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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刀》独臂刀(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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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至于,我是进了百花门才被派在公子身边的,一方面跟着他,一方面也监视他,他垮了,我最多换个地方,我在百花门不会垮,我手中的班底不散,在百花门的地位就不会受影响!”

  “可是再换个主儿,未必能像公子那样对你器重了!”

  “这倒也是,不过那不急,我会设法侧面去通知他的,不把你说出来就是,那也不必急在一时,此刻公子也未必在家,我们还是先庆祝一下,喝了酒,我们还可以亲热一下,我们有好久没见面了!”

  对于心爱的男人如此的要求,女人是很少会拒绝的。

  林子云是总管,在下人中的权力很大的,那些同居一院的女人们十分巴结,早就替他们把酒菜端治好了,而且还在旁边侍候着。

  两人喝完了一壶酒,立刻又烫上了第二壶,林子云执着酒壶道:“小芬,我要敬你一杯,祝你大难不死!”

  刘小芬含笑地接受了,端杯待饮,斜里一块石子飞来,当的一声,把酒杯击破了,酒汁溅在她的手上,把皮肤炙得火辣辣地痛,而余下的酒溅在地板上,冒起了一阵阵的白烟。

  刘小芬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愕然地看着林子云道:“酒中有毒,你要毒死我?”

  林子云也变色道:“没有的事,这是谁在捣鬼!”

  他冲出门外,却是叶如倩持剑等在门外,林子云回头怒声道:“刘小芬,你带着王刚的老婆来算计我!”

  刘小芬忙道:“我没有,我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

  林子云冷笑道:“谁相信,她来得倒真巧!”

  说着身子朝外冲,叶如倩一挺剑道:“留下来,别走!”

  林子云欺身空手进拳,拳势十分凌厉,这家伙不愧为少林高徒,空手入白刃技击到家,叶如倩一支剑居然拦不住他,被他逼开一条路跑了。

  叶如倩大叫道:“大哥,你快出来呀,他要跑了!”

  王刚由另一处现身笑道:“别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要网的并不是这种小鱼,让他跑好了!”

  他进入到屋里,看见刘小芬还在发呆,望着那壶毒酒流泪。

  王刚叹了口气道:“刘姑娘,对不起!”

  刘小芬垂泪道:“王刚,你好卑鄙,派人悄悄地盯着我,现在他一定以为我是跟你们串通一气了!”

  王刚道:“刘姑娘,我们派人盯你的梢,只是做个样子,使你的心理松懈而已,也使百花门对你的戒意减轻,事实上我们早知道你会上这儿来,早就在这儿等着你了!”

  刘小芬道:“你胡说,没有人知道我在这儿!”

  “那你就太小看我们了,缇骑营看住一个人时,一天之内就可以刨出他的根来,你不妨问问这位送菜的嫂子。我们是不是早就来了?”

  那个送菜的仆妇低头不响,刘小芬相信这是真的,不禁伤心地道:“王刚,你苦苦地逼我干吗?”

  王刚道:“我不是逼你,而是救你,我也知道能从你口中挖出的消息实在有限,只是我更了解百花门对人的手段,一定不会让你活下去。

  在缇骑营中,我们对你的保护太周密了,他们无从下手,你一出缇骑营,不仅有我们的人盯着你,百花门的人也盯着你!”

  “你胡说,他们盯着我干吗?”

  王刚冷笑道:“要你的命,如果我没派人盯着你,他们恐怕在路上就下手了,你如果不是甩脱了我派出的人,林子云不会来见你,对你们的关系,我早就打听出来了。”

  刘小芬低下了头,王刚又道:“我知道百花门不放过你,却没有想到是林子云来下手,毒酒是他带来的,吩咐在烫第二壶时送进去,这个我绝没有冤枉他,你可以问的。”

  刘小芬没有问,她从林子云走时的神情已经知道了,一时悲从中来,号啕大哭。

  王刚等她哭定了,才婉声道:“刘姑娘,我知道林子云跟你的感情很好,不忍心破坏你的迷梦,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受了他的骗了。

  你不是他惟一的女人,他跟武重光的表妹吴梦梅定了亲,那是他母亲的姨侄女儿,也是冷落了的吴国丈家!”

  刘小芬猛地抬头,睁圆眼睛道:“真的?”

  “这还假得了,你可以问这宅子里的每一个人,他跟武重光是表郎舅,关系十分密切,林子云是百花门中的人已无疑问。

  现在我只要求证实一下,你招供的武重光是否真的涉嫌,你愿意说就告诉我,不愿说,我也不会逼你!”

  女人最受不了一件事就是感情的欺骗,她们报复的手段也十分可怕。

  刘小芬终于将她与林子云的那段谈话一字不遗地吐了出来,却使王刚震惊不已。

  他已调查过武重光,发现他涉嫌的可能性的确不大,但又不无可疑,所以才玩了一手,把刘小芬放了出来,想不到这一放的收获还真不小。

  武重光的确是涉嫌重大,否则林子云不会在暴怒之下打刘小芬的,他可能不是门主,但他的地位却很高。

  王刚证实了这个线索固然很兴奋,但是也感到十分的困扰。

  因为要动武重光,光靠一两个人证是不够的,必须要找到切实的证据,而取得这种证据却着实不容易。

  武重光小事不管,只处理大事,那一定是十分秘密地,而且都是口头上交付,不会留下什么书面记录的。

  王刚一面思索,一面观察,足足有好几天,终于找到了武重光的毛病了。

  他好赌,但是赌技不精,十赌九输,输出去的数目很大,动辄几万两,一年总要输掉个几十万两银。

  不管他老子做多大的官儿,他外婆家对他如何支持,这笔数字都不是小数目,无法长时间负担的。

  但武重光却毫不在乎,每次都是现输现付,从不亏欠。

  再者,是他赌的几个对象,他从不和外人赌,每次都是跟几个京师中有名的花花公子,父兄在朝中身居要职,而这些子弟却又不太上进,花天酒地,挥霍无度,家里的钱不够用,就在他身上捞点补偿。

  王刚更深入调查的结果,发现就更有趣了。

  那些人赢了他的钱,到手后任意挥霍,花个精光,但有时也会输给他,输了可就拿不出来了,武重光对他们却很宽大,准许他们写欠条。

  那些人每人在武重光手中都有了几十万的借据,每月一分半利,只要准时付利息,武重光也不找他们要债。

  这种赌法太优厚了,难怪王刚要对他们这一群特别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