不能顶风直航的,一看方向不对,大叫道:“船家,方向不对……”

  “客官,是这样走,没错。”

  “扁山该往南。”

  “偏风逆水航行,太慢,必须先……”

  “这样岂不远了?”

  “那也是无法之事,其实这样反而快些。”

  文昌开始架桨,叫:“下航,看我的。”

  风帆骨碌碌滑下,小舟突然破水激射,势如奔马,浪花直扑舱面,水声袭耳。

  船家吃了一惊,想不到文昌的两支桨如此骇人听闻,把稳了舵向两少年叫:“小龙小虎,架后桨,快!”

  四支桨起落如飞,小舟像一条巨鱼,破水飞驶,向扁山激浪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