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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金钢杵》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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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昂起头,手握刀把,大步向门走去。

  东野送她出门道:“小师妹,你勿再上秦玉雄的当,诸事小心……”

  郎戈头也不回:“你省省心想想自己吧!”

  东野不禁苦笑,摇摇头回门里去了。

  郎戈走了一会,看看没人蹑踪,这才继续前走,心里转着念头,是否就去雅庐。

  她是昨日进城的,在旅舍里,听到了当天一伙人中邪失彩礼的怪事,都说下聘礼的是相府,为一位义子定亲。她不由心里一动,猜测是不是秦玉雄,这样一想,她好不生气。

  她一直把秦师兄当人中翘楚崇拜,十分想和他在一起。可上次师兄不愿回山,确曾使她大大生气。师傅去世时对她说:“戈儿,你听着,为师将衣钵传与你,望你日后光大门户,不要学你秦师兄,为师将十几年心血贯注于他,他却不肯回山来见师傅一面。因此为师判断江湖传言可能是真,你大师兄攀龙附凤,不惜为虎作伥,你千万别把‘风雷激荡’传与他,以免仗技凌人。为师死后,你也下山去吧,不必在此守墓,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你是个女孩子,岂能在山上耽误青春……”

  处理完后事,她孤然一身,空山寂寂,好不难受。她决定下山将噩耗报知大师兄,让他回山拜祭师傅,所以她又到了京师。

  第二天,她正出门,又听说相府还要送聘礼,便随一些赶热闹的人前往。

  她混在人群中嫌挤,听到锣鼓声时,便攀在道旁一株树上,因此劫聘礼经过看得清楚。她发现蒙面人抢了聘礼后抹下面巾挤进人堆,便在后面跟着,直跟到柏庐……

  张彦礼在桥栏上的话深深刺痛了她,秦师兄果然要结亲了。她从未在大师兄跟前泄露过女儿身份,莫非就因为如此错过了机会么?这不能怨大师兄,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她本想直接去找秦师兄的,但师傅临终前的话以及东野等人的话,多多少少使她对大师兄有了几分疑虑,只是当着东野的面不承认罢了。她于是回了旅舍,让自己再好好想一想。她最痛心的是大师兄不回山看望师傅,这使师傅十分痛心,加重了病情,以至早逝。

  这一点,她决不原谅大师兄。

  此次下山,她就存有探查大师兄行为的用心,没想到碰上二师兄抢夺大师兄聘礼,使他十分愤怒,情感上又一下偏向了大师兄。

  但是张彦礼师徒在桥栏上的话,她虽是第二次听并不新鲜,但师徒俩的激愤与怒火,没有深仇大恨那可是装不出来的!

  她觉得应该冷静下来,多想一想,对大师兄的行为要冷眼旁观,不可偏听偏信。

  她去雅庐只说师傅过世的事,暂不提二师兄抢夺聘礼,顺便打听一下他和谁结亲?

  大师兄结了亲,她还会有指望么?多年的愿望竟然落了空,她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举目无亲,孤苦伶仃,她不如做尼姑去!

  可是,成天敲木鱼念经,岂不乏味得要死?还不如行侠江湖,到处去玩玩……”

  那么,她和秦师兄当真就无缘了么?

  哎,想这些有何用,先去雅庐看看再说。

  她于是走出旅店,直奔雅庐。

  秦玉雄刚回来不久,与司徒天鹏等在相府商议了对策才回雅庐。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咬定是凌晓玉所为,但却想不出她这样做是何居心。亲事是万松婆婆带她来面议的,又不是他上门求的亲。万松婆婆明摆着要施美人计,却为何要暗中派人劫了聘礼,这不是要阻挡这门亲事么?

  出尔反尔,她玩的什么花招?

  那么,是独眼枭皮怀志师徒纠合了一班人干的?与万松婆婆无干?这也难说。

  接连三天出事,胡相爷震怒无比。

  从来没有人敢上相府撒野的,现在有了,盗去了书房好几件古玩珍宝,下的聘礼,光天化日之下两次被人劫走,从慕容石起,人人都感到面上无光,无法向相爷交代。

  经商议决定,下午由司徒天鹏和他去拜访婆婆,当面质问看她有何话说!

  此刻,绿荷命人送上酒菜,亲自把盏。

  门丁来报,郎二爷求见。

  秦玉雄眉头一皱,这师弟怎么又来了?不过上次没能拦截住东野,这小子准是上了雁荡山师傅大概听了他的话,又派小师弟来……且慢,会不会和师傅一起来了呢?

  且听郎戈怎么说。于是便命放郎二爷进来。秦玉雄边吃边喝边瞧着门外,郎戈匆匆来了。

  “小师弟,光你一人来么?”他忙问。

  郎戈幽幽道:“自然只是我一人来了,师傅他老人家已过世啦!”

  “什么?你说师傅死啦?”

  “是的,师傅他老人家就等着见你一面,可是你却不肯回山,你再也见不到师傅啦!”

  秦玉雄舒了口气,大大放了心。这世上他唯一顾忌的人便是师傅,师傅要是知道他的作为定然是要加以反对的,若到京师找他,他真不好对付,他总不能和师傅反脸成仇吧,这传出去会让天下武林人唾骂的。如今好了,师傅他老人家去了,再无人可管束他啦。

  他假装沉痛,叹了口气,道:“唉,想不到一别下山,就再也见不到师傅啦。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这个做徒弟的,为国效力不能为师傅送终,相信师傅也会谅解弟子的。”

  郎戈惊愕地瞧着他,他听到师傅去世的噩耗不如二师兄来得悲痛。也许二师兄是装出来的,但大师兄竟连泪水也没有一滴呀!

  男人的心,都是这么狠吗?

  秦玉雄说完,若无其事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道:“小师弟,你用过午膳了么?”

  郎戈心中有气,道:“用过了。”

  “那好,你喝茶吧。以后有何打算?”

  “没有什么打算。”

  “来愚兄仁勇堂当差如何?”

  “这个……我还没想好。”