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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惊雷》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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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长相阴沉的年约花甲的老道,两名小道童,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和气色甚差的鹰爪王权,最后一人是风扫残云公冶风。

  三个老道来头不小,叫天风谷全真三子,在江湖上声威远播,名号响亮,不但真才实学值得骄傲,而且会邪术能驱神役鬼。他们是师兄弟三人,老大太玄子,老二太昊子,老三太灵子。

  这三个妖道,二十年前曾在山东地境,勾结地方仕绅,收买泰山贼,几乎闹了个天翻地覆,势力伸展至京师,皇畿震动。最后出动了五卫京军,方将这眼看将要势成燎原的祸乱敉平,死伤数万人之多。

  天风谷,是泰山西北角山区的一座山谷。因此,他们算是朝廷的有案钦犯。目前,他们到了鱼米之乡湖广,死灰复燃,又发展成为另一般势力,不走招收绿林大盗与地方仕绅的老路,改弦易辙,网罗黑道群豪,建立九阴教,羽翼将成。

  雷堡主看到了拜弟鹰爪王权,不由一怔心中一凉,赶忙先上前行礼。

  目下,太玄子是教主,太昊子是护教真人,太灵子是掌法真人。教主之下,设三位副教主。

  名义上,护教与掌教两位真人,地位皆比副教主低,但却直接掌握实权,在教规的限制下,副教主只是个傀儡,不能直接指挥两位真人,两位真人的地位是超然的。

  教主太玄子脸色奇冷,颔首为礼冷冷地说:“雷副教主,请坐。”

  雷堡主眼高于顶,黑道大豪平时骄傲专横,但今天在三位妖道面前,竟然凶焰尽消,在对方阴森莫测的冷酷神色下,失去了往日的威风,欠身道:“谢坐。但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教主向鹰爪王权一指,说:“令拜弟在岳州养伤,本教主将他请来了,等会儿你们可以好好谈谈。”

  “是,王贤弟……”

  “先不谈他的事。”教主冷冷地说。

  “教主之意……”

  “先说有关印佩的事。”

  “这……”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私人间的仇恨,得暂且放过。”教主语气奇冷地说,神色威严。

  雷堡主一惊,说:“王贤弟至岳州,乃是属下未加入本教之前……”

  “我知道,所以并不怪你。”

  “这……”

  “令拜弟与风扫残云公冶施主,在岳州栽在印佩手中。本来,我答应你等教中繁务已定之后,便可料理私人间的恩怨是非。”

  “属下……”

  “但有关印佩这个人,由本教主亲自处理。”

  “教主之意……”

  “令郎与印佩之间,算起来并无深仇大恨。”

  “可是……”

  “本教目下开创伊始,需才亟殷。”

  雷堡主脸色一变,哦了一声。

  教主脸色更冷,往下说:“对一个敢向宇内四大高手与武林四煞星叫阵,而且除了你们暴雷绝风之外,能一举杀死其他六个人的年轻高手,本教主希望罗致他为副教主。”

  雷堡主大惊,急声道:“这……这怎么可能?他……”

  “雷副教主,你不愿意?”教主冷冰冰地问。

  “我是说……”

  “不然,你可以改任九大内坛的领坛。”教主冷厉地说,鹰目中冷电四射。

  副教主的地位,比内坛领坛要高得多。教主言中有物,已公然表明要将雷堡主降为领坛了。

  雷堡主感到脊撒野发冷,急道:“属下不是不愿意放过印佩,而是说他不可能一举杀死……”

  鹰爪王权惨然接口道:“大哥,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小弟也被他所伤,几乎丢掉性命。目下,小弟已成了个半废人。”

  雷堡主悚然地说:“贤弟你看错人了吧?那小辈艺业有限……”

  “大哥,是真的,风扫残云公冶兄,是章华台沼泽设伏的八位高手中,唯一生还的人。小弟去找神风羽士郭兄,郭兄也遭了池鱼之灾,他死在印佩手中,不能前来助拳了。”鹰爪王犹有余悸地说。

  教主不耐地说:“好了好了,你们以后再谈。印佩与你们之间的过节,就此一笔勾消。本教主已传下法旨,任何人得到印佩的消息,必须急促飞报。任何人如敢抗命擅自向他寻仇,教规从事绝不轻饶。雷副教主,你可以走了。”

  雷堡主敢怒而不敢言,默默地愤怨地离座告退。

  教主突又阴森森地说:“等一等,雷副教主。”

  雷堡主悻悻地问:“教主尚有何吩咐?”

  教主冷笑一声,嘿嘿阴笑道:“雷副教主,今后,在言行方面,务必谨慎些。近来,你那桀骜不驯之气尚未消除,满腹牢骚心怀怨恨,反抗的意向溢于言表,这很不好。如果你真不愿屈就本教的副教主,可随时向本教主表明态度。本教多你一个人不嫌多,少你一个人也不嫌少,希望你放明白些。”

  说完,哼了一声,带了两位师弟与文士打扮的人,进入内堂走了。

  两名小道童冷冷地送客。雷堡主心中恨极,但又不敢形于词色,偕同鹰爪王权与风扫残云,匆匆出室而去。

  内堂中,太昊子向教主低声道:“师兄如此对待他,是否太过冒险了些?万一他横了心起而反抗……”

  教主嘿嘿笑,说:“师弟,放心啦!像他这种高傲冷酷的名宿,我见过多矣!他不会像年轻的无名小辈般冲动冒失,不会以身家性命来冒险的。像他这种人,你必须毫不留情地,彻底地摧毁他的自尊,剥去他骄傲的面具,压服他的气焰,方能降服他利用他。如果确是没有利用的价值,杀了他。因此,他必须好自为之;因为他知道咱们的想法,更知道要怎样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师兄,为防万一……”

  “有于副教主对付他,不需你我费心。退一万步说,只要他有所异动,咱们必可先期得到消息,那时再名正言顺除去他。他的一举一动,全在咱们的监视下,根本不用担心。好了,师弟,汉阳方面有何消息?可曾获得确实的线索?”

  太昊子摇头苦笑道:“没有,宛如泥牛入海。”

  “怪事,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能逃出多远?”

  “那老酒疯功臻化境,除非砍下他的脑袋,不然死不了。他这人诡计多端,我怀疑他不在汉阳。”

  “但送他过江逃命的船夫,已招得清清楚楚。”

  “他可以另行雇船重新回来,藏在城内养伤。”

  “不可能的,船夫说他上岸时,已是半昏迷……”

  “但愿如此。师兄,我准备亲自跑一趟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