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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彩虹剑》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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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追踪

  宋敏眼见余树奇发怒举掌,反而星眸一合,幽幽道:“冤家!你杀吧,姐姐决不以半分功力相抗!”

  余树奇对这般无耻的女人,真无办法,心想:“我要杀这淫婢,也只像捺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但这岂是大丈夫所为?而且把她劈死,又有何用处?”

  他虽不想即将宋敏打死,但又看不惯她那故意做作的荡态,狠狠一掌拍在她肩头,登时把她刚坐起的身躯,打得仰跌地上,“哎呀”一声,泼辣地放声大哭。

  余树奇敢情是铁石心肠,对于宋敏的哭,只有愤怒的份儿,脚尖一挑,又将她挑成个滚地葫芦,痛得直嚷,切齿骂道:“你这泼贱不快点起来,看小爷不活活剥下你的皮来!”

  忽然,树林里一声冷笑道:“在荒山密林里,欺负弱女,算得是那一号人物?”

  余树奇听那人的口气,应该是正派中人,不觉向声源来处望去,只见一位弱冠年华的劲装少年,长眉俊目,步履轻盈,飘然而出,不由得暗自赞一声:“好俊的人品!”

  宋敏本来可以趁余树奇注视那少年的时候,向密林逃遁。但不知她那一门的主意,竟没有那样做,反而高声大嚷:“你们看啊!他要打死人哪!”

  余树奇恨她意欲挑拨,喝一声:“淫婢!”立即一脚蹴去。

  他这一脚虽不是出尽气力,但在气愤之下,劲道自然十分或孟,“呼――”地一声,地面的败叶竟被脚风卷成一条长龙,射向宋敏翻滚的处所。

  诚然,宋敏若被这一脚踢中,那怕不飞起丈余,死于非命。但那少年眼见余树奇在他面前伤人,似是恨极,喝一声:“慢着!”一脚由侧面踢出,身子斜飞,右臂一探,疾抓余树奇的肩头。

  这一招两式,确是快得可以,余树奇脚下踢出的劲道,被他倒里一脚,立即偏了准头。

  但余树奇身惫绝学,若被那少年一抓便着,十年苦练成就的盈虚功岂非白费?他眉头微闪,整个身躯就斜走数尺,叫一声:“尊兄有所不知!”

  那少年不待余树奇把话说毕,叱一声:“我虽不知,但已亲眼看到!”接连劈出几掌,把余树奇迫开数丈。

  余树奇因见那少年为人不恶,不愿增深误会,才要向他解释,不料对方竟是横蛮无礼,一连进了几掌,再见宋敏站在一旁得意洋洋替对方助战,也就气恼起来,叱道:“尊兄若再不停手,区区便要无礼了!”

  那少年朗笑道:“你无礼又能怎的?”分明不把余树奇放在心上,更加重掌力发招,拚力抢攻。

  宋敏喜上眉梢,叫一声:“好啊!看你又能怎的?”

  余树奇面目一寒,厉喝一声:“住手!”觑定对方的掌形,硬封一掌。

  那少年先见打了十几掌,对方衣服都未能沾上,自知遇上劲敌,暗存戒心。但因余树奇始终未曾还击,他无从获知功力如何,这时一见余树奇硬接一掌,也大喝一声,将掌力加到七成以上,企图把对方压倒。

  不料双方掌劲一接,“蓬”一声响处,余树奇的掌形被压得向上一扬,那少年已被潜劲压得倒退两步。

  宋敏因见少年的人品与余树奇不相上下,余树奇既然对她毫无爱意,何不将爱恋余树奇的情意转移到那少年身上?她见那少年掌风呼呼,余树奇连闪十几步,便以为那少年定能取胜,才敢鼓掌助战。

  这时看到余树奇手起一掌,又将那少年震退,心知自己加上去也是百饶,一连叫了几声“打啊!”反而潜移脚步,越退越远。

  那少年被余树奇一掌震退,虽暗惊对方雄猛,但又不肯甘心,剑眉一竖,又挺身上前,双臂连挥,一阵接一阵的劲风过处,两侧的树木竟是摇摇欲倒。

  余树奇虽觉自己的掌劲稍胜对方,但对方究竟使出多少真力,未能确定,此时见他打得山摇地动,料他已尽力施为,才在心头暗笑道:“你这人多管闲事,我教你在十招里面知道厉害!”

  恰好这时那少年一掌推到,余树奇狠狠一拍,竟将那少年拍得倒撞几步,才被一株大树挡在身后,止定身形,立即一拔长剑,叱一声:“这林里太狭,往外间打去!”

  余树奇冷笑一声:“怕你不成?”那知目光一,即见宋敏一幅衣角飘往树后,立又大喝一声:“往那里走?”一拔身形,跨往那少年的头上。

  那少年话声一落,已准备拔步出林,忽听佘树奇大喝,并且拔起身形,向自己头顶冲来,以为他将下煞手,登时动了杀机,也大喝一声,腾身而起,左掌一推,右剑一挥,一片寒光向余树奇头前斩去。

  余树奇正在疾纵的时候,蓦见寒光耀眼,猛吸一口真气,去劲立收,身子凭空又拔高三尺,再一翻身,即登树顶。

  那少年一剑从余树奇身下划过,眼见对方使出巧妙的身法登上树顶,他虽也暗自惊服,因已发了狠性,也不问利害如何,也顺势纵身上树,叫一声:“小子休走!”

  余树奇心知一被宋敏逃脱,便难挟制赤地千里,此时心急到了不得,那肯和他瞎斗?身躯一沉,又落进树林立即向来敏隐身的处所扑去。

  但那宋敏武艺虽低,心计却是不浅,她已知被余树奇发觉,他为了掳她去走马换将,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因此,她趁余树奇翻上树顶的一刹那,转奔回他两人原先厮拚的地方,并即藏身在一丛矮树下。

  余树奇怎知她有那样狡猾?扑向她没身的地方竟扑了一个空,那少年又跟着落下,气冲冲道:“你定要侮辱那女人,是何道理?”手起一剑,又疾点胸前。

  余树奇猛觉这少年不失为正派中人,错步闪身,避过对方一剑,叫一声:“尊兄误我大事了!”

  那少年似是吃了一惊,也就抱剑当胸,说一声:“休得骗我!”

  余树奇不由得暗想:“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管闲事,那怕不管出滔天大祸来。”当下也抱拳当胸道:“尊兄可知所双的那贱婢,是何种来历?”

  “你又没说,我怎能知道?”那少年不禁轻轻摇头。

  “那是当今黑道中高手,玄阴婆婆的门下,又是九头岛宋祥仁,三头凤宋大娘的女儿,她的名字叫做宋敏,我有个女伴落在玄阴婆婆的手中,好容易把她掳来,要她说出她师婆的去向,以便走马换将,被兄台这样一闹,竟被她趁机逃走,我那女伴难得脱险了!”

  那少年听余树奇一口气说了许多,一双俊目不停地闪动,似在判断这话的真假,沉岭片刻道:“既有这般曲折的内情,当时何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