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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野龙翔》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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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逃来的,恐怕早就远出千里外了,要把庐山围住,十万人恐怕也堵不住九江一面,对不对?”

  “哈哈!申兄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事实上东西南北四路已被咱们堵了,你们仍在山区,却是千真万确的事。至于你们为何逗留不走,只有请申兄说来听听了。”

  “呵呵!很简单,我们也在等你们深入,逐一铲除永绝后患,理由是否充分?”

  “看来,这真是一场斗智斗力的盛会了。哈哈!李庄主来了吗?咱们这一路人数不多,恐怕接待不了诸位呢,何不请庄主出来谈谈?”

  “该出来时,他就会出来的。”

  “这……申兄之意,是先由阁下……”

  “你不是说笨鸟儿先飞吗?呵呵!你我都是笨鸟,就先试试飞吧,冯兄是与银箫客陈兄联手并肩上吗?”

  “喝!申兄英风不减当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就与陈兄联手领教申兄的无情剑术。”金眼彪毫不脸红地说,拉开马步长剑徐伸,立下门户准备进击。

  银箫客向左移,银箫引出,脸上有傲然的冷笑,似乎具有充分的自信。

  无情剑缓缓拔剑,从容地说:“申某隐世之后,加以上了年纪,内功拳剑皆搁下啦!希望不至于丢人现眼,两位多包涵一二,请。”

  附近荆棘丛生,小石遍布,在方圆三四户内行动尚可无碍,但外围便怪石森立,苍松皤虬,移位甚感不便。

  站在石上的村夫与一名青袍人向同伴打手式,其他五个人左右一分,堵住了冲出的去路。

  青袍人仰天狂笑,说:“冯兄,要活的,先消耗他的精力,免得多费手脚。小心他的反手回风剑,所以从后面进招,绝不可大意轻进。”

  荆棘杂草高及腰际,地面高低不平,移位相当冒险,一不小心踏入坑洞,便陷入绝境予对方可乘之机,因此三个人皆不敢大意,争取进击的最佳位置速度不敢放快,最后,猗角之势形成。

  右前方的银箫客疾进两步,一声冷笑,银箫旋拂中,奇异的种种箫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以无情剑为中心汇聚,有些声音令人气血沸腾,有些令人心向下沉,有些令人心慌意乱,有些令人脑门发炸……

  无情剑不再移位了,长剑徐徐舞动,剑上发出隐隐风雷,神色慢慢从松弛变为庄严,渐渐变为不安和焦灼,脸上渐渐转变苍白,冷汗开始出现在额前,运剑的手已不再稳定了。

  银箫拂动旋舞愈来愈急,各种声浪也随之急剧变化。银箫客脸上的傲然冷笑也消失了,神色渐变为沉凝郑重,全力增加箫音的压力。

  金眼彪的剑有节拍地沉、升、移、转……脚下一寸寸挪移推进,眼中金芒闪闪,神色狞恶,逐渐推进至最佳的进招部位,气势逼人,已完成雷霆一击的准备。

  这种耗元神以神意硬拼气势的缠斗,如果先崩溃的一方无法及时退出威力圈,便会失去抵抗力,再由另一人乘机行致命一击,便可稳操胜算。金限彪就在等无情剑精神崩溃,以便行致命一击。

