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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东方第1剑(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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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畹兰右手长袖一甩,口中咄了一声,说道:“东方兄弟,从现在起,你该称我蓝兄才是。”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东海镖局因为今天第一天开业,门前结了彩,八盏纱灯,就点起了红烛。镖局里面,也到处灯光通明。

  大厅上摆起了两席酒筵,那是给阮老爷父子、裴允文兄妹、和丁盛等五人的接风宴,由林仲达、楚玉祥、英无双坐了第一席,金和尚何尚、麻面张飞向传忠,总管事杜永和赵雷等四人坐了第二席。

  第二进的膳厅上,也摆了五席酒筵,那是镖局的趟子手们,在镖局尚未开门,一直忙到现在了,这一顿酒菜,也可以说是庆功宴,含有慰劳大家的意思。

  这班趟子手,全是东海镖局的老人,自从镖局收歇之后,就天天盼望着镖局复业,今天果然复业了,而且看了白天那种盛况,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说不出的兴奋。

  晚上这顿酒筵,大家自然要开怀畅饮,喝个痛快。

  前面大厅上,因有阮老爷子在座,他还是镖局老总镖头的岳丈,就是在江湖上,也是声望久著的老一辈的人,大家自然不敢闹酒。

  但阮老爷子今晚却兴致很好,这半年来,他眼看着女婿、女儿遇害之后,东海镖局也从此关门大吉,只怕再也没有复业的一天了。想不到半年之后的今天,东海镖局不但复业,而且盛况空前,他当然老怀弥慰,一直笑口常开,杯到酒干。

  大家看到阮老爷子兴致甚好,自然也纷纷向他敬酒。任何酒筵上,只要敬酒一开始,那么敬来敬去就没个完了。

  何况除了阮老爷子,差不多全是年轻人,酒就像水一般往喉咙里流下去,虽说没有闹酒,但大家还是喝了不少酒。

  众人之中只有林仲达心里一直记着有人向楚师弟示警之事,心中有事,酒便不敢多喝。

  第二席上的金和尚何尚、麻面张飞向传忠因林仲达暗中嘱咐过他们,自然也不敢多喝,席散之后,他们两人就先行退了出去。

  这一晚整个镖局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喝得酩酊大醉,但这一晚却是没有半点风吹草动。

  也许阮老爷子说得对,即使有人要来寻衅,也会估量估量双方实力。今晚东海镖局可说高手如云,自然没人敢来寻衅了。

  第二天一早,东海镖局大门刚一开启,就来了一个店伙模样的人,双手捧着一只四方的锦盒,刚走到门口。

  一名趟子手就拦着问道:“你要找谁?”

  那店伙模样的人陪着笑道:“小的是南城兴隆客栈的伙计,是一位客官要小的送来的,他说昨天没赶上镖局开门,自己不好意思来,这是他一点小小的礼物,聊表贺意,上面还有一封信。”

  他手中捧着锦盒,四面捆着红色缎带,锦盒上面果然还有一封信。

  趟子手道:“你等一等。”转身往里就走。

  不多一会,趟子手回了出来,说道:“你随我进去。”

  那伙计捧着锦盒,跟着趟子手身后,进入大门。

  石阶上站着总管事杜永,趟子手须着他走到阶下,抱抱拳说道:“总管事,他就是兴隆客栈的伙计,送礼来的。”

  那伙计连躬身道:“小的见过总管事。”

  杜永问道:“这是什么人叫你送来的?”

  那伙计陪笑道:“回总管事的话,这是一位姓王客官要小的送来的、那客官言道:他昨晚没赶上镖局开业。自己不好意思来,才要小的替他送来,上面还有一封信。”说着双手奉上。

  杜永伸手接过,觉得锦盒极重。上面果然有一封密封的信柬,写着:“送呈、林、楚副总镖头亲启。”

  既是“亲启”,他就不好拆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锭一两重的碎银,随手递去,说道:“伙计。辛苦你了。”

  那伙计接过银子,连声道谢,欢夭喜地的走了。

  杜永捧着锦盒,回身走入。

  正好林仲达从里面走出,问道:“杜总管事,你手里捧的是什么?”

  杜永忙道:“回副总镖头,这是刚才兴隆客栈伙计送来的,据说有一位姓王的客官交代他送来的礼,上面还有一封信,写着副总镖头亲启,属下不敢擅拆。”说着就把信取出,递了过来。

  林仲达伸手接过,说道:“姓王的会是谁?”

  随手拆开信封,只见里面还有一个信封,写着:“敬烦转呈,阮掌门人伯年亲启”。

  是阮老爷子的信,自己就不好拆了。这就把信递还给杜永,说道:“这是阮老爷子的信,你把盒于一起送到总镖头休息室去,待会等阮老爷子起来再说。”

  杜永唯唯应是。捧着锦盒送到总镖头休息室去。刚回身退出,就遇上阮传栋、楚玉祥、裴允文三人一同走出。

  杜永慌忙行礼道:“阮大爷,刚才南城兴隆客栈的伙计送来一个锦盒,和一封信。说是一位姓王的客人要他送来的礼,338后来林副总镖头拆开信封,里面还有一个信封,是给阮老爷子的,林副总镖头要小的把它送到总镖头休息室去了。”

  楚玉祥奇道:“这话不对,既是送给镖局的礼,信怎么会是给老爷子的呢?”

