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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惊雷》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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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冲破埋伏

  天色已黄昏,晚霞正逐渐消退,满天红云已渐变成暗黄色。南湖里的鱼虾仍在湖面跳跃游动,似乎所有的鱼虾都游上水面来了。

  前面百十步的旷野中,站着两个青衣人,分立路两侧,似在等候什么人。

  印佩目力奇佳,认为路左那人是青衫客彭驹。

  小祥从未在江湖闯荡,不知彭驹是何许人,问道:“佩哥,是敌是友?”

  印佩长叹一声,黯然地说:“是敌,也是友。”

  小祥发觉他的神色有点异样,惑然道:“怪事,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

  “现在是敌?”

  “是友。”

  “佩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印佩又是一声叹息,说:“小弟,人到了我这种年纪,按老一辈人的想法,第一件事是准备娶一房妻室。”

  “是啊!但与姓彭的……”

  “彭驹的妹妹玉芙蓉彭容若,是武林三佳丽之一。不瞒你说,我曾经对彭姑娘付出挚爱的感情。”

  “哦!她父兄反对?”

  “彭驹可能不曾反对,而是雷少堡主……唉!不说也罢,改天我再告诉你。”

  “要不要见姓彭的?”小祥问。他小小年纪,对男女间的事毫无兴趣,只要知道是否要发生冲突。

  “见见他也好,我要把消息告诉他。”

  彭寨主父子早已看到了他们,先前并未在意,但见两人脚下一慢,便暗中留了神。

  接近至三二十步内,彭驹一怔,说:“爹,看谁来了?”

  印佩这次化了装,但并未易容,因此彭驹认出是他,但彭寨主并未与印佩照过面,眉峰深锁哼了一声说:“儿子,你怎么说话没头没脑的?”

  “这……”

  “我怎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正是九阴教倾全力对付的印佩两个人。”

  “哦!就是你栽在他手下的年轻人?”彭寨主兴奋地问。

  “正是他。”

  彭寨主随即长叹一声,兴奋的神色一扫而光,说:“为父不与他计较,你和他打打招呼好了。”

  “爹,咱们可与他联手……”

  “胡说!彭家的事,从不假借外人之力。”

  彭驹不敢再说,印佩到了,也不便说。

  印佩首先打招呼,抱拳施礼道:“彭兄,一向可好?”

  彭驹赶忙回礼,笑道:“托福。你好,印兄,这几天你辛苦了。”

  “没什么。彭兄,知道令妹的消息么?”

  彭驹恨声道:“知道,兄弟就是赶来与雷小狗算账的,他必须偿命,血债血偿。”

  “唉!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如果我能将令妹……”

  “这都是命,舍妹福薄,你也无能为力。”

  印佩黯然,长叹一声道:“目下雷奇峰父子投靠了九阴教,你要报令妹之仇,恐怕寡不敌众,须小心在意,如需在下……”

  “谢谢,印兄的好意,兄弟心领了。你知道午间的事么?”

  “午间?午间在下尚未出城。”

  “兄弟昨晚约斗雷老狗,约定午间在梅亭山梅亭决斗。”彭驹愤愤地说。

  “他们去了没有?”

  “哼!懦夫。说好了不许带人来,五更天,便有不少混账东西到了梅亭山十面埋伏。”

  “九阴教有的是人,他们不会与你约斗的。”

  “他们在午间去了,但我不见他,宰了他们三个埋伏的人,击伤一名利用那人传信,告诉他父子在雷家堡生死一决。”

  “哦!你要走了?”

  “不,等家父的人到齐之后,跟踪老狗父子,在路上动手。如果我所料不差,不久他们便会赶回雷家堡应变,在途中与他一决生死。”

  彭寨主突然接口道:“小兄弟,你与九阴教的事,老夫不加过问,但你必须立即放弃向雷老狗父子寻仇。”

  印佩一怔,说:“在下的事,也不劳尊驾过问。请问尊驾高姓大名,可否见示?”

  “不要问我是谁,记住我的话便可。”彭寨主傲然地说,口气颇不友好。

  印佩不愿多事,向彭驹道:“不打扰了,告辞。”

  彭寨主沉声道:“你还没有表示意见。”

  印佩大踏步而过,淡淡一笑道:“在下没有表示的必要。”

  彭寨主跨出一步,正待伸手相拦。随后的小祥大眼一翻,不悦地说:“你如果动手动脚,我可要骂你了。”

  彭寨主大怒,沉声道:“小子无状,老夫……”

  “怎么?想打架?”小祥双手叉腰大声问。

  彭寨主掌一伸,却又收回挥手道:“小子真狂,你们走吧,老夫……”

  “你如敢与我一个后生晚辈打架,保证你占不了丝毫便宜。”小祥得理不让人,轻蔑地说。

  彭寨主怒火又发,吼道:“滚你的蛋!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真该有人管教你,免得你日后闯祸。”

  印佩不愿树敌,扭头叫:“小弟,走吧,手痒了是不是?留些精神,晚上再磨拳擦掌。”

  彭寨主等两人去远,向彭驹说:“儿子,你记住,这人不是领袖群伦的材料,日后不必担心他,他不会与你在江湖争霸。”

  “爹,怎见得?”彭驹问。

  “他的眼神中,缺乏令人震慑的煞气。一个领袖群伦的人,这种令人慑服的煞气是不可或缺的。”

  “哦!听人说,以德服人……”

  “儿子,以德服人,不能用在江湖道上。”

  “这个……”

  “以威服人,你可以毫无困难地叫一百个人去死;以德服人,你绝不能叫那一百个人去送老命。雷堡主英雄一世,九阴教凭什么能要他服贴卖命?儿子,你明白了么?”彭寨主神色肃穆地问。

  “是的,爹。”彭驹心诚悦服地答。

  “以为父的声望,与江湖实力,去巴结姓雷的狗王八,给了他不少好处,也替他化解不少纠纷,可谓结之以恩。到头来,他竟纵容儿子,逼死我的女儿,以怨报德,欺人太甚,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儿子。”

  “孩儿明白。”彭驹咬牙切齿地说。

  “你说被小畜生逼死的人,还有一个银菊?”

  “是的。这些日子以来,那恶贼在武昌还糟蹋了不少女人。孩儿不明白,人怎么会变得如此走样的?以往那恶贼并不是好色之徒。”彭驹显得迷惑地说。

  彭寨主哼了一声,道:“以往他被迫练功,从未近过女色;也不许可近女色。一旦获得自由出外闯荡,一切随心所欲,一旦沾上色字,便会诱发他的潜在兽性,一发不可收拾。一个真正的男人,生长在积非为是的家庭中,欲堤一溃,便不可收拾了。天下间最可爱的东西只有两样,美女与金钱。只有两件东西值得争,金钱与名位;有了这两件东西,也就拥有其他的一切了。你知道,雷堡主是天下第一堡的主人,而且一生中除了发妻以外,曾经威逼利诱巧取豪夺过上百个女人。小畜生一旦闯荡江湖,那还会安分么?”

  “他将自食其果。”彭驹恨恨地说。

  “是的,彭家寨与雷家堡,誓不两立。儿子,你能找得到天雨花的消息么?”

  “爹是说银菊的父亲?”

  “是的,天雨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将是咱们的可靠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