  一声长啸,已知不能长久支持的无情剑突然发起抢攻,大敌当前,怎能以内力驭神抗拒箫上所发的魔音,损耗有限的精力。

  剑芒如匹练,随着震天长啸猛扑丈外的银箫客,发出了凌厉无匹的剑气,剑芒疾射对方的胸腹要害。

  同一瞬间,金眼彪也发起攻击,身形急旋,紧地在无情剑身后,吐出了无数耀目电虹。“铮铮!”银箫封住了两剑,风雷聚发。

  金眼彪的剑及时长驱直入,锋尖及体。

  这瞬间,生死须臾,无情剑一声沉叱,剑虹似流光,以不可思议的奇速回旋,嘎一声刺耳的双剑交错声传出,人影猝然三面飞射,同时传出银箫着肉的沉闷敲击声。

  无情剑旋掠出两丈外,突然屈左膝挫倒。剑尖及时拄地稳住倒势,剑身上的鲜血流沁入地。

  金眼彪仅退出八尺,踉跄稳下身形,左手掩住右胸,鲜血从指缝中向外涌流,胸襟血迹在扩大。“当!”剑失手坠地,火眼金睛瞪得大大地,突然口一张,血泡涌出,摇摇晃晃向下栽。

  银箫客不管金眼彪的死活。向无情剑逼进冷冷地说:“挨了在下两箫,你阁下居然能挺得住,甚至还能一剑击冯兄的要害,无情剑名不虚传。”

  无情剑吃力地借剑挺身而起,似乎左腿已失去支撑能力,苍白的脸全是汗水,咬牙说:“阁下的夺魂魔音火候之精纯,大出申某意料之外,但还不至于令申某精神崩溃,如不是以二打一,你还不是申某的敌手。”

  村夫打扮的人跃下巨石,抱住金眼彪回到石下,向石上的青袍人苦笑道:“崔兄,老冯完了,中了反手回风剑,一剑致命剑下无情。”

  “等会儿我要姓申的偿命。”青袍人崔兄冷冷地说。

  “铮铮!”无情剑封住了两箫,单足着地,仍然把银箫客震退八尺。

  “陈兄,舍长用短,智者不为,何不省些劲,仍用夺魂魔音擒他?和他硬拼不会有好处的。”青袍人崔兄亮声叫:“这狗东西剑术不让千幻剑专美,内功修为也十分惊人,目下已受了伤,绝难抗拒魔音了。”

  银箫客从善如流,一声冷笑,银箫再次舞动,魔音以雷霆万钧之威向无情剑汇聚。

  片刻间,无情剑终于屈身挫倒。

  最外侧戒备的另一名青袍人,无声无息地飞跃而上,人未到掌已抽出,一声闷响,劈空掌把刚倒地的无情剑,拍得连翻两匝。

  银箫客到了,一把抓住无情剑的背领纵回石下,将人往石下一丢,说:“崔兄,要不要再带回去问口供?”

  “好,回寺再说,问出口供再碎割了他。”

  无情剑已奄奄一息,但知觉仍在,吃力地抹掉一嘴鲜血,强提元气说:“除了要申某肝脑涂地,要口供万万不能。”

  “姓申的,咱们走着瞧。”青袍人崔兄阴森森地说:“铁打铜浇的人,到了崔某手中,也会成为一堆软泥,我天南阴煞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带走!”

  绕山岩向上去,必须经过一条峡谷,两侧峭壁参天。生长在峭壁石缝中的苍松杂草,皆是湿淋淋的。

  因为壁间终年皆有大量的水沁出来,经年有水雾渗润,不到中午不见日色。

  谷口外,便是怪石如林的狮子岩,也就是永旭匿伏的山坡。

  永旭早已离开了匿伏处,他太过小心,到达斗场的左方崖壁下,无情剑便被魔音击溃了,想救应已嫌晚了一步,爱莫能助。

  他并不认识无情剑,也没有见到双方打交道的经过,对方还有八个人,以八比一,想救人必须考虑后果。

  他跟在后面,一面思量救人的手段和策略,耐心地等待时机。

  他知道这八个人皆是功臻化境的高手,如无把握,绝不可轻举妄动,人没有救成反而把自己也陷在里面,这种得不偿失的蠢事做不得。

  大白天,在高手后面跟踪相当冒风险,一不小心,便会坠入对方的陷阱里。因此他万分小心,不敢跟得太近,一面跟一面心中暗忖:“妖道会不会在护国寺?这些人显然不是重要人物,捉住人是否会往妖道处送?如果我出面将人救走,妖道会不会赶来追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