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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吟》白头吟(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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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明远坦然道:“韦某结怨之人甚多,他们的条件比你优,最后韦某若是命长,定然少不了与阁下一搏,此刻你还要等一下。”

  木中客不甘地道:“你的命要是留不到那么久呢?”

  韦明远笑道:“那阁下只怕要失望了,好在我们并无深仇大恨,阁下志在扬名,即便我死了,你依然可以找杀死我的人较量。”

  木中客傲怒狂笑道:“除了你之外,我还没想到其他可堪匹敌之人。””

  这口气太大了,立刻就触怒了四周之人,大家涌起一片不满声。

  木中客愤然四顾,似乎想找个人出出气,战隐突然在座中站了出来道:“你少发横,方才韦大快在提出方法时,你不表示意见,现在又想扰乱场子,现在你先坐回去好好地喝酒看热闹吧。”

  木中客与战隐对过一掌,那时已试出深浅,现在看他一派冷冰冰的样子,不由在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果真默默地退了回去。

  此时胡子玉已爬至一边,战隐朝台上的韦明远抱拳道:“帮主可要休息一下,由别人凑凑热闹!”

  韦明远微笑道:“不必了!今天的人都是冲我来的。”

  战隐笑道:“话是不错,可是还有些朋友是冲着别人来的,他们的事也很重要。”

  韦明远愕然道:“谁?什么事?”

  战隐用手一指西座道:“那边少林的大师在等着与文故盟主一决,要报涤尘大师的仇呢。”

  文抄候并未随众登山,此刻却踞坐在一张座头前,战隐指着他时,他愤然地站起来,怒骂道:“小子!你别不干不净,揭掉你那层皮,你还不配对我这样说话。”

  战隐由乔妫那儿,已经知道文抄侯在长白山庄上所闹的事,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他,遂故意地一笑道:“对不起!在下一时失口,叫错了一个字,文前盟主!这该好了吧。阁下进来时,少林的大师专心注意台上,没有看见,在下可不敢担慢客之罪。”

  说完又故意嘿嘿一阵干笑。

  少林寺的僧人们果然一个个都变色起立,文抄侯傲然不在意。

  韦明远在台上感到颇为难堪,涤境长老已合十作礼道:“帮主能否也赐敝派一个薄面?”

  此话中之意,是暗指着韦明远先前曾答应峨嵋先与谷飞清理门户之事,韦明远当然不能厚此薄彼,遂拱手道:“大师不必客气!请!”

  说完跳下台来,涤境合十谢了一声,率着身后四个老僧上了擂台。

  战隐又对文抄侯道:“文前盟主!阁下不会临阵脱逃吧。”

  文抄侯大笑道:“我连韦明远尚且不惧,何惧乎少林寺几个秃驴。”

  少林寺的老僧们个个修为有素,闻言毫不动怒,只是在台上凝立不语,涤境也淡淡一笑道:“敝派自知技艺浅,不足入文施主高明法眼,只是为了敝师兄蒙施主超度,不得不烦请文施主一会。”

  文抄侯傲然离座,慢慢地朝台上走来,口中还鄙夷地道:“杀了一个老和尚,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其实他岁数那么大,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涤境依然心平气和地道:“死生有命,本是怨不得文施主,只是敞派属武林一脉,敝师兄无故身遭涅盘,老衲等不得不表示一下。”

  文抄侯做笑道:“很好!十几年一场架没打成,被杜山主劝开了,我到今天还耿耿于怀,既是有这机会,我们补证早年的一段旧缘吧。”

  话声中身子己飘上了擂台,涤境身后四个老僧立刻各抢一方,将他围在中间。

  文抄侯环顾一眼,了无惧声地笑道:“堂堂名门正派,讲究群殴的吗?”

  涤境淡淡地道:“少林此来不为争名,乃是替师兄了断过节,幸遇文施主如此高手,只得以寺中精英相待。”

  文抄侯哈哈大笑道:“幸会!幸会!文某很荣幸贵派看得起,只是我怕你们也追随师兄去了,倒是麻烦事,此地只备棺材,却未曾替各位高僧备下莲花缸。”

  战隐在台下接口笑道:“文前盟主不必担心,在下未备莲花缸,因为无此必要。”

  文抄侯笑着反间道:“阁下对少林技业如此信任?”

  战隐笑道:“少林绝艺天下闻,文前盟主也许不惧,不过此地另有一人,可以使你抱头鼠窜,吓得不敢伤人。”

  说着用手又指着韦明远的早先的座位附近。

  聂无双的脸上笼着一片秋霜,文抄侯自己也吓怔了。

  诡异莫测的神骑旅又要出一套噱头,使台上台下都陷入一片寂静。

  韦明远此刻还停在台下不远的地方,战隐走过去赌笑道:“帮主先回座休息一下吧,这儿有好戏连场呢。”

  韦明远疑云满腹,睹得近台四下无人,低声问:“你在捣什么鬼?”

  战隐低低地道:“爸爸!您别急,今天要对付的人太多,您何苦打车轮战呢?厉害的对手都在后面,您歇歇不会错。”

  韦明远道:“这意思我明白,不过你不该鼓动少林的人出场,他们对文抄侯会吃亏。”

  战隐道:“爸爸不要担心,少林本身的达摩七式不弱,再加上聂姨姨绝不会吃亏的。”

  韦明远更糊涂了道:“你的岳母怎么会与少林联手,她与文抄候有什么怨仇?”

  战隐神秘地笑道:“那仇可深着呢,聂姨姨婆家也姓文,一会儿您就明白了。”

  说着二人已走近桌边,聂无双仍是满脸寒霜地站在那儿,见战隐过来了,立刻厉声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梅姑怎么了?”

  战隐赔笑道:“梅姑的事等一下再谈,您先解决这问题再说。”

  聂无双脸上微有一丝红色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战隐道:“梅姑见过他,所以我才知道……”

  聂无双脸上又红了一点道:“这孩子什么事都混说。”

  战隐道:“您别急,那件事算不了什么,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聂无双脸上一阵骤变,急声问道:“什么事?”

  战隐摸出一张小字条递过道:“您看了就知道。”

  聂无双急速地打开纸条,见上面写几行小字道:“有巨蟹色为淡青,青上有菊花纹,名日菊花青,性奇寒,惟味奇佳,食后切忌房事,犯之者必死,症若伤寒,名医难察……”

  聂无双看后脸色大变,颤着声音道:“真有这回事?”

  战隐一耸肩膀道:“我怎么知道呢?只有您自己才清楚。”

  聂无双脸上先是一红,继而变为异常惨厉,双手一按桌面,脚在地上一点,立刻就飞上了台。

  韦明远等人犹在鼓中,战隐却含笑回到座上去了。

  台上文抄侯脸色忽青忽白,几个老僧也莫名其妙,台下其他人更糊涂了。

  涤境见聂无双登了台,脸上又是那等神气,不觉微异地道:“夫人有何见教,敝派无意劳动夫人助拳……”

  聂无双勉强控制着自己,稍一敛袄道:“大师请恕妾身无状,妾身有极重大之事要问清楚。”

  涤境犹在狐疑,文抄侯却慑懦地道:“无双……嫂嫂,想不到我们会在这儿重逢……”

  聂无双满脸厉容大叫道:“住口!贼子!亏你还有脸叫我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