  阮传栋点头道:“玉祥这话不错,咱们进去瞧瞧。”

  三人一起走入总镖头休息室,只见茶几上果然放着一个四方的锦盒,四周束以缎带,盒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信封,上面果然写着:“敬烦转呈阮掌门人伯年亲启”字样。

  阮传栋伸手取起信封,正待撕开信封。

  裴允文急忙拦道:“阮叔且慢,咱们且猜上一猜,这是什么人送来的?”他从阮传栋手上把信接了过去,反覆着看。

  楚玉祥笑道:“裴兄猜会是谁送来的?”

  裴允文笑道:“兄弟有这个习惯,有人给家父来信,都是兄弟拆的,兄弟在未拆信以前,总要先猜上一猜,譬如看这人写的字体,和猜想这人是什么人,这里有些什么内容?这是很有趣的事,有时会给兄弟料到十之七八,有时又会大出意料,这封信是和礼物一起送来的,如是给镖局送的礼,就如楚兄所说,信就不会给老爷子的,这只有一种情况,这人和阮老爷子是老朋友,才会在送礼之时,附带给阮老爷子写一封信。”

  阮传栋笑道:“这何用多费脑筋,拆开来不就知道了么?有什么好猜的?”

  只听有人轿声道:“你们在猜什么呀?”

  这是裴畹兰的声音,但走进来却有两个人,另一个则是英无双,她们当然都穿着男装。

  阮传栋笑道:“是你大哥要猜这封信是什么人写来的,不让我拆呢!”

  裴畹兰道:“大哥就是这佯,有时接到一封信,翻来覆去要看上老半天,啊,这封信是谁送来的呢?”

  楚玉祥一指几上锦盒,说道:“刚才有人送来的,裴兄就因为礼是送给镖局的,这封信上却写着阮老爷子亲启,所以要猜上一猜。”

  裴畹兰笑着朝英无双道:“东方兄弟,他们去拆信,咱们把锦盒拆开来瞧瞧。”

  英无双道:“蓝兄说得极是,咱们拆的时候,不能给他们看到。”

  裴畹兰双手捧起锦盒,走到里首,英无双立即跟了过去,两人背过身去,用身子遮住了大家的视线。

  裴允文还是拿着信封,正在仔细研究,一面自言自语的道:“信上这笔字,写得很粗劣,年纪也不会太大,应该不会是阮老爷子的朋友……”

  阮传栋笑道:“你们兄妹两人,一个慢吞吞的还要研究字体,一个却是急性子,最好立时就看个究竟。”

  裴畹兰已经迅快的解开缎带,一面说道:“东方兄弟,我们看过了,也不能告诉他们要让他们也猜上一猜。”

  英无双道:“对,看了自然不能告诉他们。”

  解开缎带,锦盒外面还有一层纸包着,裴畹兰是个急性子的人,自然不会好好的拆。嘶的一声,把纸撕开,忽然攒攒眉道,“这气味好怪!”

  英无双站在她边上,自然也闻到了,口中唔了一声,说道:“这会是什么呢?”

  裴畹兰在她说话之时。已经一下把盒盖掀了开来,两位姑娘也在此时发出一亩惊叫,不约而同惊得往后连退。

  阮传栋、裴允文、楚玉祥听到她们惊叫之声,不觉抬目望去。

  裴允文道:“你们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裴畹兰道:“你们快来,锦盒里是一颗人头,好怕人!”

  “人头”,这话听得三人也蓦然一惊,急忙走了过去。

  锦盒盒盖已经掀开,里面果然端端正正放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下面还垫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石灰沾到了死者的脸上,看去更是狰狞可怖!

  阮传栋一眼就认出来了,身躯陡颤,目含急怒,凛然道:“会是卞师弟!”

  他口中的卞师弟,正是阮老爷子带来的八个鹰爪门弟子之一。

  他们没跟随阮老爷子到镖局里来,只是改扮了各式各样的人,散在镖局四周,担任踩盘的。

  这是阮老爷子下的一着棋,镇江城中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们会迅速把消息传送过来。

  裴允文这回不用再猜了,一下撕开信封封口,抽出一张信笺,朝阮传栋手中递去,说着:“阮叔快看看信上怎么说?”

  阮传栋接过信笺,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贵门中人,散处镇江城中,觑伺本令行动,是乃蓄意为敌,奉上人头一颗,以示薄警。”

  两行歪歪倒倒的字体,也没具名,但显是江南分令所为。

  阮传栋切齿道:“江南分令欺人太甚了!”

  楚玉祥剑眉剔动,愤然道:“该死的东西,他们不敢向咱们正面挑战,却出此卑鄙手段。”

  裴允文道:“这还不是和咱们挑战么?”

  裴畹兰道:“他们信上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