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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吟》白头吟(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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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明远点头道:“不错!我是在想着她。”

  萧环微微有点幽怨地道:“山主真好福气……”

  韦明远抬起头道:“你以为我在想琼妹?不,这次你错了。”

  萧环略感意外地道:“在你心中还有另外值得怀念的人?”

  韦明远道:“怎会没有,刚才我在想着兰妹。”

  萧环脸色又是一动道:“你想她些什么?”

  韦明远低低地道:“我想想觉得对不起她,虽然在名义上她是我的妻子,可是在我们结婚后的那些岁月中,不是为着我的生死操心,就是为着儿女劳神,从未享受过一点生活。”

  萧环道:“一个女人所要求的就是这些,有将操心与劳神当作生活最大的享受,兰姐姐实在是最幸福的女人!”

  韦明远低声道:“话虽不错,可是心中仍觉不安,因为我并没有像爱一个妻子那样爱她,尤其是在感情上。”

  萧环道:“兰姐姐在嫁您之前,就明白这一点了,她心中并无所怨,能得您这样一个男人为夫,实在是最可值得满足之事。”

  韦明远见她说这番话时,声中已含哽咽,忙道:“师妹,你又有什么感触了?”

  萧环含着泪道:“只要让我有兰姐姐一半的幸福,我死也瞑目了。”

  韦明远一呆道:“师妹!我很感激你的情意,可是我……”

  萧环道:“我很清楚您的处境,可是我要的不是感激。”

  韦明远略一迟疑道:“那你要什么?”

  萧环低思有顷,抬头一拭珠泪道:“我只要您爱我一次,使我感到此身已有所属。”

  韦明远作难地说道:“师妹!我很抱嫌,外貌上我服过‘驻颜丹’看不出衰老,在我内心中已趋向中年,我的爱中已无激情。”

  萧环毅然地道:“不为爱,就为需要也行。”

  韦明远摇头道:“我没有需要。”

  萧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想了半天才道:“师兄!有的时候我很难相信您也是血肉之躯,天龙创帮之日,碎心人污蔑您的名誉,您知道我是怎么为您洗刷的?”

  韦明远痛苦地道:“我知道,你不惜以清白之躯示人……”

  萧环冷笑道:“您知道就好,现在我求您也看一次,您不会认为这身体曾为人见过而不齿吧!”

  说着就开始解除自己的衣衫,韦明远连忙阻止道:“不!师妹!别这样!我已经见过了……”

  萧环的手并未停止,口中却道:“那时您为我疗伤,不能算数,今夜我是特地为了给你看!”

  韦明远见她声音中有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毅力,不觉为之折服,怔怔地道:“师妹,别……”

  萧环不理他,继续动作着,直至将一身衣衫褪尽,露出晶莹的胴体,泰然地站在他的面前,以一种沉毅的声音道:“几年前我是您的师侄,以此身对天下群雄,是为证实您的清白,今日我是您的师妹,以此身对您,是否沾污了您的清白。”

  韦明远默然无语,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却讲不出一句话来。

  萧环站在那儿,珠泪直滴,忽而感到一阵心痛如绞,惨叫道:“师兄!您一生中许多作为并不完全是圣人,可是站在人的立场上,谁也无法给您派上不是,可是今天对我您却偏要做成圣贤,我成全您吧。”

  说着她举起手指,朝自己的心窝点去。

  韦明远见状大惊,连忙欺身上前,格开她的手,萧环的神思己乱,轻嗯了一声,身子已软倒下去。

  韦明远连忙又伸臂接住。

  那轻软的身躯像火一般的滚热,一股处子的芳香,幽幽传出,使得韦明远的内心起了一阵激烈的振荡。

  萧环睁开了无力的星眸,突然伸出手来,一掌劈熄了桌上的灯火。

  黑!室中一片黑!

  一段时间过去后,只听韦明远低沉的嗓音道:“师妹!只此一次,我们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长白山的积雪开始融化了,变成了大量的水,涌向河流!

  春至边关外,绿上枯树头。

  战隐与乔妫俩人分骑着一头骏马,踏向一条偏僻的山径。在他们前面,则是身躯伟岸的龙强。

  神骑旅的主要人物一起出动了,却不带一个跟随,那他们所进行的,必是一桩十分隐秘的活动。

  战隐在马上微微有些激动,脸色却仍能保持着平静。

  乔妫一无异状。

  龙强的鞍前挂着那柄雄剑干将,不住地从皮口袋中,一口口地灌酒。

  走了半天,战隐出声道:“怎么还没有到。”

  龙强在马上欠身道:“没有,还有半天马程呢?”

  战隐皱着眉道:“别光顾着喝酒,马下加快。”

  龙强答应一声,脚跟一踢马腹,那匹马立刻翻开四蹄,扬起点点潮湿的春泥,向后面二人抛去。

  战隐眉头一皱地一拂手,那些泥点立刻飞了开去,亦紧紧迫马追上。

  乔妫的马最好,不用人摧,自动地与他走成平排,微微地道:“你迫不及待了?”

  战隐尴尬地道:“你别这样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了解,我承认我有点性急,但是绝不为了那些,你不要多心。”

  乔妫笑道:“混账话,我从不吃醋,否则根本不告诉你。”

  战隐道:“这就是了,你又何必那样说呢!”

  乔妫道:“可是你猴急的样子令我不顺眼。”

  战隐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相处不是一天了,你知道我的性子,从小我就性急,我只想快点见他们,跟她把话讲清楚。”

  乔妫道:“你要跟她讲什么。”

  战隐道:“老实告诉她,我们以前的事办错了,请她……”

  乔妫突地脸一沉道:“你要是真想那样做,我也永远地不跟你见面。”

  战隐急了道:“可是你知道一开始我就没有愿意过。”

  乔妫轻叹道:“真是痴心女子负心汉,人家千里迢迢地赶来,为你受尽苦楚,却换得你如此相待,你也太欺负我们女人了。”

  战隐急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呢。”

  乔妫道:“好好地对待她,我都不嫌她,你干吗嫌她呢。”

  战隐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